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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你只有朝曦夜雨。”我烦恼地抓头皮,努力回忆对天朝的记忆,“天朝八大家族,除了誓死效忠刘家的北宫家族。寒珏,箫莫的母妃是张家人,刘澜风的母妃是林家人。但这些太妃背后的家族不能算是刘曦的。
即便寒珏和刘澜风是王爷,也只能算是那些家族的人,而且他们姓刘,不姓张,也不姓林,又没做上皇帝,所以无权过问家族事务,更不能将张家,林家交给刘曦。刘曦想要这两个家族,就要跟他的父王学,娶这两个家族的女子为妃,就像刘曦的母后是元家,他娶了元家长女为后。”
“但刘曦没有那么做。”羽熙接了话,他叼着烟杆,笑容邪邪,“刘曦的一生都被其母亲安排,他想抗争,却又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妥协,但是,他还是想挣脱八大家族的束缚,所以至今没有靠联姻来拉拢其他家族。你还记得刘家为何忌惮我们其他几个家族的原因吗?”
我回忆了一下,答:“是因为先祖皇帝同意你们手上带兵。”
羽熙含笑点头:“不错,我们手上有兵。别看不多,但联合起来造反,也是绰绰有余。虽然当年我们家族的太祖与刘家太祖皇帝是至交,对他誓死效忠,但百年后,谁还会忠于现在的皇帝?所谓*子无情,商人无义,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看的,只是一个利字。
同样的,现在的皇帝也不会信任我们,所以,为了防止他将我们各个击破,我们六个家族订立了一个同盟盟约。所以,刘曦想得到我们,除了联姻,别无他法。”
我不禁吃惊:“没想到你们竟还有这个东西!但表面上看你们好像并不怎么团结。”
“这就是表面现象。这同盟盟约的事情,只有各大家族的族长知道,所以刘寒珏和刘澜风,自然不知。而且,盟约里还有这样一条,我们六大家族的兵在特殊状况下,例如皇帝要除掉我们时,可以组成同盟军反抗自保,但要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族长同意,这同盟军方能组成。所以,如果刘寒珏不愿借兵于你,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服其他家族,出兵相助。相对于刘寒珏要担心政治邦交,我这里要方便地多。”
“怎么说服?陪他们上床?!”一想到上官铭轩想**羽熙就来气,羽熙的神情也有点尴尬,显然他知道那些族长的想法,“冉羽熙你听着,没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视线半步,不然我也当你绿柳过河,以不守夫道为由休了你,更不会要你用身体换来的兵!”
羽熙落眸不再言语,但他的唇角浮上了感动的微笑。
“秋苒,你言重了。”他再次抬眸握住了我的手,“在商言商,与其我一个朝曦夜雨换不来刘寒珏的兵符,倒不如用他来换各个家族的兵,到时你再说服鸠摩罗,给几个家族一些实际的好处,说不定能打动他们。”
听羽熙这么说,我还真有那么点动心。
“你怎么早先不说?”我怪他。他微露愁容:“这只是候补方案,因为在时间上,要比你直接找刘曦花地更多,要找齐其他五大家族的族长并不容易,所以……”
“我明白了。”我还是感激地抱住他,“你肯为我牺牲朝曦夜雨,我就已经很感激了。”都说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的羽熙没有,我的雪铭和寒烟都没有。我们都没有放弃彼此,为最终的团圆而努力。
羽熙温柔地回抱我,此时此刻,我有了一种真正的夫妻的感觉,先前我们只是同住屋檐下,而此刻的不离不弃,共度难关,才体现出了夫妻的真情。从前是平淡的幸福,而现在这带着一丝苦味的幸福,让人感觉更加温暖。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羽熙侧脸听了听,放开我摸索着去开门,我整理一下衣衫,靠在了靠枕上。
当门打开时,寒珏那身红梅长袍落入眼帘,眉头一皱,虽然他顾忌两国邦交,而不怎么愿意与我多多接触是他的正常反映,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有些气愤。我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女人而已。
第五十九章 彼此相怜
第五十九章 彼此相怜
寒珏步入屋内,双眉微蹙。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带着忧虑和几分自责。看他的神色,也是刚醒不久。想到他因头疾陷入昏迷,心中那股怨气早已被心痛和担忧替代。
他是那么善良,善良到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有一丝与他有关,他就会陷入自责,就如他此刻眉宇间的自责,他定是将我的晕眩也归罪于他。忽然心中产生一丝忧虑。
他若是要行那不得已而为之之事,岂非又要陷入深深的自责?并且将陷入矛盾的深渊,宛如他的父亲:北宫骏崎?心中一怔,他的神态已经极像那北宫骏崎,若是性格上也如北宫骏崎受不了矛盾心理的折磨,而坠入痛苦的魔障,那会如何?
北宫骏崎会疯癫,而他……会失忆……
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北宫骏崎死时的微笑,那是从心魔手中解脱的微笑。
羽熙皱皱眉,沉脸冷语:“你来做什么?”
“我……咳咳。”寒珏扶住了额头,“我来探望菊夫人。”
羽熙轻笑:“王爷,既然您身体不适,还是回房休息吧。”
寒珏朝我担忧望来,我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请回。王……”
“羽熙。”我打断了羽熙,“我饿了。”抬眸看向羽熙,羽熙侧脸闭眸,他沉默了一会,扬起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寒珏的目光一直追随羽熙摸索的身影,双眉依旧微拧,似在担心羽熙的安全。
“王爷,请进。”我唤回他的视线,他望向我之时,有些尴尬,有些自责。
他走到我的床边,随手取过床边的小凳坐下:“秋苒可感觉好了些?”
我点点头:“抱歉,让王爷担心了。”
“不不不,秋苒这么说让我很是惭愧,秋苒有孕在身,我还……”
“王爷不用自责。”我淡淡而语。他已不用本王,看来他对我确实心感愧疚。他拧眉低头,踌躇而犹豫,不知他在想什么,显得很是矛盾,他抬起脸,脸上是抱歉的神色:“秋苒的事风弟已经对我详细说明,我……”
“爱莫能助是吗?”
他歉然落眸,我淡淡而笑:“这样吧,不如王爷先回房好好休息,此去天朝也是长路漫漫。王爷可以慢慢想条件,说不定秋苒能做到呢?”
他有些惊讶地抬眸,温柔似水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他久久盯视我,似有什么让他无法平静:“听风弟说秋苒曾是宫中宫女?”
“是。”我并未否认,刘澜风说我是宫女而非太监,我若再刻意隐瞒,反而会让寒珏越发起疑。
“隶属哪一宫?”他忽然变得急切的眼神带出了他的一丝期盼。我立刻回答:“东宫。”
一抹失落划过他的双眸,随即扬起了一个微笑:“原来如此。我一直感觉秋苒颇为亲切,还以为是我宫中的宫女,本想从秋苒这里找一些那段记忆的线索,现在是不行了。”他颇为失望地垂眸,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
平静地注视他,脱口而问:“那段记忆对王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低着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呐……但是每到夜晚弹琴时,我都会感觉身边站有一人,她认真地听我抚琴,可是,我却如何也想不起她叫什么,还有她的模样,每逢此刻,心便会变得空荡荡,觉得自己失忆。是与这个幻影有关。问身边的人,不是回避,就是说不知道……”
“是嘛。”我垂眸低语,掩藏起因他的话而起的落寞和哀愁,“那可能是王爷头疾所带来的幻象。”
“不,我确定她是真实的,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身边。几个月前,我曾回宫,因为疲累,在原先的宫苑休憩,梦中,我清晰地听她对我说:殿下不睡……我……也不睡……”盈盈的泪光在他清澈的眸中闪动。
鼻尖因他的话而泛酸。原来他记得,只是,他忘记那个人,叫小喜……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反而成了他的困扰,既然选择忘记为何不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对不起……我忍不住就对着你说起这些。”他垂眸轻拭,手指上淡淡的水光引来他的一声轻笑,“我一个堂堂男子在夫人面前哭泣,真是难堪。夫人将来可以以此要挟本王了,呵呵。”他自嘲地笑着,我忍下几欲流出的泪水轻声一笑。
“总觉得那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每次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落泪,让夫人见笑了。”他再次抬眸,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殇。
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他:“王爷可曾想过或许那个人死了呢?”
惊讶划过了寒珏的双眸,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正因为死了。王爷身边的人才会避而不谈,他们是不想让他们敬爱的王爷伤心痛苦。”
他迷茫的眼神变得越发地失落:“是嘛……”他怅然若失地陷入长时间的失神,寒珏,忘记吧。你现在的样子很让我担心,我担心你一旦记起就会陷入更深的痛苦。而我亦娶夫三人,让我又如何面对我们当年的山盟海誓?
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你和他真的太像了,情是你们的死穴,你们都会被情所困,无法自赎。
“王爷……”开口间,见羽熙端着托盘进了屋,而且,被刘澜风搀扶着。于是,我轻唤他,“王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您的脸色并不好。”
他缓缓回神,瞳仁微收,似感觉到了羽熙和刘澜风的到来,他转身看向舱门,刘澜风就站在了门边,死鱼的眼睛远远地与自己的皇兄对视,羽熙。就那样在二人连接的视线中而来。
“大皇兄……吃饭了……”刘澜风说了一声,垂眸飘着出了房间。
寒珏转回头,羽熙已经站到了我的床边,手托食盘,垂眸俯看寒珏的方向:“王爷,小王爷请您回去吃饭了。堂堂王爷久留我们夫妻的房间……”羽熙勾了勾唇,眯起那双妩媚的眼睛,“不妥吧。”
寒珏微笑起身,依旧有些抱歉地注视我:“秋苒好好休息。”
“王爷请便。”
橘黄的灯光将寒珏染上了一层旧黄的颜色,他的背影又和记忆中的北宫骏崎重叠在了一起,直到离开了我的视线。
“亲爱的~~你可知在你晕了之后。刘寒珏也跟着晕了?”羽熙将食盘放到了床边,递过饭碗。
我接过道:“我知道,我晕了后隐约听到了他跟刘澜风的对话,所以觉得现在不是跟他谈的时候,彼此的状态都不好。”
“你只是在想这些?难道……你不关心一下他的病情?”羽熙虽然这么说,但依旧隐藏不住一股醋意。
我一边吃一边笑,就是不答他。他等了许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略显急色:“秋苒,你不利用你和他当年的那段感情,是说服不了他的!”
放下饭碗,沉默片刻:“羽熙,你也说是利用,如果我菊秋苒是喜欢利用别人感情的人,那你,雪铭,寒烟,又如何会爱上我!”登时转脸正视羽熙,他的眸中溢出了复杂而纠结的神情。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知道他感觉到我在盯视他,所以他也看向了我,脸上划过一丝愧色垂下了脸:“那你想如何?”
我再次拿起碗:“办法总会有的,但利用感情的事我不会做,唤起寒珏的记忆,与将他推入痛苦别无两样。”
“你……他……罢了,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再未劝说我去唤醒寒珏的记忆。
舟行数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各自休养生息,我没有去跟寒珏提借兵的事,寒珏见到我也只是寻常问候。我不急,羽熙也就不急,因为他相信我自有盘算。
闲来时,他就和刘澜风聊天解闷。有时,也会听到寒珏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