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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璃面色一变,目光立刻便得尖锐。“不要再提及。”他眸光一转,恶毒的神色便陡然出现,“有闲心关心我的事,还不如放心在自己身上,末代埃拉伊亚公主。”
她眉间一动,大惊,急道:“你知道?!”
少年微微一笑,嘴角是锋利的笑意。然而在那样笑里,却是充满潮湿和阴暗的。
“天机。”
“喂……喂。”
漆黑如墨的陵墓里,长长而繁冗的陵道纵横交叉,地上全都是腥冷潮湿的地板,散发出千年未动的沉老和古旧的气息。
“不对啊……”灰衣者疑惑道,“原来明明是这条道,怎么……”
女人的脸在阴森的煤油火下显得狰狞恐惧,“你……找不到路了么?!”
“刚才明明就是这条路,你看。”男人指着墓道边的壁石,凑近火光,那是一条蓝色布条。“来的时候我特地一路作记号,以免走失。但是——”
他把手抬高,煤油火幽幽的淡淡的光芒散发在空间内,而面前,霍然是一堵石墙,安如山!女人倒抽一口气,不可思议地扭头。
“按理说,我们不会走到这个绝路上作记号。”她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抖,“不会有人跟在我们身后,把这座石墙放下来了?”
“你以为他是这里的主人啊,每个机关都清清楚楚的,能神不知鬼不觉中放倒一座墙。”男人翻了个白眼,独自下了臆断,“绝对是我们走错了路。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谁知道四叉八拐的墓道,会有什么规律。”
复古的图腾却是那样精致,碧立的藤蔓交织翻卷在石墙两边,中间是一朵盛开着的华丽的蔓花。工者上前一步,口气有惊叹的意味:“埃拉伊亚帝国在那个时代,就有像现在一样精致的工艺雕术哪……”
“走吧走吧。”女人却是毫无闲心,冷冷催促,“我想咱们还是回头走吧,这个地方说怎么都是放死人的地方,不吉利。”
男人应声,回头。
煤油火转了一个角度,向两人的后方照去。女人赶忙扶住工者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去。地板上,是潮湿阴粘的感觉,仿佛是踩在浮尸上,软绵绵的。
啪!
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手执煤油火的主人,惊悸得丢掉了光亮!
女人惊叫!
鸟雀在陵墓外,扑哧扑哧地飞走!
对面站着一个隐约的人形,发着淡淡的光华。然而那张脸,却是张牙舞爪的——流血的眼角,阴森森的白牙,若有的笑。
工者跪倒在地上,瑟瑟地发抖,没有说得出一句话。
“帝君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打扰他的长眠。”
女子飘到两人前,笑的狰狞而恐怖。
“帝君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打扰他的长眠。”
四枚眼珠铮然飞出,在黑暗中划出尖利的小小的色彩。女子接住,放下死去的两人,捧着眼珠,忽然吐出一口冷冷的寒气。
凭空便出现一枚诡异的六角星银痕,幽幽地荡在冷漠的黑暗中。
她跪倒,叩拜,口中有冗长的虔诚的的咒文。不一下,那枚六角星便收缩,凝括,成为一个人头的形状,那人的眼珠,竟是苍白无色的。
“王啊,尔可安息。”
“呵……”王者睁着眼睛,尽力克制住声音的沙哑,他呵呵地笑起来,使整个空间充斥着死人的气息,“呵……”
王,那人唤。
“在这里,千年了吧?”他的眼睛在阴暗的陵墓内荧荧生光,他的头轻轻地飘着,柔弱无魂,“呵……千年了。不久后,他们就要来了。他们就要来了啊……”
“历史最终都会回到岁月的起点,一切都将重新流浪。”
“树璃啊。”蓝衣女子微微顿了顿,仿佛是踌躇已久,不知当讲与否。“其实事实上,我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少年一挑眉,“你指玛雅公主的事?”
女子略略点头,路灯一盏一盏照在她脸上,那里有最了然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不会有那般简单。你看——玛雅公主为什么能来到这个时代?她怎么知道要找我们来为他复仇?她既然要我们回去,为何却没有告诉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这些疑惑的地方总会有一个桥梁搭建起来,就像散落的珠子需要找一根丝线连成完整的一串。缺漏了一点,便完全迷惘。我们都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树璃,若到时不得不需要你的帮忙,希望你可以……”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少年打断她的话,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命定的事,终究会自然到来。到那时,再说吧。”
萨姐脸上微微一笑,有惊喜的表情——他竟然没有拒绝么?这个异样而邪枭的少年,本来说及此事,是不指望他的应允帮忙的。然而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恶毒地拒绝,出奇意料地从长计议。他——必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东西吧。若需要树璃回到原来的那个时代,他必定是有自己需求的。
龙之血的少主,从来都不会为别人想过啊。
想至此,淡喜的表情又恢复到凝定。
“开始吧,我没时间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萨姐应允,停住车。
第四广场,露天屏幕上,沙澈的脸在里面跋扈而纯净。身及一身蓝绿,带着妖娆和纯净的双重极至,实在令人感慨——去哪里还有这样,俊美而纯净的少年?
舞氏华丽的轿车缓缓地驶过宽阔的广场——香夕学院,芦笙陆学院,圣女校等国内著名的高学院都设在第四广场旁,夜已入,这里是少男少女的天堂。很多人聚集在第四广场的屏幕下,热闹地观看泽频道独家播送的《晨曦》直播。
“我们对做这种事情很没经验……啊!”
萨姐死命地踩下刹车,眼看着前面的雪蓝直直地撞来。她的手心出了汗——本来她还想着如何在人群立刻地引人注目,但突如其来的撞车就使她失去了原本的计划。
忽然——一声急急的刹车,冲天地在广场上响起!
一辆舞氏693轿车驶入了密集的人群,急急地打了弯,最终在最近的地方了熄了火。
众人纷纷侧目。
短时间的静默内,树璃在车厢里淡淡地冷笑着,嘴角弯起一个冷漠的弧度。他看看身旁的人,道,“萨姐,相当差啊。”
他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的不速之客。
眼睛擦起寥落的火花和讥讽。
“喂……喂,到底是什么回事?”
“不知道啊,看来是车祸。城……你还好吧?那辆雪蓝真是太讨厌了,明明人家已经停下来还死命刹不住车。”那人砸砸嘴,便换来众人的附和,“还说雪蓝和舞氏是最好的型号,看来雪蓝还是落后一代。”
“行了行了别说了,看吧看吧。第四广场独播的《晨曦》,要在家里看,还要等到下个礼拜呢。”
“好了,看吧……千万别错过……”
“等等!”有人留意从雪蓝轿车上下来的年轻人,忽然诧异地冲口而出,“你们看看,那个从雪蓝车下来的,是不是香夕学院的欧格?”
“欧格?”另一个少女尖叫起来,“香夕著名的少爷啊……听说他家拥有雪蓝一半的股份啊……英俊多金的欧格少爷!”
“欧格!!”
露天广场上,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熄火的两辆车,目光闪烁。
曼欧的夜景,灯红酒绿。碧蓝的灯光直照广场各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存在黑暗,美丽若晨曦。雪蓝轿车上,走下一个怒不可遏的年轻人。
“欧格——欧格——我们永远爱你!”
远远的地方,一群少女带着相机,亦步亦趋地奔过来,脸上全是醉人的甜蜜——欧格啊欧格,若是可以嫁他,那么下辈子,就什么也不愁了。
但欧格似乎没有兴趣理会,径直走到舞氏轿车前,华丽而光滑的表面映出那张年轻的脸是与沙澈相似的跋扈。
“快下车!!可恶!”
整个广场全都安静下来。
连树叶都静谧下来。
仿佛连露天屏幕上的人,也停止了说话。
舞氏轿车低低地打了档,那顶棚积架便缓缓地向两边敞开,露出车里两个人,一蓝一白,皆是戴着墨镜,沉默如妖。
整个广场,都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千年的临刑场面,只有火焰在呼啦地跳动。
晚风轻轻地浮动,树叶沙沙地响,广场上亮晶晶的气球轻轻地飘动。初冬的阴冷和深秋的落叶,翻卷飞扬,成了一幕天然的屏障。
在那样美丽的背景下,对面的少年急急地敲着光滑的车壁,白衣少年微微动了动,嘴角浮出冷漠不屑的讥笑。
他缓缓地站起来,自如地走下车。
晚风吹着那紫色的头发,柔柔地飞扬。
他摘下墨镜。
忽然,晚风狂卷!
“雪蓝企业的二世主?”白衣少年淡淡地笑着,仿佛漫不经心,“是雪蓝企业的董事夫人被情夫所杀,少爷心情不好么?”
对面的人,面色大变!
每个曼欧的人都知道,雪蓝企业的董事长夫人在昨日无故被杀,连皇家警卫军都插手调查此事。但,明白的人都了解,淫荡无耻的董事长夫人是因与情夫闹矛盾,惨遭杀害。
但这件事却没有人在正式场合提起,雪蓝企业是重经济的企业,若是得罪了他们,在曼欧城便难以生存。于是,这样猥亵的事,人们只有茶余饭后才敢悄悄在自家说起。
然而,在这样公共的场合,那个白衣如仙的少年,却毫无顾及地嘲笑出口。仿佛是以目空一切的姿态,让人看了便觉后怕。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天哪——他是……”少女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天啊……树璃!”
“树璃?!”
“是他是他是树璃!”
整个第四广场,忽然地就澎湃起来!
无数人群涌来,像水一样从各个角落涌来,亮晶晶的气球映出每个人兴奋的激动的高兴的快意的幸福的表情——背后的屏幕依然在播送着《晨曦》的现场,但所有人都回过头,朝舞氏轿车,朝着白衣少年奔过去。
少年的确拥有绝人的美,凌驾万物之上。他眼角有斜斜的钻石血痕,发着银紫色的淡淡的光芒,最传神的便是那张脸,在夜色的笼罩下,带着瓷器一样易碎的苍白的光泽。
这样的美,毋算是欧格,就是树扬,都不能及三分。
欧格的脸似乎也变了,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棱角分明,仿佛天雕。他必定是树璃吧?香夕学院最近已经把他传遍,说是在曼欧,原来还有比所认识的所有人更美的少年。原本还不信,今日一看,确实是自惭形秽。
他的气焰低了一截,恢恢然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发话。
却是广场的气氛,一下高过一下,几乎达到了高潮。
蓝衣女子从车上走下来,目光里有复杂的神色。“树璃,原来你的腿,没有事啊。”
他们已经慢慢被人潮包围,逼得少年渐渐向车边靠去。他退后几步,看了萨姐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当用则用,不必再瞒下去,就让全天下知道吧。”
残疾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有疲惫隐忍的痕迹。
命皇墓
忽然,有个粉衣少女,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像鸟雀一样奔出来!
树璃眉一挑,嘴一抿,下意识地偏过身。但少女仿佛是已经早已料到,忽然转身,重重地靠在少年的怀里——
嫉恨的难过的羡慕的惊讶的的眼神直刷刷地打过来。少年静静地站在原地,左手腕上名贵的钻石发出刺眼的嚣张的光芒。他眼神静默而冷清,仿佛秋天的落叶。
“啊……她竟然抱住树璃!贱人!”
粉衣少女抬起眼,怯怯地看着美丽的少年,原本紧张的情绪化成意乱情迷——“多么美的一张脸啊,眼睛,鼻,嘴角……简直比天神还美呢!”她的手在空中比出虚无的轮廓,仿佛看到了最敬畏的神。
树璃宛然一笑。
眩目众生。
他提起少女尖尖的下巴,瞧着那张雪白的脸与漆黑纤长及膝盖的头发,笑得像光芒万丈的美神。“为什么我觉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