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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桃妃:暴君也温柔-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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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场所那些女人惯常的笑,他见过,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出现在面前这个女人脸上。赵光义打量了小桃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挂念,想看看。”

    这句话让小桃的心好像在刀上滚了一下,顿时疼得有些哆嗦,面上也是一怔,赵光义迅速地捕捉到了这一怔,声音是难得的柔和:“我想看看,她好不好。”

    小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疼痛,紧接着是朗声大笑:“哈哈哈………”她好得很,南唐是她的家,怎么会不好?可她又哪一天舒心快乐过?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小桃笑了很久,直到笑出了眼泪,终于能借着笑,把这心疼锥出的眼泪掩饰一下,小桃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笑道:“这要是让旁人听见了,还真以为大人是个性情中人呢。指不定还埋怨被大人惦记的那个人多么不识好歹。”

    话中带刺刺得赵光义心头疼痛,不由苦笑道:“我不是性情中人,但我是个固执的人。我认定的人,想变,也变不了,想忘,也忘不了。”赵光义的声音有些微颤,“回来吧,桃宜。”

    小桃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保持住身子直立着,拼命攥着自己的手心,直到掐出了血,身体上的疼才抑制了心近乎鞭笞雷打的疼。小桃侧过了脸,竭力笑道:“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还是先和大人讲讲我的经历,大人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再说,免得移错了情。”说完小桃开始缓缓讲述,自己是从十六岁进入教坊,如何学舞……………

    赵光义只吩咐让船靠得更近一些,好听得更清楚些。明明知道她就是小桃,他根本没有用心去听她讲的那些鬼话,他只是想挨得近一些,看得清楚一些,一见到小桃他就方寸大乱,所有的心思谋略似乎都跑到了爪哇国。

    直到身边的侍卫不得不提醒道:“大人,不能再继续靠近了,这里已经过了江心,再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南唐的岸边了。恐怕有诈。”

    赵光义猛地回头,这才发现在自己一次次命令船靠近的时候,南唐的船在不停缓缓后退,小桃讲故事的这一会儿,已经退出了很远,离南唐的岸边已经咫尺可见了。好一个讲故事啊!赵光义看着仍然在干巴生硬讲经历的小桃,苦笑了一声:“好了,不要讲了。”说完抬眸看着陈述目光阴冷,“故事我也听够了。就在这里换人吧。”

    说完命侍卫把船舱里的窅娘带出来,窅娘的手被绳子从后捆着,两个侍卫手里都是寒光凌厉的刀。赵光义冷冷道:“想让她活着,就别耍花样。”

    陈述岂敢拿窅娘的命开玩笑,只好命人把小桃从船舱里扶了出来,两艘船靠得很近,窅娘和小桃分别立在两只船的船头,南唐这边的侍卫上前一步拉上了窅娘,赵光义扯上了小桃。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刹,侍卫用力把窅娘拽到了南唐的船上;陈述按计划去抓小桃的手,想在换人的一瞬把小桃扯回去。

    然而就在紧要关头,小桃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地就被赵光义扯上了船,并没有伸手给陈述。陈述不由大喊:“桃娘!”

    小桃的心像被油煎火燎一般,她不敢回头看陈述,也不敢抬头看赵光义,赵光义大声喝道:“立刻返回!”只是这里离南唐已经太近了,很快从岸边的芦苇丛里已经缓缓开出了战船,一只,两只…………后面还有多少,在夜色的掩映下看不清楚。赵光义带来的那几只船根本不是对手,而对岸大宋那里的战船也来不及支援。

    小桃咬咬牙,扯着赵光义纵身跳进了江水里。早春的江水,寒凉中带了一丝春回的温热。熟悉水性的小桃用力深吸了一口气钻进了水底,拉着赵光义向大宋的岸边拼命游着。赵光义只怔了一下,便随着小桃的方向一同游,渐渐地超过了小桃,在小桃的前面把水划开,可以让她省些力气。

    陈述看着眼前突然的一幕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看着从另一只船里缓缓走出的祁正修,有些张口结舌:“我,我去拉她了,不知道怎么的没拉住…………”

    祁正修立在船头,长长的雪白衣袂在月色下随风飘着,有些落寞地出尘。没有拉住,紧要的关头,她放了手。纵然他料到她会放手,却没料到她会跳江。如今的她,真是聪明。祁正修的唇角勾了起来,不知道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老天。

    陈述看着笑得失落的祁正修一头雾水:“子介,还追吗?”

    祁正修轻轻抬了抬手:“罢了。”还追什么?船好追,水里的人怎么追?一行战船又缓缓撤回了唐地,在江面上划起阵阵涟漪。一如祁正修无法平静的心,他可以算到很多事,却一直算不清那个他本该最熟悉的女人。

    小桃和赵光义在江里游着,耳边的喧嚣都渐渐远去,只有水划开的阵阵声响。赵光义忍不住回头看看,借着依稀迷蒙的月光,水里的小桃像个精灵般游得轻盈。赵光义的胸中有股久违的热浪,那江水,也不觉得凉。而在这江里的夺命而逃,在是他最记忆里最惊心动魄的美。

    过了许久,水渐渐浅了,江底的泥沙也越来越近,小桃知道要靠岸了,猛地从江里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的荒凉,这里应该是北岸,但不是宋军驻扎的那里,只是一处荒滩,大片芦苇丛生,远处似乎有几户人家。

    两人上了岸,小桃不禁问道:“这是哪儿?你知道吗?”

    小桃随意的问话让赵光义一愣,这种不生分的语气,才是从前的他和她。赵光义随即答道:“不知道,但是看星宿的位置,应该在驻军的西侧,离得不太远。”顿了顿,看着小桃说道,“这才像真正的你。”

    小桃像被刺了一下,抽了抽嘴角,语气有些玩世不恭:“不过是个问题,有什么像不像的。大人着魔了吧?”说罢看着赵光义哂笑道,“我看大人还是不要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把衣服弄干了回营寨是要紧。”说罢低下头把衣裙上的水拧了拧干,也没有避忌赵光义,把外袍解了下来拧干水,露出了雪白的肩和胳膊,胸以下的襦裙紧紧贴在了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月色下显着格外的魅惑。

    赵光义急忙把自己的外袍解了下来挡在她侧面,皱眉沉声道:“也许夜里还有人在附近进出。”

    小桃哈哈大笑,把水拧干后,将外袍重新穿上,一边系带子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这种人,被人看看又怎么了?给了银子,摸摸都行。”说完指着自己的胳膊说道,“摸这里,二两银子。”又指着脖子,“这里五两银子,也就大人的一顿饭钱。”

    “够了!”赵光义皱眉用力捏上小桃的肩,“八年了,你为什么还要不停地锥我的心?如果你真的能干脆利索地把我当个没用的怂包,在你心里也没有一丝我的位置,刚才你就不该拉着我跳下江,而应该看着我被南唐的人抓回去,那不是才是你们的计划吗?”

    赵光义的一席话把小桃的心揉捏得粉碎,所有的自如,所有的不恭,都从小桃的脸上悄然滑落,过了半晌,小桃的脸上勉强挤出个笑,看着赵光义目色空洞:“因为我贱啊。”说完木然地攥上裙角,却发现已经攥不出水了,只好笑笑掩饰着尴尬,“在你们眼里,不一直都是这样?这有什么稀奇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经年此情浓() 
“你!”赵光义气结,捏着小桃的手不觉用力,看小桃痛得一皱眉,忙又松开手,几分苦涩地笑笑,“你总能几句话就把我的火怄上来。你明知道在我心里不是的。”

    “不是吗?”小桃自嘲地勾勾唇,纵然他不肯承认,但他心里也必定是轻贱自己的,否则为什么会以为她的孩子不是他的?如果她是个像符雪婵、李月娥那样出身高贵的小姐,他还会怀疑她吗?小桃转而道,“算了,别说这些了,没意思。”微风吹来,一身潮湿的小桃哆哆嗦嗦打了两个喷嚏。

    恰好有两个人扛着渔网过来,可能是附近夜归的渔民,赵光义把外衣罩在了小桃身上,走过去向渔民借了火折子。那两个渔民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看是两个路过的外乡人,一身水淋淋,赵光义又长得英武挺拔,不像寻常百姓,也不敢邀他们到家里过夜,只借了火折子便匆匆离去。

    赵光义转而对小桃说:“找些树叶柴禾,点起来烤烤火吧。这一身湿顶到天亮,非受凉不可。”

    二人向着有人家的地方走去,却发现在西侧的坡下还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挡风又静谧。便一起走进去,把林中的落叶扒拉在一起,点起了火。火苗一烤,小桃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冷得发抖,围坐在火边,身上都是暖融融的。

    赵光义把自己的外袍在火上烘烤了半晌,干了不少,赵光义把外袍给小桃披上,小桃扭了一下想挣脱,赵光义已经不由分说将外袍覆上了小桃,微微用力按上,道:“仔细着凉。”

    小桃的鼻子抽了抽,把衣服往紧裹了裹,没有吭声。赵光义挨着小桃坐下,往火中添着树枝树叶,一边拨着聚火,一边细细打量着小桃,八年的变化是不小,比从前更加成熟,也更有风韵了些。从一个青涩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看不穿心思的女人。赵光义忍不住伸手握上了小桃的手,声音暗哑:“这些年,还好吗?”

    小桃用力挣了挣,没挣脱,喘着粗气冷笑道:“好得很。吃得好,睡的香。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夜夜失眠。从皇宫到南昌府,都是受着礼遇,自然好。”小桃一口气说完,还有些忍住了没说,她想说还不用被人凌辱虐待,不用被人骂唐人至贱。可这些,终究没说出口。

    “可我过得不好。”赵光义缓缓接上了小桃的话,“我吃得不好,也常失眠。睡不着就得喝酒,喝多了就做梦,梦到你。”赵光义有些失神,这些年,用“熬”这个字眼不为过。他不知道小桃是死是活,理智起来他觉得小桃死了,但更多的时候,他不肯相信小桃已死。

    小桃的心狠狠颤了一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微颤着声音道:“是吗?你过得不好?”小桃的声音滞住,顿了顿又道,“那岂不是月娥姑娘,还有你的儿子,都过得不好?”

    小桃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声闷雷砸了过来,赵光义沉默了。天边的新月如一帘闲钩,火堆在哔哔啵啵地响。过了许久,小桃的声音几分酸涩:“月娥姑娘,终究是有福的。你不该说自己过得不好。”当初李月娥就那么喜欢赵光义,为了他,什么屈尊就驾的事都肯做。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赵光义怎么能说他过得不好呢?她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小桃,这样的话在青楼楚馆骗骗姑娘还罢了。

    过了许久,赵光义沉声道:“孩子,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小桃被震在了那里,声音也开始颤,“你又纳了别的妾室?”

    赵光义摇头,声音很闷:“元佐,是府里一个舞姬所生,只是生了元佐便难产死了。月娥把元佐抱了回去,视为己出,对外只说是她亲生。”

    “舞姬………”小桃有些喃喃,没有问下去。她怕听到赵光义说那个舞姬和她长得相似或是跳舞相似,又或者是其它。她怕自己面临选择相信还是不信的两难。

    赵光义也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说自己在小桃生日那晚喝得酩酊大醉,一身桃红衣裙、跳长命女的舞姬让他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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