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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走了过去,不等他说话,胡小英招手将服务员找了过来。
她问:“你要吃什么?我听说这里的土耳其菜不错,我也没吃过,要不我们尝尝?”
梁健看着她,点头:“你定。”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看了一眼梁健,抿嘴一笑,然后忽然说:“我给你们拍张照吧?”
梁健和胡小英一齐惊讶地抬头看向这名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个传统,每一对来这里的夫妻或者是情侣,我们都会在得到他们的同意后,给他们拍照留念。你们还可以写一些你们想说的话,一起贴在那边的墙上。”服务员说完,就抬手朝着右边指去。梁健和胡小英顺手看去,只见大概十来米远的地方,一堵灰白色砖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粉白色爱心,爱心内,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还有便利贴。
服务员又说:“我们这家店已经开了五年了,前几天还有个顾客过来,找到了他们五年前来的时候留下的照片呢。”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吸引顾客的方式,但梁健并不反感。这跟巴黎的爱墙其实差不多。在某种程度上,梁健甚至希望,可以在这样的地方,留下他和胡小英的照片,字迹,或者任何东西,只要是他们两个人的,也算是纪念他们两人之间这场发于心止于唇的爱情。
可是,他和胡小英的身份,都注定了,不可能这样做。
梁健对着服务员笑笑,说:“不……”
他的话,才出口一个字,就被胡小英打断了:“好的,那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吧。”
服务员显得很高兴,哎了一声,转头就走了,连点菜都忘了。梁健看向胡小英,他想说这样是不是不好,但怕话出口就会伤了她的心。
话徘徊在嘴边,吞下也不是,说出来也不是。憋得梁健有些难受。胡小英却若无其事地低头看着菜单,嘴角还卷着淡淡的笑容,显得心情极好。
梁健见她如此,那句话终于还是吞了回去。他想,既然她都不怕,那他一个男人,还怕什么。他始终觉得,于胡小英,他亏欠了很多。或许当初是她自己不肯和他结婚,甚至怂恿他结婚。但,从情感上,梁健依然觉得自己亏欠了胡小英。
这一刻,他想忘记项瑾,忘记可爱乖巧的霓裳,忘记伦理道德,忘记对张省长,对项部长的诺言,忘记一切,只剩他和胡小英。
服务员回来了,带着一个拍立得的相机。服务员看了看梁健和胡小英,提议说:“你们两个坐到一起吧,这样好一点。”
梁健看了一眼胡小英,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位子,坐到了胡小英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后,胡小英的手忽然穿过他的手臂个身体中间,挽在了他的臂弯里,身体也靠了过来。气息吹在他的耳边,让他莫名地紧张。
相机的镜头对着他们,服务员在说:“笑一下。”
梁健笑了,却自我感觉有些僵硬。他想调整一下,但闪光灯一闪,他那有些走神的目光已经被摄入了镜头之中。
几秒时间,照片就从相机里吐了出来,甩一甩,吹一吹,就显像了。梁健从服务员手里接了过来,照片上,梁健果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胡小英笑颜如花,只是眼中目光,却添出许多的悲伤,惹人心疼。
服务员递了一支笔过来,说:“你们可以写一些话在照片后面。”梁健接过笔,想了想,在后面写下了一句话。
胡小英将照片接了过去,也写了一句话。梁健想看,却被胡小英遮住了。胡小英将笔还给了服务员,却没有把照片一起递过去。她说:“照片我就自己留着了,谢谢你。”
服务员有些错愕,但也没强求,说了一声不用谢就走了。服务员一走,这个空间里,就剩下了梁健和胡小英两人,这样并排坐着,让梁健感觉有些无措。
梁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见面,没有了以前的自然,他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青涩而又拘谨。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梁健站了起来,重新坐回了对面的位置。看着胡小英将照片放回钱包中,梁健忍不住问:“你刚才写了什么?”
胡小英微微一笑,调皮说道:“不告诉你。”
梁健只好不再问。可,过了一会,胡小英忽然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梁健不知道,这个以后是多久。
两人间的对话,在此结束。胡小英继续低头看她的书,梁健看着她,目光温柔,却又带着某些挣扎和无奈。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明白,与其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徒添各自心中的尴尬,还不如就这样,无声胜有声。
阳光静好,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对面。梁健应该觉得满足,虽然这一刻,并不长。但梁健确实觉得满足了。
可,正在他陶醉在这种满足之中时,电话响起。是项瑾的电话。梁健努力忘记的东西,随着这个电话,都回到了心中,仿若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梁健走开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后,又回到胡小英对面坐下。
胡小英放下了书,笑问:“项瑾催你回家吃饭了?”
听到胡小英口中说出项瑾的名字,总是会让梁健难受。梁健苦笑了一下,说:“她和我父母回老家了。”
胡小英脸上掠过些惊讶,但随即又笑道:“看来项瑾和你父母关系处的不错。”她的笑容有些苦。
梁健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忽然想到了项瑾和他父母之间的和睦,在这个婆媳关系难处理的时代中,这一点让他欣慰的同时也有些自豪。而这种情绪,不经意地就流露出来,落进了胡小英的眼中。
胡小英的眼里又多了一抹哀伤。
以前她总觉得,即使梁健结了婚,他的心也总会是在她这里的。可是,此刻,看着梁健脸上的那种光彩,她知道自己错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永远是很难捉摸的。梁健或许爱着自己,甚至有可能会爱到天荒地老,可是,他和项瑾之间的感情,却是自己永远替代不了的。甚至,会有一天,项瑾会完全取代了她。
第772章 十字路口()
772十字路口
张省长的电话,让梁建在夜里失眠了许久。他想到了培友人,想到了魏雨和王道,还想到了一些以前的镜州人和事,想到了今天中午还曾拥在怀中的那个人。
黑暗中,他看向身旁的妻子项瑾,她睡在他的身边,眉眼安稳。他忽然想,如果此刻睡在他身边的人,是胡小英,那么此刻他看着她时,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凡事,都不可能重来,梁健不可能再回过头去重新选择一次。他想,如果当初胡小英答应和他结婚,那么霓裳或许就不会出生。那么,此刻他会后悔吗?
这是没有答案的假设。梁健叹了一声,不再想。这时,睡在旁边婴儿床中的霓裳发出了几声呓语,正在沉睡的项瑾立即就醒了。看到梁建正看着她,惊了一下,定了定神后,问:“你怎么了?”
有一瞬间的冲动,梁健想把关于胡小英的一切都说出口。藏一个人在心里,很累。但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梁健想,或许是勇气不够吧。
他只能笑笑说:“有点失眠了。”
项瑾还想问几句,可霓裳吵了起来。项瑾只好扔下梁建不管,去给霓裳喂奶。等到喂好奶,梁健已经闭上了眼。
项瑾原本想问的话,又吞了回去。她一如之前梁健看她时一般,静静地看着梁健的侧脸,眼神中,流露出许多梁健未曾见过的神色。
清晨六点,梁健就出门了。活动开始前,有许多工作需要安排。梁健还没到省政府,高成汉的秘书,就来了电话。
梁健一接起,不等秘书说话,就说:“我在来的路上了。”
可,秘书说的却是:“梁主席,出事了。”
梁健一愣,正好前面是个绿灯转红灯,他被秘书这一句话晃了神,等他回过神,车子已经到了十字路口的中间。
正在这时,“咣”地一声尖锐鸣笛声,在耳畔响起,震耳欲聋。梁健转头看去,一辆红色的快速公交,还亮着的大灯光芒,照进了他的眼里,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
砰——
红色快速公交的车速很快,可能是刚好开到这个路口,红灯就转了绿灯,所以它并没有减速就直接冲了出来。
而梁健,因为一句话,分了神。
剧烈的碰撞中,梁健的车凹成了一抹弯月,像一块巨大的铁疙瘩,被红色快速公交推着,一直推过了这个路口,才停下来。
梁健透过破碎的车窗,看到了公交车内司机惊慌的脸,然后失去了知觉。
他的手机落在档位杆边,秘书的声音固执地从里面透出。
“梁主席,你怎么了?”
“梁主席……”
“梁主席,你没事吧?”
“梁主席……”
……
“高厅长,不好了……嘟嘟——嘟—嘟—”
灰白的世界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不知道通向何处,来自哪里的十字路口。梁健站在路口中间,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灰色雾气,不知该选择哪个方向。
雾气翻涌着,偶尔还会传出些尖锐的声音,仿佛藏着许多未知的怪物,让梁健心里忍不住会生出一丝惧意。他想离开这个让人彷徨的十字路口,可是这前后左右的四条路,他该往哪里走?哪里才是正确的?
宁州市中心医院门口,一辆救护车带着尖锐急促的笛声冲了进来,停在急诊门口。车门打开,梁健躺在一张雪白的推床上被抬了下来。出门时,那一身深蓝色的呢料西装,胸前已被血染成了黑色。里面那一件格子的衬衫,也都开满了暗红色的花朵。
梁健瘦瘦的脸上,苍白若纸。脑袋随着医务人员的动作,摇晃着,仿佛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样。
“车祸,多处骨折并出血……”跟着推车一起从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一边和出来接车的外科医生汇报情况,一边帮忙将车子快速地推进急诊里面。
梁健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后,救护车上的医生将一个手机交给了护士站的护士。电话交到护士手里没多久,就有电话进来了。护士接了起来:“喂,你好。”
“哦,他现在在急诊手术室。”
“好的。”
然后,护士就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高成汉高高的个子,就出现在了急诊门口,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秘书。
高成汉的步子飞快,几步就到了护士站,喊住一个护士,问:“梁健在哪个手术室?”护士迷茫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另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说:“你就是刚才打电话来的人吧?他现在在一号手术室。喏,这个是他的手机,还有,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先去交下费用吧。”
秘书在这个时候,终于赶了上来,微喘着气接过护士的话,说:“我们是省政府的,费用问题,跟我说就行。”然后他又跟高成汉说:“高厅长,你先去看梁主席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高成汉点头,走之前,又吩咐:“马上通知一下梁主席的家人。还有,妇联那边也通知一声。”
秘书点头。高成汉大步往一号手术室赶去。
而省政府内,张省长的办公室内,夏初荣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内。张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