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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润湿的触感还未退去,让她的脸不由又红了一分。心中暗骂自己,呀呀个呸的,前世三十年,竟连点功夫都没,真算是白活了。
强敛心神向图纸看去。
说实话,前世的她极喜欢四合院,喜欢这种古代建筑风格,曾经也梦想可时拥有这么一座,但直到住进来,才发现,满院子丫头奴仆的,这种院子的私密性就显得差了一些。
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极怪的人。对自己**看得极重,哪怕是亲近如杏儿柳儿等人也不行。
现在倒还罢了,左右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让她们进进卧房倒还能忍的,将来婚了……
想到这里,她指着某一处问:“这个可是卧房?”
岳行文顺着她细细的手指看去,点头,“嗯,可有想改动的地方?”
青篱点头,这房屋的布局倒她现在住的一样,卧房窗外便是游廊院子,隔音效果又差,里面有个什么响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呃,想到“响动”二字,她在心中暗暗鄙视自己,不过,随即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指着卧房处道:“只这里稍改动一下吧。再加一堵墙,与厅中隔开便好。”
岳行文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纸,又回头扫视她的房间,按她方才说的,从厅中进去,应该又是一个小厅,小厅后方才是卧房……
突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展眼舒展,无声笑起来……
青篱久等不见有人应声,奇怪抬头,正好看见他这副神色,眼中闪着明了的光,登时脸色暴红,羞恼不已,从他怀中挣脱,将图纸胡乱塞到他怀中,又是推又是拉:“我说完了,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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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氏与苏老太太定下陪嫁之事,王夫人得知后气闷了一场,苏青筝也是好一通闹,苏老太太无法,把原本留给苏青婉的一座子给了她,又开了体已库房,与她补足五十六台嫁妆,这才算消停了下来。
天气一天天转暖,婚期一天天逼近,青篱每日窝在房中做的好物件儿也几近完工。
这一日她做的眼睛酸涩,将桌上的物件儿收好,挑帘出了房门。
红姨几人已将铺盖等物件儿做得差不多了。此时正做着鞋袜和里衣。
“小姐,可是累了?”柳儿见她出来,放了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
青篱瞧着她眼中红丝遍布,想来是这些日子整日做针线,累着了,便笑着朝另外三人摆手,“你们也歇会儿,左右婶娘请了那么多绣娘,也不差你们这一星半点的活计。”
这几人连着做了约有二十来日,也当真有些累了,红姨起身对杏儿合儿说,“小姐说让歇会儿,就歇会吧,还有十日左右的功夫,剩下的活也不多了,倒是能做完的。”
杏儿举着手中刚完成的活计走过来,笑道:“小姐,看看这鞋子做得可满意?”
青篱接过,却是一双家常便鞋,鞋面是她所喜的湖青色缎面,上面绣的是毫无新意的鸳鸯戏水图,绣的倒十分精致,只是穿在脚上,又有长裙盖着,哪个能看到?
“好是极好的。只是,不过是便鞋罢了,绣这么多花样做什么?又白费这么多功夫。”将鞋子塞到她怀中,带着淡淡的责怪,点点她的头。
“小姐,你可不知,这些都是极简的了,你没见大小姐的一应衣衫鞋袜,太太交待下去,让绣的花样多了去,象什么五蝠聚富啊,双喜瑞云啊,百年好合啊,麒麟送子啊……”合儿上前插话,如数家珍的报着春雨送过来的消息。
“行了,我知道了。”青篱好笑的打断她的话,“心疼你们,倒一个个怪起我来了。”
合儿嘻嘻一笑,也不多话,转身去进了上房。
青篱暗叹,自红玉那一场闹,自家丫头面儿上虽极力维持原样,到底在她面前还是收敛了不少。罢了,等自己的事儿一了,便替她们张罗张罗。
便与她们说笑了一会儿,略歇了歇,又进屋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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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迎亲的日子已近。
三月初六晚,刚用过晚饭,方氏便带着两个丫头来了。她的来意,青篱不用猜,定然是万恶的婚前教育,早想盘算着躲过这一茬儿,本来以她忙糊涂忘了呢,现在看来,这样“重大”的事儿,她如何能忘?
装作不知情笑着将她迎进门,笑言:“婶娘辛苦了这么些时日,好容易诸事定了,怎的不歇着。”
方氏一月之内操办两个丫头的婚事,说不累那是假的,单从面色上看,也憔悴了几分。
又因王夫人事事都要拨尖占高的,今儿要加这个,明天要加那个,虽然不会事事顺着她,但也不能事事驳,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较着劲儿,直到今日才算是消停下来。
忙完最后一宗事儿,松了口气儿的同时,又想到二丫头。明儿大丫头要出门儿,这会自有太太陪着,二丫头却是个没人陪的,心中怜惜,又兼老太太交办事的事儿还未完,便就过来了。
“无事,总算是忙完了。后儿一过呀,我也算功成身退了。”方氏携了她的手进了上房。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养得还算好,倒不费老太太与我的一番心思。”
青篱接过杏儿递来的茶水,亲手奉上,才笑:“婶娘可是拿我当猪仔子喂了,见天都是四五顿的吃。”
方氏呷了口茶,微叹,“这婚事实在是紧,没有法子。哪家姑娘出嫁前,不是好生的养个一年半载的,调理调事身子。这一来是对身子有好处,二来,到了婆家,可比不得自己家喽……”
青篱心头微热,却只顺着她的话笑着说:“若真按婶娘养我的法子,养个一年半载的,可真成小猪了。只一个月我便胖了不少呢。”
方氏再看,她面色细白红润,肌肤上似是有一层亮莹莹的光,不由满意的笑道:“嗯,这么看着你倒象是听了话,乖乖的喝了药,若是把我辛苦弄来的方子糟贱了,我可不依”
青篱不作有他,只当是哪位大夫给开的养生药方,也笑着说,“我瞧着婶娘这些日也憔悴了些,这样的好方子,自己也该喝几剂养养身子才是。”
“咳咳咳”方氏被她这话呛得猛一阵咳嗽,青篱纳闷,转头看屋内几人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憋不住要笑的神色。
方氏好容易止了咳,挥手让那几人退去,青篱只单瞧她这作派,便知这药方不单是补身子那么简单。
果然,方氏拉近她,轻笑,“你这孩子真是,那样的药方我哪里能吃得?”
青篱极力忍着不让自己脸上透出丁点羞恼之意来,心中却翻江倒海的扑腾起来:娘的,你们给本姑娘喝的倒底是何等药物?一个个笑得暧昧至极。
许是她强忍得很是成功,方氏叹了口气,眼神变做柔软慈爱状,“因你年纪小,婶娘怕你身子受亏,才求了人开了这么一个方子……”
如果这话她还听不懂,那可真可以去死了。所有的强装登时化作无形,脸色暴红,那热度能烤熟一百斤鸡蛋。
555555~方氏给自己吃这样的药还不算,那人居然还改了药方,更在隔日又送了一盒子什么药丸来,只说是配着那汤药补身子的。那药丸吃着香香甜甜的,她还真不抵触,有时贪嘴,还要多吃一两颗。怪不得前几日他来,问起药丸,她只说吃完了,挺好吃,再送些来,他的脸色会跟憋了一陀什么东东一般……
方氏只看她的模样,脸上笑更浓,将她拉近张口欲说话,青篱实在怕她再说出旁的什么话来,抢在她前面开口,“婶娘莫说了,我晓得了。”
说到最后低声做扭捏害羞状。
方氏捂嘴一笑,“好,好,婶娘不说了。”
第六十九章 出嫁
第六十九章出嫁
刚过四更天,青篱便被几个丫头从床上挖了起来,她迷迷糊糊闭着眼任这几人折腾,院中已是烛火通明,人影绰绰,隐约听到方氏与知事婆子交待各项事宜。
柳儿端来一碗羊乳并梅花香饼蜂蜜蛋糕等,放到她面前儿,“小姐,先吃垫垫肚子吧,这一天长着呢。”
青篱摆摆手,人没睡好,困倦不堪,又是刚起床,哪里能吃得下去。
红姨伸头瞧了瞧摆在外间的漏刻,回身低声说,“还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喜婆才到,先放放也行。”
柳儿依言将食盘端下。
不多时方氏进来,一见她这副困倦得睁不开眼的迷糊样,脸上一紧,上前朝她肩上重拍一下,疼得青篱呲牙咧嘴,猛的睁开眼睛。
方氏没好气的训斥:“这都什么时候,还混不上心的。”
青篱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起身讨好的笑,“婶娘这一招无影掌来得及时,倒我的瞌睡一下子赶跑了。”
“只跟我没正形的混扯吧。”方氏没好气瞪她一眼,又念叨红姨几人:“你们小姐一应的嫁衣头面可都准备好了?”
红姨几人应是,方氏检查了一番,见她实在困得厉害,微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招了几人到外间,小声询问各项事宜。
鼻尖有烛火的气息萦绕,自昨日一直堵在心头的莫名情绪慢慢化开,象一汪水漫过,潮潮的,湿湿的,满满的,让人想流泪。
院外喧哗声突的大了起来,不远处,一道道红的绿的黄的亮光冲天而起,随着“蓬蓬蓬”的声响传来,将她的屋内映得明晃晃的。
青篱豁然起身,一个箭步奔至窗前,一束束美丽的烟火从苏府正北方不远处升起,直冲云宵,并在半空中炸了开来,绽放成形态各异的美丽花朵。
响声连棉不绝,一道又一道焰火划过黎明前格外黑暗的夜空,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花朵在头顶的天空中高高的绽放。
这似曾相识的烟火,让她的心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窒息,泪水从眼眶中汹涌而出,无声的,默默的。小溪一般流淌下来,在下巴汇聚,又顺着脖颈将前襟打湿。
昨日,那几人似是相互约好了一般,齐齐派人上门送礼,指明不是简单的贺礼,而是与她添箱的嫁妆,青阳大手笔的送来八台,沐轩宇与胡流风各四台,就连许久不曾露面的欧阳玉也派人送来四副字画以示恭贺。
只是他,不见人影。
心头有一刹那的庆幸,他不知情也许才是最好的。
可,现在看来,他不但知情,连时辰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以这样的方式恭贺她的新婚大喜。
恍若梦境的焰火还在继续,比她生辰那日更加绚丽多姿。手紧紧抓着窗棱,不想让身形流露出丁点的情绪。
方氏被惊了一跳,以眼神询问身后的几个丫头,杏儿空张着嘴形,无声的吐出几个字“是小候爷”
方氏虽然不二丫头如何说动小候爷退亲的,只知道自那日事后,两人似是解了心结,小候爷在府里留了两日,相处甚是融洽。不觉暗叹一声,挑帘向里面张望,又叹一声,低声朝红姨几人吩咐,守着门口不让旁人进来。
青篱仍旧立在窗前不动,一双眼直直盯着远处,她能做的仍旧是努力记下他的这份心意。记着,不忘。是她能做的最好的回应。
最初的情绪宣泄过后,她平静下来,默默的又看了一会儿仍然连绵不绝的焰火,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出了里间,不理几人询问的目光,走到几案前,铺纸磨墨,提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吹干折起,叫柳儿过来,“去,让张贵把这送到那边院子里,就说我的话,若有那闲钱放焰火,不若折了银子送我。”
柳儿虽接了婚,脚步却迟疑,眼睛不停的瞄向方氏。青篱上前在她额上狠弹一下,“还不快去,我何曾做过不知轻重的事儿?”
方氏瞧她的情绪似是平复了不少,眼睛虽红红的,却坦荡清明,笑着点了点头,又叫人拉她去洗脸。
不远处的焰火还在继续,连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也不那小侯爷下了多大的血本。
柳儿匆匆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