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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丫鬟府卫们赶紧追上去,却见少女一个劲在那里大叫:“哇,有人要杀我!杀人啦!”
接着就卯足劲,一顿狂跑,脸上又惊又惧,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那些下人们是要去追杀她。
因为孟回把须州的冥衣卫队都调走了,须州人力单薄,但须州分布着孟府的大批地下产业,此地极其重要,不可不守。而现在孟家故里仓州老宅也因莫测的攻击而人手受损,两地亏空,其他地方又实在派不出人来,权衡利弊之下,孟景儒与孟回商议,决定从丞相府调派人过去。
虽然孟景儒急欲除连舟而后快,但作为人臣,尽管权势滔天,他也不敢公然违抗圣命,所以,他不能杀了连舟。但是把她放在这里,养虎为患,日后趁他们不备时捅他们一刀,对孟府可能是极为致命的损伤。毕竟,孟府为了获得西川地形图,对她造成了太大的伤害,若是她想报仇,不说成功与否,单是那份决心,想想也不容小觑。
但是现在,她却疯了。
如果是真,那就再好不过,如果是假,那这个孩子的心计,实在不可轻看。
但饶是这位上晟丞相如何地阅人无数,却半点也看不出连舟的破绽,他暗中叫人查宋莲舟的资料,发现宋莲舟在春笙阁受尽委屈,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和小柒和芽儿两兄妹一起长大,吃了不少苦头,但三个人的关系极好,这点春笙阁里的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是以,宋莲舟知道他们死后,精神崩溃,发疯发傻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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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舍不得杀她()
孟景儒虽然仍然对连舟的疯傻持怀疑态度,他对她心存戒备,但他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的,对他而言,这只是件小事,朝中之事还有很多让他费神的,自皇后刘氏被废旋即陨逝后,近几日朝堂发生了许多变动,暗流汹涌,各地也开始发生动乱,暗中也有许多人对他起杀心,他忙得焦头烂额,自然对连舟的事不曾有暇思考。
无形中,也就放松了对连舟的警惕。
因着府中护卫抽调,又加上孟府对连舟的戒备有所松懈,所以现在追着连舟跑的府卫不似先前的那般身手矫健,他们见少女没命地奔跑着,一时间也有些喘,几个晃神,少女便不见了踪影。再追上去,已是看不见人了。于是,这些下人们便四散跑开,因怕被罚办事不利所以他们不敢惊动孟回,而且现在南填王爷又登临府上,他们怕让贵客知道后扫了孟府的脸面,所以更加不敢上报,只是偷偷在伊遄院附近找着。
连舟躲在暗处,偷笑一声,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她的脸上还残存着适才做戏时流下的泪水,神色依旧是那般大惊失色,尽管百分之百地确定没有人看着她,她还是佯作一脸惊慌态,她慌忙跑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的有人在后面追杀她。
面前是一座废弃的园子,绿意重叠,草叶杂生,据人说这本是孟景儒一个未过门的小妾住的园子,那女子名叫顾清波,在这里没住多久就无缘无故走了,至今也寻不得其下落,所以这园子就更名为清波园,这园子就一直弃在这里,没人收拾,并不十分规整。
作为一个卧底,搜集情报,随时掌握自己的位置,看清事态发展形势,拥有比常人敏锐的头脑是必不可少的,这一些比身手矫健更为重要,这几天她装疯卖傻,不仅孟府的主子们对她放松了顾虑,就连那些下人们在她面前说话也不再忌惮,他们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开诚布公在她面前说些什么重要信息,但是他们闲下来时因为无聊而讨论的家长里短却给了让连舟拼凑出了对孟府更深刻的认知。
孟景儒如何地对顾清波好,孟回儿时做过些什么忤逆孟景儒的事情,孟景儒如何宽容地对待自己的小儿子,孟扬如何糟蹋孟府的丫鬟,大少奶奶尚韵儿又用了什么恶毒的方法惩治下人,诸如这些都不是重点,对连舟来说,重点在于这个清波园,当年顾清波为什么能从孟府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就是因为顾清波偷偷从清波园挖了条地道,直通昱都大街,就此逃遁。
清波园是个值得关注的地方,虽然连舟感觉孟回对她松下了许多戒备,但她还是怕他就在这几日对她下黑手,所以找到一条逃生路径刻不容缓,而清波园是个考虑的地方,连舟现在把它暂定为首选目标。
现在眼见四下无人,她眼睛到处扫视,以她对外界事物敏锐的非同于常人的感受力,她十分确定没有人在暗中跟踪监视她,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并没有畏手畏脚地进去,反倒大大方方,就想是一个平白走错地方茫然乱转的迷路者,而不是一个对个园子这有不可告人的预谋的人。
然而只是一瞬,她的眼睛登时闪过一道寒光,有人!
她大脑飞速转动,如果现在还这么大大方方,虽然她不会让别人起疑,但是她一定会被带回去,今天做的这些就徒劳无功,可是如果躲在这里偷偷滞留,一旦被人发现,她千辛万苦的伪装就极有可能被人捅破,连舟暗暗思考,与此同时她也感觉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慢慢拉近,谈话声也渐趋清晰了起来,连舟耳朵微动,窥得了他们一星半点的话音,心里又是一番精密的利弊权衡,短暂的思考过后,她便再不迟疑,轻巧一滚,翻身便进了草丛里。
“嵇先生,这事,您如何看待?”
站在假山后的男子约莫不惑的光景,却须发尽白,而脸上又极为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岁月刻下的痕迹也并不明显,只是一头银发,倒叫人好生惊奇。
嵇蕤笑笑说:“还能怎么看?回儿他对这个丫头,动了心思啊。老夫也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这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是容易生情啊?”他年纪并不老,至少还没达到称自己为老夫的地步,却总是喜欢如此自称,一来二去,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听着嵇蕤轻描淡写的回答,薛凯面色更为凝重起来,然而他碍于身份,也不好反驳些什么,迟了一晌后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极为巧妙,既体现了后生晚辈对长辈的虚心,符合自己的身份,又能借此征询到嵇蕤的意见,更为难得的是,这样的话还是在他心里极度焦灼的时候说的,任何一个人,满腔热忱却得到一个淡漠如无物的回答,想必心里都颇不是滋味,薛凯自然也不例外,可他在此关头还能如此从容地问出这么一句,不仅显示他的聪慧,更显示出了他的冷静。
嵇蕤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闻言眼神熠熠,笑道:“回儿这孩子,做事情一向有自己的分寸,无论他做什么,老夫都不会多说,你问老夫有什么意见?老夫只能回答,老夫已经不管事很多年了,现在到孟府,也只是想看看回儿,不日就要远去,老夫什么也管不到。”
薛凯沉默片刻,凝了凝神终于还是开口道:“少爷对嵇先生心存敬重,您说的话,他一定会听进去的。”
“少爷身负重任,现在又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想对丞相府不利,而少爷却一直不愿对宋莲舟下杀手,反而放她好生安养着,如果此女乃是装疯,那日后必成大患,决不可姑息。少爷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却一直对她手下留情。虽然皇上有密令在,但上面只说要孟府不动她,引敌入府,让她死在别人手里,完全不算违抗圣命,如此,心患可除,又能让皇上剑指孟府仇敌,一石二鸟。少爷每次都说要除掉她,到最后都会补上一句时机未到,薛凯一直以为,现在不除她,当真是少爷的谋略,没想到,少爷是舍不得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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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朕就偏要去()
“为何不相信,这是回儿的韬略?”
薛凯回答道:“据薛凯观察,宋莲舟被璃王爷救起之后,少爷便一直心神不宁,这次听说宋莲舟得了失心疯,他表面上虽然不在意,却暗中调动人脉四处寻找名医,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少爷对她,实在是过于上心了。”
连舟伏在草丛里,耳朵微动,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二人的距离与她隔得也不算近,但她凭借良好的耳力,凝神细听,还是能把他们的话听得个大概。
听到薛凯的话,她脸上并没有其他的反应,眼睛光芒闪动,然后又很快地沉寂下去,像是从来不曾有过起伏。
嵇蕤见薛凯如此坦诚,不吝把他的想法告知于他,心下也有几分感慨,于是笑笑,终于开口说:“你虽机敏,却还是没摸透回儿的心思啊。”
薛凯不语,心下却升腾起一丝喜悦,嵇蕤如此说,实质上已经等同于开始承认他顾念少爷的事情,说明他今日的作为,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所以即便是嵇蕤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认为他思考欠佳,他脸上也断然没有半分悲恼态,只是有些疑惑,还隐隐有丝喜悦。
他拱手道:“薛凯愿闻其详。”
嵇蕤见他如此模样,自是对他的心思拿捏得一清二楚,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淡笑道:“涵卫如,不会不知,宫里有一个女人,被皇上幽禁,在偏思殿生活已近十年吧?”
薛凯见他话锋转变,心里在思考着这之间的关联,脸上却面沉如水,答道:“不瞒先生,这些涵卫早已知晓。”
嵇蕤一身玄衣,白须飘展,亭台小榭中长身而立,宛如山水写意画中的人物,虽只是清浅一笔,却与身后的湖光山色交融得恰好,白发如雪,韵致宛如天成。
他见薛凯在暗暗思索,当下也不急,手揽胡须,但笑不语。
忽的,薛凯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沉静下来,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的认知,然而他还是恭恭敬敬问道:“薛凯愚钝,不知先生所言是何所指。”如此对嵇蕤说,一方面是对自己的怀疑没有全然的把握,另一方面则是对可能的真相存在难以置信的隐秘情绪。
“十年,”雪发黑袍的中年男子轻声道,“十年前发生过什么震惊朝野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薛凯有过一瞬间的震惊,然而很快就冷静下来,接着眼里又起了波澜,波光闪闪烁烁,忽明忽暗,顷刻后终于平静,他开口道:“原来如此。”
这原来如此,一语双关。
他的声音很低:“原来,这就是皇上为什么下令不杀宋莲舟的原因,”他微微一叹,“原来,这就是少爷,迟迟不动手的缘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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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阳安只好再重复一遍,拂尘搭肘,恭恭敬敬道:“回皇上,夫人醒了。”
唐映澴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眼里似有喜色,然而转瞬脸又结成冰块,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批阅他的奏折。
连日来的疲惫冲击着他的眼睛,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好像蚂蚁,看得他心烦,他把笔一丢,神色嗔恼,说道:“这凌阳太守的字,写得越来越不规矩了,看得朕眼痛。”
阳安低着头,没敢吱声,眼睛却有意无意瞟向半开的奏折,上面的字虽说不上工工整整,但还算是比较端正的,且间距有度,很清劲的行楷字,大小适中,看起来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