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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体香,陈浩刚才砰砰乱跳的心踏实地归附原位,可章晓慧的下面的话让他不由扑哧一乐。
“咦!头上的伤口呢?怎么连道疤痕也找不见。”瞧她那仔细的样子似乎不把他的头皮翻过来不罢休。
“这不是废话吗?头上的伤口不在头上难道还能跑到脚上不成,什么眼神嘛。”当然这句话打死他也不会宣之于口,只能装在心里。当他伸手摸过自己头时,笑容僵在脸上。
头上伤口处缝了一针,按常理来讲要一个礼拜后才能拆线,就算伤口愈合了也得留个疤才算正常。可陈浩摸遍了自己的脑袋被推秃的那块地方,除了光溜还是光溜。难道做手术的医生是个马大哈,缝错了地方?抑或是穿越后身体构造和别人不一样?联想到他受伤躺在医院七天才醒过来,按说伤势极重才对,可刚才救人时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属于重伤员的行为。
在片刻之间,陈浩已推断出这种怪异现象应归属于重生。此刻的他已顾不上身体构造的改变能不能让他这个下面比较硬的小男人一夜七次郎的这种不合时宜的念头,要是被章晓慧怀疑成外星人他不就成了解剖台上的骨骼架子。
一念及此的他赶紧说道:“大概我的体质有异于常人,机体再生能力强。再说有漂亮MM每天悉心照顾,想留下伤痕都难。”
话从嘴里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心里无底的他顺嘴把后世在网络上流行的MM也抖落出来。
不知是他的油嘴滑舌再次帮忙还是她把MM听成妹妹当成他在占口舌便宜,姑娘的羞涩让她低下了头,两人间出现了暂时的空挡。
如果要让她知道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脑海转过的那些一夜七次郎的念头,不知她是否会在他脑袋上留下永久的疤痕。
此刻陈浩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波涛汹涌,不止是章晓慧知道他受伤,他父母和主治医生护士肯定对他的伤势了如指掌。父母那边好糊弄,可怎么向别人解释,一想到这个纠结问题,素来心大的他也感到头大如牛。实验台上小白鼠悲惨的命运让他心里恶寒,顿时有拔腿走人的冲动。
“应该在这里,请进。”外面的话音还没落,章晓慧就感觉到一阵风从脸上刮过,抬眼望去发现陈浩已端坐在床沿边,掉落在地上的纱包不知在何时又戴在他的头上。
此刻的陈浩哪像个刚才还生龙活虎地跟她贫嘴的邻家小弟弟,倒像一位德高望重的阿拉伯酋长,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拉来,一群手上提着水果、罐头之类慰问品的人忽地涌了进来,如同众星拱月般托着中间一位五十来岁的威严老者和看似面带微笑,实则眉目间夹杂着一丝抹不去的焦虑之情的年轻姑娘。但那一抹焦色竟丝毫不能掩盖其顾盼生辉的飒爽英姿,就连平时以美貌著称的章晓慧也禁不住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声。
看着眼前的这位二十来岁的姑娘,陈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和她无关风月之情,只有春秋之实,历史竟然让他和顾彩莲在医院重逢。
前世,他和她曾在大学礼堂相聚一次,只不过时任肃州市市长的她站在台上做报告,而被强迫捧场的他乖乖地坐在台下听讲,咫尺天涯,相逢未必有缘,想来她也不会注意到当年一个湮没在上千人群中的小毛孩。
但他没想到当年有女强人称谓的她竟是这次出车祸的苏南地委书记顾红军的女儿,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当得知除给顾红军开车的司机当场死亡外,其他受伤者因措施得力,抢救及时已脱离生命危险时他暗暗地舒了口气,最起码他用前生的记忆救了条人命。
他毫不奇怪他们会找到他,像她们这种**想知道一个人时连这个人小时候是否尿床都查的清清楚楚,更何况他也没想做什么幕后英雄。为了圆他父亲的心愿,这时来不得任何虚假。他不是位君子,即使天上掉馅饼也肯定砸不在他的头上,他只有尽力去做、去赌,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这个道理,只想不做一事无成。所幸的是他这次运气不错,最起码顾红军并没有像前世一样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伤重而亡。
尽管顾彩莲不知道父亲以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但此刻的她还是代表顾家向陈浩表示衷心的感谢,在和他的交谈中她发现眼前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表现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接人待物方面连成年人也不见得强过他,和他说话就仿佛有种和同龄人交流一般的感觉,这让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随后介绍了跟在她后面的一些人,五十来岁威严老者是陪同顾红军一起下来的肃州市革委会主任宋小刚,后面则是肃县革委会郭德怀、副主任李通和县里各单位的头头脑脑。
地委书记下来考察工作,没想到在辖区内发生一死九伤的重大交通事故,作为事故发生地的肃县主要负责人肯定会为此丢掉头上的乌纱帽。天幸地委书记重伤未死,否则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牢狱之灾。所以上至肃州市革委会宋小刚、下至县里各单位的头头脑脑都对陈浩表示了非常亲切的慰问和关怀,弄得前世只是个普通打工仔的他头晕脑胀,客气话更是一箩筐。
好不容易谢绝掉这些人要为他调换高级病房的特殊待遇,送走这帮过度热情的官爷们,陈浩虚弱地软在了床上,没想到他的这番辛苦只得到了章晓慧的三个字“小滑头”外加两大白眼。
陈浩没想到中午带有少许私心的救人之举竟然弄出偌大的动静,两个小时之内他和章晓慧在病房里招待了十来波前来看望他的人,有时甚至是这波还没走,那波又到来的热闹场景。
向来知道自己脸有多大的陈浩知道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群绝不是冲着他而来,国内官场的独特现象他就是没经历过也听说过。
有心事的他和素来不喜欢应酬又知道他伤口没事的章晓慧趁着难得的空当一拍即合,这医院肯定是不能呆下去,于是两人留下联系方式后溜出医院各回各家。
正庆幸不用解释那个麻烦问题的陈浩一进家门就发现一位四十多岁头发已显花白的男人正和父亲低声交谈,他这才明白他父母下午没去医院的原因,也庆幸客人来的真是时候,否则他难逃小白鼠的厄运。
“李伯伯,您好。”陈浩低眉顺眼地跟来人打招呼,家里的这位客人陈浩不仅认识,而且相当熟悉。他就是现任肃县革委会财政局工业企业财务科副科长的李长胜,和他父亲有莫逆之交,所以两家的小孩也互有交往。
陈景天眼里的惊奇一闪而过,倒是李长胜平和地回应陈浩的招呼后又和陈景天继续他们之间的话题。
李慧把陈浩拉到一边,母子俩说着悄悄话,陈浩免不了继续圆他也弄不明白的谎言,好在满心欢喜的李慧并不在意儿子的胡言乱语,只要他们父子两平安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等李长胜走后李霞特地加了一道美食算是庆祝他伤愈回家,所谓的美食不过是菜里带了点肉末,在这个物资贫乏一切都是限量供应的年代,这点荤腥可是弥足珍贵之物。为避免在父母在百般盘问下露出马脚的他提出想去省城买些学习资料并顺便看看姑妈来转移话题,然后以头晕为借口,三两下扒完碗里的饭后溜回了自己的小房间蒙头大睡到天亮。
一座外观破破烂烂的低矮简易二层楼突兀地立在当地,经历过十年动乱的它此刻更是破败不堪,门前白底黑字“肃县汽车站”五个大字在暖炎炎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无精打采。肃县是个地处内陆的小县城,还未通火车,外界和县城的联系大多在这里完成。
此刻,身穿暗灰色劳动服的陈浩背着个布包正对着一扇窗户发呆,那扇窗户见证了他来到这世界的狼狈和惶恐,不知它是否也见证到那一刻重生的神奇。
“小浩哥,你要去哪里?听说……”一位扎着两朝天辫的小姑娘看到陈浩后极为惊喜地跑到他身边打招呼,尽管她清秀的脸上稚气未退面带菜色,但亦难掩盖她绝色美人的胚子。她是陈家洼人民公社社长赵建国的女儿赵燕,比陈浩小一岁。
陈浩的父亲陈景天是陈家洼陈家村生产队里出来的人,陈家村顾名思义是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姓陈,按不知道是那个年代出的族谱来说陈家村大部分人都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形成陈姓家族,陈浩的爷爷奶奶现住在陈家村。像赵建国这样的异姓属于外来人口,由于赵建国勤劳、热心、头脑灵活,被陈家村人接纳成为陈家村生产队队长,后又被当选为陈家洼人民公社社长。
在前世陈浩小时候大部分时间住在陈家村,而赵燕亦是他儿时的玩伴之一,记得那时两人玩过家家时还彼此对比过身体的不同,这是他俩间的一个小秘密。
“哇!美女耶,谁能告诉我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漂亮的美人,来,抱抱。”陈浩记得她后来嫁了个酒鬼丈夫后一直郁郁寡欢,三十来岁就离开人世。前世一直对她不能释怀的他今世怎么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赵燕话还没说完时他突然施展油腔滑调占便宜**,伸开双手把脸现崇拜之色的MM揽入怀内。心里思量连在村里的她都知道他救了地委书记,国人的小道消息散播速度委实令他叹为观止,达到一泻千里的境地。
此刻,怎么看都有点老狐狸味道的陈浩脸上的笑容委实令人浮想翩翩,不知是佳人在怀令这厮想起些未满十八岁不得入内的成*人内容,抑或是想到家里父母此时正焦头烂额地面对着络绎不绝的拜访者的恶趣情景。
“小浩哥坏,一见面就欺负我,小心我告诉七叔,让他罚你背课文。”娇羞的赵燕略略往后仰着身子,连带着雪白的颈项也透出红色。
陈景天在陈家村的这一辈中排行老七,所以赵燕敬称他为七叔。小时候的陈浩就被陈家村的人称为混世魔王,只要他在村里就会闹得鸡飞狗跳,热闹非凡,每次犯了错误陈景天也不打他,就让他背课文。每每看见他在村口大槐树下愁眉苦脸地倒拿着课本来回蹉步,陈家村的人就知道他又淘气了,没想到大了以后还是这样无赖。
挣脱不开或是不愿挣脱依偎在他怀里的赵燕清脆娇嗔的话语让早已经历过男女之事的陈浩全然忘记他现在处在哪个年代,要知道77年男女在街上拉个手都算是大胆行为,他俩此刻的行为足以达到惊世骇俗的境界。
“小号?我哪里小了?难道你见过。”这句充满歧义的话在陈浩嘴边滚了又滚,最后变成“你是不是我妹妹?难道你忍心看着哥哥受罚?”
前半话甚是温和,后半句则语音宛转幽怨,令人不忍拒绝。在得到赵燕的点头后又扭头说道:看够了没?没见过我妹妹身体不舒服要我抱着。”
赵燕这才发现周围站着几个陌生人正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看,在他理直气壮话语下低头离开。至此才脱离魔掌的她又发现陈浩的一个“优点”,此人脸皮之厚委实世界无双。
车顺利地驶出县城,原本枯燥难耐的旅途在陈浩的巧言低语陪伴下,赵燕感觉生机盎然而又充满“春意”。十四岁的她哪能是如同妖孽般存在的陈浩的对手,脸是红的不能再红,可心却在发飘,真希望这路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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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肃县风波
十一月份的肃县,风格外大,但再大的风也比不上此刻风雨欲来的肃杀。WwW、
“好,写得好,尤其后两条真是一针见血。老陈,这次我无条件地支持你。”从陈浩家里传出的这声突兀的高音来自李长胜,只见他激动地站起来挥舞着手臂,手上的报纸在空中发出哗哗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