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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映澴听见钟离钰如此说,不由笑道:“太子开心就好,上晟与宣殷有近邻之好,朕安排此舞也意在希望两国能有更友好的来往,一舞融两处风情,相得益彰,愿两国能和平以处,又能各自大放异彩。”说罢,大袖一拂,便是一杯酒入口。
下面宴席上的众人见状,齐齐应景,酒咕咚咕咚就下了肚。
今天是封后大典过后的第七天,封后大典那天,钟离钰陷入山洞中不得而出,唐映澴压下钟离钰失踪的消息,对上晟大臣与其他国家来使谎称钟离钰重病在床,无法出席宴席。这几天,钟离钰被找回,养好伤好,该有的礼数还是必须要有,唐映澴便于今晚给他补办了一个小型晚宴,接风洗尘,以示对宣殷的欢迎之意。
纵开的酒席间,满座皆是王公大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舞女翩跹起舞,乐官琴声袅娜,皇家气派,大气而靡丽。
因着钟离钰病刚好,不宜饮烈酒,也不宜吃口味重的食物,所以,他的长桌上摆了些清淡的食物,虽然清淡,但却十分精致,足以见唐映澴花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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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我在耍无赖()
“冷么?”轻缓的声音响起。
坐在钟离钰旁边的绿衣少女摇摇头,轻声回答道:“不冷。”
钟离钰一身乌金长袍,外披雪貂轻裘,身后黑发如瀑一般,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帕子擦了擦手,伸手解开雪貂裘的金色襟带,脱下就披到了少女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钟离钰修长的手指熟稔地来回,转瞬就帮少女把衣服整好,他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琥珀般的眸子映着宫灯,像是蒙上了一层飘渺的雾气。
唐璃头往后仰,对着坐在斜对面的男子勾了勾唇,用唇语无声道,人家可疼小舟呢。
孟回一袭象牙白色的长衫,衣服上绣了一树孤梅,江边旷远,淡雾缭绕,孤梅谢顶的枝桠宛如隔断千百世光阴般,淡漠清冷地横过一弯残月。
见到唐璃投过来的目光,他仍是那一副淡淡的样子,饮了杯酒,任何表示也没有。
一些王公大臣见钟离钰如此不由面面相觑,转瞬却又是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虽然皇家晚宴欢声笑语,众人脸上也挂着应景的笑容,说着客套的话,但是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晚宴,实在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宋铮之女公然出现在上晟皇宫,皇上本来就欲除她而后快,但因顾忌钟离钰而未曾对她有所行动,也没有把她的身份点破。但是众人都感受得到天子隐而不发的怒气。而且,闻得宋莲舟在孟府伪装成疯,残孟扬,杀尚韵儿,弄得孟府损失惨重又颜面尽扫,素来低调沉稳的孟景儒也因此事怒气频发,而现在刚刚好,平日大门不出的孟家二少爷竟然出席了这次晚宴。气氛,更是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唐华压低着声音道:“二哥,这钟离钰维护宋莲舟之心甚是明显啊,他早不给人披衣服,晚不给人披衣服,就等着吃饭众人稍许安静下来的时候这样做,摆明就是要让人看到他此番举动啊。”
唐锦一身深紫华服,气质尊贵又儒雅,他坐在唐华的旁边,闻言轻声道:“他就是做给父皇看的。”
唐华道:“那你说父皇会让钟离钰把宋莲舟带去宣殷吗?”
唐锦抿了口酒,似在思索,未曾开口。
唐华接着说:“放宋莲舟归去,无异于纵虎归山,不放宋莲舟,钟离钰肯定不会罢休,要是弄得两国开战,就极其不好了。”上晟虽然国力有所恢复,在中华五国中地位不容小觑,但与幅员辽阔,兵强马壮的宣殷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等的。
唐锦没有回答,他放下酒杯,似是叹息:“钟离钰实在心机太重,步步为营。”
唐华有些不解,问:“何以见得?”
唐锦道:“先前我还不知他缘何要等到封后大典前一天才来,现在,我终于懂了。”钟离钰一进上晟国境,脚程就放缓,本来可以提前好几天到的,他却一定要拖延时间。
“哦?”唐华问道。
唐锦夹了口菜,吞咽下后正待开口,然而却感觉有一道锐利的视线锁在他身上,他循着视线望去,掠过满座美酒珍馐,落目竟是唐映澴黑如古潭的双眸。
唐华与唐锦坐的这个席位离唐映澴比较远,离其他人的也算偏,压低着声音将话根本不会有人听到,是以他们才发表感慨。
仅是扫了一眼,唐映澴又把目光移开了去。但唐华却一下子噤了声。
钟离钰往连舟碗里夹着菜,动作轻柔,十分呵护。连舟坐在他旁边,吃了两口菜,却是味同嚼蜡。
众人的眼神老是有意无意游离在她身上,探究的,鄙夷的,冷冽的,看好戏的,不明所以的,各种目光都有,尤其是唐映澴,看似言笑晏晏,可望向她时,明明显显有刀光剑影的锋芒掠过,肃杀的冷。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由得有些吃不消。
正在为这种诡异的状况失神时,一只手却从桌下覆过来,温暖地包裹住她冰凉的手。
“别怕。”钟离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连舟一愣,凑近着说:“钟离钰,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钟离钰侧过头来,清浅一笑:“你应该知道的。”
连舟顿时无力,是的,她应该知道的。他带她进上晟皇宫,带她来参加晚宴,就是向世人宣布,她是他的人,动了她,就等于与宣殷为敌。
她低声咕哝道:“要是你知道自己如此维护的人早已不在了,该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什么?”丝乐袅袅,欢声不绝,钟离钰没听清楚连舟的话。
连舟露出淡淡的笑意,掩饰道:“我说了什么吗?没有吧。”
钟离钰想开口,连舟果断岔开了话题:“你说要带我去宣殷,对吗?”
钟离钰将连舟的小手握得更紧,笑笑:“当然。”
夜风凉凉吹过,连舟打了个寒战,钟离钰见此,干脆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他丝毫不管众人见了鬼的目光,脸上带着礼节性的微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围绕在连舟四周,连舟有些晃神,小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转念一想这样会让钟离钰在这些上晟王族面前失了面子,止下动作,少女澄明的眸子望向他,含薄怒道:“钟离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钟离钰低头笑笑,摇曳的宫灯下,他面容绝美而恍惚,颊边酒窝若隐若现,道:“我在耍无赖啊,你看不出来吗?”
连舟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她皱眉,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钟离钰,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这样做太冒险了,这么不给上晟皇帝面子,会把他给彻底惹怒的。”钟离钰堂而皇之地抱住她,大有示威之意,本来唐映澴就因为澹台婕而容不下她,现在还这么嚣张,她总觉得唐映澴会忍不住想把她给灭了的。
众人很快恢复淡定,又是一副笑逐颜开的样子,聊聊这里,扯扯那里,端的是相谈甚欢,只是一双双眼睛都忍不住往唐映澴那里瞄,看那九五之尊面对此情此景是何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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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母女之相遇()
唐映澴脸上无甚表情,看不出来有任何怒气,只淡淡道:“太子对下人倒是疼爱得紧啊。”
“不比皇上,对别人的妻子也疼爱得紧。”钟离钰的声音很低,除了近距离的连舟之外,没有人可以听得到。
连舟忍不住想笑,他这是在说唐映澴夺宋铮之妻的事情。
钟离钰还是规规矩矩道:“自然比不上皇上爱民如子,恩泽广布。”
连舟觉得钟离钰心思不是一般的坏,先是弄得人家很没面子,然后又借机拍人家马屁,让唐映澴想发火都只能忍着,不然别人会觉得他没修养,不够大气。
唐映澴之所以会称连舟为钟离钰的下人是有原因的。在此之前,钟离钰死死咬定说连舟是他从宣殷那里带过来的,不是什么孟府的人,孟府那些护卫想反驳,可就是拗不过钟离钰的蛮横不讲理,他嚷着连舟是他的小宫女,宣殷侍卫也一起作证,言词凿凿地说连舟是宣殷皇宫的人,更有甚者,把连舟的身世,什么时候入宫,家里有几口人等等一系列事情都编造了个彻彻底底,唐映澴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钟离钰会这么无赖,孟景儒对此也表示钟离太子太不按常理出牌,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
葫芦丝细腻圆润的乐声响起,轻盈高昂的芦笙也随之相和,再配上柔婉清丽的笛箫,管弦声声,气氛慢慢地平和了下来,众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谈笑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唐映澴淡淡一笑,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坐在钟离钰怀中的白裘少女,沉声道:“阳安,朕身子有些冷了,去把纳阳进贡的那件盛裔山雪裘拿过来。”
阳安揣测着他此举的意思,见唐映澴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他便放开胆子,道:“那雪裘昨晚落在婕嫔那里了,奴才立刻遣人拿过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很尖利,恰到好处得能让大部分人听见,却又不会显得刻意。
在座的人都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的,阳安虽然只说了两句话,但这里面的意蕴却是非常丰富的,婕嫔,澹台婕是也,昨晚落澹台婕那里,就说明皇上昨晚定然摆驾澹台婕的宫殿里,缠绵恩爱,更令人觉得有趣的是,阳安前面那句话非常多余,这摆明了就是要说给某个人听的,而这某个人,无疑就是澹台婕的亲生女儿,宋莲舟。
唐映澴笑笑:“不必叫人去拿了,传个信让婕嫔送过来吧,她整天呆在殿子里该也倦了,唤她出来热闹热闹也好。”
热闹热闹也好。这话说的,当真一语双关。
孟回脸上染了些酒意的红晕,让他精致的五官更显魅惑,他淡淡抬眼,目光扫向钟离钰怀中的少女,见她只是沉静着脸,并未有何异常,他便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收回。
众人偷偷交换眼色,脸上都是看好戏的表情,母女相见,却不能相认,该是何等的有趣。
连舟从钟离钰怀里探出小脑袋,道:“钟离钰,放我下来。”
钟离钰见她神色严肃,也不再耍无赖,依言将她放到她自己位置上坐好。
连舟微垂着首,努力思考着令人纠结的情况,澹台婕是宋莲舟的母亲,现在遇到亲娘,她该是何种表情?正常情况下该是抑制不住痛哭起来,可是这澹台婕却背叛其父,改嫁他人,所以宋莲舟多多少少会对她有些怨恨。
连舟在心里低叹一声,这真的是一场心理战,更是对她演技的挑战。
她应该装得像十几年没见过母亲的孩子,但又不能全像,如果悲恸过甚,唐映澴肯定会幽幽地说:“太子的宫女竟对婕嫔如此痛哭流涕,悲伤不掩,不知是何缘故?”
想到这里,连舟忍不住瞪了唐映澴一眼,低声骂道:“****。”
钟离钰回过头来,问:“‘发克’是什么意思?”
连舟愣,她该跟他说是“操”的意思吗?见钟离钰那求知欲旺盛的眼神,连舟有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忽然间电光一闪,连舟有了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