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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他摸不着头脑之际,我便得得的跑开了,帮忙去也——
一间茅屋前,几位妇人围坐着边谈笑边在杀鸡杀兔,气氛甚是和谐。我撩起衣袖也要帮忙,但还不等那群妇人赶我,便被人一把揪住后领子给“拎”开了。
“你就安分的在一旁坐下看吧,少给别人添乱了。”晋王淡漠看我一眼,丢下这句话,走了。
妇人们看着我,一个个都是掩嘴失笑,我窘的咬牙看向晋王离去的背影,按捺住想上去扁他一顿的念头!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很,之前扑过来亲我一口,之后又像是看蟑螂似的看我,现在却又对我冷嘲热讽。
邱铭远这时走来,他已卸下了弓箭,我指指村口的路,他说:“小姐是想去村外走走?”
我看着他点头。
他微微笑了,朝向那些忙碌的妇人们问:“这山里可有什么好看的景色?”
一妇人说:“出村转左,大约两里外有一山涧瀑布,景色很好,但你们切记早些回来,晚上这山里有野兽出没,不太安全。”
我们出了村走了一段路,我四下望望没人,这才长嘘一口气,“真是憋死我了,原来不能说话是这般难受的事!”这些日子以来虽说我一直在装哑,但其实一直就无外人在,今天才是真正扮了一回。
他只是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我们边走边聊,我给他说了鬼医钟千的事,我说我想去找他,让他为我瞧瞧身上这千日醉之蛊是否能解。邱铭远也觉得可行。鬼医钟千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据说还没有他医不好的人,只是近些年来钟千此人一直就是行踪无定,谁都没有把握能够找到他的下落。
我只能叹气,人生就是如此,当没有希望时倒也能活的坦然,无非就是吃喝等死。可一旦心中升起了希望的火苗,火苗上方却又悬着一只装满冰水且摇摇欲坠的木桶,随时都有可能一泄而下,把人浇个内外透凉。那种感觉,还不如没有希望的好。
邱铭远不赞同我的想法,他很正经的和我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是好的,有我在,定能够找到钟千。”
呵,这口气还真像是万能的上帝——
虽知他是在鼓励安慰我,却也感到很是欣慰,我报他一个掩在面纱中的微笑,继续向前走去。
不多时,那妇人所说的山间小瀑布便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自是无法比拟庐山瀑布那“飞流直下三(全文字手机小说阅读,尽在ωap。1⑹κ。Сn(1⑥κ。cn。文。学网) 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的壮阔,但这山间无名的小瀑布搭着一旁的郁郁葱葱却也显得格外清幽秀美。落差不足五米,宽不足三米,水流静静的落下,击打在岩石,发出阵阵悦耳的叮咚声。习习凉风自山间吹来,溪水荡起的层层涟漪,拂去了连日来的忧郁心情。
被眼前美景迷了眼,下意识的,我拿出腰间的玉笛合着这泉水叮咚吹奏了一曲。
笛声悠扬婉转,如丝如云,清净着我的心。
轻轻的“咔嚓”一声,是有人踩断枝条的声音,我停了下来回身望去,原来是晋王,他几时来的?我看向身后的邱铭远,吩咐说:“小七,我们回去吧。”又转身问晋王,“有事吗?”
他不说话,只是看我。
我微微皱眉,不再理睬他,带着邱铭远与他擦身而过,回了村落。
晚饭时上官瑞却不见了踪影,也没人问起,真是风一样来去的江湖人,不知呆会又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一桌子人吃的很安静,除了偶尔端菜来的大婶外,无一人说话。平日里我与晋王在饭桌上可都是刀枪剑影,夹枪带棒的,对于今天这看似和谐的气氛我反而是觉得十分诡异。
会是因为那个吻么?我微微抬首,不着痕迹的用眼角稍观察他,他的表情很平和,只是目光似是有些纠结。在思想斗争么?
其实这一路晋王的表现一点也不像是个荒淫无道贪图美色的储君,相反,他对于曜日国君用八个城池来换取玲珑的事还颇为激愤反感,也许他是在自责,自责自己也为玲珑的美色所迷。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而中了千日醉的我,更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杀人快刀。碰不得,沾不得。
只希望他休要打玲珑的注意才好,如果他想沾我,结局只能是全军覆没。
倒不是为谁守身的问题,我不是女人,自然也无贞操可言,再说我早已被有琴渊咬了一口,又怎会介意再被晋王咬一口,只是怕他这一口咬下去是代价沉重。
晋王要是死在我手上,我焉能活命,我更怕的是,他没因为千日醉的蛊毒而死,就被邱铭远给一刀咔嚓了。然后邱铭远也被咔嚓,之后我也就……越想越乱,我忍不住甩甩脑袋,嘴边的饭粒掉了一地。
我尴尬的身子一僵,好歹玲珑是一王爷,吃饭吃成这副模样也算是丢国家的脸了。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看看桌上与地上的饭粒,暗想这次又给晋王抓了话柄,好出言嘲讽我一番了。可等了一会,晋王只是自顾自的吃饭,似是完全没发现我这失礼的举动。
我目光下移,瞥到他衣服下摆处似乎还粘了几颗白白的饭粒。
我再次抬眼,发现暮岚、青岚与秋岚正神情古怪的看着我,与我视线相碰后又都低下头去,我皱起眉头,看看他们又看看晋王,浑身的不自在。
这时,一旁的邱铭远无声的递了块绢帕给我,我镇定的接过,撩起面纱,擦擦嘴,又把绢帕递还了给他。
晋王忽道:“妹妹,今晚我看就让七护卫与青岚他们轮番守夜如何?”
什么意思?不让小七在与我一起睡一屋?
我呲牙狠狠瞪他,果然不找我茬他就不爽!
但不等我发怒,邱铭远便道:“御七遵命。”我扭头瞪他,干嘛要理睬这不讲理的人!邱铭远对我笑,“公子考虑的周到,哪有家丁与小姐共住一屋的道理。”他这样一说便也是堵了我的口,我只得附和的点头。
夜,月明如水。
睡到半夜忽的惊醒,我做了噩梦,梦到有琴渊拿了一把血淋淋的菜刀,对着我阴测测的笑,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我透过窗户往外望,繁星点点的夜空被月光衬的散发出一种祥和的美。
我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习惯性的抬手看表,看到干净白嫩的手腕才想起我在古代没,有手表。也不知现在是半夜几点了,我在床上愣愣坐了会,又躺下,但一合上眼便想起有琴渊扭曲着俊美五官露出可怖笑容的画面。我又翻身坐起,拿起外衣披上,下床。
我推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嘎一声,特有恐怖片的味道。
深吸口气,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腥气,晚风轻轻的卷来,似乎还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
我微微皱眉,箫声?没听错吧,我挖挖耳朵,果然没错……是箫声!
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汗毛顿时炸起。
我四下张望,村子里空空荡荡,守夜的人呢?邱铭远呢?
箫声丝丝不断钻入耳中,我不知不觉抬脚,漫无目的往外走去,心中有个声音在回荡:这箫声有古怪!不能听,不能听!脚下却依然是控制不住一步接一步,腿好像不再是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寻找箫声的源头。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哪里,整个人被那缕幽幽的箫声牵引着。
忽的,箫声嘎然而止,我蓦地惊醒过来,惊惶的倒退了一大步。
林间黑漆漆一片,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时而伴着狼啸声。我咬紧不断打颤的牙床,忽的,眼前似有一片黑影飘过,我使劲揉眼睛,倒吸口气,鼓足勇气,大吼出声:“是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子出来!我不怕你!是鬼是人都给我拉出来溜溜!”我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严格说来,也是当过鬼的人,只是……僵尸什么的我都可以接受,只要别是那种长发披散,穿着白衣在地上抽搐爬行的日本女鬼就行……脑子又控制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呸呸呸!打住!这里哪来的日本女鬼!
过了会,我见没有动静,又紧张的吼道:“不出来?那我……那我可就走了!”后退一步,心惊的查看四下的情况,提高音量道:“我真走了!”喊完我立马转身,拔腿就跑!
跑出不足三米距离,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飘落下,杵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得连忙刹住后退,可事实通常就是愈急愈乱,这不,左脚绊了右脚,眼看就要直挺挺往后栽倒,那黑影居然好心的拽了我一把,还连带旋转了七百二十度,把我搂住,四目对视,脚下的枯叶竟也缓缓旋起飞扬。那造型,绝对的武侠片中英雄救美的狗血POSE!
正文 妖人再现
更新时间:2009…11…24 15:50:54 本章字数:3454
又一阵阴风嗖嗖而过,堪堪擦着我的脸庞而过,令人毛骨悚然,周身发凉。我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喉头干涩。前世我是无神论者,但自从穿越之后,我信这世上无奇不有,面前这是人是鬼还很难说。
此人以斗笠遮面,斗笠边沿垂下一圈暗色穗子,黑夜中,穗子随风幽幽晃动,月光投下,在他脸上形成一片朦胧的光影,隐在其后的双眸,透出莹莹寒光。
我忽然感受到托着我脊背的手掌似乎在往我体内输着一缕缕热气,慢慢游走于四肢百骸,身体变得活络起来,不似方才的僵硬。
他是人不是鬼,意识到这点后,我便大了胆子,“放开我!”我鼓足勇气呵斥他。
“现在?”声音悦耳动听,仿佛春风拂耳,这人,绝对是做播音员的料!
只是……我心中一窒,记忆力好的好处是,只要我听过一次的声音,哪怕那人只说过一个字,再次听到时我也一定能记得!
不等我恍然大呼,只听“碰”的一记,屁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土地松软又盖着落叶,不然,尾椎骨非断不可!我“哎呦”叫了出声,“我是让你把我放稳了!不是说让你就这样把手抽回去!”我疼的呲牙,恨声道。
他不言不语,隔着斗笠也不知是何表情。
我狼狈的爬起来,拍着沾在身上的泥土与树叶,他只是静静的站着,一袭黑衣,衬的他挺拔如一尊雕像。待我整理完毕,退后一小步,与他保持三尺的距离,表情防备的问:“是你把我引来的?”
只见斗笠上下起伏,他抬起左手,给我看他手中的白玉箫。
箫身精致剔透,尾部还悬着一枚类似于铜钱,却比铜钱要大一些的东西,晃悠悠的也看不分明。
我想要自己从他手上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脑筋一转,决定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为何我会自己走来?”
“箫声。”
果然是这古怪的箫声作祟,我继续问:“这是什么武功?”
他略略迟疑,“纵心术。”
“操纵人心?”
通过音乐来操控人的意识,很神奇……
斗笠再次上下起伏,他几次都以点头来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你把我引来此处,是否想要杀我?”
直觉告诉我他并非是要取我性命。他果然摇头否认。
“那是为何?”
“带你走。”
“我不会与你走的!”
“我会带你走。”
“我的护卫在哪里?”
“死了。”
他的声音如冰水兜头而下,我霎时白了脸,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摇头大声驳斥他:“你胡说!小七才不会死!”可牙齿却忍不住咯咯打架,不会的!邱铭远是江湖第一剑客,怎可能一声不响的就被他杀死,我努力镇定情绪,“我知道你是谁,也看过你们交手,以你的功夫想要不惊动大家而杀死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就算他现在没有死,一会也就要死了。”他冷冷说。
“你——!”我真想冲上去给他两拳,不过鉴于他高我一头半,武功又那么高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