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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到了如今就不要装疯卖傻了!你的诡计早已被本将识破,收起你那套疯疯癫癫的做派!这儿是天乾殿,是整个煞雪国的政治权力中心,你二王爷不是王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也将会落入法网!还望女帝秉公处理!”
不待女帝开口,被封为煞雪国大将军的兵部尚书钟凤华出列,高声大喝,好一段所谓的公正之言,她那神色,就是死死握住了郑纱榆的痛脚,誓要将她绳之以法的决绝。
“敢问大将军,本王犯了何罪?”郑纱榆转头,淡漠的目光扫向一脸大义凛然的钟凤华,只见后者对她是一副吃人的表情,更让她惊讶的是,钟庆书竟也在朝堂之上,那白白净净的脸庞与那天仙一般的气质,曾令她爱不释手。此刻的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目光虽然没有明显恶意,但也不友善,只有淡漠,只有疏离。
那是她厚着脸皮求娶来的王夫,她的大夫君……
呵呵,这事,难不成还有他的关系在里面……郑纱榆讽刺地想着,不再看钟庆书。而钟庆书也看到了郑纱榆望向自己的表情,她那目光里的失望,让他心头狠狠一颤,往事如潮,她曾执手与他说,一生一世,永不分离,那样的情深,那样的温柔,那样的郑重承诺……可如今,他们是在对簿公堂的立场上……
“二王爷何必还要装疯卖傻!你与长恨国通敌的罪证都把握在了本将手里!二王爷通敌叛国,将我煞雪朝廷视若无物,目无王法,二王爷,你该当何罪?!”大将军字字铿锵,句句指责郑纱榆所犯之罪。
“哦?本王犯了通敌叛国之罪?为何本王不知?”郑纱榆依然跪着,女帝没叫她起来,她不能贸然冒犯天颜,省得又被人指大逆不道之罪。
“你不知?我儿钟庆书就是人证,他手里拿着的就是物证!还有殿外候着的正正是与你二王爷通同(意为串通)的敌国叛贼,姬氏世家的贼人!”大将军一脸愤懑,说的是唾沫横飞,自以为秉持着世间公道,手握大军,权利滔天,赫赫有名,在朝廷几乎只手遮天的她,说话的底气自然够足。
郑纱榆心里感到一丝意外,姬氏世家?她未曾见过姬氏世家的人,而且,钟凤华说,她儿钟庆书是人证,人证!她的王夫,竟然是陷害自己妻主的共犯!她忍不住扯出一丝苦笑,她曾经如此迷恋于他,如此爱怜于他,如今竟然到了对簿公堂的立场上……
“是吗,那就请大将军之子,钟庆书——我的好王夫,来道出事情始末,”郑纱榆神色未变,语声淡漠,只是没人看见她心里的伤与痛。
女帝静静地看着下首的一切,除了刚刚问郑纱榆的那句“可知罪”的话,她便没再开过口,只是寒着脸观着事态发展。
几位王爷无从插话,心急地看着郑纱榆与钟庆书对簿公堂,太子更是一言不发,神色不明,朝臣瞧着这趋势,也没人开口说话,皆是观着二王爷夫妻二人的好戏。
钟庆书被点名,迫不得已站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地看了郑纱榆一眼,倒也得体地朝女帝下跪行礼,女帝并未出声让他起身,他也就和郑纱榆一同跪着。
“回禀女帝,下臣是在边境一处茶楼,看见有人拿着一个腰牌在看,还自言自语说出‘二王爷’三字,下臣觉出中有不妥,便追上去想要了解事情,可那人想要打伤下臣意欲逃跑,最后被军士制住,”钟庆书缓缓地出声说着,不时撇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郑纱榆,他说的是实话,为什么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下臣从那个反贼身上搜到了一个腰牌,正是象征二王爷身份的那个腰牌。”
钟庆书说完,看了看女帝,再看向郑纱榆,她的表情,让他的心莫名地剧痛着,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为二王爷心痛,可是,他不爱她啊,他对她没有感情的……
“完了?”郑纱榆吐出二字,嗓音低缓,略带讽刺,就这样就想将她郑纱榆定罪?未免太过可笑,大将军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
“下臣知道的就这些,之后的事情,是下臣的母亲在追查的,”钟庆书实话实说,他只是钟凤华的儿子,向来没什么权利参与朝廷之事,而母亲将他带去军营,给了他一个中尉军职,但他几乎是没有权利管事的。
郑纱榆扯动唇角冷笑,她该说他单纯好,还是无知好,这可是她的王夫,她的大夫君,她曾心心念念的人儿……
“回禀女帝,之后的事情臣一直在追查,终于让我找到了二王爷通敌叛国最有力的证据!”大将军接过钟庆书的话尾,朗声出口,“来人!呈上来!”
钟凤华此话一出,立刻有宫人端着木盘子走上殿来,木盘子之上,盛放着好一沓书信,该就是钟凤华所说的最有力的证据。
那沓书信被呈上给高位之上的女帝,女帝快速地翻阅着,末了一拍长桌,面上寒气更盛,怒火冲天而起,她拿着那沓书信一个使劲,掷向下首跪着的郑纱榆,“我的好皇儿!你自个儿看看!这是什么!”
郑纱榆抬眸望着女帝,她表露于面上的震怒不是假的,她想笑,却并未笑出声,她拿起散落在她身边的书信,通通都是大约掠了一眼。好家伙,假造的东西真是能以假乱真了,竟有人能将她的笔迹模仿地如此相似,几乎就是她自己所写,上头还赫然盖着她二王爷郑纱榆的私章!
看来,钟凤华这老贼是有备而来,或者是蓄谋已久!
“书信是伪造的,”郑纱榆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首看着大将军钟凤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倒想知道,她还有何招数。
第107章 太子呢3()
看来,钟凤华这老贼是有备而来,或者是蓄谋已久!
“书信是伪造的,”郑纱榆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首看着大将军钟凤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倒想知道,她还有何招数。
“伪造?二王爷不要矢口否认!那上面可是有你二王爷的亲笔签名和私章!”大将军怒急大吼,一身将军长袍加身的她此刻分外地气势凌人,“来人!传证人!”
郑纱榆冷笑,女帝自始自终都未曾开口让她上呈什么证物传唤什么证人,她的野心表现得也太心急与明显了。
女帝只是冷冷看着,并没有发声,大将军未经得她同意便上呈证物传唤证人的行为,她也并没有出声呵斥,更没有治她大不敬之罪。
闻得大将军口令,宫人开声传唤,很快从殿外带上来两名鲜血淋漓手铐枷锁的男人。
郑纱榆转头看去,是两名完全陌生的男人,她压根未曾见过,钟凤华这是铁定要陷害与她,势必要将她郑纱榆置之死地了。难道她就不怕事败,反被判诬告皇室之罪,此罪名,同样是抄家灭族的。
大将军钟凤华不无得意地冷眼瞟着郑纱榆,诡计即将得逞的喜悦感让她有些得意忘形,懒于藏拙,“殿下何人,报上名来!”
郑纱榆感觉自己的腿跪得有些酸,她何时跪过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是没垫软垫的,她不经意瞥了一眼高坐首位的女帝,恰恰看到女帝那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郑纱榆心头顿时凉透,女帝那眼神,明明是针对着她郑纱榆的……
怎么会?
怎么会……
那是最最宠爱她的女帝母后,那是最最舍不得打她骂她的母后,那是待她最最好的母后……如今,为何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
郑纱榆轻扯出一丝苦笑,而这个表情,让一直跪在她身边看着她的钟庆书捉了个正着。二王爷为什么有这样的表情,好像她是被冤枉的一样,好像她是完全无罪被自己母亲诬陷的一样……她那样的表情,竟让他愁绪万千,心头剧痛……
“二王爷,”钟庆书忍不住轻唤出声,他不忍,他不忍看到她那样的表情。
郑纱榆闻声看向钟庆书,正看到他一脸伤痛地对着自己,那俊朗的脸颊上眼眶通红,神色间的黯然伤神不似作假。他摆这表情给谁看呢,如今的郑纱榆,可是被他诬告到朝廷之上,诬陷她通敌叛国,这不是他想要的吗,现在来摆这副表情,是想怎样,有没有这个必要……郑纱榆冷冷一笑,不予理会。
“二王爷,不管你被判什么罪,庆书定然追随,不论生死,”钟庆书忽然下了这个决定,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出口的承诺,可他不后悔,说出来后心里反倒轻松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此刻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便是追随着郑纱榆,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便死……
郑纱榆有些意外,钟庆书这番话,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这么说,倒像是被钟凤华那老贼逼迫的,他是迫于自己的母亲,才对她做出了此番所为。可是,钟庆书啊钟庆书,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我会感动么?
郑纱榆并没有答话,她懒得去答,钟庆书让她失望透顶,可她也不怪他,谁让他如此单纯,谁让他是钟凤华这老贼的儿子。
殿内被带上来的两人,其中一人噗通跪地,高呼“女帝饶命,女帝饶命”,而另一人拒绝下跪,誓死不从,让身后押着他的御林军一脚踹向膝盖,他不得已被踹得跪了下来,可他紧抿那失色而干裂的唇瓣,拒不开口行礼。
传闻姬氏世家气节甚高,目中无人,除了效忠的长恨国皇室,对其他人拒不下跪行礼,相当嚣张。而眼前之人的所为,倒颇有几分姬氏世家的气节。
“放肆!女帝在上,尔等贼子还不行礼!”大将军怒极,一脚踹向那宁死不从的男子,男子瞬间口吐鲜血,却还是硬撑着绝不开口。
女帝见此,摆了摆手,示意大将军作罢。钟凤华也不好拂了女帝的意,只好忍气吞声,“说!你是如何与我朝二王爷串通,出卖我军军情的?!”
郑纱榆想笑,她还“我军军情”,当真是可笑啊。她这话的意思,莫不是……
“放你狗屁!我根本不认识你朝什么二王爷!”那人气狠狠地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液,目光吃人般看着大将军,“落在尔等小人手里,我百里七认栽!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杀要刮就尽快动手!”
自称百里七的人恶狠狠地一番话语,让郑纱榆瞬间看向了他。
他叫百里七,他的姓氏是百里,百里是姬氏世家世世代代的属下,从未改变,而百里家族,真正的主人却是长恨国皇室,意在监控姬氏世家的。他竟然姓百里……百里可是四国之中独一无二的姓氏,仅仅是效忠于长恨国皇室的家族,被皇室安插到姬氏世家,赐姓百里……
他有极大可能就是姬氏世家的人。
郑纱榆挑眉看向百里七,他面上早已被鲜血污染,也因受过虐打,此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狼狈,可他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异常坚定,那倔强与傲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十分的好。
“放肆!”大将军说着便想要对百里七下杀手,郑纱榆大眼一瞪,岂能如她所愿,钟凤华出手时她迅速打去一道掌力,及时阻止了钟凤华对百里七的残害。
钟凤华一惊,似是又抓着了郑纱榆的把柄,高声地对女帝说道,面色已然开始狰狞,“女帝!如今你亲眼所见!二王爷阻止我伤害这个百里七!证明他们之间确有通判之罪!还望女帝明察!及早定罪!”
百里七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