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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得是,聪明,妥当。是个堪用的人。”绮罗对莫瑶的观察结果表示赞同,“早先看她聪明外露,后来也收敛了。”
“宫里哪个不聪明,便是笨笨的,也不一定就省心。况且你也看到了,那果子露的事,可是聪明人干的?”
“那娘娘你还放她出宫?”
“她跟随我多年,最大的愿望一直都是平安出宫,突然在临出宫时下手,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懒得再去计较。左右我也因祸得福了,倒是放她出宫去,她便再也害不到我了。”
玲珑听得震惊不已,怪不得挽翠当日说自己是被冤的,原来果子露的真凶果然不是她,是采菱,还是语薇?而且莫瑶与绮罗竟然早就知道。
既然她们不是背后在议论自己,而是事涉隐私,玲珑觉得自己反而不方便听下去了。其实,关于偷听这种事,她还是有点道德上的愧疚感的。虽然她知道,在宫里讲道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玲珑悄无声地退到门口,然后故意重重地进门,弄出很大的动静。
内室的谈话果然停了。绮罗掀帘子出来说:“玲珑进来,美人娘娘找你。”
听着郑重,不知何事。玲珑整整心情,决心教她们看不出自己曾经偷听到过什么。虽然听起来她们对自己有些防备,可这个玲珑能接受,不防备的话,要不就是傻,要不就是假。
“宫侍局又给咱添了个行走,刚寿公公把人领回来了。”玲珑的感觉没错,果然是又来了人,莫瑶继续说,“我给起了名,叫芙蓉。”
玲珑一听,差点当场就乐了,芙蓉二字生生地被人用坏了,听着不是啥夸人的词汇,我上辈子那世界早就不希得用这个词了。清秀的小姑娘啊,不是你的错,是芙蓉的错。
正乐着呢,莫瑶接下去又说了:“我们宫里一向平安和睦,如今来了新人,你们俩也就算是老人了,对新人要多加调教。我的意思,如今有五位行走,便把玲珑提了行侍吧,如此两位行侍,四位行走,也尽够了。”
“玲珑早就在内室侍候了,不过是借这机会正一正名份罢了。玲珑,还不快谢娘娘恩。”绮罗笑着示意。
玲珑赶紧施礼,谢了莫瑶的恩典。
此次提升的意义不在于每月可以多几两银字,而在于以后她可以更多更近地陪伴莫瑶,而且日后在出宫问题上自主权也更大。只要主子不存心刁难,行侍宫人的走与留都比行走宫人要来得自由。静荷便是一个例子,不仅顺利出宫,凭着自己良好的个人素质,还由官媒给配了一门好姻缘。
不过,现在想姻缘的问题有点太早,还是认真想想怎么在宫里生存下去吧。
有一点是肯定的,身为宫人,势必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自己想要过得好,首先莫瑶要过得好。咳咳,当然了,自己希望莫瑶过得好,主要是出于对莫瑶的感情以及无私的胸怀,自己顺带过得好点,那是顺带,真的是顺带。
玲珑是个有道德感的人,咳咳。
第65章 短暂的和谐()
坐在附近的怡修仪观看了一番,说道:“这玩意儿做起来想必也不难,我看,就描个样子,不能老是麻烦福熙宫,莫妹妹是个老实勤快人,忙起来说不定还会自己动手,这叫我们怎过意得去。”
这话一说,萱承徽有点讪讪的,与周全的怡修仪一比较,她的订货虽说可以显示自己与莫瑶的密切,倒也小家子气了。
和修容也凑过身子看了看。她依旧是风风火火,快人快语,当即点头道:“要我说,姐妹们不都添置了过年的衣裳嘛,只将余下的料子照样再做一个这样的暖手筒,既不浪费,还搭配得好看。”
这个建议一出,博得大家的一致赞赏,连本来讪讪的萱承徽都有了台阶可下:“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原本我还思忖着如何给莫妹妹贴补些料子呢,这么一来倒省心了。”
在一边喝茶看着众嫔妃聊天的芳贵嫔,也放了手中的茶杯,以职业女性的微笑环顾了一下:“和修容的提议甚好,依亭,回头你遣人去把仪服局吴管事叫来,就依着大家的意思,给各位姐妹做一批。皇后一直跟我说,后宫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好事,但也不可太过奢靡,以后谁还有这样既省了花销,又办了实事的法子,一定不要藏着掖着,让自家姐妹一起享福才是。”
“所以今天要批评莫妹妹,她福熙宫常有消遣的法子,就是不拿出来跟大伙儿分享,一个人偷偷地享福呢。”和修容想起了这暖手筒的主人,此时不打趣,更待何时?
莫瑶没想到战局这么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红着脸解释:“修容娘娘莫要取笑了,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些小玩意儿我怕大家都瞧不上眼呢,哪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没的让你们笑话。”
馨充华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也插嘴道:“要说享福,明明是修容姐姐最会享福。那天她闲着无事,非要拉着我去雍秀宫下棋,大家都知道,我哪里会下什么棋,修容姐姐就是打算在我这儿享福呢,把我揍得稀里哗啦,她心里可痛快了。”
“你个小鬼,尽胡扯!”和修容笑骂,“那下回我让着你,让你也把我揍个痛快。”
旁边几个嫔妃也凑起热闹来,纷纷嚷着要去观战,和修容假作生气道:“看看我这人缘啊,一听说馨充华要揍我,竟都要来看我的可怜样,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惠淑仪也乐不可支:“我是好人,等馨充华揍完,我帮你搽药!”和修容直呼前世作孽,和这些人作了姐妹。
馨充华不依不饶地说:“你们别给修容姐姐给唬过去,她可会享福了,宫人也一个个训练得好生贴心。这大冷天下棋,宫人可是巴巴儿地把棋子一颗一颗捂热了才给她,你们说这不是享福是什么?”
“呸!”和修容啐了她一口,“你好意思说。你怎么不跟大伙儿说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大伙儿都朝馨充华好奇地看,不知道她能出什么点子来。却见馨充华捂着嘴笑,就是不说。
“我来替她说了吧。她说,让宫人端一盆热水过来,把棋子浸在里面,这不就热了嘛。我说这可不成,知道的是你在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作诗(湿)呢,哈哈!”
众嫔妃哄堂大笑。
这是皇宫里难得的一点美好,嫔妃之间除了争斗不休,偶尔也有一点点和谐的场景。四面楚歌、须发皆张的戒备,时间长了都会疲惫,她们也会有放松戒备的时刻,流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真实。
所谓团结,其实就是个利益体的集合,有了共同的利益,便有了团结。
换言之,等她们哈皮之后,想起了个人利益,和谐也就烟消云散。所以在宫里,和谐是偶尔的,斗争才是正常的。
玲珑知道自己的小制作又一次广受欢迎,心情十分复杂。她完全不是矫情,自己的作品受欢迎,这肯定是好事,但是千万不要让自己太引人注目,死过一次的人,对重生的这次机会尤其看重。她既不想成为深宫里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炮灰,也不想当那个被人瞄准的出头鸟。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自己还是在当那个霍香玉,会是怎样的结局。嫁不出去的肯定,可是,在这宫里就嫁得出去了么?都是这该死的大齐,要不是仗着自己对历史有点儿了解,她能那么自信满满地主动要求进宫么?
仪服局的吴管事来找莫瑶取了一个暖手筒回去做样子。听闻是玲珑做的,先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将玲珑打量了一番,又满脸堆笑着对莫瑶说:“这么年轻轻地就当了行侍,一定是办事麻利,得娘娘的心,原本想厚着这张老脸向娘娘讨了这宫人去仪服局,如今也只好死了这条心。”
玲珑心中大怒,福熙宫至今自己浆洗,还不是托了仪服局那些宫人拖拉推诿的福,那时候不见她出来吭个气,现在来卖乖,死了心就别说出口,说出口就是指望着莫瑶给下文的。
只见莫瑶文文静静地微笑着开口:“吴管事说笑了,她不过是对我用心,手也巧,所以能制些小玩意罢了。你们仪服局从司裁、司针到司绣,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人才济济的地方,这丫头去能干什么,还是让她随我这个没规矩的主子混饭吃得了。”
玲珑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虽说她也知道莫瑶不会轻易放她走,但是听闻此言,还是感受到了莫瑶的维护之意。
“娘娘夸赞让奴婢汗颜,往后福熙宫若有什么新鲜的小玩意儿,也让我们过来观赏观赏,没的老让贵嫔娘娘说我们不思进取,只会那老三样。”吴管事陪着笑,最近为了冬衣的事,仪服局没少挨芳贵嫔的批,心中正憋着一股气呢。
“这有何难,吴管事你也太客气了,往后我的宫人要是做什么新鲜玩意儿,少不得要麻烦仪服局,到时候也请吴管事多关照。”莫瑶说话极有分寸,既不答应,也不推却,还顺带留了个后手。
这些话在玲珑听来当真无趣之极,但在宫里,总是无趣的要当有趣的听,真有趣的反而得显出漠不关心的样子。所以,玲珑始终保持着静默的表情,无论吴管事在夸她,还是莫瑶在留她,都是嘴角弯弯,似笑非笑。她想像着,如果将嘴角再向上15度左右,那么就是标准的芳贵嫔式的微笑了,与空姐的标准微笑也就差了八颗牙而已。
假装有趣的时段终于可以结束了,吴管事一车子话说完,莫瑶终于说:“玲珑,送送吴管事。”
谢天谢地,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玲珑的心中欢快地唱着。
将吴管事送出福熙宫,转身回宫,却发现茉莉从旁边的屋里跑过来,期期艾艾地问玲珑是不是认识字。
关于这个文字的问题,必须说,玲珑写得不太好,人家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写的是简体字,自从穿越到了古代,平时接触的都是古代文字,玲珑想着自己要是永远当个霍香玉那样的草包倒也算了,偏偏要装个富家小姐,为了保证不穿帮,玲珑也着力强记默念,如此突击总算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玲珑便以一贯的半真半假叙事方式告诉茉莉,字是会写的,不过商人家出身,不能保证跟书香门第家的小姐那样,还讲究个字迹娟秀啊,文采斐然啊什么的。
没想到茉莉一脸喜色道:“没事没事,只要会写就好。”转念又说,“错别字不要太多就好。”
呃,对我要求也太低了吧。玲珑想,姐当年中文系毕业,好歹也是一个不太高级的知识分子,充其量和这大齐王朝有点代沟罢了,不至于变成文盲吧。“到底啥事啊?”玲珑问。
“想请你写封家书。”茉莉说话费劲,跟挤牙膏似的。
“没问题,写给你家什么人,要说什么,你都告诉我,我来帮你写。”玲珑热心地说。
却见茉莉脸色一暗,垂下头道:“我被家里人卖了,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玲珑本来明快的心,一下子变得沉沉的,低声说:“对不起,茉莉。”
“玲珑姐姐,没事,我早就不想他们了。”茉莉试图反过来安慰玲珑,却在后面的话里透露了真情,“我妈拉着我的妹妹比了比,我还没妹妹生得高,就把我交了出去。”谁说不想,明明对于那一幕,至今耿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