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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已矣,你这样,他即便死也无法安生,”情归无恨的话语十分淡漠,他已经从无言的死亡中走了出来,无言的死不是他的本意,即便他真的要对付他,他也没想过要让无言以死作结,死亡过于沉重,无言若是死在他手上,郑纱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这种蠢事他不可能去做,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能力去颠覆现实,他们只能接受,可是郑纱榆却不愿去接受。
她再怎么样,也不该将无言意外的死亡,归咎到他情归无恨的身上,这对他不公平。可看着她如此控诉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法开口说出这句话,只能默声受着本不该他受的一切。
“我想出宫。”
郑纱榆不想继续这一场无谓的争吵,以一句冷漠得能结冰的话语结束这一场争闹,她侧身朝宫外走去。
情归无恨苦笑着站在原地,眼眸的赤色越发的明显,他再次动怒了,牵动了身上每一处神经,牵动了体内每一分内力,混乱四窜的内息让他瞬间出手,照着面前有的东西轰击而去,久久没法平静。
兴许是不忍,郑纱榆才出宫门,便转身飞快地回跑着,总觉得不能就这样离开,然而跑进寝宫朱色的大门,迎面而来却是一片碎屑,郑纱榆武功被压制,只能险险侧身避过,看见在房内发疯般砸东西的情归无恨,她的心口狠狠一痛,眼泪瞬间便出来了。
“无恨,不要这样,别这样,我们不吵了,不吵了,”郑纱榆跑过去从后抱住情归无恨,她心里的怨恨原本便不是真的对着他的,毕竟无言的死亡是意外,谁也不希望如此,而见情归无恨如此失控受伤的一面,终于让她爱他的那颗心痛到了极致,她已经永远失去了无言,不能再失去他,她爱他的心,同样的真,同样的诚,也或许比爱无言的心更甚……
他们怎能相互折磨直至老死,无言的死亡已是事实,改变不了的事实,她知道自己应该去接受,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情归无恨身躯一震,身后抱着他的无疑是郑纱榆,她回来了,她终究是舍不得离开的吧,她愿意心甘情愿安安稳稳地做他的皇后吗?
他转过身来抱着她,一时间两人都痛哭流涕,一则为了无言的死亡,二则为了彼此间险些无可救活的爱情。
郑纱榆听到郑烟尘自请上战场时,什么都没说,她知道自己这个皇妹一向有宏图大志,她若是想在战场上历练一番也是好事,她身为皇姐也理当支持。
接下来的时间,她见了自己几位皇弟皇妹,郑芯怨有退隐之意,只望郑纱榆能够成全,她不适合朝堂,也无甚大志,她只想经营好自己研究制造的平底锅铺子,郑纱榆见她去意已决,也不便多留,遂准了她的意愿。郑酒酒也请愿说自己不适合朝堂,朝廷一套套的尔虞我诈,他完全应付不来,郑纱榆体谅这个时代的男子向来深藏闺房,不发大志,也允了他归去,只让他做了个挂名的闲散王爷,一无官职,二无实权。郑纯洁倒是没说退隐,却也说了允她一段长假,她想行走江湖,见识外面的大千世界,郑纱榆也是允了。
这些皇妹如今几乎都是离开了她的身边,她的心里,自然有酸楚有压抑有不舍,但人各有志,她能说些什么呢,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只知道,往后他们终究是会齐聚一堂就够了。
而郑酒酒宽慰她说,不是还有他这个皇弟么,虽然从皇妹转换为皇弟,他心里有些别扭尴尬,但这也终究是事实,他是男儿身,如今终于能恢复身份,心里自然是轻松的,不再似以往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他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做一名男儿,并且依然拥有王爷的头衔,这已是对他天大的恩赐。
郑纱榆对此不置可否,她对郑酒酒是没有半点排斥的,一直以来她都有些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后来真的证实了他的男儿身,除了有些惊讶,有些激动,她更多的欣慰,有一个如此为她的皇弟,感觉也是极好的,毕竟他为她挡了一剑,救命之恩让她对郑酒酒极为感激,姐弟二人的感情也更为亲近了。
郑纱榆的示弱,换来情归无恨一个腰牌,能够自由出入宫门的腰牌。
情归无恨给她腰牌自然是出于考量下的结果,她可以出宫,但必须有黑衣卫贴身随侍,而狼一便是情归无恨派遣到郑纱榆身边的黑衣卫之一,自然是防止她再次逃跑的。而经过了无言的事情,郑纱榆也不可能再逃了,她只是想转换一下心情。
无言辞世已有两月,她不能一直郁郁,惶惶不可终日,她必须让自己尽快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她总不能一直折磨自己,折磨情归无恨,这对谁都不公平,于是她像情归无恨求来了出宫的令牌,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不用出远门,就在皇城内便可。
“听说京城里新开了一间勾栏院呢,那儿的头牌啊可是天姿国色啊,那气质可是凡人不能比的……”
郑纱榆甫一出得宫门来到外面的街市,便听到了行走在身边的百姓议论纷纷,她侧耳倾听,倒也是乐事一桩。
“你不知道啊,那公子可是绝美无双啊,那手腕可是滑腻到不行,老娘都想去上去摸摸了……”有好色的女人回忆着勾栏院的头牌男妓,一脸垂涎。
“得了吧,你摸得起吗,听说那公子除了貌美,还十分有才,那简直是天下独绝啊,他的诗词歌赋才能了得,连朝中的大臣很多都对不上公子出的题目呢……”有人仰慕的是对方的才学,夸夸其谈起来。
“还有还有,听说那公子琴棋书画样样了得,这可真是个奇人儿哟,能把他买来真是赚大发了……”
“可是听说那公子是自由身,自愿在勾栏院卖艺不卖身的,这可真是何苦哟……”
“就是啊,多好的一个人儿啊,在那种地方,白白糟蹋了……”
有人意犹未尽,有人扼腕长叹,谈论的皆是同一个人,新开勾栏院的头牌男妓。
郑纱榆抿唇而笑,往日的风采重新焕发在她身上,她绝美无双的面容含着淡淡的笑意,侧头看了看紧紧跟在她身后的狼一,对方一脸的冷漠与严阵以待,不免让她好笑。
“别这么严肃,你家皇后我不会逃跑的,本宫带你去逛逛……”勾栏院,当然,这三个字她没说出口,否则狼一该跟她急了,她的武功和狼一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她才不想在大街上和狼一大打出手再被他扭送回宫,那样丢脸出格的事情,她郑纱榆死也不干。
长圣国两月前新开了一间勾栏院,而勾栏院的头牌林公子一夜成名,传闻林公子绝美无双、天姿国色,诗词歌赋天赋异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才子。而有朝廷大臣闻风而去的见识林公子风采的,有想买他一夜的,有想纳他为妾的,有想染指他美色的,却都被他一一驳斥了回去。
林公子是自由之身,一则不必有人为他赎身,二则他卖艺不卖身,不接受任何人的纳妾之意,他只安心于勾栏院卖艺维生,他坚决的态度与清高的姿态,惹恼了不少大臣,然而却是没见任何一个人去找他麻烦,他在这个吃人的社会而且还在得罪了权贵的状况之下,竟是好端端地生存在勾栏院这处桃红春深的地方,实属难得。
郑纱榆走进勾栏院的时候,深邃的眸子缓缓流淌过暖融融的笑意,惊讶,喜悦,感动,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个勾栏院,自然是没有前煞雪国她所建的有九层,这儿只有三层,但内部的装潢完全是按照她的勾栏院所设,半分不多,半分不少,风格一模一样,连公子、保卫、下人的衣饰都是一模一样的,而老鸨……
“哟,这位主儿,今日可真早哟,主儿可面生的很呢,可是京城人士呀?”打扮风骚的男老鸨摇曳生姿地扭身过来,风骚地扬了扬手中的绢帕,迎接进门来的郑纱榆。
郑纱榆摇头又点头,她是京城人士没错,却是前煞雪国的京城,不过如今贵为情归无恨的皇后,她也该是长圣国的京城人士吧?
老鸨见她态度不明,也不纠结这个无关重要的问题,“主儿可是来听曲儿的?奴身这就给主儿去找公子?”
郑纱榆继续点头,“我要个雅间。”
老鸨很快给她安排了一个雅间,可是她身后的黑衣卫就不淡定了,自从郑纱榆要走进这勾栏院,狼一的脸色便黑了个彻底,跟着来的黑衣卫有十数人,除了狼一,其他人死活不肯走进勾栏院。在长圣国民间有一个传言,说是男子要是进了勾栏院,一辈子都是会被女人欺负个半死的命运,或者会被女子给强暴的命运。他们为了主子生、为了主子死,可不能为了主子让女人……cao死……
狼一眼看郑纱榆走上了二楼,又看了看怯步不前死活不肯进去的同伴,他气得咬咬牙,吩咐了一个人回去通知皇上,便硬着头皮追上了郑纱榆的脚步,死就死吧!
其他黑衣卫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们的大哥狼一,狼一真是好气魄啊,情愿被女子c死,也尽忠职守的,而他们是不是有些失职了呢……这么想着,他们都愧疚地低下头,然后很快振作起来,不能进勾栏院,他们却是可以把勾栏院围起来的,如此便能尽忠职守也不走进勾栏院了,两全其美。
老鸨见跟上来黑着脸的狼一,有些惊讶,看向郑纱榆的目光有些探究,半晌,却是了然一笑,“原来主儿喜好这套啊,奴身懂了,奴身这就去安排公子,保证我这的公子不必主儿身边的这位差,那身段哟,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哇,你要是喜欢让这位公子一起三p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郑纱榆一脚险些踏空,狼一的剑锋瞬间刺向老鸨的脖子,一霎那,剑拔弩张。
拼命忍着笑,她回头去看向一脸惊恐却不敢再作声的老鸨,又看了看一脸阴沉隐忍的狼一,这厮今天真是倒霉了……
“狼一,你退下去吧,守在门外即可,”郑纱榆淡声吩咐,狼一扭头看她,忍了忍,只得收剑退了出去,临了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老鸨。
老鸨一个颤抖,险些没栽下去,他说错话了?说错什么话了?自然是刚刚那什么三p的呗……他向来是有眼力价的,可是今日他喝了些花酒,看来是脑子糊涂了,嘴巴不听说了,嘴贱啊这是……
“主儿楼上雅间请,”老鸨很快恢复平常的神色,笑眯眯地继续摇曳着他的身姿,往楼上带着郑纱榆。
郑纱榆看到狼一守在门外才放心跟了上去,她逛勾栏院,可不希望被狼一这白痴破坏掉情趣,虽说是临时兴起的,但她向来是兴之所至,想到什么便要去做什么,如此才是真正的享受人生么……
郑纱榆被请到了二楼的雅间,老鸨很快找来了几名粉雕玉琢的公子,一个个排在郑纱榆的面前,跟选美似的,而那几名公子也毫不害羞,一个个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起来,仿佛在展现他们谁更有价值,谁更值得她为之出钱。
她抬眼看着面前也算精致的公子,眼眸之中毫无波动,看向老鸨的神色略带了不满,“老鸨这是在敷衍本少了?”
在长圣国,凡是王公大臣的女儿或是世家的女儿又或是富庶人家的女儿,在外都是自称本少的,所以她的自称也刚刚好。
老鸨原本嬉皮笑脸的面色顿了一下,再度笑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