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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苏府那般对待她的姨娘,她自是不会悲愤至此,诈死离家。便是这次回来,她心中千万般不愿,在礼数上也尽力做得周全……这般的胸襟气度,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做得到?”
岳夫人的神色随着他淡然的话语,从无动于衷到惊讶万分,就连岳老爷与身后的几个丫头也是十分惊诧的模样。
“你,你是说,从去年六月起,你们就……”岳夫人这下可真的惊住了,那时候苏府的二小姐还是个比珊儿高不了多少的小萝卜头罢?
岳行文点头,故意歪曲事实,又添了一把火,“若不是担心母亲不同意,上次母亲问起时,儿子便说了。”
“那次,那次,你说的是她?”岳夫人自然记得一年半之前与儿子在饭厅关于亲事的对话,却没想到那时他提过模愣两可的话,说的竟是苏府的二小姐。
“好了,夫人,苏府的二小姐,我瞧着倒还不错。虽然性子刚烈了些,大体上还是个不错的孩子。”岳老爷在一旁插话,他在刑部为官,见过的听过的,什么样的稀奇事没有,苏府二小姐的行为虽然出格,可在他眼中倒也算不得什么。
岳夫人沉默不作声,倒不是因为岳老爷的话,而是因为大儿子今儿说的话,而是让她突的意识到,她做所做的姿态统统都是白做了。
这样长的时候,那时候苏府二小姐还是幼小一团,他便起了这样的心思,而那丫头更是从那般早就不动声色的往岳府送东西,以示亲近之意。
这,她暗叹一声,这两个究竟是什么孩子啊。
岳夫人息了声,岳老爷便开始发难,沉着脸问岳行文,“刚得了长丰的官职你便又不想去了,是想要做什么?”
想起他瞒了五六年的事儿,心火不由蹭蹭往上冒,重哼一声,“趁早打消专心打理你那药堂的念头”
“父亲,”岳行文淡淡一笑,“儿子何时说过要亲自打理药堂的话?”
“你……”岳老爷为之语结,他是没说过,可这个时候把药堂供出来,又不去长丰,不是打的这个主意?
“父亲,儿子想到苏二世叔的司农署任职。”岳行文笑了笑,“药堂自有百里打点,我一向都不过问经营之事的。”
这下换岳老爷吃惊了,“你,你又不擅农事,为何想到要去司农署?”
岳行文轻抚手中的杯子,略做沉思,才抬头回道:“官场之道确非我所擅长,可在长丰经历这一场天灾,我心中也有所触动,若家家有余粮,小小旱灾如何能演变到成这样大的暴*?民是国之根本,而粮则是民之根本,儿子想为提高粮产尽绵薄之力。”
岳老爷不妨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愣住。良久才问:“你有何办法提搞粮产?”
岳行文但笑不语,转向被众人忽略,噘着小嘴做委屈状的岳珊珊,轻笑,“珊儿可是很无聊?”
岳珊珊闷闷的点头。
岳行文将青布包中的擅木匣子取了出来,“来,大哥教你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这是什么?”岳珊珊凑过去,好奇的盯着里面一个个的小木头块儿。
“娘,今儿守岁,难不成这么枯坐一夜?”岳行文拍拍岳珊珊的头,看向岳夫人,“这是篱儿想出来的一个好玩艺儿,最宜无聊时解闷闷儿,儿子陪您玩一会儿可好?”
岳夫人紧绷着脸儿,心中却暗自好笑的看着略带讨好之意的大儿子,这样的神情若非遇到这样的事儿,一辈子也难得在他脸上瞧上一回。
岳行文自顾自的摆了麻将,叫身后的檀云翠云上前,“你们也瞧着些,日后你们夫人闷了,倒可以陪着玩一玩。”
大少爷的吩咐,几个丫头自是极给面子的,围到桌子前,虽不敢露出十分欢喜的神色,却还是装作好奇的模样,东一句西一句的问了起来。
岳行文将麻将摆好,似是解释给丫头们听,实则是讲解给岳夫人。
好半晌,岳夫人绷不住了,突的一笑,随即又气恼道:“你莫做这个样子,做这个样子我也不同意。”
“夫人,就随他罢。”岳老爷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大儿子推了长丰的差事儿,原不是因为要亲自经营药堂,倒让他的气消了不少。又听他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说完站起身子,“文儿随我来,你们几个先陪着你们夫人玩一会。”
岳行文放了岳珊珊随在岳老爷身后去了。
留下岳夫人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朝着立在一边的几个丫头道:“算了,你们也坐下,咱们玩玩,瞧瞧这个究竟是什么好玩的。”
檀云捂嘴一笑,坐下了来,翠云与另外一个叫碧云的也坐下,彩云立岳夫人身后侍候着。
夜渐深,青篱满身疲惫的从苏老太太的院中归来,因苏青筝这一闹,倒也省了一起守岁。
进了屋红姨张罗着将院中的灯火点亮,又放了几刮鞭炮添些喜气。
青篱歪在塌上歇了一会儿,突的跳起来,叫:“杏儿,把麻将拿出来,咱们几个好好玩一玩。”
她有玩的心情,几个丫头自是欢喜异常,都装作今日没大小姐在慈宁堂的那一茬儿,欢天喜地的掌了大灯,将火桶围近,备上各色小食,红泥小炉上烧了茶水,一番忙活之后,坐下说笑叫闹。
去岁因自己的虚无梦境让这几人白白担心了一场,今年青篱存着补偿的心,硬将心头的不安感强压下去,专心玩闹起来。
不知不觉三更已过,几人玩了一个半时辰,输得最多的竟是她这个“师傅”,不觉汗颜。
略休息了一会儿,便又拉着红姨几人继续开玩。
门帘挑开,柳儿进来低声道:“小姐,岳先生来了。”
呃?青篱停住手,这大年夜的他怎么又来?
几个丫头行动迅速的退了出去,青篱看着他一身天青色?***呓谒媲罢径ǎ鐾沸Φ溃骸罢饣嵩趺从掷戳耍亢细迷诟锱闼嵌喜攀恰!?br/》
岳行文笑了笑,将她抱在怀中,“嗯,来瞧瞧你,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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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尽量再发一章出来,:)
第五十九
第五十九
嘿嘿,这章是七千字,下一章是五千字,已码好了,本来想要一起发的,但是一章不能超过一万二字,只好分两章发啦,另一章明天上午来10:00的定时,可以到时候来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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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青篱早早的起了身,按习俗先去老太太院中拜了年,又去了太太院中,然后是方氏那里。
转了一圈儿,收得几个厚厚的红封,当然也顺带的收了王夫人一箩筐的剜眼刀子。
本来兄弟姐妹之间也需相互走动一下,苏青筝那里已不能粉饰太平,苏青婉又未先来拜会她这个二姐,她便也省了这一礼,二房中方氏早就有话,不须她多礼,又兼之用了早饭,苏鸣要陪同苏二老爷去各处走动,她便也免了这一遭。
倒是张贵几人穿着一新的来与她拜年,每一封了一个大红封,左右这些天没事,叫他们换着班的出去走动走动,玩一场。
与丫头们说笑一场,睡了回笼觉,又玩了半天的麻将,吃吃喝喝倒也开心。
本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能一直过到“出年界”,也就是大年初五,却没想到大年初三这日,苏府来了两位让人极头痛的不速之客。
一人是本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小侯爷李谔,一人是本应在岳府承欢膝下的岳行文岳先生岳大人。
青篱听到张贵气喘吁吁的来报,当场石化,这又是什么情况?李谔那该死的混球儿给她惹了这么多的事儿,刚平静两天,便又来加劲儿。
还有那人也是,大过年的不在自己家里好好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小姐,”送走张贵,红姨拉她到一旁,满脸急色,“这怎么是好,初三可是正经姑爷上门的日子,小侯爷偏这个时候跑来……”
“轰隆”青篱似是听到冬日晴空突响炸雷,脑中一片空白,如成千上万只蜜蜂嗡嗡的叫个不停:姑爷?
“哎呀,可不是么,初三可是姑爷节,这怎么办?”杏儿也急得直搓手。
姑爷节?青篱又是一愣。
好半晌,无力之感如汹涌潮水一般涌来,李谔专挑了这样的日过来,其用心自然不言而喻。
虽然面对她的极力反对冷言冷语,他从未有过动摇,可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他不会真的坐实这一步。可笑,她真真是哪里来的错觉与自信,单凭李谔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婚书之事,从未真正为难过她么?
难言的无力之感似是要将她淹没,只觉头重脚轻,如千斤大石重重的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柳儿被她突然这般唇白眼怔的模样吓得失声大叫,扶她到椅子上坐了,大力摇晃她的身子。
“咳,咳,咳,”青篱被晃得剧烈咳嗽起来。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柳儿脸上略有愧色,更多的还是忧虑神情。
“怎么样?差点被你晃傻了。”青篱止住咳嗽,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劲儿可真大。”
柳儿见她没事略放了心,又急忙解释道:“方才见小姐……”
“行了,”青篱摆手,“没事了。他二人现在何处?”
“在,在大老爷的书房。”
“嗯,行了,别管了。”青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能做的,都做了,李谔来苏府,不再是在长丰时那般情形,可以任她冲过去刺他几句,说些难听的话,将他赶出去,这会儿自没有她说话的份儿,“我困了,去睡一会儿,没事别叫我。”
她转身向里间走去,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留一个人在这里,剩下的都去外面盯着点。”
她声音里透着不自知的疲惫,红姨一连的应下,让她放心。
放心,她如何能放心?躺在床上半点睡意全无,却又不能做什么,翻身叹息,李谔,你可千万莫做出让我恨你的事来。
苏老爷的书房内,岳行文与李谔二人谁也不瞧谁一眼,目不斜视的坐着,到了这份儿,对方的来意哪里还能不心知肚明,便都各自省去了“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样多余的废话。
苏二老爷被人急匆匆从府外找来,进了书房的门儿,乍一见这情形,也是一愣,随即朗声笑道:“啊呀,小候爷,小候爷来此怎的不早派人来知会一声,府里也好做些准备。”
李谔起身行的却是晚辈之礼,“苏大人一向可好?”
苏二老爷一愣,随即错步闪开,笑道回以平辈之礼,“好,好,有劳小侯爷挂心。”
李谔见他这般模样,脸色不由一沉,方才苏家二位老爷的反应,已经说明那丫头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了苏府长辈对这婚事有了新的看法。
斜倪了岳行文一眼,怒意更盛:你就那般想离我远远的么?可惜,我是不会放手的。
岳行文也起身问安:“苏二世叔好。”
苏二老爷淡淡回了半礼,转身坐下。
与苏老爷目光相接,不约而同的皱了眉头。
片刻苏老爷起身,“你们二位且先坐一坐,我去稍做安排。”
这二人起身相送,苏老爷与苏二老爷一同出了书房院中,到外面,苏老爷才苦笑一叹,“二弟,这事如何办才好?”
苏二老爷也是苦笑一声,“瞧这二人的神色,怕是哪个也不会相让,罢了,我们且先去回了母亲,让他们二人在里面较量较量也好。”
“你不该来”苏家二位老爷一离房门,屋里内不约而同响起这么一句话。一人淡然,一人愤然。
“我不该来?”李谔嗤笑,“我与那李青儿有正经的婚约在,倒是你不该来。”
“那婚书是作不得数的,你现在还不明白?”岳行文喝了一口茶,淡淡反驳。
“桄榔”一声脆响,杯子落地,溅了一地的茶水碎片,李谔铁青着脸,冷哼,“你莫非以为我真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