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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京都了,所以恳请王爷放行。”我下定决定,鼓足了勇气说道。
“那可还要归来吗?”明知她是思念故乡了,想回到有家人的地方,可子筠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提到归来,我眼神飘向远方,对啊,我是否还要回到这里?可太多的事情表明,这是一场有去而不回的告别了。
我太累了,我不想再去知道任何萧少游的事情,京都公主的目的,王上的多情善感……
子筠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说到:“何时动身?”
“近几日吧,希望王爷能恩准。”我答到。
“改日议吧,今日本王身体欠妥。”说完,子筠便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第116章 为何要走()
“改日再议?”子筠走后,我愣在了原地。本以为分分钟能通过的事情,却这样被搁浅下来了。我看着那微风吹过的湖面,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心跟着烦躁了起来。
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岸边,也不管这地上是否还沾染着些许青草碎屑和泥土的印记,我拖着腮帮子,想着刚才子筠不容置疑的话语,我不懂为何他要留我在宫中,而我,真的厌倦了这里的纷争。看似平和的表面,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所以我想离开,对的。我还是选择了做个逃避的鸵鸟。再加上倪儿有了身孕,可我若在这里长久的停留,只会导致她迟迟出不了宫,无法与唐统领成亲。
这时,一只鸟儿飞过湖面,停在了草丛中,我看着它,它看着我,似乎一点都不为恐惧。咦?这王宫的鸟儿都不怕人吗?于是我假装走过去吓唬它,本以为鸟儿会扑闪着翅膀飞走,没想到它居然岿然不动,爪子似乎牢牢钉在了地面,但是不断的嘴巴里发出声音,好似在警告我的靠近。
本心烦意乱的我,此刻看着这只奇怪的鸟儿,竟然心情莫名的开朗了些,我很是好奇它想干嘛,于是便转身走开,远远的看着它。些许见我走远了,确定自己没有了威胁,很是安全之后,鸟儿低下头,没一会儿,居然啄起了草地里的一条虫子,然后它又飞快的飞过湖面,停在了湖对面的一棵小树旁,而我细细一看,小树旁竟然有只小鸟,那小鸟应该是它的孩子,而它原来是来为它寻找食物的。这么的无所畏惧,坚定不屈。
我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灵光,我是来干嘛的?我除了来查清玉器的来历,我不也是为了娘亲临终前之托要找爹吗?根据玉的指引,我来到了西域,莫非?我的爹与西域有紧密的关系?我想了想,那日与王上只是聊及了一下玉的来历,并没有深入的去打探,可再去王上的寝殿吗?想到王上那期待的眼神,我心中起了退堂鼓。子筠?对!不如去找王上吧?我潜意识中能感觉他应该比子允知道更多,可也更危险。如此想着,我便打算行动起来。于是拍了拍衣服,我朝王爷的宫殿走去。
此刻,子筠刚刚回到宫殿,一路上他想了许多,好似从秦蜡烛进宫以来,自己一直控制着不去关注她,仅仅因为不想由她联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当今日她主动提出要离开王宫,子筠却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一股失落,他也道不明为何要留下她,留下她却无视她?况且今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之时,明显的闻到了一股酒味,这个臭丫头,大清晨的便饮酒,多伤身。想着想着,子筠便回到了宫殿,刚踏入院内,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王爷,您回来了,“
子筠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母后,当今的太后,皮笑肉不笑的坐在院中,盯着他说道。
第117章 你又想怎样()
看到他的母亲,子筠振作了一下精神,只是还是难掩眼中的一丝疲惫。真的太累了,明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还要每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对待她,这样的亲情,真是令人恐慌。
子筠摇了摇手,退去了院中所有的侍卫,太后会心一笑,也摆了摆手,吩咐身边的随从去门外守候。于是原本就空荡的院子,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子筠率先开口:“母后怎么突然来访了?”
“呵呵。近些日子可忙吗?”太后答非所问,可又看上去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儿臣自是空闲。”子筠猜不透她的目的,于是就走一步看一步,到时见机行事。
太后低下头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佛串,沉声道:“趁这太平盛世,该正儿八经给你哥哥办个事了吧。”
子筠心中一惊,办事?给自己的哥哥办事?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要昭告天下正式册封他为治理天下的王上。子筠脸上有些垮下,不带感情的问道:“依母后的意图,便是要我做个闲云散鹤了?”
太后听完突然停下了盘弄佛串的手,抬头看向子筠,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子筠的心中有些发毛,然后太后开口说道:“我看你一直帮着自己的哥哥管理政务太累了,你为弟,到了适婚年龄了,自然是该选个妾侍了。而这天下,也该到你哥哥操心的时候了。”
好一番体恤自己,又锻炼子允的好借口,未待子筠开口,太后继续接道:“我看着那京都来的公主,与你情投意合的,要不就联个姻,这样喜上加喜,更能帮你的哥哥正式登基那天巩固了地位。”
子筠看着母后一句句缓声说着,心中早已燃气一股深深的怒意。自从先王去世后,虽与京都已议和,可周边四不管地带趁着宫中办理丧事,硬是从中作梗,引发了好几次的大小战斗,而失去了先王的西域,如同群龙无首,乱哄哄成一团。
先王下旨继承的子允却沉迷酒池肉林,终日寻欢作乐,于是子筠不得不站出统领全局,甚至亲自上战场,并且屡战屡胜,于是那些番邦便放话,“子筠王爷在朝廷一日,便一日不来犯”从此西域便成了太平盛世。而子筠在这一场场战役中,处于一上,便从此下不了,毕竟这无上的权势,令他无法舍弃,更何况,是他拼了命换来的国家!可以说没有王爷,也许早就不存在西域了,早有可能被某个番邦蛮夷之人所替代了。
因而太后此番的行为,无异于过河拆桥!
“如果儿臣不愿意呢?”子筠过了好久,目光中透露了坚定,对着太后说道。
“你并没有这个资格。”太后并不买账,还是沉稳的回答道。
“哦?如果黎民百姓都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时,母后您的脸,搁哪里好呢?”子筠讥笑道。
“到时的百姓会信你,还是会信他们拥戴的真正的帝王子允?这你的身份,最多也成了个以讹传讹的故事罢了。”太后对这一仗很有信心,所以轻松的应对着子筠。
第118章 我也是你的孩子()
子筠的心已经低落到谷底,对自己这个母亲越发的失望甚至心死,可不知为什么,他仍是带着一丝感情喃喃道:“我毕竟也是你生的。”
太后离他不远,自然一清二楚地听见了他的低声自喃,心中隐隐的动了动,可没过几秒,立刻恢复了铁面的表情,说道:“考虑得如何了?”
子筠却并不急着回答她,而是静下心来,一字一句问道:“既然如此,当初父皇有意要杀我,为何要救我?”
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太后的脑中浮现了那日殿堂上的种种,自己的夫君开始质疑起子筠的身份,而自己冒着风险,去保子筠不死。
此刻,子筠的声音又在她耳边传来,“母后,为何那日不趁父皇有意除我,而一了百了呢?”
太后的心,就算再铁石,也忍不住颤动着。自己真的想他死吗?自然不是!毕竟那是她的骨肉啊!十月怀胎之情啊!可是他终究不是这个王朝的血脉,不是这个帝王的血脉,若他执意执政,怎么愧对得起自己的夫君!太后垂下眼眸,轻轻说道:“我的孩子,能体谅我吗?”
“母后为何要步步紧逼?我的哥哥并无执政之心,难道母后不为苍天百姓着想吗?”子筠看到母后眼中的阵阵波澜,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于是追问道。
可太后的回答,又令他感到了失望。
“你一直占着,子允他能赶你走吗?他是个心善的孩子。”
子筠此刻不想再与自己的母亲纠缠更多,每一句对话都换来的是铁片插在自己的心间。于是他下了逐客令,“母后,如若哥哥要这个国家,让他来与我说吧,母后您还是安心享清福吧。”
太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子筠并不给她这个机会,而是将院外候着的侍从都唤了进来,包括太后的贴身丫鬟,此刻就算太后张了嘴想说些什么,可看看四周的丫鬟,便放弃了开口。她冷哼一声,带着丫鬟离开了子筠的院子。
此刻,我正好刚走到子筠的殿外,而太后,则刚走出了子筠的殿外,于是我们巧合的撞见了。
我见着是太后,并未多想赶忙行礼。太后看清来人是我,便免去了礼,问道:“这是来找王爷?”
“回太后,是的。”嘴上回答着太后,心中却在思考着,万一问我为何来找王爷,我该找什么借口来回应她呢?
没想到太后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她继续说道:“怎么没见你们京都的公主一起前来?”
原来比起我,太后更关注公主的去向。也的确,我毕竟一介草民,哪能和高贵的公主去相提并论。即使心中无奈,可我还是得恭敬回应道:“民女是独自一人前来的,公主并未一起而来。”
“哦。”说完之后,太后突然正眼打量着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瞅了一遍,然后说道:“别打什么小心思,西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太后说完后,扬长而去。
第119章 无理取闹()
我听完太后的话,心中已知她定然觉得我是来勾引王爷,试图在西域获得一席之地的人?可刚她出来时面色阴沉,可见在里面与子筠交谈不欢,我如若此刻进去,会不会撞在枪口?毕竟对于子筠我有种说不出的畏惧感。
就在我犹豫之际,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来都来了,发什么愣呢?”
是子筠,他倚靠在门背上,有些慵懒,又有些疲惫。我赶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对他行礼。
“好了,有话进去说吧。”子筠还是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朝院内走去。
我步步惊心的走进他的院子,一开始想问的问题似乎都抛于脑后了,此刻竟打起了退堂鼓。明明对王上子允都拿捏得当的我,对于王爷子筠就像中了毒药般畏惧慌张。
子筠一路带着我走到了院后,没想到院后的风景令人惊叹。院后是一棵枫树,可那是一棵年久的枫树,老树盘根错节,枝叶茂密生长。而此刻又适逢秋季,所以地上都是金黄色夹杂着红色的落叶,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可你偏偏感觉不出脏乱,反而有种萧落而有繁华的美感。
“此地没有人前来,你说吧。”子筠在树下石椅上坐了下来,身子斜靠着树身,头发不知何时披散了下来,又或许早已披散了下来,此刻看着他,竟充满了妖治的美艳,与院内的风景融为了一体。
“我…”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子筠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光洁的额头一览无余。然后他说道:“还是想问为何不让你回去?”
我本意是想问问玉佩的事情,可这也是我心中所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