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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那个人胆子更是不济,顿时就瘫软了下去。右边那人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然……
我眼看不好,上去一把就捏住了他的下巴。手里一用力,就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想咬舌自杀?”我冷笑一声:“只是你们做下的好事,想死也没这么容易!”
我转头又问西罗:“什么叫‘不见血死’?”
西罗面色森然。还没说话,今晚一直没说话的胖子忽然开口叹了口气:“雷叔以前在家里是负责掌刑的,请他老人家解释一下吧。”
雷狐深深的看了胖子一眼,眼神里说不出地有些复杂,缓缓吐了口气,低声道:“不见血死,是专门用来惩处曾经是组织里的兄弟,后来叛变对外的人。不见血,顾名思义。是为了表示,即使是叛徒,也曾经是同门自家兄弟,即使是最后反目成仇,我们也不忍见他们流血。这就是为了体现一个‘义’字,即使处死他们,也不希望看见曾经地兄弟流血……所以……”雷狐说到这里,忽然声音有些弱了下去,神情变得越发古怪了:
“所以……用麻袋装了,封了口,用木棍棒杀!”
我心里一动,深深瞧了雷狐一眼……
好狠的手段!
把人撞进麻袋里,封了口,然后用木棍乱棍把人活活打死!这么一棍棍打下去,因为麻袋阻挡了视线,也不知道会打到什么部位……如果运气好的话,一棍子打在天灵盖上,或者什么要害上,直接死了,也少受了很多罪。
可如果打不中要害……也不知道要打断多少骨头,吃多少剧痛!皮开肉绽,打断多少根骨头,才能把人打死?
后来我无意之中曾经听说过,这种“不见血死”惩罚的,曾经承受过的,绝大多数,都不是被打中要害死地……大多数,都是被打断了不知道多少骨头,活活疼死的!!
试想一下,人被装进麻袋里,嘴巴封上了,眼睛不能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种情况下,乱棍打下,连嚎叫都发不出声音……
这样残忍的法子,居然还被堂而皇之地说成是“义”?
也难怪这两个家伙,一听见这种死法,顿时就崩溃了。
好一个“义”!!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看着两个人:“这个法子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是至少也体现了一点,当初量刑之人,倒是懂得人的心理,对于叛徒都是痛恨之极的。”
我随手拉着左边那人的衣领,轻轻擦了擦他口角边上的白沫,淡淡道:“我不想吓你们。这个‘义杀’的办法,我可以不用在你们身上。你们两人不是蠢人,蠢人可做不出这种叛徒潜伏的勾当来。你们应该明白,你们今晚是死定了,如果你们肯老老实实说话,我答应给你们一个痛快!”
左边这人胆子稍微小一些,听了我的这几句话,脸上稍微有了点活气,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你想问什么?”
“唉。”我叹了口气,看着他,侧头想了想:“嗯,我记得你。你的名字,是叫……路……路锁,是吧?这名字有些古怪,所以我就记住了……原本呢。你在这里地资历比我还深,嘿,这里近两百多兄弟,我还没有全部都认识,我虽然在这里待了一年,但是最近几个月被八爷外放了出去,之前又一直在被训练,还是有很多兄弟,接触的比较少了一些……”我这几句话说地很平和,面前这人又平静了几分。
随即。我话锋一转,深深看着这人,道:“我记得你。是因为当初家里刚出事的那天,我从多伦多赶回来,进门就看见了家里兄弟们自己和自己人打成了一困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也是在里面起哄的一个,对吧?”
这人一哆嗦。想垂下头避开我地眼神,但是又不敢。
我轻轻笑了笑:“嘿!当初我回来的时候,八爷重伤在医院。老黄他们死了,家里没了主事的人,自家兄弟翻脸打了起来,你呢……我记得你好像是很激愤的样子,当时情绪很激动,好像号召大家拿了家伙要出去找越南人拼命,对吧?”说到这里,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好啊!人才啊!你拿会儿装得可真像!连我都以为你是一个义愤填膺的好汉子……嘿嘿!现在想想。大概是越南人让你这么做的,对吧?他们让你趁着家里大乱的时候,鼓动人心,出去大闹,闹得越大,让大圈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警方的重点打击对象,是吧?好算计!好算计啊!”
我干脆蹲了下来,就蹲在他眼前:“当时如果让你得逞了,真地把兄弟们的怒火挑拨了起来,自己人先打得半死,然后带着一帮人出去打打杀杀,恐怕不用多久,警方就派人来把我们灭了!我问你……你也是大圈出来的,修车场里地兄弟,不管你认识的,不认识的,交情好的,交情不好的……都是相处了多年地手足……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他们?”
我语气里没有半分火气,这番话就好像心平气和一样的说了出来,让后面的胖子他们都有些诧异。
这个家伙一脸羞愧,我却并没有要他回答地意思,继续自言自语道:“嗯,你是知道的。其实你都是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既然当了叛徒,早迟一天,必死无疑。你也应该知道,你的作为,会害死很多兄弟,会害的很多兄弟去死,去流血,纵然最好的结果,也是去锒铛入狱!!这些其实你都知道的……可是你却还是这么做了,是吧?那天,你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要号召大家去找越南人报仇,要号召大家出去拼,出去打……然后被警察抓,被警方灭门……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可是你还偏偏就这么做地……对不对?”
“五,五哥……”他颤抖的声音开口。
我眼神立刻冷了下来,锐利的眼神刺得他吓的赶紧住口。
我摇头,语气平淡:“别这么喊我,我当不起!我自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这种人喊我一声‘哥’,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随即我想了想,道:“嗯,李大头是你们的同伙,对吧?”我说出来,他身子一震,但随即就泄气了,想必是默认了。
我慢慢道:“那天晚上,老黄他们跟李大头出去了,结果四个人出去之后就都没回来。嗯,大圈大乱,然后八爷被伏击重伤入院,群龙无首……你们的任务,就是趁乱的时候挑拨内部的矛盾和情绪,尽量的把事情闹大,闹翻!”我拍拍他的肩膀:“这手段不可谓不毒辣,不过我佩服的不是这点……因为这个计划不是你们想出来的,是越南人想出来的。我佩服的是你们的心……我只是不明白,同样是爹娘养的,为什么你们的心就可以这么狠毒,能对自己的兄弟下得了这样的狠毒手段……”
“别……别说了,五,五哥……”他满脸羞愧。
“又喊错了。”我冷冷道:“我说了,别喊我哥,我自问还不配当你这种人的兄弟。好了,今天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咬牙一字一字道:“为什么!”
他咬着牙,不说话。
我缓缓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们能对自己地兄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自然是有原因的。是为钱?为利?为权?还是为女人?还是全部都有?”
我一番话说到现在,西罗忍不住插口道:“冬五,和这种人废话这么多有什么用处?直接……”
我摆摆手。阻止了西罗继续说下去。
“西罗,你不明白的。”我笑了笑,笑得有些疲惫。随后我看了身后地胖子和雷狐一眼:“方老兄,想必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嗯,雷叔,你也应该清楚的吧。”
我当然要问个清楚!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而是手下有成百上千的兄弟跟着我混饭吃!
说句实在的话,从前我还是八爷的手下,虽然八爷压着我,但是也有好处。就是……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去想,不用我去头疼。事情自然有八爷去思考。去决断。而我,只要执行就可以了。
八爷虽然是一面压住我往上爬的大山……但同时,他也是一棵大树,帮所有的兄弟把天上落下的风风雨雨都遮挡住了!
而我,现在也必须成为一棵大树!为手下的兄弟们遮风挡雨!
站在西罗地立场上。他只是单纯的痛恨叛徒,他的心里或许只有一个“杀”字。
但是我就不同了。我必须找出问题地所在!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一向团结严密的大圈里。会出现这样的可怕的叛徒!!
杀一个叛徒,容易!现在两个家伙就在我的面前,抬手一刀一个,并不花什么力气……早已经双手沾血地我,也不会下不了手杀人……
可是杀了之后呢?
我必须从根子上,弄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背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内奸!如果有问题,我就必须把问题解决!如果有漏洞,我就必须把漏洞弥补上!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当老大的人。应该做地事情!
甚至,说一句我内心深处最近一直有体会,却没有能开口说出来的话:我最近坐在这个位置上时间越久,越发的有一个让我自己都很奇怪的感叹……其实八爷也挺不容易的。
终于,在我的目光逼视之下,这个家伙开口了!
他垂头想了很久,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神色已经颇有不同了,大概是人之将死,心里的那些忌惮也放开了!
“五……嗯,陈阳!”他没有再喊我五哥,咬牙道:“我可以说……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我说了之后,不管我说了什么,你却不能折辱我。你陈阳说的话,我信!只要你答应,我说地话你不加罪,今天我就把自己憋了几年的话通通说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好!”顿了一下,我又道:“锤子,再给他一根香烟。”然后我干脆让锤子把他的手上绳子解开了。反正我也不担心什么,这房间里有我,有西罗锤子,还有胖子,都是身手强悍的人,这个家伙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谢谢。”他双手结果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看得出来,他吸烟的时候带着无限的眷恋……大概他也明白,这恐怕是他活在这个人世上的最后片刻了吧。
“陈阳,我承认,我当了叛徒,我吃力扒外,我做了危害自己兄弟的事情。”他一面吸烟,一面缓缓道:“走到今天,我的罪过,我心里明白的很。但是你问我为什么之前,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
“嗯,说。”
这个家伙,此刻临死之前,居然一扫之前的胆怯,甚至脸上还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的问了我一句:
“我问你,八爷给过我们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他忠心耿耿?他对我有什么恩情,我为什么要给他卖命?”
在这一瞬间,我愣了一下。
恍惚之中,我面对的仿佛不是这个胆怯的叛徒……恍惚之中,我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越南,回到了河内市地那家餐厅的包厢里……恍惚之中。我面前坐着的仿佛是那个已经死去的泰格!
我还深深地记得泰格当时脸上带着复杂的笑脸,面对我的质问,他很从容的反问了我一句:“你说我不该背叛八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八爷是怎么对我的?”
……
“我老了。我最黄金的二十年都给八爷卖命,我年轻过,冲动过,也曾经对他方八指忠心不二!我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下来,现在一身都是伤病,用不了三五年,我的身体就会很快的退化,年轻的时候一身伤,老了就要受苦!现在每逢阴雨地时候,我的全身关节都会隐隐做痛……七叔你看见了吧?当年也是大圈的头面人物!风光过。被人敬仰过,敬畏过……现在呢?堂堂地大圈的老大,退隐之后。就只能窝在那里守着一个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