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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丰也想了想,然后瘪了瘪嘴巴,吐出两字:“也行。”
诡异啊,十四觉得太诡异了,但还是咬牙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你就出发”说完便死盯着弘丰的脸,想从弘丰细微的表情变动中发现点猫腻,不想,弘丰只是无奈的点点头,没再透露更多的情绪,让十四好不着恼。
而第二天一大早,十四还是叫住了拿着包裹准备出发的弘丰,“弘丰,你还是留在这吧。”既然摸不清弘丰要搞什么鬼,十四认为,为了军营的安全,还是姑且将弘丰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吧…
而弘丰却没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而是走到十四面前,很是诚恳的说:“十四叔,大战将至,你还是在营地中多走走,放松放松,你一焦虑了,下面的人肯定更心慌…”
十四没好气道:“爷怎么不放松了?你少操些闲心,赶紧写军报去”
弘丰摇摇头,心想,都没头没脑的朝令夕改了,难道这还叫淡定?
而十四则看着在那叹气摇脑袋的弘丰,心想,还不如带弘历来呢,虽然淘气些,可他淘气的事那是能预测的啊,于是,十四对远方的九阿哥那是羡慕加嫉妒得无以复加…
而广州的九阿哥则已经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这厢还没撬开弘历的嘴,杨宗仁便叫人递了张条子进来,杨宗仁是打定主意,只要能不在弘历面前露面就绝不露面,至于礼节之类的,暂时全给扔了,顾不得那么许多啊。
九阿哥打开纸条一看,头有点疼,说是安居岛又出了点小问题。
安居岛已经有人率先交国债认购单了,是一南洋的华商张栋,在安居岛建了别院,但大部分产业并没转过来。
张栋认购了5万两,爽快的要求提前将5万两付清。
弘参却没同意,说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随便改呢,下令海关衙门只收1万两的诚意金…
于是,N多封信便飞快的传出了安居岛,撒向祖国沿海各地,广东福建的商人便开始分析了,弘参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做生意还从没见过拒绝提前收款的,这一想得多,人心自然又不稳了,大伙觉得这是一个信号,包含着莫大的深意啊…
九阿哥甩了甩脑袋,将条子递给弘历,“你来说说,弘参为什么不收全款?”
弘历看了看条子,奇怪道:“二哥不是说了嘛,规矩就是规矩啊,没有规矩哪成方圆,挺对的啊。”
九阿哥闭上眼睛,“往深了想。”
弘历嘀咕道:“本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干嘛非要去瞎想一番。”见九阿哥又睁开眼瞪他,便胡乱道:“如果朝廷不卖国债,那不是相当于咱们在给商人保管银子了嘛,不划算啊,又没收他们保管费。”
九阿哥皱着眉头道:“貌似有理,但是那诚意金不也在收吗?20%啊,也不少”
弘历翻了个白眼,道:“能少点是点呗再说了,等朝廷决定要发行国债了,咱们还能叫大家将钱交到京里去,多好啊,咱们还省得运了。”
九阿哥以手支着脑袋,觉得自己会来听弘历的意见本身就是个二百五,遂无力道:“给弘参发封信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你也给我好好再想想,明儿若再不给我说实话,我就将你送回京去”
弘历嘀咕道:“回京就回京,广州又没仗打,谁稀罕待这里啊…再说了,皇额娘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
说来有点打击弘历,其木格并没对弘历想念入骨,因为她手头的事多啊,目前正在费力的给安安挑公主府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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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改主意
第五百九十二章改主意
在建公主府的时候,其木格便想起了后世的传说,说是乾隆的女儿还是妹妹,反正就是一公主,为了能和丈夫自由见面,特意告了一回御状的,因此,其木格便朝老十吹枕边风了,说最好将那万恶的嬷嬷制度给改革了,绝不能让安安嫁人后生活在嬷嬷的阴影下。
不想老十却像看外星人似的上上下下将其木格打量了好几遍,诧异道:“其木格,爷也舍不得安安出嫁,但是闺女大了,总要嫁人的,你想开些,别太纠结了。”
其木格郁闷道:“你说的是哪跟哪啊?”
老十道:“你要不纠结,怎么会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嬷嬷们是有些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但是,再猖狂,她们也不敢骑到主子头上,你别想太多了。”
其木格底气十足的反驳道:“你可是打小在阿哥所里长大的,应该领教过那些奴才们的嘴脸啊?”
谁知老十却说,捧高踩低的奴才是不少,但多半都是那些实权部门的人,比如御膳房、针线房、以及其他后勤机构,或者闲散机构的少数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真正分给他的人没人敢猖狂,“那些嬷嬷和管事太监可都是我皇额娘亲自挑的,就算爷年纪小,拿捏不住他们,但他们也怕皇额娘发作他们啊,再说了,那些管事的,一旦分到爷身边,就是爷的人了,就算他们想改换门庭,也会琢磨等人家利用完了,他们这种卖主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奴才们不傻。”
其木格心想,不对啊,好像某个末代王府里的潦倒王孙在回忆录里,也是对他身边的奴才大力声讨的,好像是说奴才们吃香的喝辣的,但他们这帮小主子只能喝粥,因为奴才举着规矩说事,于是便问道:“爷,有没有奴才们吃大鱼大肉,你却可怜的喝粥的事?”
老十道:“喝粥?有次还饿了爷整整三天呢,爷本来就病得晕晕沉沉的,连吼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完全没法溜出去偷吃的,多亏了九哥揣着馒头偷偷溜来看我了,没准爷得饿死。”说到这,老十又来了句,“不过,这是宫里的规矩,嬷嬷们只是照章行事,其木格,你该不会糊涂的认为嬷嬷们该陪爷一起饿肚子吧?那谁做事啊?”
其木格见老十有点跑题,于是便赶紧将乾隆的妹妹或女儿告状的情节给改编了一下,拿来作为自己的担忧给老十说了,还道:“如果每天都和额驸见一面都要记档,别说安安,就是我也觉得忒不好意思了,肯定想让嬷嬷睁只眼闭只眼,别如实记录,那么自然就得捧着嬷嬷们啊,这一捧久了,家里谁当家那可还真说不准了。”
其木格说完后,还很是沉痛的叹了叹气,“公主们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啊。”
谁知老十听后,更无语了,“其木格,你就不知道换个听话的嬷嬷啊?”
其木格楞了楞,道:“那嬷嬷不是内务府配的嘛,怎么能轻易换?”
老十叹气道:“你想给她按个罪名还不容易?怎么那么笨啊”
其木格一想,是啊,乾隆的直系亲戚怎么那么笨呢,弄得自己也跟着笨了一回
而老十还不忘再次打击一下其木格,给其木格简单讲了一下公主府嬷嬷制度存在的必要性。
为什么嬷嬷有她必须存在的历史背景呢?那是因为自大清入关以来,到目前为止,除了德妃生的和硕温宪公主嫁给了京里的舜安颜,袁贵人生的和硕悫靖公主嫁给了具有满蒙汉三族血统的孙承运,其他公主基本全去蒙古了,顺治爷的义女还去了南边抚三藩,因此,公主府的制度总体来说,其实是为了那些远嫁的公主们特意设置的:额驸未经传召不得进公主府,彰显的就是君臣之别,时时提醒着额驸一家人,你们是臣子,少生些不该有的心思;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项政策也是为公主们好,如果和额驸感情不好,还能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清净日子,眼不见心不烦…
简单介绍完历史背景后,老十这个封建主义头子还道:“你自己去打听打听,看看哪家公主府的嬷嬷敢这样欺主?你以为你的那些大姑、小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她们身上可也流着我皇阿玛的血,文弱不到哪去的”
老十这么一说,其木格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只能讪讪的笑着,“好像是我想多了。”
老十瘪嘴笑道:“你别老想安安了,还是想想爷吧,瞎想也成啊。”
其木格笑道:“爷,你除了忙点,不是一切都挺好的嘛,有什么让人操心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木格还上上下下的将老十仔细打量了一番,老十虽然非常非常繁忙,但面容却并不显憔悴,精神瞧着还不错,所以,其木格还很满意的笑了笑。
老十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逆贼朱一贵过两日就会押解到京了,弘暄没多久就会回来,弘暄一指侧福晋,弘政的婚事也该指了,再拖下去,九哥非吃了我不可,再说,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唉,怕更是没回旋的余地了。”
其木格道:“爷,要不你再试着劝劝九哥?”
老十摇摇头,“肯定没戏,烦啊。”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我和九哥都说好了的,只要弘政能逃到安居岛,一切都没问题了,所以,不如咱们悄悄的帮弘政…”
老十却突然大声道:“糊涂,为了让九哥知道咱们挺支持弘政的,话可以这么说说,但怎么能真这么做,你以为还是像头回弘政偷跑到西北那么简单啊?我告诉你,这一回,弘政若真的偷跑了,不忠不孝不义这六个字,他是一辈子也洗脱不了了而九哥没准真会被活活气死,得,我到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哭,谁知道他到底是被我气死的还是被弘政气死的”
其木格讶然,是啊,怎么光想着爱情至上了?就算是在21世纪,自己也没这么天真啊,怎么重生后,反而琼瑶了呢?即使自己支持弘政其实更重要的是想和西方接触,但如果弘政已经被大清主流社会所不容了,那么中西交流那还是等于空话啊,自己怎么就没认真想这个问题呢?真是猪脑子。
老十见其木格很是懊恼,便叹了口气,道:“其木格,爷知道你对九哥颇有微辞,但为了弘政好,你这两天还是找时间劝劝他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叫他想开些吧。”
其木格想了想,只能道:“爷,我试试吧,对了,你得答应我,弘历如果日后要娶芳菲为正妻,你不许拦着,本来一点小事的,你一拦,立马就会闹得满城风雨…”
其木格还是有些怪九阿哥,没事坏儿子的姻缘干嘛啊,得,两败俱伤了吧。
不想老十却摇头道:“光说芳菲的身份其实挺好办的,先进府当格格,等生了儿子再进侧福晋,等儿子生得多了,再进嫡福晋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因她生在喜塔腊家,那却断然不行,喜塔腊一个闺女是未来皇后,一个闺女是皇子嫡福晋,这势也未免太大了些。”
其木格道:“皇阿玛后宫中两姊妹也不少啊?”
老十道:“芳菲给弘暄当格格也没问题啊,喜塔腊家就是送十个闺女给弘暄也没问题,弘暄不宠就是了,可如今弘暄和他媳妇不怎么对付,而瞧弘历的样子,怕是会很宠芳菲那小姑娘的,你自己想想,日后若发生储位之争,喜塔腊家最先找的助力会是谁?”
其木格忙道:“弘历没那么傻,才不会掺和这些破事呢”
老十摇头道:“其木格,你别忘了,届时弘历的嫡子嫡女可是和喜塔腊家脱不了干系的,弘历怎么置身事外?”
其木格跺脚道:“这么说,弘历日后也得黯然神伤一回?”
老十耸耸肩,“若弘历实在舍不得,就让芳菲给他当格格好了。”
其木格急道:“那还不是一样会有喜塔腊家血脉的孩子?”
老十道:“格格生的孩子是归嫡母养的。”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弘历会不会只纳格格,不娶正妻呢?”
老十歪着脑袋也想了想,摇摇头,道:“你以为男的都像爷这么长情啊?”
其木格喃喃道:“现在离一辈子还早呢,长不长情的谁知道啊。”
老十郁闷道:“人家说三岁看到老,爷都快40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