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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就开始了。
但这次,退路已经彻底断绝。
不管所持的目标是对是错,只有相信这个目标,一意孤行地走下去了。
第一五八章 挑衅
第一五八章 挑衅
王妃真这么有把握?”李延看着出船的布置,疑惑道
万素飞还未答言,身后响起咯咯笑声。
“李将军放心,我们能赢,在于三点。”
“第一,人这东西,越是栽了,越想要一模一样地赢回去。”
“第二,对不是自己目标的东西,人常常会视而不见。”
“第三,一直挨打的人,最怕失去信心;而一直占着优势却突然受挫的人,最容易的可是失去理智。”
李延挠挠头,云里雾里,万素飞却笑着轻点了下头,以示附和。
韩笑这孩子,纵有千般不是,头脑的通透却让人佩服,在军中才不多时日,上面几句解释却已经深得计略精髓。也许正因其无情,在一眼看透人性弱点这一点上,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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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水寨。
陆涛叉着腰站在帅帐中,两道浓眉锁得脸上满是阴影。
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韩军基本呈对峙的局面,固然他的战力占优,但所谓人有七分畏虎,虎也有三分怕人,韩军主力尚存,军心还在,他并不想贸然决战,损失那些造价令人咋舌而付出心血也最多的精锐炮舰,因此采用的战术基本是骚扰和挤压:派轻装舰队前往,避过韩军的巡逻船只,潜入对方海域,突袭补给船和小据点,一方面获得物资,一方面打击敌人士气,并让敌人不断减员。而随着这些的减少,要保持防守的密度,防线就会微微后退,他计划着等对方萎靡龟缩到一个程度的时候,再以雷霆般的全面攻击取得最大的战果。
不论当时的兵士还是后世地史学者都对这个战略存在争议,有人认为他最后的失败就是因为没有把这个战略坚持到底。而另一些人认为,如果尽早不惜代价采用强攻,历史就要改写了,有人质疑一贯属于力战派的他为何此次偏于保守,而另一些人立刻拿出资料反驳,尽管在猛将与智将的称号中选择,陆涛大约会被归于前者,但纵观他一生战斗(包括海贼时期的),大部分都应用了一些智略,还有一种流于草野的说法。他想要为自己的直系部队保存军力……
不管怎么说,陆涛的设想在开始阶段一直实行得不错,除了增加护卫和巡逻船这些常规的办法,敌方的武将似乎想不出什么花招来,当然增加地船只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里多了那里就少,他的老部下总能发挥海贼敏锐的嗅觉。抓住尽可能大而肥的猎物的。
然而,就在这几天,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小的不说了,大一点地失败先是那天独眼的事,向来跋扈的他几辈子都没那么狼狈过——船全被抢走,铠甲兵器由于太重也都解了扔了。只穿遮羞的底裤洇水逃回来的。然后今天上午又有一起,一队轻兵去袭粮的时候。对方突然向他们抛出几只大酒桶,击破后发现装得居然尽是皂角水,一时弄得满船泡沫,滑手滑脚,军士们不是迷了眼睛,就是站都站不稳,而敌军脚上都是特制地钉鞋,趁机上船掩杀,又抢去几艘船。大胜而归。
这种挫折对周军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委实令人气闷,尤其还是以这种近乎戏弄的方式实现,此时被紧急召来地一帐武将全都脸色赤红,好像煮了的螃蟹。
“查清楚了,这两天敌军的变化,是韩国国主驾临军中!”,从外头进来的探子打破一帐的沉闷。
“那个小王八羔子!”陆涛咬牙,低低骂了一声。
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算韩笑后来不玩那么一手,他也一直是看韩家父子颇不顺眼的。而现在听说连被玩了几次居然是因为韩笑来了。别提心里有多么折辱。
“他来得正好!咱们只要出动火毒龙,轰他个片甲不留,连他一起抓了!”,底下一个部将率先高叫
立刻应声一片。
“就是就是,早就该扯起大旗杀到他们老家去!”
“都督几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过瘾,但陆涛保有的理智还知道,蛮干和冲动未必对同伴和下属负责任,因此暂且挥手制止了群情激愤,又向那探子问,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探子想想,道,“韩军水寨不能接近,港口上,倒是有一点奇怪之处,贩布的客商特别地多……”
他还未说完就被一名武将骂断了,“什么玩意!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捡这些没用地说做什么?”
陆涛虽然没斥责,心里想的也跟这武将差不多,并不以为意,抬了头,外头突然又有来报,孙统领的船队回来了。
陆涛面露喜色,忙步出去,所谓孙统领就是独眼,哇哇叫着要报仇雪耻将功折罪已经几天,早上他也就新分给他船,让他去了。
远远的几只小船驶来,这次至少船回来了,他暗暗松一口气。
可当靠近了,又不免愕然:船回来了,主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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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艘护卫舰簇拥着巨龟般的运输船,在海面缓慢航行。
当独眼看到这与前日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
“就劫那艘!”
属下有的显出跃跃欲试一雪前耻的渴望,也有的眼中出现一朝被蛇咬地畏惧,让他忍不住高叫起来,“怕什么怕?不扳回来这一局,等着让人笑话一辈子!!”
之后的过程乏善可陈,他们又一次成功驱散韩国护卫舰只,控制了物资船。
船上,也依然是满满几排地陶缸,上头贴了大红的“米”字。
不过这次,没一个人敢率先去动那些陶缸。
“藏人啊?再藏人啊!”,独眼嘴里骂骂咧咧,一路走一路用脚踢过去,被踢中的几个米缸摇晃起来,有一个甚至倾倒,白花花的精米一下流了半船。
而他突然停在米阵的中央,眼睛眯缝起来,这一个,下脚的重量明显不同,上次不也是外围的缸中是真正粮草,中间的才有玄机么?
于是属下都能看见,他沉默着,眼睛却渐渐鼓出来,布满红丝,而双手也高举起来,新配的大斧斧刃在空中闪闪发光。
“老子叫你藏!!!”
这声大吼如雷鸣般爆发,战斧也以千钧之力剁下,巨大的撞击声中,一道裂纹顺缸壁急速向下延伸,洁白的米粒烟花一样飞溅喷射,大家都以为,接下来必将是惨烈的呼号和流淌的鲜血。
他们预料的东西出现了,却搞错了对象……
据一个当时站在船尾的人回忆,回应这一击的是一声可怕的巨响,如果说独眼的吼叫有如雷鸣,这声就像天崩地裂,开始是一声,一瞬间突然又有不知道多少声同时响起,巨大的气浪好像重锤一样打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拍到栏杆上去,而就在片刻之后,他发现自己身在天空面对着大海——整条船从中间断裂了,中部率先沉入海中,船尾因此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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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怎么着?这次,是在米缸里藏了炸炮!”
在计谋不再需要保密的时候,内容便流传出来,对韩军来说,这简直就像打了一个人的左脸,而当他愤怒冲来的时候,抓住破绽又在右脸上扇了一耳光那样得意,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不知应该说是正常还是奇怪,如果听闻完全不认识的人遭遇惨祸,他们中大多也不无恻隐之心,然而当受害的是敌将,几乎每个人心头都充满快感。万素飞走过这些流言身边,只是紧闭着嘴唇。
第一五九章 斗阵
第一五九章 斗阵
熙德四年,九月初三。
平素,人们往往根据一些特殊的日子决定行动,比如清明祭祖中秋赏月。而这天,则是因为发生的事件而变得特殊。
韩笑接过传令兵手中的千里眼,望过去,飘扬着“陆”字旗号的船队在海面铺成黑色的方阵,而这正方的底边,已经压过了韩军所属的海域,并依然在不断前进。
“倾巢而出了……”,他自语道。
这正是他们不断骚扰而期待的结果,但真正来临时还是有一点紧张。
“迎击吗?”
“不,至少等他们过了虎尾沙”,在他耳边不动声色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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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的舰队前进着,一路畅行无阻,仿佛这海域不是受控于韩军巨大的船舰,而是属于海藻、游鱼一类的弱小生灵般。
有将领在暗中交换眼神,看吧,韩军根本不敢迎战,都督早听我们的,全线压上,速战速决,多么好。
不过突然,前方传令,全军稍停。
“年初我还来过这里,不记得有这么多小岛”,陆涛说着,指向远处海面道。
众人看去,那里有一座稍大的岛屿,是在海图上有标记的,叫做虎尾沙,而它的周边存在一些星罗棋布的小岛,远看上去,土石的黄褐与草木的苍翠间杂,很是普通,但数量不少,星星点点地出现在航路两侧。
“这样小的岛,海图上也不会标的,都督说不定是记错了?”
“就算新冒出来的也不奇怪,海上这是常有的事。”
所谓情绪决定语言,恨不得马上血战一场的官兵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打消都督的疑虑。
陆涛看了看。觉得这么小地岛屿后面也不可能布置伏兵,是没什么要紧,但还是隐隐地说不上有什么不安,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斥候,“刚才虎尾沙后都查过了?”
“查过了”,斥候也第二次答道,“属下以人头担保,并未发现任何敌军踪影!”
陆涛按了按不自主跳动的右眼,心说,难道自己多虑了。
于是舰队继续前进。保持着严整的阵型。
他采用的阵型是鱼鳞,兵力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是一种进攻阵法。
终于,前方了望手发出一声惊叫,“来了!”
陆涛手搭凉棚远望。韩军的舰队出现在肉眼可见的视野内,看数量比他预想的略少,但大概也是全军出动的级别,快船在前,大舰居后,旌旗猎猎。蓄势待发。
“锥形阵啊”,他自语一声。这同样是一种中央突破的阵型,看来敌军也把海上地命运押在这场决战上,以攻对攻,孤注一掷了。
与此同时,韩军船上,李延先是近乎拍马地道了一声,“王妃神算!他们果然是鱼鳞阵”,然而,转瞬间又惊叫出声。“怎么前排都是快船?!”
以他的预料,陆涛大概会倚仗精锐的火炮舰队,以压倒性的力量进行炮击,而王妃提出锥形迎战的方案,与他心中所想也不谋而合: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敌军有远程攻击力,一味防守无异于等死,唯有把最迅疾的舰艇放在最前,两军一旦交阵就迅速冲上去,如果能有几艘逃过中炮地厄运。登上敌舰,展开肉搏。己方才有一丝险中求胜的机会。
然而现在,敌方的最前排居然也是快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这边预想的急冲战术固然失去意义,可他们把炮舰放在第二排,不也会造成一旦发炮将击中友军的局面吗?
他正迷惑,一抹笑意已经出现在陆涛嘴角,骤然挥下的右手如同一柄利刀割破空气,“改鹤翼!攻!”
这是他早就预定地打法,前排的快船箭矢般向两边弹射出去,而阵型也迅速展开,变成鸟翼张开地形状。
鱼鳞阵与鹤翼阵都适于进攻,不同之处在于,一个强调中央突破,另一个则是两侧包围。这一变化使他此战的指导思想图穷匕见:他甚至不满于只是将敌军击破溃逃,而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全歼敌军,一雪前耻。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几乎就在他发令的同时,敌军中也响起长声呼喝,“改圆环!备!”
凡进攻战阵,弱点多在于尾侧,如果将领反应稍慢,遭受突如其来的快船包抄,乱了阵脚溃不成军也是常有的事,而这次,敌军极其迅速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