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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先生说“王爷,按说您到了吕宋,离京里那些事儿也就远了。再说广州也就这些年海关衙门多了些收益,但有内务府盯着,远不及江南一带好捞银子,任谁都不应该将注意力着重放在广州。可满丕却一门心思地和您唱对台戏,这又是为了什么?满丕今天可是没给爷留一点情面…”
“哼,满丕这条吃里扒外的老狗!”老十还是没忍住,拿桌上的茶杯当了出气桶。
这茶杯刚落地,其木格就在门外请示了。
原来其木格接了下人的禀报,说是老十从外面回来了,神色间不怎么好。
其木格想了想,就泡了壶茶。捧着茶壶前来慰问了。没想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老十在屋里砸东西。
其木格还不知道老十在外的克制,心想:你砸满丕的茶杯也算是出了口气,这砸自家的算怎么回事,真当这家什不要钱怎么的?不知道在满丕家砸够了再走啊?
但其木格面上却没一丝抱怨,笑吟吟的进了屋,笑眯眯的将茶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正想贤惠的开口宽慰老十两句,不想却在桌上发现了洋文信,定睛一看,自己竟然认得。
其木格一下就激动起来,到这个清王朝几十年了,遇到的洋人不是**语,就是西班牙语,再不济也是葡萄牙语,她前世勤学苦练的八级英语,完全没用武之地。
这突然见到自己认识的外文信,还不像见亲人似的?
其木格拿起信,激动地看了起来,虽然这手写体就如草书一般让其木格不好辨认,虽然一些词汇其木格也不认识。但其木格连蒙带猜,再一联系上下文,却也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却是越猜心头越惊。
而老十和蒋先生则一头雾水地看着其木格。
老十愣愣地说,“其木格,这又不是蒙古文,这是洋文,爷都看不明白,你别在那瞎看,等明儿爷空了找个翻译……”
其木格道:“爷,你忘了那个威廉?他虽没当成我的师傅,但我却还是向他请教过英格兰文的。虽然这信我也不能完全弄明白,但有几个词却还是懂的。”
老十没想到那个狗屁威廉现时竟然还发挥了残热,有些不爽,但还是问道:“看懂了什么词?”
其木格为难道:“我也说不准的,但这里好像是提到了皇孙…”
这些都是英国商人与其常驻广州办事处的掌柜之间的往来信件。
而办事处掌柜在信里告知,他们找到了废太子的二阿哥弘皙当靠山。
虽然其木格看明白了,但却没敢实话实说,自己又不是天才,若就凭威廉指点一二,就能看懂英文信,那老十没准还以为自己私下会见了威廉N多次呢,为了家庭和谐,其木格的脑袋一般还是反应很快的。
一听其木格提到皇孙,老十脸色一凛,道:“其木格,你再仔细看看,信里到底说的是洋人的皇孙,还是咱大清的。”
其木格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遍。道:“好像是咱大清的。”
老十和蒋先生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都想到了弘皙。
虽然废太子被废圈禁在咸安宫里,可是康熙对弘皙的圣眷并没减半分,所以弘皙老爸虽然和皇位没了缘分,但还有一部分死忠废太子的人对弘皙寄于了莫大的希望,总想着有一天康熙会直接传位给嫡皇孙。
在这种势态下,弘皙要没想法那才叫怪事。
但废太子虽然被圈了,但其毕竟在太子位上经营了几十年,江南作为最富庶之地,太子没少在那一带培植势力,虽然康熙下了狠手,但废太子的实力多少也会保留几分,所以,老十才一直没朝弘皙身上想,以为他就算有野心,也该将手伸向江浙一带。
当然了,其他几家府里也有成年皇孙,所以老十和蒋先生也没匆忙下结论,找了个通译过来,将所有洋文信函全给翻译成了中文。
老十一看,火大了,这洋人的信里不仅提到了弘皙,提到了满丕。还提到了九阿哥。
虽然信件说得不怎么详细,但也让老十弄明白了,弘皙已成功被洋人拉了过去,满丕已中了洋人的糖衣炮弹,而九阿哥则是洋人眼中潜在的腐化堕落分子。
蒋先生道:“这倒好解释了,满丕上了洋人的贼船,骑虎难下,便干脆转投到弘皙门下,为了表忠心,自然也与王爷来了个硬碰硬。”
老十冷笑道:“哼,弘皙这黄口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阿玛当初有名有份,也没象他这样到处惹事生非,爷倒要上个折子问问皇阿玛,是不是给弘皙的月钱太少,要他这个皇孙不顾脸面的收洋人的孝敬银子!”
蒋先生心想,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倒打一耙了,要不是你那宝贝福晋这么一场大闹,要断了人家的生计,可能也就没这事了,严格说来,人家也只是被迫防守而已。
蒋先生腹议归腹议,但还是尽责劝道:“十爷,稍安勿燥。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知九爷一声。不能让他对满丕和弘皙没个提防。至于向圣上承报一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毕竟这信的来龙去脉咱们可不好交待。弄不好还要被弘皙反咬一口。”
老十虽然很生气,但总算揪出了暗中的对手,心情倒比前几日轻松了许多,回到后院后还夸奖了其木格两句,说她傻人有傻福,几年前胡乱学了几句洋文,今天竟然立了大功,的确,若不是其木格及时出场,老十绝不会再多看那洋信一眼。
其木格不大明白老十到底是损她还是夸她,想了想,便自我吹嘘了几句,说什么自己早就看明白了那信函,只是觉得事关重大,不敢贸然出口,当时才谦虚了两句,只说看懂了皇孙和其他几个单词,云云。
倒惹得老十好一阵嘲笑,其木格无奈的耸耸肩膀,为什么大家就是不相信真话呢?
当然,其木格也没忘提醒老十,一定要叮嘱那通译闭紧嘴巴,毕竟这通译是临时在外面找的。若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出去,后继麻烦事可就多了。
老十笑着夸其木格心思慎密,心里却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其木格,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当然了,老十最终还是没告诉其木格现实的残酷,反正有自己在呢,没必要污了其木格的耳朵。
于是,老十便在老婆添香中给九阿哥写信了,告诉九阿哥,他费了半天的劲把满丕送上了从二品广州巡抚的位置,却是为弘晰做了嫁衣…
还笑着对一旁不认真磨墨的其木格道:“九哥见了信后,肯定会摔杯子…”看来,摔杯子似乎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遗传。
不过老十却没猜准九阿哥的反应,九阿哥接了信后,实在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恶气,直接拿匕首将自己的帐篷给划烂了,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给九阿哥写完信后,老十想了想,拉住准备洗手的其木格,吩咐继续伺候老爷写字,在其木格唧唧歪歪声中,又给八阿哥写了封信,隐晦的透露了一下弘皙的动向,非常好心的提醒八阿哥,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
写完后,老十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句子也很通顺,很好很满意,更开心的是,有八阿哥盯着,弘皙的日子怕要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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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慈善
第三百四十六章慈善
老十既然找到了元凶。便也不再着急,打算徐徐图之,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弘皙,老十有些不屑于亲自出手。
至于程家义,老十倒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派人去程的家乡,“问问程氏一族的族长,他们的族规是不是只是个摆设?”
其木格一听,崇拜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从敌人内部下手呢?当然了,连带的,其木格对嫣红也多了几分鄙视,看来手段也不过尔尔,就这智商还当小妾?
装作不知自己与嫣红半斤八两的其木格虚心好学道:“爷,要是程氏的族长不上道怎么办?”
一个程家义,一个满丕,让其木格有些心有戚戚,对老十府门上挂的金字招牌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
老十自信满满道:“放心好了,当族长的,可得为一族人的前途考量,要是连这点利害关系都权衡不了。他程氏一族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其木格放下心后,本想夸老十两句,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爷,你怎么不早说这法子?你要早点知会一声,这事也不至于闹得沸沸扬扬的。”
老十一脸的高深,道:“爷是想看看郭络罗氏一家是个什么反应。”
其木格咦了声,不解的看着老十。
老十笑道:“郭络罗氏一家没帮着嫣红出主意,呵呵,就算有,那也是馊主意…”
其木格还是不大明白,依旧一头的雾水。
老十笑着摇摇头,道:“这说明啊,京里有人等着看戏呢。”
其木格想了想,不确定道:“爷是说八哥?”毕竟八福晋可是郭络罗氏家的人。
老十瘪瘪嘴,很是鄙视道:“其木格,这事对你的脑袋瓜子而言,太难了,想了也是白想,还不如不想。”
报应啊,其木格上一秒才暗暗鄙视了嫣红,下一刻老十就帮着自家的小妾华丽丽的给报复回来了。
见其木格鼓起了眼睛,老十忙转移话题:“弘暄呢?还跟在安安屁股后面认那几个小的?”
其木格横了老十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弘暄若不是随你,能分不出谁是谁吗?”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爷才没他那么蠢呢,行了,叫他别再认了。也不嫌眼花,叫他过来,爷有话交代。”
其木格道:“弘暄聪明着呢,知道自己分不清,早不纠缠此事了,你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和安安去香山县衙了。”
老十奇怪道:“去县衙干嘛?”旋即又紧张的问道:“勒孟带了多少人跟着?”
勒孟虽然级别很高,但近几年来,其职责却总是围绕着弘暄的安保工作,此番自然也跟了弘暄一道出京。
在老十的意识里,南边不如北边安生,谁知道会不会从哪儿冒出个天地会的余孽来,但毕竟只在前山寨停留三天,老十便没特意嘱咐勒孟加强安保,没想到弘暄屁股还没坐热就以身涉险去了,还捎带上了安安。
其木格忙安慰道:“我特意嘱咐了的,除了京里跟来的随从,还增派了庄子里的10个护院。”
老十稍微放了点心,“去县衙干嘛?怎么了?他想去砸县衙?”说到此,老十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恼怒道:“他去惹事,拉上安安干什么?”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爷,你以为弘暄没事就咂县衙玩啊?他是去办正事。”
老十疑惑道:“他能有什么正事?”
原来,弘暄和安安在其木格的引导下,在对这世界还懵懵懂懂时,便开始涉足慈善事业,经过几年的经营,虽然导致了两人手里一个闲钱也没有,还欠了其木格一屁股的债,但却让各地的庄户受益匪浅。
在这几年磕磕碰碰的摸索过程中,两人的慈善基金会涉足的领域是越来越广泛,从庄户的义务教育到技能培训,从孤寡老人的津贴到贫困户补助,从修桥修路到植树造林…
总之,除了关外的庄子,弘暄和安安没亲眼见过外,京郊和前山寨的庄户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一个个对主家是赞不绝口。
虽然相关慈善账簿每月都会送给弘暄和安安审核,但在安安起程来前山寨前,弘暄还是再三嘱咐安安,叫她一定要亲自实地考察、核查资金到位情况,毕竟前山寨离京远,没准下面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却学会了一身做假账的本事。用弘暄的话说,若这些钱落入了管事的口袋里,我他**真比窦娥还冤了。
安安颇有其母的气势,豪气云天的道:“弟弟,放心。若真那样,就算你不心疼,我还肉疼呢,若真有人狗胆包天,我就抄了他的家,让他子子孙孙都得还我钱,还得按高利贷的利息给!”
于是,一心想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