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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燕姐,麻烦你了。”慕容冰雨放下电话。
如今凌晨一两点钟,要到外面街头傻站三个小时苦等不太现实。
廖学兵伸过头去说道:“大叔,早贵最好干净的客房开两间。”
老头拿出登记薄,戴上老花镜,说:“先登记一下身份证,交两百块押金,明天退房间时多还少补,对了,还有五毛钱电话费。”
两间客房两百块,看来好也好不到哪去,廖学兵回过脸望向慕容冰雨:“喂,看我干嘛?快把钱拿出来啊,难道还要我这个穷教书匠付账不成?”
慕容冰雨怯怯的说:“我忘了带钱了,刚才在星巴克没有付账,所以到了这里才知道。”
“大叔,最便宜的客房多少钱?”老廖觉得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会寒牙缝。
老头鄙视的看着他们:“二十五块一间,卫生间,电视,热水都有,住不住?”
廖学兵东摸西摸,掏出皱巴巴的钞票,只有十八块,涎着脸笑道:“大叔,你们我们刚从乡下来的,生活比较艰难,在镇里呆得晚了不回不去,能不能便宜一点,这十八块钱是我豆豉卖了一天鸡蛋才赚来的,你的旅馆每天地收入上万,不缺区区七块钱吧?”
慕容冰雨拉拉老廖低声道:“我看我们还是到外面等等算了。”
老头见两人仿佛小情侣模样,便不忍心,在身后找到一把钥匙递过去,不耐烦的说:“好吧,就算我亏本好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人住店,自己上去吧,二零一号房,没有热水了,也不要乱开电视,给我省点电。”
廖学兵笑道:“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您老常做好事一定能长命百岁。”抓起慕容冰雨的细嫩小手,矜贵的大明星微微一挣不开,便任由他牵着。
住房只有一张旧板床和一台黑白电视,空间局促狭小,还散发着霉味,要与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吗?慕容冰雨打定主意在床边干坐着不睡觉,聊休息等待经纪人到来就可以了。
“呵呵,你常住五明级大酒店,还没来过这种负五星级的小旅馆吧?”
慕容冰雨惊惧之心公平地,又对廖学兵埋怨起来:“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
“什么?是你胡乱开车好不好?连个方向也分不清楚,还好意思赖在我的头上,破保时捷抛锚又不是我的错,是你的车太烂了。”
慕容冰雨更气了:“要不是你上次用斧子劈,它怎么会坏?我前几天才花了很多钱整修过的,都是你!都是你!刚才还想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真可耻!”蓦然想起他刚才在渔民面前说自己是他老婆,羞恼交加,恨恨道:“还经常满口污言秽语,真是让人受不了。”
廖学兵哈哈一笑:“难道莫永泰那种斯文人就很好了吗?你说柏杍没男人味,该不会看上他了吧?找他还不如找我呢。”
慕容冰雨秀眉一挺:“放心,我嫁猪嫁狗也不会看上你的,你首先看看自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仪容不整,而且坐没坐相,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个形象,莫永泰虽然不算很完美,但至少比你强多了。”
“我比不上莫永泰?”廖学兵又受刺激:“我哪里比不上他了?狮子和野狗有可比之处吗?”
慕容冰雨见此人自吹自擂,又记起他曾说与莫永泰赌赛追求位女孩子,看来起码八成是栽赃陷害,在自己面前打击对方形象,肯定是什么坏心眼,起了戒心,说:“你和莫老板混在一起,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哼,我猜你是他的狗腿子吧。”
老记险些吐血:“我号称流星赶蟾,铁掌草上飞,神拳扫六合,鬼腿震八荒,中海一匹狼的廖学兵用不得着做莫老五的狗腿子?太瞧不起了人吧?”于是闷闷道:“我只是一名兼职修理工的教书匠,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见你被莫老五胁迫,顿时激起义愤怒,对他说,天下那么多大明星,为什么非找慕容冰雨不可,她心里不情愿,干活不努力,对你的生意也有影响,还不如花个大价钱请别的明星算了,当时我言辞恳切就把莫老五说服了,你一想通,也就不再为难你。”
慕容冰雨半信半疑,当时亲眼所见两人窃窃私语,难道果然说的就是这些话,心道:“如果他不是自以为是的话,倒也不算太讨厌。”
廖学兵困顿异常,索性躺在床上,道:“我小小休息一会,等你的经纪人来了记得叫我一声,唉,早上上班肯定迟到了,想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终于被破了真身。”一张不算宽的硬板床被他占去一大半面积,转过头去呼呼大睡。
慕容冰雨这才生出对这简陋房间的厌恶,似乎又勾起了她对贫寒得不堪回首的童年的回忆,自己也累了一整夜,情绪大起大落,咖啡的作用早就挥发不知到什么地方,也泛起了睡意。
她苦苦支撑,只怕一沾上那张肮脏的木板床便低了一等,端坐了一个多小时,端坐这个姿势最为累人,腰间肌肉涨得要死,偷眼看一下廖学兵,发现他睡得很沉,鼻息均匀,心想:“我只躺一下就好了。”
掏出丝绸小绢把所处那个方位擦拭干净,轻轻躺上了去,顿沉促进改革,比刚才不知惬意了多少倍,竟暗暗对廖学兵的任情随意生出一种羡慕。这个大男人好像做什么都不在乎,多少男人对她必恭必敬,多看一眼也觉得亵渎女神,像他那般对自己说话的更是罕见,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慕容冰雨自付生得也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了,偏偏他对自己总是视若无物,这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和柏幽城关系不错,莫非两人有不可知告人的奸情!
胡思乱想着,廖学兵喉咙里咕隆一声,翻过身叫道:“慕容来给老师抱抱”手臂一伸,揽住了慕容冰雨。
慕容冰雨大惊失色,连忙推开他,怒道“?”你这人“却见他双目闭,鼾声传来,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心中惊疑,不知他是装睡占便宜,还是确实有那种非分之想,以至体现到了梦里。
这人如此下流,只怕做的梦不会是什么好梦,更可能把她的慕容冰雨当做梦中主角,一想到这个,她就禁不住恶心,遍体生寒。
慕容冰雨从汽车抛锚到现在所生的气加起来比以前二十一年的总和还多,而且都是被一个人给气的,不舌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克制不住脾气。
她再也不敢躺下,一直枯坐了三个多小时。
第204章 纹青
第六卷庙会秀色第204章纹青 廖学兵从沉睡中醒,阳光已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看看时间,将近中午十一点了,居然一觉睡了九个小时,身边空无一人,慕容冰雨不见踪影。跑到楼下问问老头,那老头回忆很久才想起来:“早上快六点的时候有个女人开着一辆车来接她走了。”
老廖恨得差点咬碎牙齿,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你慕容冰雨无情无义,把两样都占尽了,经纪人来的时候也不叫上一声,把老子丢在这里一个人跑了,天理不容啊。
已经身无分文,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才让老头给他打了个电话,找到叶小白,火速来接,不然只能拿只破碗沿路乞讨回中海了。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奥水公寓,换双拖鞋,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赫然发现小蓝落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瞪着自己。
“怎么不去上课,中午不呆在学校就跑回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小蓝落一蹦二尺高:“一夜未归,早上也不去学校上课,到底干什么坏事去了?”
“我一个老光棍就是这样过的,朋友叫去喝酒,宿醉未归,缺半天课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廖的理由说起来振振有词。
“值得怀疑!”小蓝落围他身子打转,像条小狗似的用力吸着鼻子,东闻西闻,“一点酒味都没有,倒是倒是有种香水味chance好啊,你从来不用香水,身上怎么会有女性香水的味道?”
廖学兵的冷汗冒了出来:“我怎么知道?大概在酒吧里人多,不小心被蹭上去的。”
“还要撒谎?”小蓝落的脸沉了下来,学廖学兵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实交代清楚,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别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吗?看看你自己,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哼哼”
“我本来就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这个怎么能做为证据呢?你怎么就不相信老师呢?呃?好像事情搞错了吧?老师去哪干你什么事呢,你小孩子家别多管闲事,等下就去学校,下午还要上课。”
小蓝落一听这话,气急败坏道:“我,我偏要管!害人家白白担心你一个晚上,你倒好,在外面鬼混不舍得回来。”咬着嘴唇,眼眶蓄满泪水。
“好,好,是我错了”老廖垂头丧气,被人管的滋味真不受,得想个办法把这丫头送回家才行,上前一步搂住慕容蓝落道:“乖,等下就去学校吧。”
慕容蓝落猛然将他推开,“抱了一个晚上别的女人,不要碰我!”
“哎哟!”手指触及肋部伤口,忍不住痛哼一声。
慕容蓝落这才发觉他受了伤,带关歉意说:“对不起,不知道你受了伤,我去拿药箱替你处理一下吧。”
伤口已结成一道血痂,皮肉翻开,甚是吓人,“把衣服脱下来,都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还好意思穿呢。”
脱掉上衣,慕容蓝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上身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手指轻轻抚了上去,问道:“老师,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怎么会有这么伤疤?”
“哦,我以前在山里摔碎,有次有火药炸山石的时候跑不够快,结果尖利的石渣把我全身都刮得花花的。”老廖编了自认为很巧妙的谎言,“看看这个,是被花岗石炸出来的,还有这个,是被黑曜石碎石飞溅碰上扣,这个呢,好像是钻石吧。”
慕容蓝落微笑点头,心道:“老师一身都是秘密,比如今天刚受的这个伤他就绝对不肯说了,以后得好好。”看到后腰的梅花刺青图案,惊道:“老师,你也有纹身?好有艺术感啊,不过为什么刺在这么下面,有一大半都被裤子盖住了。”
“都在屁股上,你想好好欣赏的话我脱裤子给你看。”
“下流,才不要咧!”
“其实我这个伤是碰上车补了,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上了我,连手推车都粉身碎骨了,唉,可惜让肇事司机逃走了。”
慕容蓝落很担忧,“以后不要再开快车,很危险的,喂!你听到没有!”
“这么凶”
看到老廖平安回来,慕容蓝落安心去了学校。
老廖赶紧把在楼下吃豆浆油条的叶小白叫上来布置了一番:“昨天险些被人暗杀,你们这几天注意点,不要去搅什么事,全部出动,帮我找一个人,大概是职业杀手,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可感觉他很有杀手风范。一个秃顶,鼻梁很高,眼睛细长的男人,大概四十岁上下,从行动过程中可以看得出这人沉着冷静,一击不中逃走后还不忘毁了我的哈雷,阻止我的追击,说明既有心计又对我很熟悉。***这人特征如此明显在容易找了,我给你们两天时间,挖地三尺把他挖出来,还有一个可以利用的线索,警察一定有去过现场收集证据,你找找有没有紫荆花路警察支局混的兄弟,问问他们有没有那枚弹头,确定一下是什么型号的枪,中海的杀手们都有自己固定的枪,这样一类范围就缩小了。”
叶小白没怎么听进耳朵,光顾对着大分子装修好的房子啧啧赞叹:“好家伙,一个多月没来你把什么都换掉了,到处洁净明亮,确实不错,咦,你那台一直对我们炫耀的古董木壳电视机呢?怎么换成等离子了?”
廖学兵惨笑一声:“被扔掉了。”
“不会吧,你多年的宝贝也舍得扔?”叶小白意犹未尽,钻进卧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