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自感失态,连忙缩回马车中。
晋王道:“琼王,你的人缘真是好。”
这话还是听不出好坏,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哪里,哪里——”
“只是这钟千又是何人?”
“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数月前的那场大病令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御医们虽都束手无策,但我想只要有希望还是该试试的。”
他自然是信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真是如此重要?”
我轻轻叹气,上半身颓然地倒下去,额头贴着垫在身下的毯子,闭上眼缓缓道:“自然是重要的,当你某天醒来,发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身旁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亲人,朋友,全都消失不见,从此只有独自一人,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知该相信谁。没有自主的权利,只能任人摆布……那种感觉,很无助。”
“玲珑……”温热的手指触在脸上,抹去眼角的泪水。
喉头涩涩地,我忙吞咽下一口唾沫,直起身抹了把脸,“我很好。”
晋王的理解与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自然不尽相同,但话却是真话。
晋王沉吟一会才道:“看来我并不真的了解你。”
我笑了一声:“慢慢会了解的。”
偶尔的示弱,效果果然不错。
上官瑞走后的第五日,难得的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虽还是冷,但并不影响我随着阳光灿烂的心情。
车队在一个不知名的美丽湖边停下,暂作休整。
“今天天气真好。”我跃下马车,忙扭扭腰伸伸手,迫不及待地舒展舒展筋骨,整日窝在马车里,简直就是整日背壳生活的蜗牛。
邱铭远拿着大氅就要为我披上,我皱眉想要拒绝。
他脸一沉,“天冷了,小心着了风寒。”
我认命的裹上,摸了摸柔顺的毛边,感觉这形象像极了出塞的昭君,不由哀叹一声。
铭远略有些担心的看我,我翻翻白眼,心中有些怨气也算正常吧。
“陪我走走吧。”
他点头,顺从地跟在我身后。
两人默默地绕湖走了会,粼粼波光在阳光的照耀下亮的闪眼,湖面随着微风轻轻地荡着,心情也跟着沉静下来。想起之前与上官瑞说起地要让铭远回去的事,我问道:“小七,你想家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耽搁一会才说:“还好。”
“皇兄真是不近人情,你正是新婚,却还是选你来办这趟差。等我在曜日安顿下来就给皇兄去信,让他调你回去,你说可好?”
我说完一大通话,偏头一看,没了人影。
停住脚步扭转身去,只看他站定在离我两米远处拧着眉头看我。
我微笑重复:“你说可好?”
风轻轻的吹,带下数片落叶,在我两之间盘旋而下,静幽幽地,缓缓落地。
他无言的一直一直望着我。
我心里仿佛拧衣服似的,越旋越紧,拧的微微发酸发疼。
好半晌,他才挪动了脚步走上前来,轻声说:“走吧。”
他从我身旁越过,带起一丝丝寒气,这回答算是允还是不允?又或是他根本没的选择,我是主,他是臣,我说东他自然不能向西。想起一起经历过的这些日子,闭上眼睛,镜头一格一格在我脑中闪过,就这样吧,我与他,还能如何……
“走吧,走吧……”我喃喃道,也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越走越远,谁也没说掉头,只是静静往前走。
过了一片林子,前方出现一座颇为落魄的小庙宇,灰败的大门昭示着惨淡的香火。
寒碜虽是寒碜了点,却有着战火中寻不见的宁静。
“进去瞧瞧?”我道。
他答:“好。”
迈过门槛,一位长须老僧正在院子中扫地。那老僧见有人来只斜眼瞟了瞟,继续扫他的地,连个招呼也不打,倒是个性的很,也难怪这小庙香火好不起来。
我自顾自往里走去,庙里是一座佛像,不知是哪位尊神。
在现代我是个无神论者,自是不大关心这些,但有此经历之后……人生无奈啊!
我在佛前的软垫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又拿起案上的签筒诚心求了一支。
签文写道:截发迎宾否也贫,贫中贤妇更何人,古今只有陶冉母,所以留名万代闻。
“陶冉母?”我看的莫名其妙。陶冉我是不知,但陶侃母剪发待客的故事却是知道的。
这时那老僧走了进来,对我施礼道:“施主可是要解签?”
我忙站起身,把签文递给他,“劳烦师傅了。”
他看看签文,又看看我。
“施主可是陷入困境之中?”
我想了想,点头道:“算是吧。”
“施主想问何时?”
“问……问自身吧。”
“老僧赠你四字,苦尽甘来。”
“苦尽甘来?”我细细琢磨其中含义。
“施主切记凡事隐忍待时,当下虽困窘至极,但只需存着正直之心,终必有好处,日后遇上麻烦,切不可妄动横行。”
我施礼道:“谢师傅赠予良言,在下必谨记在心。”
我示意邱铭远给钱,本以为世外高人大概会推拒,没想那老僧却理所应当的收了,还说道:“相识便是缘。施主虽是富贵之人,却坎坷多波折,想要一切平顺,只需记得最初那份心就够了。”
最初那份心?我不大明白,大概是说善良之心吧,可善良真能够帮我度过所有难关?我十分怀疑,很傻很天真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签是偶今天求的,灵感一发,让咱家玲珑也求上一签,哈哈~~~陶冉是偶瞎侃的,抱歉啊抱歉,其实应该是陶侃母,但这架空了,不好那么写,借用下子吧~
正文 神医现身
更新时间:2009…11…24 16:01:47 本章字数:3320
往回走的路上,我嘴里一直嘀咕着那老僧所说的“隐忍待时,切不可妄动横行”,思来想去最后是连连叹气。“忍”字心头一把刀,说着简单,做起来可是困难之极。脸上是愁云惨淡,铭远见状便出声安慰,但无奈嘴拙,每每都不达要点,开解不成反更淤塞。心事镣重压得我连喘气都似乎不大顺畅,想起几个月前刚醒来在皇宫的那段日子,逍遥洒脱,看事更是超脱,那时想:去哪都是一样。可事实上,能一样嘛?!
不知不觉已走回队伍旁,大家都还在休息,只有晋王背手立于湖边做玉树临风装,我稍扭头吩咐铭远:“你去休息吧。”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施礼退下。
我刻意踏着重重地步子走过去,在他身旁站了一会才颇为感叹道:“景色真美——”有话没话,以这词开场都不会有错,就跟英国人爱谈天气是一个道理。
“是啊——”他也是轻叹一声,眯着眼看向远方,眼中仿佛藏着许多心事。
“有心事?”
我弯腰捡起脚旁一块形状略扁的石头打水漂,好久不练身手,石子在湖面上只轻弹了两下便咚得沉入水中,我皱了皱眉,又捡了快扔第二回,这下总算不负我所望,连蹦跶了四下才落入水中。
晋王眉眼一挑,看着我眼珠子都没转,似乎很有兴趣。
不一会,他也捡了块石头开始学样。可惜光有架子没有水准,石块直接斜着四十五度角“咚”的一声砸入水中,还连带水花四溅。
第一受害者——我,被溅了一脸,深吸口气用袖子糊了糊脸:“殿下,您就是对我有意见也别这么打击报复啊!”
晋王轻咳一声,低姿态的话他说不出口,我也不勉为其难,演示着又扔了一块出去,说:“看,要用手腕的力量。”
晋王到底不笨,悟性也算不错,等扔第三块时已能让石块在水面连弹三下。
我连连拍手,“不错不错。”
他笑起来,俊脸在阳光下颇为灿烂,一时间似乎阴霾顿消。但也只是似乎,眼神只对望了一会,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弭殆尽,剩下的只是隔阂。
沉默了一会,我说:“抱歉。”虽说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既然他总是觉得我红颜祸水,那说句抱歉也绝没有坏处。
他似有若无的叹了声,“你没有错。”
我呵呵轻笑,“殿下不是一直都在指责我红颜祸水,怎的现在又转了心念?”
“承琪。”他忽然说。
我一愣,“什么?”
“我的名,不用总是晋王殿下这般叫,以后称我承琪便可。”
“承——琪——”我喃喃重复,自认识他起就知道他叫晋王,当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回他让我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是否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不明白他这是怀柔政策,或是其他什么,且当他是真心的吧,我笑道:“好,我称你承琪,你唤我玲珑。琼王晋王的,确实生分的很。”
他笑笑表示赞同。
又聊了会不痛不痒的事,青岚前来禀报:“上官公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说是要见琼王。”
“他回来了?”我欣喜,才不过五日功夫,他倒是不拖沓。
青岚点头。
我对晋王说:“那我先过去了。”
晋王道:“我与你一同去,我也想见见那位神医。”
神医大家都仰慕。
五日奔波,上官瑞面色依然俊朗堪比七月里的阳光。他手中转着折扇,潇洒的朝我们微一颔首,“两位王爷,多日不见,可是想念的紧。”
不理他的油头滑脑,我开门见山的问道:“钟大夫人呢?”
他笑了笑,折扇一指远处一辆青色马车,马车边还有个白色人影,因为离得远,看的很模糊。
晋王脸黑了一半,我了然于心,一平民百姓来见皇宫贵族居然不主动来拜见,却等人去拜见他。“世外高人不拘小节,殿下别在意。”
我如此一说他也不好再生气,只是说:“刚刚我们说好的,你又忘了?”
“承琪……”我反应慢一拍,只好拱手表示抱歉。
上官瑞用扇子头蹭蹭下巴,抱胸做楚留香状,(全文字手机小说阅读,尽在ωap。1⑹κ。Сn(1⑥κ。cn。文。学网) 嘴角的笑意更是深地扎人眼:“几日不见,两位王爷倒是亲密了不少。”
“我呸~~”快带我去见人!”
我的温文尔雅一见他准失控。
“钟先生说了,他只见病人。”一句话把晋王挡在了原地。
“这……”我为难的挠头,看着晋王锅底似的俊脸,辞不达意道:“高人……是这样的,你别在意啊——”
高人的确跟俗人不同,王爷一样不放在眼里,也不怕这儿那么多兵一拥而上,直接把他给卡擦了。他不渗,我倒是冒冷汗了,人都在人家手心地里攥着呢,没本钱牛啊!
“你去吧。”晋王忍了忍,大度地说。
我绷紧的脸部肌肉松了松,对上官瑞吆喝:“还不带路!”
他挂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这边请。”
我跟随在他身后,轻声抱怨:“以后别老不给晋王面子,小心他一生气就把你捆了,然后拖出去咔嚓咔嚓!”
他微微转头,嘲弄地笑:“琼王何时也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不一直是你在与晋王对着干嘛——”他有意拖了调子,笑话我。
“我那是……”我颇为懊丧,那时我初来乍到,没心没肺,任性妄为,其实得罪了晋王能有我什么好,与他作对简直是自掘坟墓。现在的我,也算经历了一小点风风雨雨,觉悟算是上了一层,简而言之就是小白兔想要变成小狐狸,紧接着是变成老狐狸!“算了,跟你说什么都是白搭。”我转换话题,“这次去请钟先生还顺利吗?”
他轻描淡写道:“还好。”
还好算好还是不好?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
“我与凌风说了让他回家的事。”
“他是如何回答你的?”
他抿抿唇:“他没说什么。”
他摇摇头,叹气一声:“天上地下,唯这‘情’字最是伤人啊——”表情很是情圣,我极端鄙视的淬了他一口。
走的越近越是发现那站在马车边的背影很是熟悉,心里微微一荡,想起那双温暖的大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