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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烟赶紧向肃影使了个眼色,肃影假装被击倒重伤。等到黑衣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后他在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追。
肃影看着叶锦烟被带走的方向,心底无比佩服。
在启程前,她曾请求他陪她演一出戏。如若有人袭击他们,她会假装被掳走,希望肃影象征性的招架几下,不要前来寻找自己。但当时肃影不同意,他认为太过危险,万一她无法脱身呢。
叶锦烟只是笑了笑,跟他打了个赌。她赌这些人并不会真正地伤害到他们,若真如此,希望届时肃影能答应。她还说,她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
现在,只能听从她的,先去北华皇都的郊外等她了。
……
鼻尖是迷魂散的味道,幸好她事先吃了几颗解药。这迷魂散对她并没有效果,但好歹也要入戏三分,她便佯装挣扎了几下,晕了过去。
感觉自己被安置在一辆马车上,车内铺着厚厚的毛茸茸的毯子,她不禁内心五味杂陈,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原来是畏寒的。车内焚着安神的香草,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脑子瞬间清醒多了。
除了手脚被反绑,她的待遇算是极好的。
被关在马车上的这几天有吃有喝,招待的极好。她不知道该怎么想他,到底是坏还是好,可是好坏不都是一念之间么,是是非非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她又应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他。
几天后,叶锦烟被用白纱蒙住双眼。然后又是一杯水下肚,她内心无限吐槽,又让她装晕。
被人搀扶着,七拐八弯地带到一处庭院。
她被搁在房间内,屋内燃着炉火,倒也暖和。好在被人放下的姿势不算奇怪,她便躺在那一动不动,看谁耗得过谁。
闻着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沁着雪的洁白。她却是没什么好心情闻一闻,还说不说话了!
果然,不消一会儿。她听到茶水入杯的声音,他问:“睡得可舒适。”
叶锦烟起身,眼里尽是寒冷,冷的似乎可以化作寒剑刺向眼前这人。
“你早就知道?”
他默默地拿起茶杯,垂下眼睑,“我自然是懂你的。”
她又笑,只是眼里寒意更甚,全身止不住颤抖。看到墙上的佩剑,直接拔了下来指向他,“是了是了。就是你这样的自以为是,害了他们!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那么我问你,醉仙楼的那些人呢!皇兄们呢!你为何又要赶尽杀绝,如此心狠!”
他默了默。
叶锦烟以为他至少会给个理由给自己,起码她不会如此恨,恨自己。
“我只是想你安好。”
“所以,你就打着我的名义,去伤害其他人吗?!”
叶琛缓缓站起身,面对着她,面对着她手里的佩剑。眼神依旧坚决,毫无波澜。
“你若是恨我,不如一剑了结。”
叶锦烟冷笑着看着他,“你当我不敢吗?”
他眸子里似乎带着宠溺,可他越是这样,她越恼。
他每走一步,她就往后退。最后退无可退,她把剑一横,不由得握剑往前一刺。叶琛的胸前登时鲜血染红了一片。他倒退着几步,看似痛苦地捂住胸口。
第64章()
叶锦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心疼还是恨多一点,心中的天平会倾斜于哪边。
“四哥。。。。。。”她还是这样唤他,“你难道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么?那么多人因你而死,这个王位你真的做的安稳吗?你每天晚上就不会梦到他们吗?四哥。。。。。。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叶琛缓缓地后退,直至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小妹啊,四哥从来就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都是。”
叶锦烟也跟着他笑,她在笑些什么呢,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叶琛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北华四皇子。生母是昭和贵妃,本来是很好的出身。但后来昭和贵妃与侍卫有染的事情被揭露后,父皇大怒之下以为叶琛是侍卫的孩子,而自己竟然还培养他近八年,这绿帽子他也戴了近八年!于是父皇一气之下圣旨一下,昭和贵妃与侍卫统统赐死。本来叶琛也难逃一死,但母后念在他年幼,当时在怀着她的情况下,在大殿前跪了两个时辰求情。父皇这才将他发配至流夷之地,那个地方,沙漠连连,地方也特别乱。到那儿去的人几乎活不过一个月。可是叶琛却是活了二十几年,这也正磨炼了他的心智。
虽然他远在流夷之地,可在她出生后,他每年都会托人带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给她。可是她却从未见过他一次,她第一次见到他,便是他领军直接攻到北华皇城城下。她那时站在城墙上,望着来势汹汹的军队,毫无畏惧。她看到站在主帅台上的叶琛,一身戎装,一条黑布束在额上,桀骜不驯的笑容。可是,他们却是在这种兵戎相见的时候见到对方,着实可笑。
后来知道叶琛以自己作为交换才肯退兵,她并不感到害怕。相反,她却是知道他在变相地保护自己远离这场纷争。然而她的大哥却理解错了,他以为叶琛想利用她从而与他对抗。所以才有了贬黜她的一幕。
她的四哥,明明过得比自己还要艰难,却还想着把他认为的许多好东西带给自己。这样子的人,又怎么会是心狠手辣的坏人呢。
可是。他却起兵造反,她是恨过他。恨他坏了兄弟和睦,恨他杀尽皇族手足,恨他让北华战火再起,生灵涂炭。
然而,她现在面对着他,虽锦衣玉食,但他内心却是虚空的。如此落魄的他,叶锦烟怎么也恨不起来。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叶琛抬眼,手扶上自己的额头,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在离开皇都两个月后,听闻你出生了,你可知当时我多开心么?虽然你与我并非同母所生,但母后平时待我犹如亲生的一般。我自然也想着,我的妹妹定是和母后一般善良的,我也一定要对你好。”
叶锦烟鼻子微酸,忍着并没有看向他。
“所以,我便想要把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你,也特别希望能回皇都看看你。可是啊,都回不去了。四哥回不去了。”
“四哥我不曾后悔。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此生不会有好报的。我宁愿下一世、下下世、再下下世,永生不得幸福快乐。只想着,也须为了今生去忤逆一次。”
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是需要他自己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我曾去找过你,那天在后花园,可能你不记得了。后来我又去了醉仙楼,想带你离开,却被钟离澈抢先了一步。”
话说到这里,叶锦烟不由得打断他,“那,当日那些人,是你杀的?”
叶琛默了默。
叶锦烟突然想笑,眼泪却簌簌地落了下来。明明不是他做的,却为了他人而自己一力扛下来。宁愿自己背负着骂名,越走越远。可在这条不归路上,永远是他只身一人,负重前行。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寂寥,无人能懂。
第65章()
“此次我将你掳来,你定是万般不愿的,你是如此恨我。”他按着胸口的伤,一步步走了过来,慢慢地抱住她,就像是抱住一个依靠。
“可是。。。。。。我不能让你恨我。”他轻轻地呢喃道。
叶锦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上的对与错,到底以什么评判的。世上的善与恶,又是以什么评判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或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叶琛那些许他渴求的温暖。
最后她还是不抱希望地问他,能否就此收手。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当年丞相府被灭门的事你知道吗?”
丞相府灭门的事她如何不知,当年这事闹得满城人尽皆知。这件事的内情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天早上她一睡醒,就被告知丞相府的人悉数被杀,无一人生还。而那时的丞相的女儿正是张雨鸢,她儿时的玩伴。
她仍然记得那时她顾不得穿好衣服,慌慌张张地跑到丞相府时,那里被火海尽数吞没。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或作烟灰,随风飘散却是无可奈何。
而后,父皇虽在朝堂之上表现的很愤怒,让人彻查。但是她看得明白,父皇并不打算真的查清楚此次事情。最后,丞相府灭门案就从了无头悬案。
“母妃与那侍卫其实只不过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我知道母妃对他尚有余情未了,但她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举。是叶离他们污蔑我母妃,而那时叶离的势力强大,甚至直逼你的亲哥哥,太子叶轩。叶离以我作为威胁,逼迫母妃不得不作出如此选择。我在朝中并不愿意栽培自己的势力,也无心皇位。故而母妃一族渐渐对我失望,转去太子的阵营。所以叶离既要与太子争夺,自然要铲除这股势力。这便是借口。”
叶锦烟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些事是从未有人告诉她的,她虽能猜至一二,但大都数她还是不清楚的。
“铲除了母妃一族的势力还不够,对他而言。太子叶轩的左膀右臂并不能完全撼动,所以他想到了丞相府。之所以选择丞相府一来是丞相府叶轩最为倚重,二来是我素来与丞相府交好。。。。。。”
他在此处顿了顿,虽低着头,但叶锦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悲伤感。他一直以为那次丞相府灭门案,张雨鸢已经不在人世。可她该如何跟他说,他心心念念的人,其实一直都在。但不同的是,对她或许不是喜欢,而是恨了。
“我虽远离皇都,但一直都有以书信和她来往。叶离正是抓住了这点,以我与丞相府勾结上奏父皇。也许身居皇位,患得患失了,父皇竟然也相信叶离的一面之词。然而丞相府在百姓心中名声远扬,直接动手又显证据不足,那就只好暗地里下手。不然何以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会得到如此潦草的下场?”
“所以。。。。。。你的复仇单只是针对叶离吗?可他已经死了,如你所愿。”
叶琛冷笑,“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还丞相府一个清白,一个公道。可是,没人能给,叶轩只顾自己眼前利益,过去的,被利用完的只是弃子,他也没必要耗费精力去澄清。所以,我只有称王,才能有这样的权力。就算背负骂名,与世间为敌,我也在所不惜。我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我只希望。。。。。。她在那边,能过得问心无愧。”
叶锦烟低头沉思着,如果是这样,那又如何解释张雨鸢如此恨他。照这样看来,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误会,或许是当年有人从中作梗,让张雨鸢误以为丞相府灭门是叶琛所为。可,留活口让张雨鸢带着仇恨去报复叶琛实在是没必要。没有直接杀人灭口来的实在。
这一点,她还是不明白。是谁让张雨鸢活了下来,是谁让她误会了叶琛?
叶琛注意到他自己的感情或许太强,而让自己的小妹眉头紧锁,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发顶,“四哥我已经我无法回头。”
与叶琛的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她亦明白,对他,她始终是恨不起来的。
又在这个别致的雅园里呆了几天,有时候看见叶琛坐在池塘边换药,她的心不由得颤了颤,若是那时,她真的狠狠地刺了过去,那么她的四哥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