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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青青叫道,奇怪的望一眼那两人。
刘雯芳充耳不闻,脸如白纸,右脚却无意识的地往炸蛋踏去,炸蛋四散,“吱吱”的从她脚下溢出。
那男的略皱眉头,神情稍定,俯身于那女的耳边说了句话。那女子嫣然一笑,也点点头,于是两人站起。
两人拾阶而上,步声渐远,终于听不到了。刘雯芳的筷子却仍颤抖着,右脚更是一下一下的挪动,炸蛋被踩得模糊一片。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看来仿如一场戏。自始至终,两人连茶也没喝一口。站起的老板娘骂句:“真讨厌。”,又再坐低。
我不说话,过半晌才见刘雯芳回转神来,却是一片黯然。她微微咧嘴笑道:“啊……,掉了块蛋。”
是了!我猛然想起:这男的正是夹在刘雯芳学生证中相片上的那人!我一下便明白过来。但见刘雯芳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不忍再说什么刺激她,可刘雯芳那幅凄然欲绝的样子,却令我怎也没法与昨日说那般刻毒说话的她联系上来。
青青说句:“掉就掉了吧。”显然也觉察到了。
三人都不知说啥才好,我心里满是疑惑与不安。刘雯芳强咽了几筷青菜就停箸不动。青青看见这般,也放下碗筷。
“都够了?”我说道。
“够了。”刘雯芳淡淡的。
“男的和女的就不同,连胃也比我们袖珍。”我挤出一句来。
她们却没笑,我干笑两声后觉没趣,道;“其实我也够了。”
“那好,我……不舒服。”刘雯芳两眼己直发红了。
“结账。”我打个响指。
出了地下室,青青拉住刘雯芳的手道:“陈凡,你先走吧。”
“天雨路滑,该送你们。”我推过车,打开了伞。
“不用了,你先走吧。”
“那……小心点。”我不得不走了。
我骑上自行车慢慢的往回走,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看看天色,原来却已是全黑了。
第八章 我真的要追求你了
回到宿舍里冷清清的,他们几个都不知上哪去了,坐在空荡荡的房子中渐渐便心如刀绞。我神差鬼使的竟又想拿信来看,立刻知道不可。
短暂的欢乐玩笑后又记起以往的一切。我神经兮兮的发了半天呆,刘雯芳说过的话逐句逐句在耳边响现,心中满积怒火,只觉浑身发胀又无处发泄。
猪?谁是猪了?刘雯芳你不是说我这两天该行动了吗?好,我继续行动给你看!
再找青青。
因是雨天,她宿舍里几人都在。青青也埋头看着厚厚的书。
我轻轻的问:“青青,有空吗?”
“什么事?”青青头也不抬的答。
“和你到走廊上说会话好不?”
青青的视线离开书本,她环顾宿舍里几个女孩道:“你有事便说吧,我要看书。”
“就五分钟。”我坚持道。
她沉吟一会:“好吧……,但只能是五分钟。”
秋雨纷飞,零零碎碎,已接连下了十多天。走廊被往来的人踩得湿湿的一条水路。青青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眼睛明亮的看着我。
“你看着的是《文心雕龙》?”我拐个弯说道。
“不错。”
“刘勰那样?”
“对。”
“好看不?”
“好看。”
我一下烦躁起来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那书的确好看。”青青依然淡淡的说,但交叉着的双手慢慢放下。
“我走了。”我恼怒起来,作势要走。
“哼,找我便是为了向我发脾气么?告诉你,你找错人了!”青青一声冷笑,双目盯着霏霏的秋雨道。
我转身道:“好,咱们把话说清楚了,你们在干着什么?”
“没什么。”
我一下让她噎得心头隐隐作痛,咬牙道:“好,你们没干什么,你们当我是傻瓜好了。我却还努力的尽着朋友的责任,……你们嫌我烦是吗?好……好,自今天起若再找你我就不叫陈凡。”我越说越怒,抛下冰冷的一句真的要走了。
“你还没说找我有啥事呢。”青青可能觉得过分了,稍软道。
“没啥事,只想找个人发脾气。”
“你别这样好不?我的心情也坏透了。”青青双目作红道:“你喜欢就来找我吹牛,不喜欢便走得连个踪影也不见,你又当我是什么了?朋友么?……你真当我涉世未深么?我想着啥你们又有谁明白了?好!你走。”她一顿脚,竟低低的哭了起来。
我觉手足无措,慌道:“你……你怎么说哭就哭?我……我只是……。”
门忽的打开,透出一片亮光来,靠门的那女孩探出半个头来看热闹。我火了,冲她吼道:“看什么?要看回家看你老爸去!”那女孩吓得猛地往回缩脑袋,“啪”的又关上门。
“你干吗骂小慧?”青青倒不哭了,大大的眼睛瞪着我问。
“谁叫她多事来着?”我咕哝句,见她骤悲骤怒,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我试探再问:“刘雯芳,……她没啥吧?”
“没啥,偏你多事!”青青硬朗起来,再次叉住双手问:“有事可以说了吧。”
“也没啥的……。”我嗫嚅着反不知从何说起。
“那我看书了。”青青揉着眼睛要走。
“你别忙……。”我急叫,一下冲口而出:“我可能爱上你了。”
青青猛的刹住脚步,停一会才慢慢转过身来。忽的她轻笑道:“又来了,早说你这人没正经的。”
“我可是说真的。”我盯着她泪痕未干的笑脸道:“我决定追求你。”
青青不说话了,盯着我好久才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
“真的不是?”
我也不知该怎说,苦笑着抬头往上望。可头顶处除了一大块有裂缝的水泥板外实在没啥好看。
“险些让你吓坏了。”青青拍着胸口:“你这人,开起玩笑来和真的一样。”
“对,我准备开个国际玩笑。”我下定决心,一字一顿的道:“我刚刚制订了个‘陈凡追青青时间表’。”我再看手表:“今天是十月三十日,你记着了。”
“记着?”青青还在笑。
“自今天算起,三个月后的某个三十日,我会第一次温柔的握住你手。”我瞧着青青的手往后轻缩,象要藏于身后,我又道:“一年后的十月三十日,我会第一次温柔的吻你。五年后的十月三十日我们会顺理成章的结婚,然后我们会在某个十月三十日有个聪明又美丽的孩子,再然后我们会很开心的过完下半生,而我们的共同死亡,那是八十年后十月三十日的事了。”
青青静静的听着,笑意却随着我的说话慢慢收敛。沉默好久她才道:“你真的要追求我?”
“你看还会是假吗?”
她再沉默,忽的叹气道:“陈凡,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我不明所指。
“就是失望。”她又哭起来,大声的道:“你算什么了?你当你自己是谁?我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你狂妄又自大,善变又无聊,你有什么好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她哭着推开舍门,又极快的把门关上。
“你一定会喜欢我的!一定!”我在门外咬牙切齿的大叫。
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否则绝不能演得如斯逼真。在湿泞的校道上我边走边想着。现在我的心里一片混乱。青青的条件若真如林翊所说那是太好了。刘雯芳说得不错,不少男生会围着她转的。在金钱、智力、容貌等等方面,我所认识的女孩没一个能比得上青青,甚而包括她。
想起她来,我就恨得牙痒痒的。你哪里好了?你能如青青一般的好么?看我就追求个更好的让你看看!
我缓缓的收起雨伞,小雨铺垫着爬上面庞,发热的头脑有了些许冷静。我忽然觉得,这念头实在太卑鄙了,那是根本想也不能想的。
那么我在干着什么了?
于心中不禁叹着气:已多年没这感觉了,早已习惯一个人的来去,可此刻竟有仿如当年手执长剑大刀斜睨一切时的傲感,或许可算一种狂气吧,但想不明白的终究想不明白,每至困境我便会茫然与颠狂!面对这潇潇秋雨,我竟又要流泪了,我还是见不得微雨的,犹其是这种下在寂寞秋天里的微雨。
找老虫吧,该向他挑明了。
我将手放上额头,慢慢而又用力的向下抹着,鼻梁与嘴唇被压得隐隐生痛。手离开下巴时我自信那种潇洒的笑容已定形了,无数次对镜测验的结果告诉我,只需将两颊的肌肉协调往后轻拉,我就能拥有这种纯真的笑容。
老虫打开门,他先是呆了呆,然后连推带搡的把我请进舍中,口中不停的道:“刚要找你,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
“又请我上当?”我笑问。
“不是,近期肠胃畅顺,倒没灵感了。”
“忙于恋爱吧?”
老虫递过杯茶,口里“嘿嘿”的笑着,含义深长的道:“把话挑明了,谁追着女孩?”
我望他,他也望定我。忽的我大笑道:“你全知了?”
“就为这才要找你,凡哥你一举一动理院里谁人不知哪个敢不留意?你是我们心目中唯一的大哥大嘛。”
“你别捧我,你口中叫着大哥大,其实心里把我当成了传呼机的是不?”
“喂,凡哥,我可是发自真心的。”
我阴险的道:“那你不做何青青研究中心的主任了?”
老虫不好意思的笑,搔着脑袋道:“瞒了天下人也瞒不了凡哥你。那是我演着玩的,就林翊相信,定是他和你说的。”
“何青青好象挺感动的。”我冷笑。
“没有没有。”老虫慌慌的解释:“她大早看穿了。说句老实话,早知凡哥你有兴趣,莫说我不敢再妆扮,就是有胆量也斗不赢凡哥你啊,这点自知之明老虫还是有的。凡哥,你……你一定要原谅小弟。”
我神色缓和,伸手拍拍他:“不错,够义气。”
“当然了,没凡哥你的教导就没老虫的今天嘛。”
“那个研讨会没去吧。”我想起上期末曾劝阻他别去参加一个新生代诗人研讨会。
“没去,凡哥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的名声已无需借助这些提高了,反是故作神秘还令我收获不少。你看,又一大堆文学青年给我来了信。”老虫随手从桌面上抓过几封让我看。
“不看了。”我将信扔回桌面。“又是些失恋和发梦的呓语。”我把话拉回正题道:“还有谁对青青有兴趣的?”
“没谁了,就我们几个。其他的人见了我们还不知难而退?”
“那好……,还恨着林翊?”我续道:“事情过去整年了吧。”
“早没啥了,但一直斗着就斗着吧。”
我放下心来,老虫说没有了应是没有了。他和林翊、欧乐天在较劲,对情况该很清楚。
“那霍什么的没行动吗?”我记起“四大情人”来,险的漏一个。
“你说霍天鸣吧。他退学了。”
“退学?”我极为意外:“大学不是游乐园吧,他喜欢了就来兜个圈?”
“他上期泡上了个豪门千金,期末就退学做经理去了。这小子倒好福气。”
“可惜了。”我道:“四人中就他我悭吝一面。”
“你若见着了才好呢。天鸣手段超群,老虫平生最佩服的就凡哥你和他了。他虽说比我们还低一届,但手段比起凡哥你来也毫不逊色,干事又狠又准,是个人才。”老虫目中流露出钦佩。
低着我们一届,那比青青大些,该是和刘雯芳同年了。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又问:“何青青的家境如何?”
“开学初我就到教务处查个清楚了,她家里了不得!老爸是个老革命,在中央在省里都有熟人,她哥也不得了,手上掌管着几间大公司,整日往来于美加两地。凡哥,恭喜你,这回是财色兼收了。”
“还早着,只是朋友。”我窃喜,随口道。
“一次生二次熟,很快了的。凡哥,所以说真人不露相,你这次一鸣惊人,外面已开始流传你的韵事了。”
“韵事,我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