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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被窝中的莫东,瞬间一个起身,一把抓住了少玲的双肩。
但在少玲站稳之际,他便立即松开双手,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你过来干什么?”
刹那间,少玲似乎能感觉到莫东双手的温暖,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双眼竟湿润起来。
“阿东,快来,泥焗鸡应该还是热的。”少玲吸了吸鼻子,尽快将情绪平复下来,她迅速将怀中的电饭煲放在小床边上的桌子上。
“你回去吧。”莫东背对着少玲,冷冷的说道。
“我回不去了,力仔带我过来就走了。”少玲望着莫东,坚决的说道。
“阿东,你最近廋了好多。”少玲语气中充满亲切的关心,说着她把电饭锅盖打开,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
莫东没有搭话,依然没有看向她。
“阿东,我知道你心里苦,看着你这样,我和爸妈都很揪心。”少玲没有等待莫东的回应,自顾的说道。
“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恨我自己,是我把幸福的家给毁了,求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用余生来弥补自己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贪玩了,好好的相夫育子。”
少玲终于在莫东沉默的时候,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说的话。
以前,每次说到这些,才刚刚开个头,莫东总是充满怨恨地报以质问和谩骂,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往下说。今天,莫东却出奇的平静。
“阿东,我们放下仇恨好不好,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我们会有更加美好的生活的。”少玲以为自己的话触动了莫东,接着说道。
“阿东,你不能再往里面陷了。仇恨会让你做出错事的,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啊,”少玲越说越动情。
“放下仇恨?你说得轻巧,你倒是放得下,我可放不下。”莫东突然又像往常一样咆哮了起来。“你可能都忘了乐乐了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是怎么死的,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
“你滚吧,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除非我死了,就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莫东说得很坚决,口气中还带着些许轻蔑。
“阿东,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错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要你知道,你莫东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少玲语气虽轻,却字字如珠子落地般在莫东耳边回响。
两人同时沉默了起来。深夜的海港,海浪来来回回地拍打着的岸堤,呼啸的北风依然不知疲惫地四处穿梭。
就在那么一刹那,少玲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了莫东。她赶忙站起身来,准备揭开包裹着泥焗鸡的锡纸,让莫东尽快吃掉尚有余温的美味。
“哐当”一声,在少玲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莫东快步上前,一把端起电饭煲朝船舱外面一甩,电饭煲应声落地,里面的泥焗鸡已在黑暗中不知去处。
“我说了,不用你管。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莫东彻底爆发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起来。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力仔,过来把少玲带回去。”
少玲一下坐到床畔上,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电饭煲。同时,她也听到,背对着自己的莫东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强忍着憋着没有吐出来。
少玲眼睛的余光里,发现莫东的头微微昂起。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情形在当年乐乐离世的时候也出现过。
少玲读懂了心爱的男人的心思:他已经决心要跳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这样做,只是不想连累自己。
就在这时,少玲突然迈开脚步,朝着船舱外面大步走去。
“嘭”的一声巨响,莫东循声望去,只见少玲整个人已经掉进了冰冷的大海。
莫东一下回过神来,没有半点迟疑,一个箭步跟着潜进了少玲入海的位置,在水下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正在挣扎的少玲。
“你”,“咳咳”,“别救我”呛了几口水的少玲继续挣扎,试图挣脱莫东的臂肘。
她用力又掐又抠莫东从脖子后面环抱过来的手肘,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劲,莫东都没有半点松动。
幸亏力仔驾着小舢板来的及时,莫东在他的协助之下,才把情绪激动的少玲托上了小舢板。
上了小舢板的少玲,经过刚才激烈的对抗,已经像烂泥一样瘫倒在船板上。莫东赶忙把她身上湿漉漉的外套衣裤脱掉,又迅速用力仔从船上拿过来的被子包住她。
此时,力仔也从船上拿来了干的衣服给莫东换上。
少玲依旧止不住颤抖,两排牙齿打的“格格”直响。
“你这又是何苦呢?”此时的莫东,再也铁石心肠不起来,他瞬时眼眶湿润起来。
“少玲,我不值得你这样。”莫东一把抱紧裹着被子的少玲,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少玲的头发,一时哽咽了起来。
“哇”被莫东紧紧抱在怀中的少玲嚎啕大哭起来。
“阿东,我不能没有你,要死我也要死在你前头”少玲积累了多年的情绪终于发泄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又重新找回了当年那个臂膀。
第14章 无情之人()
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子,慢慢地朝着方敏飘忽而来,方敏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似是米琳又不像,方敏被吓得两腿发软,直接摔倒在地不能动弹。
但那女子并没有停下,瞪大渗着血水的双瞳,伸出惨白而五指不停地滴着血的双手,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突地朝方敏掐了过来。
“啊,不要。”方敏大叫一声之后,直接坐了起来,枕巾被汗湿了一片。
从高飞出事的地方回来之后,方敏几乎夜不能寐,总是被同样的噩梦惊醒。
翌日,方敏出现在了高思定的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高思定看到方敏的第一眼,就充满了警惕和不耐烦。
“思定,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方敏一改以往剑拔弩张的态势,语气出奇的柔和。
听到方敏柔声柔气的说话,高思定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快速翻转着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方敏像这样叫他“思定”,让他既熟悉又陌生,他已经记不起上次这样的情形是何时、何地、因何事了。
高思定抬起头来,定睛看了一下方敏。很明显她在来见自己之前,已经精心作了一番粉饰,极力想掩盖疲态,但两鬓徒增的白发和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下就将让她的努力全部作废。
方敏与往常双手环胸、下颌微抬的姿态不同,后背略驼,原来合体的绒毛外套也略显宽大。
瞬间,高思定心中产生了一丝怜悯,毕竟这是与他风雨相伴、患难与共几十载的女人。
“嗯?什么事?”高思定也放软了语气。
“米琳的事你也知道。我最近常常做噩梦,梦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想去东佛寺做场法事,想请你抽空陪我一起去。”方敏望向高思定,期待他的回应。
“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法事?不是自添麻烦吗?”高思定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思定,我们家从飞儿出事以来,就怪事不断。做法事也是为了求福报,消灾解难。”方敏一脸请求。
“什么福报,我高思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高思定心生不悦。
“思定,我们到这把年纪,本来应该是享受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了,但却遭受了这么些变故。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之前做了一些错事”说到这里,方敏没有继续往下说。
顿了一下之后,方敏接着说道:“我已经跟大师说好,定了下月初一做法事,希望你能来。”
“好吧,我尽量过去。”高思定心里极不情愿,但见方敏已经如此放低姿态,也不忍心断然拒绝。
“思定,那我先走了,来不了也提前给个电话。”方敏再次望向高思定,欲言又止。
方敏离去之后,高思定愣了一下神,心中暗自回味着方敏的话,但刹那间他又回过神来,愈加觉得方敏的话莫名奇妙。
他心中暗忖:或许是短时间接连发生的事,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过段时间她可能又会恢复往日的泼辣。因为以他对方敏的了解,她从未对自己心狠手辣的手段,有过半点愧疚。
但方敏的状态还是让高思定担心。
“老幺,你姐最近好像不太对头。”高思定叫来了老幺。
“嗯。最近发生的太多事情,对我姐冲击太大。”老幺应付着高思定,心里藏着很多不满。
最近姐姐经受的种种,老幺看在眼里,心里倍感难受。同时,也倍增了对高思定的怨恶。
老幺觉得,这种时候高思定应该是姐姐的精神支柱,但高思定却抛弃原配,与年轻的小三风流快活,让姐姐独自忍受折磨。
“唉,我最近事情也特别多。你姐那边,还要麻烦你多费心关照。”高思定还是没有回家照料方敏的意思。
“你看公司谁合适,安排个人跑跑腿,帮忙出入接送什么的。”高思定接着说道。
“我会安排的。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老幺一脸不满的转身走了出去。
高思定也没介意,他知道老幺与自己的沟壑也不是现在才有。
老幺刚刚出去,桌面的座机就响起。
“高总,您好。有两位警官说有事找您。”秘书的声音传来。
“让他们进来吧。”高思定眉头一皱。
办公室的门打开之后,秘书引进来两位身型魁梧的男子。
“高先生,你好。我是市刑警支队的肖雷,这是我的同事王兵。”其中一个男子作了自我介绍,并递上了证件显示身份。
“呵。两位警官好。”高思定稍作寒暄之后,对转身出去的秘书说道:“给两位警官上茶。”
“高先生就不用客气了。”肖雷见秘书关上门之后,又接着道:“我们知道高先生时间宝贵,就直接开门见山吧。”
“我们来的目的,主要是想了解一些关于米琳的情况。多谢您的支持和配合。”王兵接过肖雷的话。
“两位需要了解什么,请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高思定很干脆。
“毕竟她曾经怀了我高家的骨肉。只是”高思定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一个深深的叹息:“唉,只怪我高家福分不到,不能留下这孩子。”
听着高思定的话,肖雷和王兵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都清楚,高思定的叹息并不是因为米琳之死,而是因为米琳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例行公事的作了一些提问之后,高思定都一一作了回答,但是他并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相比之下,他比方敏对米琳的了解还有浅薄。
并不是说高思定不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而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对这样身份卑微的女子动真感情,他一直以为儿子跟这女子只是玩玩而已,未曾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
高飞刚刚过世之时,他曾经很想了解一下米琳的底细,也叫老幺做了一些调查,但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资料。后来夏霜的事暴露,他与方敏彻底翻脸,就无心再去关心这些事了。
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是自己再繁衍子嗣。
“我想,你们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