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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利器划伤的,你以罪臣家属的身份入宫,身上不可能有匕首之类的东西,多半是发钗、簪子,你狠下心划伤自己后,肯定不敢把凶器藏在身上,应是趁乱丢掉了,德总管只要派人从内侍别省到棘刺灌木,沿路搜寻,定能找到证据!”
“你们还不快去!”拓跋德低声喝命,早有两名黑衣人应声而去。
凤锦年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四肢百骸都涌进了无尽的寒意,她不得不佩服檀无伤缜密的思维和敏锐的观察力,自己用银簪划伤脸颊时,根本没有想到伤口的深浅问题!
该死!该死!
苦心经营的计谋就这样被拆穿了?难道自己刚刚重生就又要死去了吗?不甘心,我不甘心!
慕容冲和沈忆茹这对狗男女还没遭到报应,我绝不能这么轻易死去!
檀无伤。。。。檀无伤你这个贱人!
凤锦年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男子,恨不得张口咬死他。
檀无伤却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痛苦和不甘,用报复后的快意,在她耳边耳语:“绝望的滋味儿好受么?本座受过的,你都要一一承受!”
。。。。。。凤锦年暗叹倒霉,不知道这位苏小姐怎么惹了这个魔星,可见檀无伤得意的样子,自己可没那么容易认输。
“我瞧着檀大人是一脸的短命相。”凤锦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挑衅,“你知道彭祖为何能活八百多岁吗?”
“恩?”檀无伤眉毛一挑,不明所以。
凤锦年咬牙切齿地道:“因为他不多管闲事!”
嗤——檀无伤一声冷笑:“苏小姐有这说俏皮话的功夫,不如想想自己。”说着,眉眼一挑,凤锦年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看到的正是一脸阴沉的拓跋德,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根木兰银簪,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正是凤锦年用来划伤自己的那支。
“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贱人啊!”拓跋德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凤锦年,四周的暗卫看着自家主子一副要爆发的模样,都默默地退后了几步,只有檀无伤一脸的幸灾乐祸。
“把这个女人丢进掖庭宫!”拓跋德红着脸,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掖庭宫?”檀无伤璀璨如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泠然,近乎残忍地自言自语起来:“这确实是个极好的地方呢!”
第8章 诡异的掖庭宫(上)()
天还未大亮,干净整洁的宫道上,一声清脆的鞭响划破宁静的空气。“还不快走,磨磨蹭蹭的小心本公公的鞭子!”
他身后是三十几名女子,其中多半是十几岁的妙龄少女,还有几位保养极好的少妇,这些本来应该坐在廷台楼阁、雕廊画栋里的贵女们,如同牲口一样,被一条粗大的麻绳捆住右手,分成两列,向前拖拽。
众女脸带悲戚,不少人小声啜泣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经过这几日北苑的非人折磨,她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是天之骄女,一品诰命,而是连普通宫女都不如的贱奴。
砰,队伍里发出一声闷响,原来是昨晚受了刑的张嫣儿终于支撑不住,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上,两旁的贵女惊了一下,不约而同地要去扶起她,可被领头太监严厉地何止。
“呵,又在那装死!都要进掖庭宫了,还当自己是小姐?”领头的公公狞笑着挽起袖子。
“啪!啪啪,啪!”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下不落地抽在张嫣儿娇小玲珑的身体上,她在地上翻滚挣扎,疼的张合着嘴,如同要溺毙的鱼,哭求道:“公公,饶了我吧!”
领头的公公一言不发,手里挥动的鞭子却更加狠,直到张嫣儿忍着剧痛,自己从地上爬起,回到队伍中,这顿毒打才结束,彼时,张嫣儿背后的衣服早已破碎,众人看到的是白皙皮肤上道道猩红的血痕。
贵女们心一沉,同时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几个贵女安慰着失声痛哭的张嫣儿,一个冰冷的讥讽声刺痛了大家的耳膜。
“这点小苦都吃不了,入了掖庭宫,安姑姑的板子要比这疼上十倍百倍!”
与张嫣儿交好的几位贵女怒目而视,大多数人却都担心起来……掖庭宫,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啊。
一片愁云惨淡中,只有凤锦年主仆面色平静,凤锦年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些人身上,她在努力地搜寻着苏锦墨脑海里有关檀无伤的记忆。
昨晚她一回到北苑的破屋子,就马上用一根绣花针替秀锦针灸排毒,再秀锦呕出一口黑血后,整个人舒服多了,也能说话了,凤锦年便迫不及待地暗地里盘问起苏锦墨和檀无伤的关系。可经过一系列的盘问,她发现两人根本不认识,可谓是没有任何交集!但檀无伤眼中赤果果的恨意可不是假,她可不相信,檀无伤在与自己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专程去内侍省拆穿自己的计谋是因为正义!
哼,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跟谁谈聊斋呢?
不死心的她以为是苏小姐私下会檀无伤,两人早已山盟海誓。可苏小姐移情别恋,或者干脆是给檀无伤带了绿帽子,这才招致他刻骨的仇恨,她甚至脑补了一出痴男怨女的大戏……可秀锦的话彻底让她放弃了。
“小姐你怎么忘了?除了日常跟夫人应酬,您从未离开过苏府,而且就算是去别的府里做客,我和茜雪也都有相陪啊。”
凤锦年闭了嘴,她再问下去肯定会招至秀锦、茜雪的怀疑,而且想象一下檀无伤这条老狐狸深情脉脉地对一个女人。。。。。凤锦年浑身一冷,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看来檀无伤对苏锦墨的态度,真是一大谜团啊。
第9章 诡异的掖庭宫(中)()
“小姐,掖庭宫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很恐怖?奴婢听人说,去到那里的人没几个月就被折磨死了。”茜雪见大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忍不住问。
一众落难小姐听到茜雪的询问,都竖起耳朵,期待从凤锦年口中得到关于掖庭宫的信息——那到底是怎么个恐怖的所在!
凤锦年回了回神,轻声安慰茜雪,也包括那些胆战心惊的贵女们:“大家别怕,掖庭宫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只不过是大明宫流放犯错宫女的地方。”
“到了那,我们做什么啊?”有人小声询问。
“到了掖庭宫,掌事姑姑会给咱们分派活计,多半是给宫里当差的太监、宫女们浣洗、缝补衣裳。”
凤锦年的话一出口,众多贵女都暗暗松了口气,料想掖庭宫的生活虽然辛苦,但也不至于熬不过去。
“苏小姐真博学,连掖庭宫的事也知道。”
“你这么一说,大家就放心多了。”
“是呀,是呀,这次多亏苏小姐解惑。”
“嗤,真是些没见识的人。”正当众人放下心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掖庭宫要是真那么好熬,怎么从没听过有人从那里出来呢?”
众人循声望去,队伍的最后边,跟着一名十六七岁,身材窈窕,面目姣好的少女,这少女的穿着虽然不似宫中贵人那般华丽,可比起众人褴褛脏臭的衣服,胜在干净整洁,最关键的是——她的手竟没有被绑上!
贵女们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包括凤锦年在内的不少人听出来了,这就是刚才出言讥讽张嫣儿的人。
“小姐。。。没想到她也来了。”秀锦颇为担忧的口气,让凤锦年黛眉微蹙:难道这个少女与苏锦墨有什么过节吗?
茜雪低声惊呼:“这不是小姐一直的对头,赵三小姐吗!她怎么也来了?”
“赵盼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贵女认出少女的身份,直呼其名。
赵盼儿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见不惯有些人胡说八道罢了。”
“你又没去过掖庭宫,怎么知道苏小姐是胡说?”有人不服地问。
赵盼儿微微扬起脸,声音傲慢:“我只想问问博学的苏小姐,你可知道有谁从掖庭宫出来过吗?”
凤锦年心一沉,她知道掖庭宫也不过是因为前世听父亲、哥哥提起过,并未深思,经赵盼儿这么一提,她惊讶地发现,自从世宗慕容训登基以来,确实没有犯了事被贬进掖庭宫又放出来的,这是为什么呢?
赵盼儿见凤锦年语塞,更加得意:“怎么苏小姐不知道了吗?这掖庭宫本是关押犯错宫女和犯事官员家属的地方,就算那些宫女没机会再出来,可那些犯事官员却有不少东山再起的,他们的妻女又为何没放出掖庭宫?”
“也许。。。也许那些苦命的女人还没等到丈夫复起,就死了!”
“对呀,极有可能是这样。”
“否则,他们为什么不接自己的妻女回家?那可是他们的至亲啊!”
为什么。。。为什么?
凤锦年百思不得其解。
第10章 诡异的掖庭宫(下)()
凤锦年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御史大夫安乐道。
此人曾是他父亲凤慕仁的至交好友,在世宗慕容训刚登基时因为忤逆罪被下狱,妻女也随即被打入掖庭宫,后经父亲多方奔走,才将他救了出来,彼时不过三个月之久,父亲再次登门问及他掖庭宫的妻女时,他掩袖垂泪,说妻女已经在掖庭宫亡故了。。。。。。
短短三个月,他的妻女就病死了?
是真的病死,还是有什么猫腻。。。。。。
队伍依旧向前行进,诸位贵女们忧心忡忡,唯独赵盼儿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周围的贵女们都厌恶地下意识避开。
“父皇,求您饶了锦年吧,她是无辜的!”
众人穿过玄武门,途径太极宫殿后时,一个混合着悲戚、绝望、倔强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锦年一直深居四皇子府,又怎能知道她的父亲、哥哥是如此人面兽心之人?”
“求父皇念在锦年腹中怀有皇孙的份上,赦免她的罪过吧。”
“如果您能饶恕锦年,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砰砰。。。。
即使众贵女是从太极殿后经过,也能清晰地听到这扣头的声音。
“四弟、四弟!你这是干什么,你再这样,会激怒父皇的!”
语重心长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喟叹。
“如果能救锦年,激怒父皇又怎么样?大皇兄,你不要拦着我!”
贵女中不知是谁先停了脚步,后面的人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真是想不到,人间还有这样至情至性的男子。”贵女中一个年逾三十的夫人,沧桑着眼神感慨。
“是啊,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四皇子明知皇子妃是逆臣之女,还是拼着命爱护。”有人眼中暗含热泪。
“这凤锦年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有四皇子这样的夫君。”有人喟然长叹。
“可惜。。。可惜我们。。。”有人话说一半,就泪水决堤,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大家心底都是一番苦涩:我们可没有这样痴情的丈夫,以至于沦落到要当贱奴。
好!好!慕容冲,你真是好得很!
凤锦年只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炸裂开来,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戳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昭告天下,她和她的孩子死的有多么惨,可她不能这么做,她已经不是四皇子妃凤锦年了,她只是一缕复仇的魂魄。
呵,慕容冲,你等着吧,失去的,我会一样一样夺回来!
“走吧,走吧,再看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