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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烟在听到“树下挖出”时顿了顿,似乎有什么线索从脑海中快速划过。猛然间,她想起了邢柏云曾说过一段话。
她迅速起身,衣袖打翻了棋盒,棋子哗啦啦地散了一地。
叶锦烟像失了神,匆忙离去。
“这是怎么了。。。。。。”张雨鸢抿了口酒,注意力被手中的酒勾了过去,“好酒!”
然而三天后,张雨鸢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叶锦烟无端端消失了三天,整个钟离府找了不下几轮,池州上上下下翻了几遍都没找到。钟离澈外出又没回来这可怎么办。。。。。。
“怎么回事。”身后是钟离澈冷冽的嗓音。
张雨鸢被吓得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转身,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锦烟不见了。”她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钟离澈出乎意外地只是皱了皱眉,“王上对她的逮捕令已经解除,宣王府已被封禁。她自己也有保命的手段,不会出事的。”
张雨鸢想了想,缓缓说道,“你是说,她出府了?”
“嗯。”他依旧冷漠,“你仔细想想在她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很反常的地方。”
这么一说,张雨鸢想起来了,“对了!那天我提了几坛酒,然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接着她就不见了。”
酒?钟离澈蹙眉。只是一瞬,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
传闻黎国有一仙境,桃林十里,溪水蜿蜒曲折,奇峰巍峨险峻。此地因以桃林出名,故唤作桃林山。
叶锦烟正是在这桃林山中。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先前听邢柏云提起过这里,一直没有机会来。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桃林间,现下是秋末,不是开花的季节,一条条枝丫光秃秃地伸出。
柏云小时候曾写信给她,他的师父正是隐居于此,当年他来此学运筹帷幄之术,曾酿了几坛桃花酿埋在桃林的一处桃树下,愿能共饮同醉。
叶锦烟带着铁镐,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株桃树。
桃林十里,独这桃树的枝条上挂满红绸,随风轻摇。
红绸之上,是他一桩桩的心事。
叶锦烟拿下几条来看。
——今日无风。莫名却想到了你那水袖舞,如若你在,想必会带来这春风。
——师父教导我,为王者,需掩藏自己的雄心,需用人得当,需运筹帷幄,需不动情。可是,什么是情?
——我第一次因自己的谋划而害了许多人。师父说,兵不血刃,王者之途中,杀戮无可避免。如果非要如此才可太平,那么我愿坐这王,所有恶意我一人承担。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
叶锦烟百感交集,他从未告诉她这些事。这么多年来,他是如何自己一人默默承受这些的。她甚至可以想到,黑暗清冷的夜里,他就像一头受伤了的狼,凝视着那一轮明月,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第48章()
铁镐挖了没几下,就见到酒坛了。
叶锦烟抱着酒坛飞身坐到树杈上,轻轻地抿了一口桃花酿,就像无尽的甘甜溪水直抵她心尖。
若是他,一定能找到自己。
……
夜晚,清风习习,月色如水。红绸随着轻舞,轻撩过她的面颊有些痒。叶锦烟偏过头,看到一抹身影站在桃花树下。
凉风卷起他的发丝,一遍一遍地勾勒着他的面容,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抬眼注视着她,冷漠的剑眉也不自觉地化开了一份柔情,眼里似有千万星辰,而她则是最明亮闪烁,离他最近的那一颗星。
时间在他俩之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叶锦烟竟然觉得这样也好,她可以一直一直看着他,陪着他,直到永远。
“你来晚了,好酒都被我喝完了。”叶锦烟笑着晃了晃酒坛,跳了下来,眉眼弯弯地盯着他看。
若说她对邢柏云是孩时纯真的友谊,简单的欣赏。那此时此刻她是喜欢上了钟离澈,不论他是否是邢柏云,但好在他是,他也曾找过她,找到了她,这就足够。
邢柏云是钟离澈,钟离澈是邢柏云。
喝的多了,好像醉的有些彻底。叶锦烟看着他,只觉胸腔被一种甜蜜的感觉充斥着,不自觉靠了上去。
钟离澈完全怔住,直到唇上一片冰凉以及那夹着淡淡桃花的酒香,如同细细的丝线缠绕在在他心头,挠的他心痒痒的。
他揽过她的腰,俯身吻了上去,加重了力道,似乎是要把这几年的思念让她感受到。
叶锦烟拎着酒坛的手忽的松开,手勾住他的脖子。酒坛应声落地,酒水撒了一地。借着缠绵的月光映着两人的倒影,月色旖旎,再美不过。
……
因为宿醉,叶锦烟第二天起来时头又痛又沉。
“醒了?”钟离澈适时走了进来,端着醒酒汤。
叶锦烟一看到他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是如何强吻他的,她尴尬地一直在找话题转移他注意力。
喝完醒酒汤,叶锦烟好奇地打量完整间屋舍,“这是你师父居住的地方吗?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他老人家?”
钟离澈神情有些哀伤,拉住了叶锦烟的手臂,“师父三年前已经仙逝。”
叶锦烟沉默,钟离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桃林山不止有十里桃花,你要去看看吗?”
叶锦烟点了点头。
……
桃林之外,有溪,有泉。是激流拍打在暗石的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清脆。河溪舒缓处,沿岸犬牙差互,缓缓地流往远方。好像在走一条路,有且仅有这一条路,为远方,而永不停歇。
“五年前,我学成下山,恰好得知你被贬的消息,我派人去调查过。在得知来龙去脉后,我找了父王。父王当时只是摁住了我的肩膀,他说,等你有了足够的势力才能去保护你所想要保护的人。后来我离开王宫,以母后的姓建立钟离府,取字澈。”
钟离澈解释了所有,并告诉她,原本他是的确想告诉她真实身份的,但那天问她的时候,她说不愿再连累邢柏云。他害怕她会走,遂一切藏在心里。
“那你那表妹落落是。。。。。。”
“她常年在黎国边境,也不受重视,你不认得很正常。”
叶锦烟在心里嘀咕:我知道啊。。。。。。
叶锦烟笑了笑,望着桃林。他啊,从未放开过自己的手
第49章()
钟离澈与叶锦烟又在这桃林山中呆了几天。闲暇时,叶锦烟随性而舞,钟离澈便在旁边抚琴,相视而笑。
累了,叶锦烟便依在他肩上,望着桃树上摇曳着的红绸,笑着说道:“不如,待桃花盛开之日,再回来共赏?”
钟离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声音中带着宠溺,“好。”
“话说回来,你怎变化如此之大,先前我试探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钟离澈接道,“我知道。”
“你,你知道我在试探?”有这么容易看出来么。。。。。。
钟离澈似乎是在笑她还不明白,“落落那天对你说了什么,我猜的到。”
叶锦烟这下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一直知道,所以她那些试探他是故意做出来的!
“你是故意的。”
“一直以来都是。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世上有钟离澈便无邢柏云,有邢柏云便无钟离澈。”
叶锦烟一时无言。这一点她相信他做到了。否则何以这么久她在旁人的点醒下才知道他就是邢柏云。可是另一方面,她多多少少是心疼他的。把原本的自己舍去,塑造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论性格喜好都得彻底改变。若是她,定当做不到如此。
钟离澈支起画架,一张宣纸,一方墨砚。
“你要为我画幅丹青吗?”
“坐好。你尽管做你的事就好了。”
叶锦烟乖乖地坐在对面,翻了翻书还是觉得无趣。她有许多许多的事想对他说,就像是找到了心灵的寄托,把压在心头的事说出来或许会轻松点。
“听说你向王上请求取消我们的婚约?”钟离澈漠不经心地问。
他这么一问,差点没吓到她一口茶喷出来。“嗯。。。。。你知道了?”
“我答应。”
叶锦烟错愕,她没听错吧?
接着又听到他悠悠地说道,“那纸婚约是你兄长所定,事先也未经得你同意,不作数也应该的。”
他提着笔,蘸了蘸墨水,一遍一遍地在纸上摹着,嘴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年之约剩余的时间,我会让你亲口答应。”
叶锦烟愣了好一会儿,为了掩饰内心的那种喜悦,她随意地问,“怎么,你是在间接表白?”
她故作开玩笑,也是料定了他不会回答。
谁知他定定地看着她,“是。”
“。。。。。。”
她忽而想起自己前些天醉酒占了他便宜,心意也自是暴露无遗。如今这一出,实在是无多少意义。
“还有,你昨天占我便宜,是不是该清算一下?”
“那是我醉酒了!”
“既是醉酒,又如何知道你的确占了我的便宜?”
“。。。。。。”
钟离澈坏笑着凑近,在她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日渐西沉,叶锦烟提出要自己亲自下厨犒劳钟离澈为她画的丹青,却被钟离澈恐慌地拒绝,“小时候给我的杏花糕已经拜服过了。”
叶锦烟知道他说的是哪次。那是她第一次从宫里的抹抹那儿学来的,虽然样子难看了点,但还是勉勉强强能入口的。。。。。
“这不一样。。。。。”她反驳。
钟离澈无奈地叹口气,附耳到他耳边轻轻说,“这些以后都由我做就好。”
叶锦烟倏地脸红,我去,能不这么说嘛?
第50章()
趁着钟离澈烧饭的空档,叶锦烟独自一人到桃林闲逛。
蓦地停下脚步,眼睛看着前方,“你怎么在这。”
在叶锦烟的身后的桃树上,坐着一人,穿着火红又华丽的服饰,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把腿放下来,使自己有个更舒适的位置,“闻着这桃花酿的酒香便过来了。”
叶锦烟头也不回,只背对着他,“你不怪我坏了你的事?”她只不过是心存愧疚,无法面对。
“也不算。”步殇自然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华州知府被铲除于我是好事,华州井水投毒案确实是她指派他人所做,我只不过是来行个热闹,顺道来看看你罢了。”
“那还真是多谢了。”
步殇笑了笑,继续他的调戏之路,“你怎这么冷漠,莫非是喜欢上了人家而不要我了,那我真可怜。”
“。。。。。。”
“人家呢,或许是早看出了你的心意。先前装作不知,可胜券在握呢。”步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自己的发丝,话语里带着几分轻佻。
“那又如何。我愿,何人何事何物都阻挡不了我;我不愿,也未有人能奈我何。”叶锦烟转过身来,目光似如寒冰,直直地看着步殇。
“哎呦,小烟烟不要以那种眼神看着我嘛。”步殇故作害怕的样子,只是某人早已对他这套戏法不感冒了。
叶锦烟对步殇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像是知己,但又感觉不太一样。说不像,可在某些方面,他俩却惊人的相似。或者这样说,他既是她的挡路者,又是她的助推者,如此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