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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格则辗转难眠,从灵魂深处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鄙视了自己对嫣红海棠的嫉妒,又纠正了自己对老十的态度,提醒自己要时刻牢记,老十的合伙人身份,对合伙人没必要那么全情投入,建立如春风般的同志情意是可以的,但若要越雷池一步则是坚决不予提倡的。虽然其木格认为自己花了一夜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是值得的,但早上见到肿着的眼皮,夸张的熊猫眼,苍白的脸色,当下便恨不得拿起刀,自己在脸上动手术。
除了十阿哥府,京城里的几间书房也都直到深夜才熄灭了烛火。
太子恨恨的骂道:“全是一群饭桶,先前回来的侍卫说他留在黑龙江将军处长见识,派去的人说他在雅克萨练兵,难道在雅克萨练个兵就会让皇阿玛刮目相看,留饭不说,还留宿宫中?哪得的混账消息!这倒罢了,这次怎么驿站都没事先得到信?莫不成他没在驿站歇息不成?”
“主子,派去的几拨人打探到的都一样,怕是不会错的,而且瑷珲的驻军确实有一队大冬天的去了雅克萨。”太子幕僚周秉全低声说道,“就算消息有误,如今也不该纠结在这上头。”
太子烦闷道:“有个大阿哥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倒也罢了,如今这些弟弟们长大了,心也跟着大了。”
周秉全道:“十阿哥虽说有娘舅可依仗,但却因为十福晋两家之间闹得不大愉快,从这看,十阿哥不足未患,要担心的却是被旁人拉了去。”
太子苦笑道:“他本身就与八阿哥走得近,如今八阿哥办差以来,朝中已有人夸他是谦谦君子,皇阿玛又连着将良贵人进为嫔和妃,加上他岳家的势力,怕也不会安心于给老大跑腿,若十阿哥再受皇阿玛赏识,八阿哥那边可就如虎添翼了。”太子此时已隐隐对八阿哥的崛起感到了不安。
“太子,如今大阿哥仍然得势,八阿哥就算想另起炉灶,怕也得按捺下去,否则不待您出手,大阿哥就先饶不了他。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抢先将十阿哥拉过来为好,就算以后八阿哥成了气候,十阿哥若想重新站队也得好好掂量一番。”周秉全说道。
“怎么拉,你等着看,明儿他一出宫,就会被八阿哥拽走。”太子显得有些消沉。
“眼下就快选秀了,侧福晋李佳氏不是有个表妹今年待选吗?想法子指十阿哥做侧福晋,许是个不错的法子。”周秉全建议道。
太子摇摇头,“郭络罗氏家就有一人在他府上,如今还是个妾,十阿哥也没看在宜妃的面子上让内务府给她一个庶福晋的身份,府里怕是那蒙古福晋当家。”
周秉全却觉得此计可行,“十阿哥开府后,由着十福晋得罪了他娘舅和宜妃,也说明他没那些心思,否则巴结这两处还来不及。而且,这也说明郭络罗氏不受宠,正是机会。”
太子想了想,“先打探一下十阿哥的喜好,省得白派了人去…”
而八阿哥正被大阿哥留在书房里,焦头烂额道:“大哥,弟弟我真不知道他的去向,明儿他一出宫,我和九弟定把他拉了去…”
被十福晋得罪了的公爵府里,索卓罗氏对阿灵阿说道:“宛儿的规矩都学得差不多了,明儿就让我表妹接回去,到时候是让十阿哥去求宫里,还是我进宫去求太后?”
…
老十压根儿就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使得一群人都大半夜的没合上眼,正看着手中的书信,气得浑身发抖,“皇阿玛,是哪个不开眼的找其木格的茬?”
康熙摇摇头,“这事以后别再提起,除了太后和朕,宫里没其他人知道,你别到处去瞎嚷嚷,自己留个心眼就是。”
老十不甘心道:“就让其木格凭白受这委屈?”
康熙笑骂道:“你这混球,你媳妇受什么委屈了,在太后宫里好吃好喝的养着,还通译了两本佛经,那水准就是理藩院的人也赶不上。”接着又骂道:“和你一个德行,没人管着,回府几个月了,一个字也没交上来。”
老十不服气道:“府里那么多事,她也没闲着。”
康熙无奈道:“得了,也不指望她把佛经全通译一遍,不过太后兴致不减,回去告诉你媳妇,让她多进宫给太后请安,只要太后不问她要译本,朕就不管。”顿了顿,又对老十交代道:“看你媳妇的性子倒也是个沉稳的,怎么做起事来就不着调?你以后多上点心,别由着她胡闹。”康熙说完也觉得自己所托非人,不禁有些头疼,想着,看来还是在这届秀女中指个稳重的去老十府上比较妥当。
老十则根本不知道康熙的心思,还在为自己老婆报不平,心道,其木格什么时候胡闹过,就这样还有人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若是一副软性子,怕早被人拿捏死了。怏怏跪安后,倒在养心殿暖阁的炕上,想到其木格前些日子受的委屈,心里就一阵不爽,咬咬牙,发誓要找出背后的黑手,可刚发完誓,就觉得心头一松,打起了阵阵呼噜…
不好意思,昨天没更,抱歉得很。
以后会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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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回家
老十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早上给康熙请过安后,便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听太后说了两句场面话,又转身赶往延禧宫。老十觉得虽然听皇阿玛的口气,宜妃娘娘并不知道信件的事情,但难保这事以后不会给捅出来,既然其木格不讨宜妃的欢心,只有自己往延禧宫多跑几趟了,巧的是在半路上正好遇上了前往慈宁宫请安的宜妃。
老十赶紧行了个大礼,笑道:“正说去给娘娘请安,可巧遇着了。”
宜妃心情大好,开心道:“十阿哥也真是,我那里什么时候去都行,不用这样赶的。”
老十虽然是个粗人,可在人情往来上早就历练成精了,当下便正色道:“自皇额娘走后,胤誐一直受娘娘照顾,此次出京办差回来,自该先给娘娘请安的。”
宜妃听了这话更觉受用,又亲切的叮嘱了两句,然后才让老十先回府歇息,并邀请他过两天再到延禧宫好好叙话。
老十本来还怕宜妃让他到延禧宫等候,听了这样的安排,立马点头应下。
等老十疾步赶到宫门,小英子早已守候多时,赶紧给老十见了礼,“十爷,奴才可把您给盼回来了,福晋说您这段日子整天骑马,肯定累坏了,专门吩咐奴才备了马车来接您。”
老十见着小英子也觉得开心,笑呵呵的跳上马车。
可马车刚刚开动,还没跑起来,就听外面有人禀道:“十爷,八爷和九爷在‘陶然居’备了席面给您接风,请十爷移驾。”
老十一听,更乐了,“成,爷回府换了衣服就过去。”说完便吩咐车夫:“赶紧的,别耽误了爷的时间。”
车夫马鞭还没来得及挥,就听十四在马车外不满的说道:“十哥,你怎么这样啊。”
老十一掀帘子,才发现九阿哥和十四都在,赶紧跳下马车,冲着似笑非笑的九阿哥打了个千:“九哥吉祥,你们怎么在这里呀,刚怎么没看到?”
十四翘着嘴,声讨道:“我和九哥一直就在旁边站着,你一出宫门我就冲你招手了,你可好,眼里只有那个狗奴才,还二话不说就钻马车里了。”
老十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段时间太累了,连带着眼神都不好了。”
九阿哥还是斜着眼瞟着老十,瘪着嘴,不发话。
十四翻了个白眼,“那刚才你怎么还要先回府换衣裳啊?害得我输银子。”
老十听得一头雾水,想着这是哪跟哪啊,细细一问才知道,见老十钻进了马车,九阿哥就和十四打赌,说老十肯定要先回府才去陶然居,十四不信邪,坚信老十是兄弟第一,老婆第二,便爽快的下了100两的赌注,然后便叫小厮去请,结果老十的反应让十四在精神和物质上均遭受了狠狠的打击。
“这不是衣裳脏了吗?”老十心虚的辩解道。
九阿哥发话了:“敢情你昨天没在驿站沐浴更衣啊,风尘仆仆的就去见皇阿玛了?”
十四怀疑的围着老十打量了一圈,“十哥,你昨儿君前失仪了?今早在宫里才收拾的?”
老十尴尬道:“行了,行了,怎么我一回来,你们就打趣我啊。先说清楚,今天是给我接风还是挤兑我?”
九阿哥笑道,“十弟这是说哪里话来,要不你先回府换身衣裳,我和十四先到‘陶然居’去等你?反正八哥得忙完差事才能过来。”
九阿哥虽然笑得很灿烂,可老十却打了个寒战,满脸堆笑道:“自家兄弟,哪有什么讲究,赶紧上车,早就惦记着‘陶然居’的手艺了。”
九阿哥跟着老十上了车,十四自己骑着马,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怎么也得让老十补偿补偿,便冷不丁的在外面叫道:“十哥,这银子你得给我出了。”
老十正在给九阿哥陪着小心,听了十四的话,哪还敢有二话,忙不迭的应了。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八阿哥才急忙忙赶到聚会地点,而老十正吐沫四溅的讲着他在冰窟窿里避风雪,结果撞上一头冬眠的熊,连带后面几天的食物也解决了。
八阿哥一到,老十又再次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虽然九阿哥和十四已是第二次听了,但仍然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也许是老十的经历让十四艳羡到了嫉妒,十四在大家气氛非常好的时候向八阿哥状告老十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老十此时已经喝了不少久,借着酒劲,说道:“你小孩子懂个什么,等你娶了媳妇再来笑话我。”
还没等十四指天发誓,九阿哥先不干了,“合着你还有理了?不说别的,八哥和我绝不会这样。”
老十大着舌头,“其木格不是受了委屈嘛,总得先问问吧。”
八阿哥正色道:“这事也怪我们大意了,以为没什么事了,谁知还是让十弟妹受了惊吓。”
九阿哥端起酒杯,“九哥我自罚一杯,这事都怪我。”说完便一口干了个底朝天。
老十摇了摇头,“九哥,这不干你的事,等我理清了头绪,再给哥哥陪不是。”
八阿哥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生分了,十弟,皇阿玛还有没有什么交代?”
老十一听这话,本来皱着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高兴得回道:“皇阿玛虽然责怪我行事莽撞,但毕竟此行也有收获,便功过两抵了,让我好好休息几日,将沿途所见整理出来,写个折子。还夸我弄回来的刀呢。”
八阿哥欣慰的点点头,隔了一会儿,又问道:“皇阿玛有没有说让你去哪个衙门办差?”
老十摇摇头,“横竖不是去兵部,就是出去练兵,难不成皇阿玛还让我去翰林院不成?”
众人听得一阵失笑,最后还是八阿哥比较体贴,噌怪了九阿哥的小心眼,并吆喝住了还要纠缠老十的十四,命小英子将老十从十四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赶紧打包送回府邸。
老十在申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其木格率领着海棠嫣红,还有内院的一群婆子丫鬟全在二门处列队欢迎,等大家翘首以盼的老十终于出现时,人群中还引发了一阵小骚动。
其木格见着消瘦、黑红的老十,却忘了早就准备好的欢迎词,只是傻傻笑着,海棠和嫣红都喜极而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欢迎老十归家。
老十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正房大厅,听取了其木格的工作汇报,对其木格的尽忠职守进行了口头表扬,并对其木格的治家才能表示了莫大的信任,鼓励其木格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然后又亲切慰问了海棠和嫣红,对她们在工作中给予的合作进行了褒奖,而且他的眼神不经意间也流露出对两位装扮的赞赏,这使得海棠和嫣红笑得越发妩媚,而其木格则开始苦涩的扯动着嘴角。
在见面会即将结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