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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上的假面舞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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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玲知道,莫东十分喜欢孩子。而今,正当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她却得了最严重的病。

    “如果不能再有孩子,这辈子怎么面对莫东。”这个念头如同咒语一样,阴魂不散地缠绕在少玲的心头。

    看着莫东憔悴的脸庞,少玲心如刀割。她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亏欠于最心爱的人。

    寂静的夜如同“黑洞”一般,慢慢地吞噬着少玲的希望。

    她原来对刚刚开始的美好生活充满了憧憬,然而就在疾病袭来的一瞬间,将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黑夜中的少玲一直在反复地问自己:我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沉闷的空气似乎已经静止。窗户外面,挂在远处天空上的下玄月,只露出一丝的微弱的光亮,像是一个极度悲伤的人正哭丧着脸。

    良久之后,少玲凝望着远处闪烁着的一颗星星。

    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每个人真的对应着天天的一颗星星的话,我愿是那颗默默为阿东守护幸福的星星。

    少玲轻轻起身,用手怜惜地爱抚着莫东熟悉的脸庞,动作极为温柔,生怕将他弄醒。黑暗中,她早已泪流满面。

第57章 绝不放手() 
少玲的抵触情绪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绝食。无论家人和莫东怎样劝说,她都无动于衷。

    虚弱的少玲,如同当初劝说莫东“回头”一样决绝和刚烈。最初还有力气反抗的时候,死活不让给她输液。

    后来,她终于毫无生气,只能任由摆布了,护士方能顺利地在她身上扎上针。

    查房的时候,看着少玲的状态,主治医师无奈地朝莫东摇了摇头:“我之前也说过,病人的精神状态,是影响治疗效果的关键因素。唉,看她这个样子”

    主治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要做通她的工作,我也跟她聊过,说清楚积极配合治疗的重要性了。你们家属还是要好好劝劝她。”

    莫东点了点头,双眼充满血丝,疲惫不堪的他也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医生,除了病情,我爱人有没有跟你聊过其他的事情。”莫东跟着主治医生走出了病房,他一直想不明白,少玲为什么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医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皱了一下眉头。

    “额,我想起来了。她那天问过我,病好了之后,还能不能要小孩,还有会不会影响到孩子。我跟她说了,有治愈后成功怀孕分娩的案例,但是建议要调整好身体才考虑。”

    莫东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可能她真的是在乎小孩的事,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养育小孩,甚至比生命还重要。”主治医师似乎也恍然大悟。

    看到莫东回来,少玲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平躺着。经过之前的反抗挣扎,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她一副决绝的样子,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眼珠子一动不动。

    莫东来看病床旁边的凳子,缓缓地坐了下来,轻轻抓住少玲冰凉的手。

    一股熟悉的暖意从指尖传来,少玲死寂的心海又泛起一阵涟漪,但她强忍着“复苏”的欲念,依旧是毫无反应的表情。

    “少玲,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肯定是怕拖累我,便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自己,让我甩手不管你。”莫东抓紧少玲的手。

    “可是,你知道吗?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少玲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莫东也不在意,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少玲的手仍然没有暖和起来,莫东干脆将它抓起,贴到自己的脸上。少玲手背立刻传来被胡子茬扎得痒痒的感觉,她喜欢更加留恋这种感觉。

    少玲感觉到莫东将自己的手贴在了嘴边,并停顿了下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鼻息的吞吐。

    良久,莫东一直沉默着。

    突然,少玲感觉手背一阵湿润,耳边传来了莫东“哼哼”的抽泣声,同时他也在颤抖着。

    就算是这样,少玲也依旧是无动于衷,始终保持着眼睛朝上的姿态。她的心早已像一只摔落在地玻璃球,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碎成了一片。

    她想忍住不去理会心爱的人痛苦流泪,要让他“死心”地离自己而去。然而,控制不住的眼泪把她出卖了。

    伴着莫东的伤心欲绝,少玲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中不停地渗出来。她失败了,无论怎样假装绝情,心爱之人的泪水都是她无法承受的痛。

    “少玲求求你别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只要有你在其他什么东西我都不要”莫东哽咽着,伸出手去试图为少玲拭干眼角的泪水。

    少玲终于失控,尽情地抽泣起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虚弱的少玲,握着莫东温暖的手沉沉地睡去了,莫东最终还是没能等来她松口。

    莫东爱怜地抚摸着少玲蜡黄的脸庞,除了深深的担忧,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不断地侵袭而来。

    寂静的夜,当少玲苏醒的时候,莫东依然握着自己的手,直接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少玲轻轻拨开莫东的手,或许真的是已经极度疲惫,他竟然没有反应。往常只要她有什么动静,他总是第一时间醒来。

    少玲艰难地坐起来,拿起一直备在旁边的外套披到莫东身上。黑暗之中,莫东已经明显塌陷的侧脸,映入她的眼帘,刚刚心碎的感觉又重新袭来,悲痛的眼泪再次泛起。

    她想用手去触摸一下那张熟悉的脸,却又害怕将他弄醒,连抽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只能深深吸着一口气,硬生生地将哽咽的声音压住,连喉咙都憋得疼了起来。

    凝望了片刻之后,少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尽量不作出任何声响,从另一边下了床。

    双脚着地之后,她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莫东,只见他依旧没有察觉。

    少玲弓着腰身,悄无声息地慢慢走出了病房。

    圆盘般的月亮挂在高高的天上,华丽的光从上到下,一直铺到少玲脚下,真是一个花好月圆之夜。

    耀眼的月光旁边,有一颗似乎要与月亮争辉的星星,一直闪着熠熠的光芒。

    少玲凝视着那颗星,自言自语地说道:“阿东,我就是那颗星星,想我的时候,你抬头就能看到我了。我也会一直在天上祝福你。”

    走廊的栏杆是砖砌起来的,有1米多高,少玲把手臂扒在上面,用尽全身力气企图将脚迈过栏杆。

    经过几次的努力,少玲终于将脚攀上了栏杆,就差最后一道力气,她就可以纵身跳下。但是,她已经筋疲力尽。

    少玲闭上了眼睛,准备憋足最后一口气,挺身而上。在心里对莫东露出了最后一丝笑容。

    “少玲,你干什么?”。伴随着莫东的一声怒吼,少玲被他从背后整个抱了下来。

    “阿东,你放开我,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少玲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声音哽咽起来。

    不过,任凭她怎么反抗,莫东都没有松开双手,直至将她放回床上。

    激动的少玲还想起身,却被莫东压着动弹不得。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不是我男人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需要你可怜”少玲发了疯似的发泄着,然而无论她怎么“毒舌恶语”,莫东都是死死地按住她。

    “哇呜呜求求你了,我不能再欠你的啦哇”最后,无力挣扎的少玲悲痛地哀嚎起来。

    莫东双眼含着泪水,一动不动地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少玲,你到哪都跑不掉,就算你抛下我先走,我也会随后就到。”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

第58章 仇恨再起() 
少玲的精神状态依旧不佳,似乎“求死”的决心仍然毫不动摇。医生再三叮嘱,一定要尽快让她调整过来,抓住宝贵时间,配合治疗,才能确保最好的疗效。

    莫东苦口婆心的劝解根本不起作用,着实令他心急如焚。自从那夜之后,他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时刻绷紧着神经,生怕稍有疏忽便酿成大错。

    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莫东采取了最原始却又最有效的方法,睡觉的时候用绳子的两头分别将两人的手绑起来,只要她有动静,自己便立刻就知道。

    少玲虽有抵触,但因为被莫东强制执行,所以只能无奈接受。

    深夜,少玲已经熟睡。手机屏幕亮起,睡意正浓的莫东顿感纳闷:这个时候谁会来信息。于是,他抓起手机,点开信息,只见手机上显示着:西湖里弄。发信息的并不是正常的手机号码。

    刹那间,莫东睡意全无,心脏突然有种始终的感觉,似乎听得到“怦怦”的跳动声。

    慌张的莫东,一时乱了分寸,连手心都冒出了汗来。他想转过身去侧躺着,却忘了还跟少玲连在一起的手,刚要翻身手就被牵扯了一下,于是,赶忙停住了翻转的动作。

    但平躺着又似乎能真切地感受到心脏的压力,莫东只能将另外一只手臂抬起放在额头上,却一下放下,一下又抬起,无论怎么摆放都无法安宁,最后连额头都冒出了凉凉的汗水。

    最终,极度不安的莫东轻轻解下套在手上的绳子,独自来到病房外面。长长的走廊上,只有形单影只的他,周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莫东再次掏出手机,又看了一遍信息,再次确认了那四个字——那个他的噩梦起源之地。

    莫东的心却已不能像这宁静的夜这么平静。之前的仇恨、恐惧所有的情绪都像浪花一样,不停地翻滚而来。

    陷入紊乱的情绪中,莫东心中仇恨的种子又重新发芽。他开始对自己和爱人的悲惨遭遇追根溯源,所有的悲剧都从“拆迁”开始,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高思定。

    莫东的恐惧渐渐被仇恨代替。就在此前一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少玲,但是现在,他觉得与其让少玲一人艰难抉择,不如与她一起共赴生死之约。

    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无法洗脱的“罪过”。

    翌日,少玲醒来,发现守候在旁边的不是莫东,自己的妈妈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少玲一时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这段时间莫东连洗澡也在医院了,家人劝说要轮换,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辛苦,但他却倔强地坚持要寸步不离。

    今天,莫东突然离开,难道自己的决绝,让他知难而退了?他已经接受了事实有所松动?

    “妈,阿东呢?”少玲迟疑了很久,还是开口问了问母亲。

    “哦,他说去找力仔商量点事。顺便弄几条鱼回来炖汤给你。”母亲别无他念地回答道。

    “找力仔?”少玲心中不免充满疑问,莫东已经很久没有跟力仔联系了,怎么突然找起他来。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少玲心有疑虑。

    母亲奇怪地看着少玲,莫东在身边的时候,她冷冰冰的,一副仇人的样子,现在他才走开一下,就马上牵挂起来。

    “咦,你不是”母亲话到一半,便刹住了嘴,她心疼地看着女儿,同为女人,她怎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于是,赶紧改口道:“他倒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少玲,你的心思妈知道,可是你难道只为自己男人考虑,就不要妈妈了吗”母亲话还没说完,就又已经泣不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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