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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来的总是要迟一点,但再迟的夜晚也会如约而至,天边的无比绚烂的晚霞,带着深深浅浅的红色,隐隐变得暗淡下来,像是一滩血迹般,带着无比恢弘的气势,几只黑色的鸟儿划过天空,黑暗很快就要来了。
江九九不是没有想过向周围的家长求助,当她的求助的目光和那些神色匆匆的阿姨叔叔们在空气交汇起来,噼里啪啦。
一个个人这样,周围一群人都这样,全部都是置身事外的态度,也有上了年纪的家长带着一丝尴尬的表情,匆匆别过脸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之后,继续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学校的大门………他们自己的孩子要出来了,偶尔偷偷往这边看上一眼,暗暗心道:“以后还是要接送,这些二流子一肚子坏水。”
学校的门口的家长经历过放学的高峰期,渐渐的少了很多,像潮水退了潮,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从学校里匆匆出来,甚至都没有看江九九一眼,江九九倒是看到了张秀凤,她的数学老师,推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从校门口出来,她显然也是看到了江九九,目光嘲讽的看着她,以及她背后的那些二流子们。脚上踩着脚蹬子,一提臀,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骑远了。
自行车的上的小铃铛,在黄昏里显得那么悠远绵长,把道路两旁的汽车鸣笛身都盖了下去。
江九九,内心是死一样的寂灭。
同学扔下她走了,闺蜜扔下她走了,老师扔下她走了。
江九九站在距离胖子一米的地方,手指微收,目光沉静的看着他,只有她心里知道她有多害怕,两腿间不住的颤抖。
“走啊。”胖子似是很满意的看着江九九,一群二流子也趁势吹了口哨,嘻笑一团。
她不想走,胖子见她没动,随手把别在裤子边的钥匙扣拿了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钥匙扣上有一把收缩刀,闪烁着金属的质感,胖子随意的摆动,收缩刀与几串钥匙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九九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深深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亮随着天空的突然变黑被掐灭了。
……………………那是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口里有一个老婆婆卖些零嘴,她本来约好和纪嘉佳在这里买冰糖葫芦,可这个时候卖冰糖葫芦的老婆婆都收摊了。
她刚刚跟在胖子的后面走的时候,就猛然想起来在哪儿听过的关于陈胖子的传言。
陈胖子算是隔壁初中的扛把子,经常不上课,偶尔去一次还把老师给揍的鼻青脸肿的。
后来他还是大摇大摆的在学校里横行无阻。但那个老师还因为上课辱骂学生被教育局革除了教师资格。
据说家里有个在教育局当官的亲戚,学校都不敢让他退学,不光这样,除了他亲戚他家每年给学校捐不少钱,只能像祖宗一眼供着他,家里都是搞房地产的暴发户,只有他一个独子,父母忙着生意没空管他,才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有些胆大的同学受了欺负后,告诉老师,也老师们自然是不敢得罪,只是不疼不痒的说他几句,要是一个没留意,被他知道了,还得来一顿好打,渐渐的都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对他都是敬而远之,陈胖子的威名渐渐就传开了。
江九九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纪嘉佳有个远房的亲戚,这个亲戚没有纪嘉佳家里的条件好,他们家女儿纪嘉静就在隔壁上初中。
远方亲戚家的女儿模样长的很是标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挺婉约的一江南女子,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气息,上学的时候就被几个月才去一次的陈胖子瞧见了,这瞧见了就动了心思,起初陈胖子也学着班里的同学,让手下的小弟们每天送点情书,送点零食,也会听听小弟的意见送点花,倒不像对其他女生一般追了三五天就消停了,鲜花情书零食送了大半学期,闹得学校人尽皆知。
纪嘉静原本就瞧不上陈胖子,一方面觉得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模样丑,一方面觉得他就是个混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当时陈胖子的前女友无数,是个闻名的花心大萝卜,但凡只要被他遗忘的前女友都会被他的小弟们惦记,小弟们自是不敢和陈胖子争什么,陈胖子吃肉他们就喝点残汤,若是有人不长眼的倒也不打紧,他们就高举陈胖子的旗号,狐假虎威。
陈胖子见打狗还得看主人,多半也愿意出头,只是可怜那些花季的少女,一轮接着一轮的残害。
第20章()
后来么,约莫是陈胖子受不了底下的人非得搞得像文人一样唧唧歪歪的,见纪嘉静这么不识抬举,失了耐心。
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堵了纪嘉静,家里人找疯了,第二天发现伤横累累的她被人打晕了扔在家门口。
纪嘉静自是没法和纪嘉佳这种官宦人家的女儿相比,不过毕竟是独女,平时在家也是受宠万分,哪里受得了这种变故,第三天就提着把水果刀风风火火的找陈胖子报仇了。
陈胖子见着纪嘉静昨晚愤恨的眼神,那种绝望到毁天灭地的眼神。
本来是有点畏惧的,奈何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没怕过谁,又想起自己家那便宜老爹说过上了床的女人,再忠贞不二也会。。。。。。忘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心下大定,笑盈盈的让下面的小弟,去迎。
纪嘉静,冷着一张脸直冲进去,浑身散发着煞气,倒也没把水果刀露出来,等到看见了坐在那抽烟,一脸满足的陈胖子,冷笑两声,用极快的速度,把藏在衣服里的水果刀明晃晃的亮了出来。
到底是平时打架打的多,在这种万分紧急的情况下,灵活的一扭,刀口浅浅的擦过他右边的臂膀,留下几道血痕。
陈胖子自然是大怒,底下刚刚发愣的手下们也反应过来,不过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平时打打闹闹还行真碰上刀啊枪啊,心里也发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都不敢当出头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陈胖子自己跳起来,左手扣住她拿到的手,就这一交手,纪嘉静就被他牢牢的控制住了,一双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恨意。
要不是陈胖子她的人生不可能变成这样,手肘一转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带着陈胖子往地上扑,陈胖子那么轻易的反控了她本来有几分得意,这一个趔趄也顺着她往下倒。
纪嘉静冷哼一声,眼睛里闪过笑意,陈胖子色心不改见她神色有异,竟然就愣了半刻,心里竟然想着,她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
纪嘉静鄙夷的自上朝下俯视着他,对着他下面的东西就是死死的一捏,嘴里咬牙切齿道:“让你以后祸害人。”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响破天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小弟们才手忙脚乱的把纪嘉静拉起来,各个望着躺着地上捂着裤裆不断大叫的陈胖子,面面相觑。
最后陈胖子没能断子绝孙,只是捏爆了一个蛋,还有一个,起码传宗接代不是问题。陈胖子的母亲薛宝仪,心疼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转头气急败坏的用胖胖的手指指着陈胖子她爸,陈元。哭天喊地道:“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那个小贱人呢,看我不撕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我儿子。”
陈元躲在病床的一边,掏出一根烟来,皱着眉头,自己家大业大但只有这一个独子,是千万马虎不得的,但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他自己心里清很楚,肯定是儿子先去招惹的人家,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现在惹了这事儿多半是咎由自取。
这个儿子也忒不省心,天天给他捅娄子,天天给他擦屁股,他越想越烦躁,低头吸了一口烟,突然想到医院不能抽烟,赶紧熄灭了,半晌开口道:“我已经交代去下去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纪家静是吧,他爹就是一个小公务员,要是想继续往上升就得懂得闭口。”
薛宝仪听完突然起身,火冒三丈道:“就这样?你的儿子被人搞成这样,你屁都不敢放一个!”她大叫三声好好好,夺门而去,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是省教育局的二把手,她唯一的儿子,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陈元,看着老婆一阵风一样的跑出去,揉着自己突突挑起的太阳穴,知道自己的老婆肯定又去找大舅子了。
纪家到底没有顶住压力,没有上报上去,答应私了。沈峰,躺在床上,旁边是他还在下放农村时娶的妻子,当时也是村里顶顶的美人,不然也生不出像纪嘉静这样的美人。
他想起中午的时候,陈元特地到机关找过他,他是个商人不懂政府里的事情,但是他是个有钱的商人,本来政商不分家,更别说他还有个在教育局的大舅子,他知道这事儿不怪女儿,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说糟蹋就糟蹋了他比谁都生气。
当陈元意有所指的暗示,他作风的问题可能会影响升迁之后,他就开始妥协了,他在官场上混迹了十几年,早已不是两袖清风了,但作风问题,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儿,这就是他妈一直不喜欢他媳妇的原因,农村人最讲究香火,这种思想在他脑海里也根生蒂固,但想到嫁给自己的妻子,一直温柔贤惠,恪守坐妻子的本分,以前也和他一起去过更穷困的地方,吃了不少苦,但人嘛,日子过安生了就容易滋长一些别的心思,眼看和自己平级甚至比自己品级还要低的那些同事,都在外面有了小女人,再加上家里的母亲也有意,他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这个养在外面的女人还是他妻子的嫡亲妹妹,甄宁。
因为早年嫁人没多久死了丈夫,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一直在农村侍奉她的亲家母,架不住他妈的劝说,瞧着自己的母亲似乎也有点这样的意思,姐姐生不出儿子,姐夫没怪罪是好的,以后难保不起心思,与其便宜外人,不如自家人来,反正都是她孙子。
甄宁望着高大英俊的姐夫也起了心思,她不想守活寡,她也知道姐姐不能生,但她想她和她姐姐是一家人,姐姐从小就疼爱她,她再喜欢的东西都会拱手让给她,都是一家人,谁生不是一样。起了这样的心思之后,她往姐姐家跑的次数就多了,经常穿一些紧身的衣服,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他,他见甄宁比她姐还要小上几岁,皮肤白净,保养得当,再加上眉宇间和她姐姐有几分相似,像是找到了当年初恋的感觉,这两人干柴烈火,在一次喝醉酒后,就索性就说破了,不过他媳妇不知道,一直养在外面。
甄宁是很争气,一年没到就怀孕了,前段时间刚生下来还是个男胎,现在才个把月。
这事儿不光彩,他一直小心翼翼,也不常去看她,没想到就在他去陪甄宁产检的时候被拍到了,这些照片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放着,他低头细细的看着照片,想起陈元说的话,越细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要是真的铁了心的闹,自己这十几年在官场上的努力,肯定就白费了,说不定还要赶农村种地。
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丢不起这脸。
第21章()
没过几天,纪峰就收到了晋升的消息,甄宁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妻子甄华,天天望着女儿沉默不语的样子以泪洗心如刀绞,她苦苦哀求丈夫一定要为女儿报仇,丈夫总是推脱要从长计议,她就一直煎熬着,此时脑子再转不过弯来也都明白了,他的丈夫是妥协了,为了仕途放弃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