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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火不以为然地抿了口茶水,方才在厢房内,钟离澈已经交代好该如何作答了。他淡淡地道:“灾区那边如何了?”
华州知府稍微犹豫了会才接道:“呃,这个,情况不是很好。官府拨出的饷银还没到达,这恐怕得需要一阵子。现在连大人您赈灾的银子也不见踪影的话,那么,那边恐怕会很棘手了。”
飞火并未接着这话题说下去,而是转头问站在身边的钟离澈。
“飞火,你认为呢?”
钟离澈眼神凛了凛,却还是按捺住把正在朝他挤眉弄眼的飞火一掌拍飞的冲动。道:“飞火认为这定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首先是官府拨出的饷银,由上级派发再到灾区的话,途中肯定被私吞不少,这不足为奇。倘若一开始假设是这样,那么这么大笔饷银如果到不了灾区,或者说到达灾区的银两甚少,就会让王上起疑心,到时候谁也吃不了兜着走。然后,就得有一个人去填这个坑,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地盯上了钟离大人捐赠的银两。”
飞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只是钟离澈没有把剩下的说完。
为何偏偏是在华州这么重要的地方不见了这批银子。
华州知府是黎国君主最信任的大臣,华州连接着各城镇的商业用道,也是黎国除京都外第二大商业重地。华州可以说是交通的枢纽,基本上许多商运路线都包括了华州。所以,黎国君主便把华州刺史派遣到这里。
只是……
盗了银两的人又是意欲何为?
华州知府听完他的一席话顿时间豁然开朗。
“你是说……”
飞火连忙摆出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提醒着他,小心隔墙有耳。
现在大概都已明了了。钟离澈冷笑一声,真是好计谋。
钟离澈正思考着对策之际,忽闻外边儿有些吵闹。
“去看看,怎么回事。”华州知府派了个人前去察看。
不多久,他就带着一名侍卫进来了。
侍卫看到站在一旁的钟离大人和坐在榻上的飞火时,心下也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于是朝飞火单膝下跪道:“大人,叶姑娘怕是有麻烦了……”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华州知府定会笑话这侍卫小题大做,一女子,想要多少有多少。钟离大人性冷清孤又会在乎这些?
第7章()
飞火望了望钟离澈,只见后者依然是一副万事皆不与我相干的样子。
飞火无奈地撇了撇嘴,挥手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钟离澈眸子微沉,原本的俊脸也在烛台的照射下越发显得阴翳,“想必大人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吧,敌人首先是利用了各级官府会私吞银两的现象,再加之可能在运货路上偷偷地掉包或者拿走几箱银子,那么到达灾区的银两就会少了很多,根本就不够救济的。大人既是王上的心腹,您也就会想尽办法去弥补这一亏空,是吧?”
“所以说,我明白知府大人您拿着钟离府的赈灾银两去弥补这一缺口,但是,我觉得您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需得提前知会我家钟离大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华州知府讷讷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点了头。
飞火见钟离澈已经不在循循善诱,知道他其实心里已经很为叶姑娘着急了,“那就这样吧,我们钟离府不会再追究此事,灾区那边还是靠知府大人您了。”
华州知府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等也无需久留了。府中有些急事需要处理,知府大人不用挽留了。”
飞火与钟离澈同华州知府告别后,便来到他们的下榻处。
钟离澈一进入驿馆,忙命人去牵匹快马。
“飞火,你暂且留在这边。华州知府的话不可信,他现在必定认为我们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了,他毕竟是在官场上打滚摸爬这么多年,一些心机手段还是有的。他虽然让我们以为是官府拨去的赈灾银两被克扣,然后他用钟离府的银两去弥补,他认为就算我们追究起来,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然而,这只是其中的一环。”
“大人,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位知府夫人定是偷偷用了不少赈灾银两,待华州知府发觉的时候已经甚晚,所以华州知府只能用我钟离府赈灾的银两来填补。如果我们不信他的此番说辞,定要追究下去,那么势必会在华州城甚至整个黎国哗然而动荡不安,这是其一。其二,倘若我们不再追究,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但是这会让敌国更加容易侵入我国。只不过,他一生聪明却娶到一个不知理的妻子。”
飞火也不笨,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接口道:“大人,你是说,那华州知府是细作?”
“嗯,正是。他隐藏身份已久,终于爬到了华州知府这个位置,也让王上对他信任有加。他绝对不允许这么一件小事而坏了大事,华州的重要性你我都知道,现在我们定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华州会顷刻沦为敌人之手,那么就相当于掌握了黎国所有的兵粮和商贸路线,黎国失去最后的屏障,将会陷入绝境。”
飞火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他自己很明显就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这,那我们只能放弃了?”
钟离澈摆了摆手,似乎是不这么认为,“错了,我们不能放弃,必定要把华州知府这股反动势力连根拔起,否则这将会是一极大的隐患。”
“可是,大人你都说了,我们…。。”
“所以你就要留在这边帮我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华州知府这个老狐狸定不敢轻易露出马脚,你可以在他夫人那里打探打探,可惜,华州知府可能已经对他夫人下了毒手。为了黎国的根基,损失的这几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只是苦了灾区的百姓。”
“大人,我定会竭尽所能。”
“嗯。”
马牵来了,钟离澈立即跨上马背,往钟离府赶。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华州知府有问题,后来在他们共商事情时,华州知府虽一直低头作沉思状,但在某一瞬,他明显看到了华州知府眼里闪过一丝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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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玉带着一帮侍从闯入钟离府在叶锦烟的预料之中,而钟离府有珑玉的内应也在叶锦烟的预料之中。
而这血腥气味儿是在所难免的了。
叶锦烟无声地笑了笑,珑玉不知为何觉得这笑容很是寒碜。
“快,快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你们,你们都离本郡主近点,注意保护本郡主!若是本郡主有丝毫受伤,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十几名侍卫闻言立马朝着叶锦烟冲了过去,刀光剑影,叶锦烟冷笑一声,一跃而起。
她挥出水袖,右脚轻微点地,甩出水袖打在侍卫身上,翻身凌空,又是一击。这水袖之舞实为杀人的利器,每一动作,每一挥出打到的地方都是最为致命的,水袖之舞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它本是为刺杀而存在的。
一个个侍卫的退败,遍地的鲜血淋漓,多多少少让珑玉皆近崩溃,她并不知道叶锦烟还有此等实力。
叶锦烟一步一步紧逼向珑玉,挡我者来一个她便杀一个!浑身的鲜血让她莫名地感到兴奋,她承认,她有点喜欢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了,难怪,难怪珑玉会是这样。
珑玉慌乱地想要逃跑,一不留神就被绊倒了,她惊恐地看着那具尸体,她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珑玉瘫软在地上,一边往后退一边呢喃着:“不,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我可是宣王爷的女儿!我可是珑玉郡主!”
“郡主?那又如何?现在你在我眼里,连一具尸体都算不上,你已经死了。珑玉,很快的。”
珑玉闻言忽然震了一下,她突然笑了,声音有些悲叹,“哎呀,叶锦烟,你还真会高估你自己,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叶锦烟蹙眉,刚意识到什么,抬头一看,便见一张大网套了下来。一道黑影闪过,她被封了穴道。
珑玉笑着站了起来,说不出的妖娆,“叶锦烟,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的想要杀了我吗?”
“呵呵,想一死百了,想死得痛快吗?那好,明天,我就成全你。”
叶锦烟勾起一抹笑容,她被铁链绑在了柴房外的木桩上。
昨晚过后她就被绑在这里,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人拿着皮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她已经忘记了疼,已经麻木了,但她并不死心,她的棋局还在继续。
珑玉随意地扯了一下皮鞭,笑道:“锦烟,本郡主昨日答应过你今日便赏你一死,但是本郡主后来又反复琢磨了一会,还是觉得再慢慢折磨你一会比较好,想必我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乐意的,你说是不是?”
说罢,珑玉阴狠地一扬鞭子,风夹杂着鞭子的挥声抽在叶锦烟的身上,意想不到的疼痛随之而来,立即爬上了叶锦烟她脆弱的神经。
叶锦烟咬了咬牙,硬是承受了这一鞭。
又是几鞭下来,珑玉见叶锦烟完全没有求饶的意思,也就没了兴致。
昨天封了她穴道的黑影说道,“郡主,这女人还是早日处理为好。幸得属下及时赶回来,若是再发生昨夜的情况,王妃定会担心的。”
珑玉无所谓地耷耷肩,“反正她都被你封了穴道,又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没事的。”
叶锦烟低垂着头,浑身的伤痛让她意识开始模糊了,她竟是如此狼狈不堪。
没一会儿她又晕晕沉沉地昏睡了过去,直到她被一盆冷水无情地泼醒。
“叶锦烟,本郡主的珍珠耳饰掉进了池子里,你帮我去捡一下。”珑玉命人搬了张摇椅,悠闲地躺在上面轻轻地摇了起来。
叶锦烟被放了下来,她的双手被反绑着,绳子的另一端紧紧被一名护卫攥着。
她抬头看着天空,刺眼的阳光多多少少让已麻痹的她清醒过来,她踉踉跄跄的来到池塘边,弯下身子,却被珑玉从后面死死地扶上了她的头往水里摁。
叶锦烟被迫呛了好几口水,她渐渐地感觉到身边的事物好像越来越模糊了。她听不到,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周遭的一切太安静了,也太诡异了。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池水划过的那股暖流,似乎是在告诉着她,她还存活于这个世界上。
水,好暖。
珑玉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用手抚上叶锦烟已经湿透的发丝,“锦烟,别怪我。怪就怪你偏偏是被钟离哥哥带回来的。”
叶锦烟缓缓地吐了口气,强撑着说道:“你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什么宣王爷是我害的,你要为父报仇,都只是幌子。”
“本郡主不需要什么幌子。你们看着她,没事就让她下去清醒一下。”
叶锦烟虚笑了下,珑玉,我们之间注定是你输了,你输在不够狠,不够决绝。
叶锦烟已经数不清楚她被扔下池子里几次了,她只知道她的脑子的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我可能,会落下什么病根子吧。
她此时的想法仅有这一个。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仰头看着天空了,啊,那是哪儿来的鸟儿,好自在。
她抬头便看到几只鸟儿从树上跃起,叽叽喳喳的飞向远方。
她浅浅一笑,突然身子一仰,跌入了湖中。
在落水的那一刻,叶锦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