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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
他满意的挑唇轻笑,她的答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该说,至始至终,主动权一直在他的手里。
“小瑾儿……”
“她会很好。”
“我想见她。”
“一百天,她必须在我身边。”稍顿:“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好。”
“其实我很好奇。”心情有些奇怪,沉沉下坠之后反倒是一片豁然。苦笑,她在怕些什么,生与死,还有什么是她没有经历过的,早已无所畏惧。
“为什么挑中我?”
“纪念楼,建成三年,我却是第一个住客,为何呢?”
为何呢?
为何呢?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名字很好听?”
“那倒是不曾。”
“现在有了。”他直起身,视线向下,正好落入她的眼中。
几分笑意,似在与她的灵魂对视。
“麦麦,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一震。
慌忙道:“我叫麦儿,不是麦麦。”
“有什么区别吗?”他看她,有异色,不明深意。
当然有区别,还是天差地别!
“倘若你介意。”
“那从今日开始,你的名字就叫麦麦。”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忽而顿住了脚步,又回头道:“百日之后,一切随你。”
“魂无释,一个称谓而已,当真这般重要吗?”她忍不住开口问。
第209章 一百天,我放你走!1()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
他径自走出了她的视线。
魂无释……一个称谓而已……真有那么重要吗?
他走至院内,顿住了脚步,耳边还在回荡着她有些苍凉的言语,负手而立,抬头看向天空。真有那么重要么?他问自己。旋即是一阵传至心底的沉默,沉默的尽头,化作一声带着微疼的叹息。心里的那块始终是缺失的,空落落的。
重要么?也许吧,他只是清楚,那人消失后,他心底最后一丝的羁绊也跟着消失了。
纪念楼,纪念楼。纪念的不过是他藏在心底的思念。没有人知道他建楼的初衷,便是连他也不知道,直到楼底建成的那一日,烟儿从昏睡中清醒,才蓦然间明白过来,他要建的哪里是一座空无的楼,是一个守不住的人,是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却始终找不到的人。
时至今日,那日的记忆碰撞在脑海,依旧能激起千千层层的浪波,恍如昨日。一瞬间竟是在后悔,后悔是过后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我觉得自己很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宝宝,还有一些无辜的人。
似乎总是这样,自以为自己是对的,其实总在不断的伤害别人。
收到伤害了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去伤害别人,因为知道会很痛,就想让别人也痛,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你说对吗?
……
魂无释。
你有心吗?那种有血有肉会疼会难受会发热的东西,你有吗?
……
我很怀念在风悬谷的日子。
……
魂无释,我爱你。
……
魂无释,我会忘了你,一定。
她装傻的时候,喜欢叫他相公,用那双尽是无辜的眸子,却掩不住眸底那丝狡黠的光。
她生气的时候,会叫他的全名,不过那时候,她生气总不会很久。
她高兴的时候,会微微的眯起双眼,她不擅于撒娇,勾起他脖子时,偶尔流露出来的羞赧,怕是只有他一人独享过的美景。
这三年来,每想过这些片段,心口的暖暖的,泛着丝丝甜的,也就只有在这时候,那股噬人的思念,才不会纠缠他。
对她。
从一开始的讶异,到陌生,到试探,到做戏,到……一点一点的沉沦。
傻姑娘。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可能瞒得过。
从第一次见到。
勾起那日的幔帐,她惊慌背后的戒备,抱起她,是那具熟悉的身子,她窝在他的怀里,怯怯地喊他相公。
你以那么镇定的理智定位了自己的身份。
却怎么也料想不到。
烟儿她从不唤我相公,从始至终。
那么一个心细如丝的人,岂会看不出,她与高位那人之间,有着怎么样的纠缠。她心中从未有过他,纵是装疯卖傻,告诉全天下的人她爱他,却是欺瞒不过自己的心。
他只是不说,冷眼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看着那些人自以为是的布计筹谋,他只需静心等候,等候时机的到来,就能达到最终的目的。
皇位。
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第210章 一百天,我放你走!2()
直到,生命中闯进了她,突兀地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他的心早已在年少时冷硬如铁,此生再无人能够经起涟漪。
不曾想,忘却了命运总不听从人愿。
东方说。
既是开始。
这便成了命,你与她,逃不过的宿命。
命?
他征容一生何时信过此说?
却否认不了,在她完全消失的那瞬,有过的挣扎。
她说:魂无释,我爱你。
她说:魂无释,我会忘了你,一定。
那么认真,那么笃定的口吻,仿佛拼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心疼的发慌,从未有过的荒芜。
那一日当真成了永别?他不知道。
他想到了一个人,古饮刀,古绝门唯一的传人。
当年古饮刀偷入王府下毒,他命卫一追捕,借机布局,卫一与他缠斗一宿,终以两败俱伤收尾。两人皆无反抗的能力,相互依持,两月后,卫一亲手抓了他。
还记得那夜。
完成任务的少年向他复命,依旧是那清冷无比的态度,少年从未对他要求过什么,却为了一个人,开口求情。
他自是知晓。
卫一骨子里重情重义,他对他有恩,不管为了什么理由,他绝不会背叛。
只是好奇,一向漠然的少年竟肯开口为一名男子求情。
轻笑着道,倘若你今日给本王一个合力的理由,本王便答应你。
少年沉默半响。
终道:“这世间总有一些东西,是你不管为了什么理由都不愿去伤害的。”
少年始终是不善于说谎。
他无言。
囚禁了古饮刀,却没有伤他性命。
他没有问卫一,到底用的什么法子,抓住的人。
他一向要的只是结果。
古饮刀出奇的配合,住在他为他亲手打制的牢房里,怡然自得。
后来他去找他。
古饮刀依旧是那副自若的模样。
开口第一句便是:“苍魄,我不会给你。”
魂无释笑了:“本王不是来要这个的。”
古饮刀低头微微的讽笑:“不为了这个,你设计抓我,又为了什么?”
苍魄,天下第一的至宝,人人渴求,他们都不例外。
“她去了哪里?”
“她?”
“麦麦。”
“……你知道了什么?”
“猜到了大概。”
古饮刀猛地抬头看向他,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过后,他摇头自喃:“魂无释不愧是魂无释,当真是没有什么事能够满过你吗?”
“她去了哪里?”他却执着的,只关心一点。
“她,现在不该好好呆在小王妃的身体里么……”
“她不见了。”
“……”
“不可能,没有苍魄的力量,没有人有能力驱动她的魂魄。”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苍魄?”
“苍魄一分为三,一份流落邦赛无影,一份在千叶商人的手里,不过我想千叶手里的那份,现在应该已经在六王爷您这里了吧?”
“最后那一份在你身上。”
“不错。”
“古饮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他嘲弄的反问:“天下至宝自是人人想得,王爷问在下目的,岂不可笑?”
第211章 一百天,我放你走!3()
“目的。”
“目的?”他一愣,继而挑起唇尖,讥诮地反问。
魂无释淡淡道:“灵魂转换,天下精通此道的人,寥寥无几。你机关算尽,大费周章只为这虚无缥缈的苍魄之力,不觉得这说服力度,着实不够。”
古饮刀道:“你想说明什么。”
魂无释眸中迸出一丝冷意,嘴唇吐出一句话:“你的目的,究竟何在?”
“你猜。”古饮刀懒懒一笑,模棱两可。
“你猜,本王猜是不猜。”
“不管王爷猜不猜,在下不痛不痒。”
“烟儿四岁那年被三哥接回京中,在此之前有个师父,还有个比她大九岁的师兄。”缓缓的语调在静谧地空间响起。
古饮刀噙在嘴角的笑一僵。
魂无释不动声色的接下去:“是不是有些奇怪,本是无人知道的事,本王又是如何得知的。”
古饮刀似想到了什么,眉间慢慢锁起。
“她身上的毒发作了。”
“……”
“不可能。”古饮刀面色一白,却还是有着几分怀疑:“她身上的毒被压制的很好,没有什么变故,是不会——”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噤声。
此刻脸色只能用惨白二字形容。
变故?
另一个魂魄无端离体,岂不是最大的变故?
“她现在怎么样了?”担忧之色显于言表。
魂无释道:“命悬一线。”
“魂亦离身上有解药。”他想也不想便道。
“治标不治本,现在根本没用了。”顿了顿,魂无释又道:“她现在求生意志微弱。”
几句对话下来,古饮刀反倒回了几分理智。
冷冷一笑:“王爷,在下又凭什么相信你?”
魂无释沉默了会儿,淡淡道:“我并不想伤害她。”
——我并不想伤害她。
当年那个初登帝位的少年,也是这般告诉她。
——烟儿,我不想伤害你。
却还是逼她吃下了蚀骨的毒药。
当年他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这一幕,至今令他觉得莫大讽刺。
而如今,他又亲耳听到了这句话。
竟恍如隔世。
这个人是少年的亲兄弟。
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
心却先一步替他做了选择。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必要骗他。
“你对她动了情。”这是一句陈述句。这个她是哪个她,彼此心照不宣。
魂无释没有回答。
古饮刀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表情,心中便有了答案。
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们同样自诩计谋过人,却都留不住想要珍视的那个人,略垂下眸,他低声道:“我帮不了你。”
魂无释眸色蓦地一沉。
寒意更深。
“本王不信。”四个字,有力的音,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却一下子烙进他的心。
古饮刀惨淡的笑了笑,摊开双手:“我现在人在你手里,没有理由要骗你,况且,我连她为什么会离开的原因都不知晓。”
“魂魄离体,会有什么后果。”
“两种。”古饮刀看向他。
“回到原来的躯体。”
“或是,彻底消失。”
“……”
“也许你可以从一个人身上寻到答案。”
第2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