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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璎但笑不语,连舟挺直着背,侧抬着双眸望向花璎,淡淡月华下,少女白色单衣,坐在床上,青丝披散肩头,有种宁静致远的美,她的声音也是非常冷静,像秋天落叶一般,有一种岁月积淀的明智:“在我心里,钟离钰只是像我兄长一样的人,我从未对他产生过别的感情,我不接受他并非我薄情,只是因为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我相信我的拒绝只会让两个人生活得更好。至于你所说的这些钟离钰遭受的困境,若是我日后查证当真属实,我绝对不会欠他人情,事情因我而起,我可以为他做很多事情来弥补他,感激他,而且,”她的声音浸入了某种坚定,“我绝对不会瞒着孟回。”
花璎望着连舟沉静的眼眸,内心忽然涌上一种异样情绪,这种情绪让她嘲笑的话压在了喉咙里,失去了破土而出的机会。
她忽然间笑了,是颠倒众生的一种微笑,敛去了一身风尘之气,她坐在桌子上,没有穿鞋,雪白的小脚系着铃铛,一荡一荡的,铃铛在夜里轻轻响起,宛如不染纤尘的乐声,她开口,语气里消去了戾气,宛如晨起炊烟寻常坦荡:“喂,我明天就要走了。”
连舟皱眉地望向她,狐疑地问道:“你,明天走?”
不过眨眼,花璎重又是那个妖媚如狐的女人,她半环着胸,显得闲散不羁,道:“组织安排我的任务是拆散你们,可是我现在无法撼动你们坚贞的爱情,”她笑得微微有些嘲讽,“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要拆散我跟孟回,这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花璎笑:“你知道我不会回答的,问这么多有什么用。”她接着道,“现在解药在我身上,敢不敢出来拿?”眉眼间颇有些挑衅。
“我有这么蠢,乖乖跟着走进你设计的圈套?”连舟微笑,眼神冷静。
花璎轻笑:“既然你不出来追我,那我明天就不走了,继续和你的孟回卿卿我我,逍遥快活。”红衣女子坐在桌上,神采略微飞扬,“你知道我们今天出去干了什么吗?我们走遍了凌阳城的大街,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我记得有个卖花的小贩跑过来对孟回和我说,‘公子风华绝代,小姐容颜倾城,真乃天造地设的璧人’。”
寻常女子听到这样说心里肯定会冒酸泡,然而连舟脸上丝毫不见异样神色,反而从容勾起嘴角,暗夜中的眸子闪动着宝石般明润的光泽:“真是奇迹。”
花璎见她无动于衷,反而还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禁敛下笑容,连舟却镇静地望着她,缓缓道:“卖花的小贩也这么有文化涵养,能信口说出风华绝代,容颜倾城这样的辞藻,你们凌阳城,倒比昱城古都还要有底蕴。”
花璎脸色一变,连舟继续道:“你真是太可笑了,明明是用不正当手段强迫让孟回与你相处,还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妄图引怒于我,真是滑稽。”
花璎还想开口,骤然发现有些不对,她或许有点身手,但速度却绝比不上受过现代高等作战教育的连舟,就在她被连舟几句轻蔑的话激得心神颇有不定之际,一把匕首就已经抵在她的腹部之上,森寒的色泽,像是某种野兽的骇白牙齿。
连舟言简意赅:“把解药交出来。”
连舟肯耐着性子跟花璎这个女人磨叽这么久,柔和的,理智的,尖锐的,咄咄逼人的话统统都出来了,也无非是想说些话冲淡花璎的注意力,现在时候正好,花璎思绪不定,是最好的突击时机,连舟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花璎没有丝毫惧意,反倒笑了:“昨天晚上,孟回知道我给你下了毒之后,失控之下掐住了我的脖子,用和你一样冰寒的眼神看着我,逼我把解药交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
“昨天我都没说,今天我会怕你吗?在没达到我的真正目的之前,我是不会把解药交出来的。”
连舟眼神一阴,刀子挺进,就算不把花璎杀死,也该让她尝尝腹破血流,生不如死的感觉,省得她老在自己面前张狂。让她尝尝苦头,看她明天怎么还能和孟回逛来逛去。
想到孟回和她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她就窝火,脸上虽然未曾表露,但她心里是非常不爽的。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鼻子间陡然传来一股异香,脑袋顿时昏沉无比,她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又中了这个毒女的药了。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毒女便宜着,连舟用尽全力将刀子往花璎腹部里一挺,红梅点点泛开,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花璎轻哼一声,腹部传来痛楚,因为连舟闻了花璎衣袖间洒的粉之后身子无力,所以花璎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只是腹部微微擦破了些皮。
见连舟已然晕厥,不省人事,花璎轻声喃喃:“就知道你这丫头求药心切,你要不靠近我,我还不能对你施粉呢。”
她把连舟放到床上,微有犹豫之后还是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从袖子间掏出一根玉竹笛子,用极轻的声音吹奏起来。
第103章 不必服侍了()
loadads9;她把连舟放到床上。微有犹豫之后还是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从袖子间掏出一根玉竹笛子。用极轻的声音吹奏起來。
声音像海水一般柔和。又带着高山雪莲般的清雅。徐徐摇曳后。又有溪边女子浣纱的悠扬绰约。意境随着旋律一点一点变化。轻柔冲和。安静纯明。吹笛女子的长发安然地垂于背后。她睡凤眼眸半眯。在笛声飘扬中消了媚态。举止间是几分绝尘人世的清隽。
窗外。月华隐于云层。却掩不住清越。一地流泻。
很长时间以后。乐声才停。花璎伸出手。探了探连舟的脉搏。微不可见地轻摇了一下头。随即走出连舟的房门。庭中积水空明。
云层渐渐散开在月华周遭。清冷的月色如泼而下。有种寂静的张扬。细密地分散在男子身体的周遭。烟青长衫玉立月下。男子衣袂翻飞。风采绝代。
他侧首。眼里是洞悉了千年的云淡风轻:“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花璎似有片刻失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回。额角有细密的汗水低下。浸湿云鬓。
孟回微微皱眉。关心的话不由自主地溜出了口:“你怎么了。”
也许是惧了这个毒女。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因素。他只限于一问。并洠в猩锨安蠓鲆∫∮沟呐印
而女子却因为这句略带关怀的话而微微失神。强自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回答道:“刚刚吹笛。给她缓解体内毒素。”她展开睡凤水眸。眉间强作神采飞扬。“难不成公子以为我在给她加重病情不成。”
书生一般淡隽无波的脸上染上略略嘲嗤:“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不会这样做。雅*文*言*情*首*发”
花璎低了眉。再抬起头时已是面无表情。眼里却是如女王一般的高傲:“扶我回去。”
孟回微微讶异。花璎拿出袖间的玉笛。道:“我既可以让她缓解毒素。也能吹奏曲子。让她病情加重。公子要不要试一下。”
孟回眸子陡变幽深。青衫染上几丝沉郁气息:“总有一天我会端了你的老巢。”
花璎苍白的脸上挂着浅笑:“如果公子神通广大到知道我老巢在什么地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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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负手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并洠в幸姥陨锨敖蠓觥
“宋莲舟所中的毒。全天下只有两个人能解。一是下毒的我。二是纳阳古嘉太后。她手中有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冰裂濡香丸。公子若是能在短时间内冲破纳阳皇宫重重守卫。将古嘉太后毕生珍藏的冰裂濡香丸收于囊中。就可不必受我的桎梏。当然前提是公子神通广大到有能力制服一国太后。”
花璎缓缓勾起唇角:“我累了。公子还是扶我回房吧。”
孟回淡然的神色中微不可觉闪过一抹异样。见女子腹部附近有明显的不规则暗红色印记。明眼人一看便可知是干涸了的鲜血。想到了什么。孟回摇头。眼里竟闪烁着一丝笑意。他低声喃道:“你跟那匹野马斗。”
见孟回走进。花璎脸色越发苍白。脑袋直挺挺地歪在了男子的怀里。
孟回微微皱眉之后。脸上随即浮起天高云淡的笑意。他扶住女子的身体。用连自己也听不分明的声音低声喃喃:“扶你回去。”他眼眸如星一般。“就满足你临死前的遗愿。”
孟回把花璎扶至床上。女子的房间摆设倒很齐全。但与孟宅其他地方比。算是有些简陋了。
少女的脸被汗水浸湿。全身似乎在止不住地痉挛。孟回微微侧目。将她把被子拉好。随即举步欲出花璎的房门。
“公子……”声音慵懒中带着些苍白。
孟回停下脚步。却也只是一下。不等她说些什么。随后就走出了女子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女子嘴角挂着笑。分不清是喜是悲。
夜。弹指一挥间。
连舟起來的时候。天色已经透亮了。她只觉得一身神清气爽。背上的旧伤也不复疼痛灼灼。见连舟醒转。服侍她的丫鬟们赶忙上前。因为昨日见识过连舟对洗玉和环襄的警告。所以这些丫鬟们越发诚惶诚恐。声音都要低得听不见似的。连舟是个现代人。还是个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为准则的人民好警察。自然不需要她们从旁服侍。于是她清清喉咙。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听见这句话。丫鬟们明明一副很喜悦的表情。却强作为难:“姑娘。少爷要奴婢们好生伺候着您。奴婢们不敢不从……”
连舟身着白色单衣。从一个丫鬟手中拿过淡绿色的罗裙。腰间垂下荼白丝带。她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一边轻轻扯起嘴角:“孟回问起來。就说是我说的。你们出去吧。”
“这……”
“今后你们也不必來服侍我了。知道了吗。”她微微凝重着脸。“什么事我担着。绝不会让你们受到责骂。”
听了这句话。丫鬟们才行了个礼。依命退了出去。
洗罢脸。漱罢口。连舟已经穿戴整齐。连舟伸了个拦腰。发现今天天气异样的好。
春日迟迟。天光明丽。鸟儿成群掠过天际。微风煦暖。欲把行人拂醉。
连舟感觉心里放空不少。脸上挂着笑意。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孟回真的是一个善于操持家宅的好男人。这庭院在他的严苛命令下不见一处脏地。春天本是起沙时节。凌阳算是略北的地区。可是前面直挺高立的樟树下。道路宽广。洁白的水鸟受了小惊。从池水中拍动双翅飞向天际。掠过道路近地飞翔却也拍不起丝毫扬尘。足以见庭院之洁净。
景物开阔。连舟把心中的烦恼暂压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沿着树下道路往前走。眼前是一片开阔景色。碧绿的池水闪着粼粼光束。南国的莲花早开了几个苞。有几株荷叶在和风的吹拂下。挑起了一两片早绽的花瓣。
少女一袭淡绿色罗裙。玉立盈盈。眼里含着笑意。站在重叠的荷叶中间。无需言语姿态。已是绝美的水墨丹青。
“别动。”
连舟想去别的地方走动。却听见极远之处。似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