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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北,到处打听孙子的下落。他不敢停歇,也不敢回家,他怕看到老伴和儿子儿媳期待的目光,他更怕永远也见不到最心爱的孙子。
王勇夫妇俩也没闲着,心急火燎的他们四处寻找,逢人就问,可是依然没有结果,每天都是星星布满了天空,他们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已没有往日欢乐的家里。
若不是家里还有老娘要人侍侯,王勇怕是和父亲一样也寻到了外乡。
时间越久,那种烦闷和悲伤也与日俱增,王勇夫妇俩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却怎么也不敢往“拐卖”两个字上想,他们宁愿相信,“虎妞”实在是太淘气了,因为贪玩忘了回家吃饭,说不定自个儿捉虫虫去了,捉累了,就猫在哪个地方睡大觉了呢。
过了三个月,“虎妞”还是渺无音信,坏消息却传了过来,“虎妞”爷爷在南方一个小镇不幸遭遇车祸去世,待王勇赶过去时,他发现,父亲身上除了半块馒头和“虎妞”的照片,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这让他心痛如绞,却又无能为力。
噩运接踵而来,“虎妞”奶奶得知老伴去世,经受不住打击,而撒手而去。
王勇妻子因为思念孩子也变得时常精神恍惚,自从“虎妞”不见了之后,他们的家里就再也没有拴过门。每到吃饭的时候,“虎妞”妈总是给孩子放上一双筷子,夜里睡觉,只要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赶忙跑出来,期望是儿子回家了。但每一次希望带来的打击都让她更加痛苦,这种心理和生理的折磨,让仅仅三十多岁本来很漂亮的女人,变的白发横生,像一夜老了几十岁一样。
时间在焦虑和等待中一天天地流逝,“虎妞”的音讯却毫无进展,王勇妻子早已离职每天在苦苦地寻找着儿子,而王勇因单位的体恤,为他办了停薪留职,但一系列的变故和四处奔波的费用,让他们已倾其所有,家徒四壁。
很多好心人就劝王勇,中国那么大,那不是海底捞针吗,还不如趁年轻赶紧再生一个,生活还得继续,别孩子没找到,大人再折磨没了,那就什么也没了。
话说的都在理,但王勇怎会甘心,他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瞎闯,周围都被他翻遍了,还是苦寻无果。
那种走投无路,有劲儿也不知往哪里使的感觉,能让一个人崩溃,实在憋得不行,王勇就跑到无人处,对着四周,一通哭嚎。
善良的人们总是不希望和厄运打交道,可“虎妞”的走失,让王勇的家庭眨眼间就掉进了痛苦的深渊,他自信没做过什么孽,真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这种无望的生活让王勇感到绝望,有时他在想,儿子还不如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痛也会慢慢减弱。而现在儿子生死不明,好像总有一线希望在牵扯着自己,但,既然有一丝希望,又怎敢让他轻易放弃。
就这样,寻子三年无果,王勇妻子悲伤过度,也病倒在了床。上,不得已,王勇只好重新工作,来赚钱养家。
王勇接到命令开车接谭市长的那天,正好是儿子失踪的日子,所以他一路上精神恍惚,再加上道路湿。滑,才导致了一车人落崖的惨剧。
“我对不起大家,我从来没想过去害人,但都是因为我才让大家送的命。这一切都是可恶的人贩子所造成的,如果有一天被我抓到拐走孩子的人贩,一定会弄死他,甚至都还不够,千刀万剐也不能解我心头恨”王勇恨恨地说道。
没人说话,一阵沉默后,申帅的耳边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声。
第五百一十四章 孩子王的心愿()
第五百一十四章:孩子王的心愿
刚子不见了?
申帅有点慌神,好不容易有了杂耍团的线索,若是刚子不在了,他可就想不出什么招了。
心里想着,申帅赶紧下了车,外面寒风凛冽,寒气刺骨,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天空已然变成了黑色,几颗星星挣破夜幕探着头,发出暗淡的光芒,申帅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睡到了天黑。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已到了冬天,申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四处环顾了一圈。
眼前是一座黑色的大山,周围是黑黢黢的戈壁,马路上零零散散跑过一些的车辆,就着行驶车辆的灯光,他忽然发现,车尾的不远处闪着点点火星,是一个人,蹲在那里正默默地抽着香烟。
虽然轮廓有些模糊,但申帅能辨别出,那人正是刚子,他不由得舒了口气,高兴地喊道:“刚哥。。。”
刚子没吭声,申帅忙走了过去,俯身问道:“刚哥,咱们这是到了哪里?”
刚子死命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然后没好气地回道:“到了新疆,你满意了吧?啥玩意,老子真后悔接了你这个活,妈蛋的,算下来,一来一回,过路费都不止两千了,这可咋整,还得放空车回去。。。”
申帅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能追的这么远,看着烟雾中的刚子,他赔着小心问道:“刚哥,不知。。。那杂耍团有没有追到?”
“追几巴追?老子也是头一次跑长途,前面是走了狗屎运,碰巧有几位朋友在跑这几条线,现在都到新疆,你以为还会有奇迹发生吗?”刚子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此时的刚子不见了豪爽,大概他已经意识到被申帅几句好话给忽悠来的代价。
申帅心里一凉,忙追问道:“刚哥,帮帮忙,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们?”
“谁知道他们跑特么什么地方去了?老子也算仁至义尽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刚子把烟头一弹,一道火星朝远处飞去,他站起身然后钻进了车里。
申帅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搞懵了,刚燃起的希望就这么突然的破灭,让他沮丧的真想骂人。
此时的刚子已发动了车子,在前面调转了车头,在申帅身边停了下来,喊道:“这里是甘肃与新疆的交界,在地域划分上属于新疆,他们肯定进入了新疆,兄弟家里还有事,对不起了,你就自己再往前找找吧?”
说完,刚子一加油门,朝来时的路上飞奔而去。
刚子的几句话,让申帅又燃起了希望,真是好人啊,如果没有他,自己怕早就把杂耍团给跟丢了。。。
但转念一想,申帅又郁闷了,他看过地理书,新疆的“疆”字,是三山夹两盆,整个新疆占中国面积的五分之一,这么大的地方,让他到哪个地方去找啊?再有,现在天已经黑了,这里荒芜一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自己又身无分文,该怎么办啊?
“虎妞,我的虎妞,你在哪啊。。。”“车王”又开始抽噎了起来。
“这也太不正常了,杂耍团这么着急上火的赶路是为了什么?从大东边跑到大北边,他们竟连歇都没歇一下,那些人和动物们不饿吗?他们跑到新疆来是干什么。。。”“骂王”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车王”一听,停止了哭泣,说道:“对啊,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我的虎妞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别瞎猜测,你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吗?现在最要紧的事是申帅该怎么办?天都黑了,就算是要找玩杂耍的,也得明天去找了,关键的问题是,今天晚上申帅住哪?总不能让他睡马路边吧?”“骂王”替申帅担心道。
“唉。”申帅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
就在申帅六神无主的时候,“孩子王”说话了:“小帅啊,前面的大山看见了吧,你若是不累的话,就进山吧,大山下有条小道,你顺着小道往山里走,翻过这座大山,那里有一个村庄,你随便敲开一户人家,就说是方小民的学生,他们会安排你吃住的。”
“需要走多长时间?”“骂王”问道。
“大概四个多小时吧。”“孩子王”回道。
“啊?不是吧,要走那么长的时间?再说,天都这么晚了,还让我爬山,山里有没有野兽啊?我觉得我还是搭个顺风车到前面有人烟的地方再说。。。”申帅说道。
“就是啊,还是别让申帅进山了,山里更冷,路也不好走,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帮我找虎妞啊?”“车王”反对道。
“那。。。好吧。。。听申帅的。。。”“孩子王”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终究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申帅站在公路旁,高举着右手,向开来的车辆做着搭车的手势。
一个多小时过去,大概过了几十辆汽车,却没有一辆停下来的。也难怪,这是高速公路,又是晚上,这里又这么荒凉,哪个司机敢停下来做好事?
没办法,再等下去,自己非冻死不可,申帅只好退而求其次,向“孩子王”问道:“现在进山安不安全?”
“你们没在大山里生活过不知道,其实山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而且那条山路是山民出山的必经之路,早已被走成了一条坦途,好走,没什么危险的,至于野兽,狼倒是时不时地出没,但狼也都是深夜才出来,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安全的。。。”“孩子王”解释道。
“不对,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那个方小民又是谁?”“骂王”提出了疑问。
“方小民是我,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当然熟悉这里的情况了。。。几年没回来了,这里仍然还是老样子啊。。。”“孩子王”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
“啊?”
两只鬼和申帅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几年没回去了?你不是做老师吗?为什么几年没回去?你不在还有其他老师教学生吗?”“骂王”快人快语地问道。
“我老婆和孩子们在一起,她会教孩子们识字的。。。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孩子王”惆怅地叹了口气。
“哦,我知道了,上次“贼王”曾经说过,他把你身上政府拨给“希望小学”的工程款给偷走后,你避责潜逃了,啊,没想到你竟然跑了几年,其实你不用逃的,把这事给警察说清楚不就行了,何必舍妻离家的,你这样做,岂不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你老婆和学生。。。”“车王”一时忘了虎妞的事,接上话说道。
“我没有逃,希望小学工程款的事,我也和警察说清楚了,我只所以几年没回家,是和老婆说好了,她在家教孩子们知识,我在外面打工赚钱好给孩子们盖一所学校啊。。。”“孩子王”淡淡地说道。
“啊?”
两只鬼和申帅又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就凭你一人之力能挣多少钱?靠打工赚的钱能盖座学校?你、你、你这种精神是好,但怎么觉得好像和“愚公移山”的故事差不多。。。”“骂王”又连珠炮地发问道。
“唉,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青基会拨下来的希望工程款是有指标的,他们的钱也是死的,又不光是我们这个山区穷,其他地方的“希望小学”也要建啊,所以,要想青基会再给我们拨钱,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件事既然是因为我的疏忽造成的,我当然得承担这个责任,所以,我就在外面打工,每半年给老婆寄一次钱,叫她先张罗着盖着,能盖多少盖多少,总不能让孩子们没有地方学习吧,再说,虽然我挣的只是微薄的工钱,但也算是再赎我的过错吧。。。这样的话,我的内疚也会减轻些。。。这也是我的心愿,不看见孩子们住进新学校,我。。。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