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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让你胡说八道,是你派人勾引思梅,我的孩子是皇上的!是皇上的!”她疯狂地喊着,越掐越紧。丘美人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出,脸色血紫,眼见着便是渐渐不支的样子。
与丘美人邻桌的是早已换好宫装的沈美人,她与别人的惊慌失措不同,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与自己无关。
就在丘美人觉得那颗灵魂已慢慢悠悠晃出身体的时候,突然,又回来了,她发现马良人的双手猛地松了,整个身体重重地扑在了自己身上。那张可怖的红红白白的脸,直愣愣地对着自己,两只浑浊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与身体一样,再不动弹。
大家定睛一看,曾与丘美人同住希宜阁的邓良人,手持着一只铜烛台,呆若木鸡地站在马良人身后。在众太监试图掰开马良人的双手时,邓良人不知哪来的勇气,拎起身边的烛台,一下子砸了上去。
马良人被砸晕过去,邓良人自己也被自己的义举吓到了,手一松,烛台掉在地上。看着马良人的后脑勺上涌出鲜血,邓良人也一下子晕了过去。
三个嫔妃瘫倒在地,这个概率不是很大。众人手忙脚乱,不知道应该先救谁,但有一点是肯定,马良人不会再有人救她了。
好在,丘美人是气憋住了,邓良人是被自己吓晕过去了,在众人的抚慰下,她们很快苏醒过来。
肖璎对这一幕非常气愤,既气马良人的疯狂毁了其乐融融的寿宴,又气这么多太监竟然都对付不了一个疯妇。
太监们将马良人拖出去的时候,肖璎恨声说道:“此等恶妇,直接……”杖毙二字未出口,突然意识到今天是皇后的生日,杀生未免不太吉利,便将两字生生地吞了回去。
对于君王来说,这样的忍耐是难得的。皇后知他用意,缓缓地替肖璎抚了抚胸口,柔声道:“莫生气了。”
他是从来不会拒绝唐颂恩的,只要这个时刻,永宁皇后露出唐颂恩的一面,肖璎就永远不会拒绝她。
“你也莫生气,朕会处罚他们的。”
然后对着拖人的太监道:“先拖下去再说。”就此胡乱地遮掩过去。
很巧的是,第二天皇后就不是生日了,太监们非常愉快地会了皇上的意,积极踊跃地对马良人执行了杖刑。由于马良人的疯狂,也由于太监们对于“拿下政策”的执行不力,他们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些处罚,所以,当他们有权利处置罪魁祸首的时候,一定变本加厉,精神百倍。
马良人终究死在了太监们的棍杖之下,那条大西国进贡的、皇上赏赐给她的淡梅细纹锦绣裙,变成寸寸丝缕,与她的皮肉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第50章 后宫升职记()
就算有人料想到明天,马良人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一刻的昭阳宫也无人愿意为她提前悲伤。除了被马良人惊吓到的丘美人,和被自己惊吓到的邓良人,在皇上的特许之下回自己寝宫休息之外,其他嫔妃们很快就调整情绪,打算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幕,继续投身轰轰烈烈的庆祝活动中去。
倒是肖璎敏锐地发现,永宁皇后的情绪受了一点影响,没有之前发自内心的笑颜。他在桌下悄悄地捉住了皇后的手,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那事,等下你来宣布吧。”皇后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靠近主桌的一位秀丽嫔妃站起身来,对着帝后盈盈一施礼:“臣妾为皇后娘娘的寿筵准备了一首新曲,恭祝皇上万寿无疆,皇后娘娘仙寿永昌。”
这位嫔妃看上去不太熟悉,但座位如此靠前,又显得地位不低。玲珑凑到绮罗跟前,悄声问:“这是谁啊?”
“锦瑟殿的岚修华,不喜抛头露面,所以你没怎么见过。”
肖璎见岚修华献曲,十分高兴:“朕许久没听过修华弹奏了,甚是想念啊。”玲珑要不是怕殿前失仪,差点笑出声来,这皇帝还真会言不由衷,明明是岚修华出来救场,缓和夜宴气氛,方才深得帝心,这皇帝倒是马上作出一副想念曲子的姿态,教被想念的女人好生舒坦。
甚是想念,怎么不召去长信宫弹一曲,或者亲自移步锦瑟宫听一听?
嗯,影帝也是帝。
一张焦尾古琴已于殿中放好,岚修华坐下,拨弄琴弦,其音铮铮,其声淙淙,急似刀枪冗冗,幽似落花溶溶,果然是个中高手。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有了沈美人舞蹈之后皇帝孤单鼓掌的一幕,这次大家都争先恐后,掌声雷动,交口称赞,纷纷表扬岚修华是当代杰出的艺术家。
终于轮到嫔妃们排着队去给永宁皇后敬酒了,好听的话儿说不完,三成是说给皇后听的,七成是说给皇上听的。最好说得别致又不失礼,有才又不突兀,还要兼带柔媚的语调和娇媚的眼神,以期近距离引起皇上的注意。
轮到莫瑶敬酒,俗套地说了一回星辉宝婺、花灿金萱的吉祥话儿,正待饮酒,永宁皇后突然柔声道:“听闻莫美人身子不太爽利,以茶代酒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体恤。”莫瑶施了一礼。
皇后这么体贴,倒是莫瑶没有想到的。自己在兰陵宫的那次发病,看来后宫中已经传遍了。后宫里的女人们长夜寂寞,好不容易逮到一点谈资,自然不容放过,幸好自己失宠已久,那谈论里才少了些幸灾乐祸,多了些怜香惜玉。
宫人端上一杯茶,换下了莫瑶的酒。
肖璎故作不经意地说:“莫美人,听闻储御医回禀,说你的病根已消除了大半,朕心甚慰。转眼天就凉了,好好将息身子。”
此话一出,不仅莫瑶浑身一震,离得近的几位嫔妃亦听得一清二楚,无不暗暗震惊。只有皇后神色如常,倒像是早就知晓内情,显得并不意外。
肖璎这番话,无异于当众宣布,莫美人生病他是知道的。不仅知道,他还在密切关注莫瑶的病情。并且,御医院有一个姓储的御医,是在皇帝的亲自关怀下,给莫瑶莫美人治病。
这样的关怀让莫瑶难以自己。肖璎竟然知道储若离,而且储若离还私下向他汇报自己的病情。
“他心里有我。”莫瑶幸福地想。
她鼓起勇气,狠狠地,将肖璎看了个够。那种“看”是带着久违的情意的,肖璎应该读得懂这样的眼神。
绮罗和玲珑非常紧张,害怕这一看,莫瑶便会老毛病重犯,在这大殿上就昏过去,这可不好玩。
但是没有,莫瑶亭亭玉立,仪态万千,像下凡的美人到了这大殿之中。一袭浅粉绿的轻纱长裙让她在浓墨重彩的人堆里,显得那么卓尔不群。
一个失宠两年的妃子,一个皇上往常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妃子,突然这么被皇上关心,而且看起来还暗中关心了好久,这说明什么?
底下已经有嫔妃在窃窃私语:“储御医是谁?”
“御医院有姓储的吗?好像没听说过。”
“难道是皇上专门为莫美人请的高人?”
一番信息交换,没有任何结果。只得作罢。
酒过三巡,一群丽人灿若桃李。敬帝后,敬高规格嫔妃,一应的规矩过后,平素相交较深的开始互敬起来。这便热闹了,都是年轻轻的姑娘家,纵使当了后妃,借着点酒精的效力,那青春的因子全部翻上来作祟了。
永宁皇后看着席间的气氛浓烈,心中也渐渐开朗起来,叫过钱有良低声嘱咐了几句。
钱有良站到殿前,提高了嗓门请各位娘娘们安静,皇后娘娘有要事宣布。众人一听,赶紧地都停下来,各回各位,端庄肃穆地望着永宁皇后。
“妹妹们不要这么拘束,我可要宣布喜事呢。”皇后声音不大,在安静的殿中却足够让最远的人都听见。
一听是喜事,那些原本还不情不愿的嫔妃,一下子都支愣起了耳朵。
“除了今年新晋的秀女,后宫已经许久没有晋封嫔妃了。如今太平盛世,皇帝的意思,也该让后宫分享盛世之悦。本宫与皇帝商议过了,给侍君有功的嫔妃们挪一挪位置,以示褒宠。”
此言一出,席上众嫔妃顿时精神大振,无数道热切的目光都望着永宁皇后,心中开始暗暗盘算,自己能升个什么位置。什么皇后生日,什么仙寿恒昌,都不如晋封来得直接有趣实惠刺激。
皇后的一番话,将功劳全归了肖璎,肖璎却非要替皇后竖立威信不可,温柔地看了一眼皇后,对众嫔妃道:“皇后谦逊,故有此一说。其实是皇后跟朕提议,说爱妃们皆是陪伴我多年,应该给大家升一升位分了。朕想这话也有道理,不免就遂了颂恩的意愿,当是给颂恩的生日贺礼了。”
好嘛,这两公婆,真会做人,在一群小老婆面前秀恩爱,也不怕小老婆们开展各种羡慕妒忌恨的内心戏。
嫔妃们却无心计较,她们心里暗骂:过场话少说,赶紧地,直接宣旨吧!
芳贵嫔已如日中天,位居“三夫人”,且是唯一的一位,无需再升。
惠昭容侍君多年,人品端正,深受皇帝宠爱,由昭容升淑仪。由于淑媛空缺,惠淑仪便成为“九嫔”之中的第一人,在后宫中仅次于皇后娘娘和“三夫人”中的芳贵嫔,地位尊贵显赫。
刚刚弹奏一曲的当代艺术家岚修华,升昭容。她不喜参与俗务,埋头钻研音乐创作,倒也自得其乐。
雅容华已贬成“马良人”,不久前才被拖出去,而且从时空的角度看,今天也就是她尚在世的最后一天,略过不提。
怡承徽家世显赫,圣恩隆重,性格温柔大方,由“五职”承徽,升为“九嫔”修仪。
和列荣虽然没有突出贡献,却胜在群众基础甚好,和善活跃,没心没肺,由“五职”列荣,升为“九嫔”修容。
好了,这下“五职”全部给空出来了。余下的美人、良人、才人们,无不暗自激动万分,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本来就是,占着位置不挪,让下面的人绝望不说,自己也焦躁,如今可好了,升的固然高兴,下面的也充满希望。
“我记得‘九嫔’里不是还有位淑容娘娘么?”玲珑敏锐地发现,名单里独独缺了一位。为何众人皆有晋升,唯独这位淑容娘娘没有?
“安淑容自从怀孕小产后,身体大为损伤,一直在宫里静养。据说,甚至无法下床走动,所以好几年不露面了。”
又是一位避世不出的。避世,可真能保得住性命?
不容玲珑多想,因为“五职”的最新任命来了。
论资历,沈美人在美人中算不得出挑,论受宠,沈美人却是独一份,虽有近来的丘美人异军突起,到底时日尚浅,作不得数。
不光众人这么想,沈美人自己也这么想。当宣到自己的名字时,沈美人一刻都不耽搁,也无半点谦逊礼让,从座位上起身。
沈美人升“五职”婕妤,因其美丽非凡,身姿婀娜,赐号“丽”。婕妤是“五职”中的第一号人物,一下子跨度这么大,众人皆有些惊讶,沈美人——应该称丽婕妤了,只是微微一笑,施了个谢恩礼。
辛美人虽然美貌稍逊一筹,却自有窈窕扭捏之态,眼波流转之间,妩媚泼辣,升“五职”承徽,赐号“萱”。
就在众人以为有封号的嫔妃之位大局已定,接下来要轮到散位嫔妃的时候,肖璎插话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