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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男子背负双手,静静地望着窗外的细雨,沉吟道:“方才那红衣怪人……你们可认识?”他此话不知是在问谁,三人面面相觑,却听白眉男子续道:“那妖道莫非真会仙法……为何总冒出些天兵天将?”
沈穆没想到此次刺杀失败,竟让白眉男子如此颓丧,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那丰腴的太监却笑盈盈道:“太师不必在意,以后机会还多得是!再说,此次他作法不成,皇上定会龙颜不悦……如此说来,咱们也并非全无收获!”
沈穆连忙附和:“李公公说得对!太师……”
“哼——”白眉男子蓦的冷哼一声,沈穆当即闭嘴。
白眉男子转过身来,望了眼黑甲男子,沉声道:“你叫什么?”
黑甲男子作揖道:“柳御风……”
白眉男子又道:“你是刚才放箭之人?”
柳御风果断道:“是!”
白眉男子微微点头道:“你的箭术不错……”
柳御风抱拳道:“太师谬赞!”
白眉男子忽的转而问向沈穆:“他,便是你的杀招?”
沈穆惶恐道:“正是!”
白眉男子不置可否,一抖衣摆,下楼而去,那太监急忙跟上。
待到下楼之声消失,沈穆方才长吁口气,怅然道:“这蔡京的心思太难捉摸,御风贤侄,如今算是将你推荐给他了,以后在他面前行事,还需多加小心!”
柳御风应了声是,只是眉间微皱,似是yu言又止。
沈穆看他扭捏,不由嗔道:“有话便说,怎么跟个姑娘似的!”
柳御风深吸了口气,方才问道:“小侄的确有一事不明,叔叔与小侄都是江湖中人,自古以来,江湖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可叔叔为何再三与朝中权贵结交,小侄更听说,就连去年的英雄大会,背后亦有朝廷撑腰……”
沈穆在桌边坐下,茶水已凉,他将瓷杯送到嘴边,又放回了桌上,叹道:“莫要听那些人胡诌,若是真有朝廷撑腰,抗辽义军的事情,又怎会不了了之?”
柳御风沉思一刻,恍然道:“的确如此,看来,那些人的确是在瞎嚼舌根!”
沈穆目光闪烁,盯着柳御风道:“至于这些朝中权贵,多熟悉些总是好的,咱们毕竟是要在东京立足。东京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多个靠山,便能少分风险……哼……若是和那些草莽之人一般见识,打打杀杀一生,就算天下无敌了又如何,还不是碌碌无为,永远都只能混迹江湖。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御风贤侄,你也是聪明人,这些道理,想必不难想通……”
柳御风迟疑许久,终究点了点头。
沈穆此时方才拿起了那杯凉茶,浅饮一口,皱眉道:“那红衣之人……你可看清了?”
柳御风稍一回想,摇头道:“天下着雨,太影响视线,人倒是没看清,不过……”
“不过什么?”
柳御风继续道:“那人竟是徒手接下了我的破空箭,手劲实在骇人,即便是当初的净圆,也需借用真气,才能磕飞此箭。可此人竟是生生抓住,这要比磕飞难上不知多少。若是单论身体的速度与力量,实在是骇人听闻……可奇怪的便是此处,天下武学,无论是练体还是练气,都是相辅相成。此人既然有如此的身体,定然也是一流的内家高手,那么,他为何舍易求难,冒这不必要的风险?”
沈穆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如此说来,的确有些古怪……后来此人去了何处,可看清了?”
柳御风回道:“看清了,他下了城墙,便向南薰门而去了。不过他速度太快,我们的人跟不上……”
沈穆眼中疑虑闪过,徐徐道:“随他去吧,此人想必是哪位隐世高手,凑巧路过此处,一时兴起,才出手救了妖道,咱们不必再瞎猜了……”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窗外细雨不歇,两只麻雀从屋檐飞出,几个起落,遁入烟雨之中。
却说沈琢玉用那跳跃之术,很快便出了南薰门。
城外的洪灾形势严峻,河水暴涨,冲垮了数处大堤。良田已成泽国,民房的残骸随波逐流,官道被水淹没,放眼望去,只剩茫茫。
沈琢玉只得认准南方,继续赶路,一路之上,不少灾民流离失所,拖拽着推车,陆陆续续向南而去。他们拖儿带女,每行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一时间,哭嚎不绝,凄厉无比,沈琢玉见到,心中亦是不忍。他尽己所能,帮人无数。可一人之力终究有限,常常帮了这边,顾不了那边,他眼睁睁看着许多灾民落入水中,再没站起……沈琢玉忽的想起那小德子,想必他的家人,也在这浩荡的灾民队伍之中。他看多了灾民的惨象,心生怜悯,却也百思不解:灾情已到了这般地步,皇帝为何还不救灾?
如此行了数日,倒有大半时间都在帮助灾民。沈琢玉渐渐觉得,天下可怜之人数不胜数,自己虽然家破人亡,命运多坎,可终究苦尽甘来,平白得了一身本事。而这些灾民呢,面对滔滔洪水,除了生死由天,默然接受,再没有其他选择。
沈琢玉心头如压重石,又这般向南走了几日,灾民逐渐减少,洪水亦是收敛,寻思莫非是皇上总算想通,开始救灾治水了?如此一想,心情才稍好了一些。可他不知,此处地势越来越高,灾情自然减轻,和皇帝绝没有半分关系……(第一卷到此结束,新卷开启,稍后奉上第二卷第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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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蓝衫少年()
庐州西郊的官道旁,摆着几张简易的方桌,破旧的黄旗迎风招展,旗上“茶”字中规中矩。“啪——”,一只巨掌拍在方桌之上,震得筷筒咕隆直转,“老头!上两碗凉茶!”两个粗犷大汉大嚷一声,就着方桌坐下。
店家是个白须老翁,弯腰驼背,他见两人凶神恶煞,心头惴惴,急忙应了一声,动作十分麻利,很快便将凉茶送上。
只见左侧的那个大汉,脸上长着肉瘤,猛地将那茶水一口灌下,爽快的“啊——”了声,“这鸟天!太他娘的热了!热死俺钱老三了!若是再行几日,非得死在这路上!”
“呸!”右侧的那个浓须大汉将一口唾沫直接吐道了钱老三的脸上,两片嘴唇奇厚无比,呵斥道:“放什么臭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死你死便好!别拖老子的后腿!”
那钱老三不以为意,随手抹去唾沫,哈哈笑道:“吴老二!你也忒怕死了!若是那恶虎帮的帮主,知道你这般怕死,定然不会收你!!”说罢放声大笑,震得林中鸟雀齐飞。
吴老二怒目圆瞪,一张脸憋得通红,直如关二爷再世,他骤然出手,啪地扇了钱老三一耳光,“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废了你!没大没小,还反了天了!”
钱老三腾地站起,怒视着吴老二。
老翁看这二人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吓得抱头鼠窜。
周围的茶客亦不想被殃及,纷纷离桌而去,倒有不少尚未付钱。
老翁再顾不得害怕,急忙上前阻拦,可这些茶客多是骑马而来,这一下四散而去,叫这古稀老翁,如何能够追上。老翁哀叹连连,一屁股坐到地上,望着逃走的茶客直流眼泪。
此时,一个蓝衫少年忽将老翁扶起,安慰道:“老大爷莫要发愁,愁坏了身子,可不划算……”悄悄递过一块碎银,塞到老翁怀里。老翁一愣,看了眼怀中的银两,竟有五两之多,他卖一年的茶水都挣不到,当下破涕为笑,连连称谢。
少年替老翁拍去灰尘,走到桌边拿起行李,便yu离开。
忽见那钱老三瞪视了许久,猛地又笑起来,比上回笑得更放肆。吴老二看他又笑,只得悻悻道:“真是千层鞋底做腮帮——脸皮真他娘的厚!”
钱老三笑道:“那是自然,俺这‘厚颜无耻’的名头,岂是吹出来的?”
少年听得有趣,竟又缓缓坐下。老翁心中感激,急忙泡了杯好茶,兴高采烈地送到少年面前,热情道:“小伙子!如今世道这么乱,像你这般好心的年轻人,不多啦!”继而附到少年耳边,提醒道:“喝完这杯茶,就快点走吧,他们不是好人!这年头不太平,还是小心些好!”
少年微微摇头,谦逊一笑。
老翁没想这少年长得俊逸无比,清秀无双,却这么固执,不由叹气。
却听那吴老二忧心道:“这么多天了,也不知胡老大、孙老四和王老五到了没有!”
钱老三亦是收起笑容,正色道:“咱们收到消息时,不是说他们已在赶去的路上了么,再怎么说,也该比咱们快上不少吧?”
吴老二冷哼道:“他们带着那对父女,路上难免拖沓,听说那男的还十分狡猾,要将他们顺利地送到恶虎帮,我看没这么容易!”
忽然,二人听到一声轻笑,不由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蓝衫少年向他二人抱拳,恭敬道:“二位英雄!原来和小弟一样,也是去恶虎帮的么?”
吴老二咦了声,皱眉道:“你是何人?”
蓝衫少年嘻嘻答道:“唤小子阿玉便可!不知二位大哥如何称呼?”
“阿玉?”吴老二与钱老三互望一眼,确定彼此都不认识这个少年,吴老二忽的眉毛一拧,质问道:“咱们好像并不认识吧?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蓝衫少年笑容不减,扬声道:“此事真的怨不得小弟,怪只怪二位大哥气势非凡,说起话来惊天动地,响彻十里!小弟我若是没有听到,那才是六月飞霜——怪事一桩啊!怎能算偷听呢?”
吴老二闻言一愣,继而点点头道:“不错,你这小兄弟很有礼貌,也很讲道理!不像某些厚颜之人,说什么都想放屁一般,臭不可闻!我‘百口莫辩’吴老二,最喜欢你这种年轻后生!”
蓝衫少年作了个揖,笑道:“原来是吴二哥!小弟有礼了!”他转眼之间,已将吴老二唤作大哥。吴老二却最喜欢别人嘴巴涂蜜,当下心中舒坦无比,砸巴着肥厚的双唇,看这蓝衫少年愈发顺眼。
钱老三疑惑地挠了挠头,忽的哈哈一笑,豪迈道:“不错不错!看来,你这小子脸皮亦是不薄!却不知和俺钱老三比起来,谁更厚些!”
蓝衫少年忙道:“钱三哥!自然是你更厉害些!”蓝衫少年隐隐觉得,这二人脾气十分古怪,似乎吴老二很喜欢别人拍他马屁,而这钱老三,却喜欢别人脸皮子厚实,更喜欢别人说他脸皮厚。他故意投其所好,没想正说到钱老三的心坎里,钱老三心中欢喜,又向之前那般,仰天大笑。
吴老二急忙捂住他嘴,口中喝道:“别笑了!笑那么大声,莫非你不出声,还怕别人说你是哑巴不成?”
蓝衫少年莞尔一笑,旋即抢道:“江湖豪杰,本就该不拘小节、放浪形骸,钱三哥的性子,也忒豪爽了,让小弟心中实在是佩服!”他干脆好话说尽,竟将这两个活宝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吴老二心情大好,忙将那蓝衫少年拉过,摁到桌边,口中犹道:“来来来,一起坐下来聊聊……诶?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蓝衫少年又抱了一拳,“阿玉……”
吴老二打了个哈哈道:“对对对,阿玉!哈哈,方才听你的意思,你也要去恶虎帮?”
蓝衫少年狡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