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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原本是双手拿着画卷的,现下便腾出一只手来给白晴指道:“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拐弯,然后右拐,再……”
燕儿说的溜快,白晴并没有注意听,她来时一直看着马车外,一路走过都记得一清二楚,根本用不着燕儿指路。待得燕儿指完了,她装出一副如梦清醒的样子说道:“记住了,记住了,多谢燕儿姑娘了。”
燕儿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拍拍怀里的画卷说道:“好了,我也得赶快回去了,再不回去环师傅就又责怪了,我拿着她最心爱的画,要是有一点儿闪失了她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什么画啊?能让我看看吗?”白晴兴致盎然的问道。
“行,我打开给你看。”燕儿解开系着画卷的绸带,在白晴面前缓缓的打开了画卷。
画一伸展开,白晴的心头猛然跳了一下,这幅画她曾经见过几次,就在妙芜师太的房间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画。
画上的是三个女子,围坐在一方小石桌前,白晴之所以记得这幅画,主要是因为画上的三个女子中有一个人和妙芜师太很相像。
只是看上去略微年轻几岁,白晴以前还曾经猜测过画上的其余两个女子会不会是妙芜师太的姐妹。
燕儿见白晴看的入『迷』,便笑岑岑的说道:“这幅画呀,是我们环师傅的姐姐画的,你看,坐在右边的就是我们环师傅,中间的就是环师傅的姐姐。”
肩上梅(十七)()
白晴从看到画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这才明白为何她初次见到环梓圣的时候会觉得环梓圣看起来有点眼熟了。她曾经见过妙芜师太手中的那副画,对画中的人有些印象,而环梓圣就是画里三人中的一个。
白晴问道:“你们环师傅还有个姐姐啊,我怎么没见到?”
燕儿摇头道:“别说你,就是我也没见过我师傅的姐姐,听师傅说她和她的姐姐也是自幼分离。后来有一天她姐姐忽然找到她了,原本以为姐妹团聚了,谁知道两人没相认多久她姐姐就又杳无音讯了。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这幅画啊,还是她们姐妹俩相认的那段时间里她姐姐画的。”
白晴指着妙芜的画像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燕儿道:“听师傅说这是她姐姐的好友,你看画像上像是个平常女子,可这人来的时候是个尼姑,她也就来过两三次,每次待得时间都很短,我不太敢跟她搭话,她看起来不是太好说话的样子。”
白晴眉头紧锁,瞟了一眼落款处,上面题着环采姿三个字。看来,画这幅画的人就是这个名叫环采姿的人了。
燕儿卷起了画卷,重新用绸带系上,惊呼道:“哎呀,只顾着和你说话了,我都忘了要把画给师傅拿回去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白晴和燕儿告了别,白晴也没有心思去找赛耳玛,索『性』在街上随意买了些点心之类的就顺着来路回去了。
回去之后,九影问她去了哪里,白晴拎着手里的点心说她上街买了些好吃的东西回来,九影也就不再多问了。
夜晚,白晴安排守护宅院的那几个通宵守在环玉真的房前,一刻都不能马虎。别的地方就不必再巡视了,这几个人都很是纳闷,却也没有多问。
九影问白晴这是何意,白晴道:“姐姐,你就等着看好了,用不了几天,我就能把那天刺伤环玉真的人给你逮住了。”
“你知道他们是谁?”九影惊讶的问道。
白晴点点头,故意卖关子的说道:“姐姐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了,以后晚上我就不住这里了,我去住厨房去。”
说到这里,白晴笑嘻嘻的又加了一句:“厨房里暖和。”
白晴穿戴整齐,这就打算去厨房,忽然想起隔壁的环玉真来,便又停了下来,将九影拉到床边远离环玉真的墙壁处,小声的说道:“姐姐,我知道梁何生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来这里了。他被他父亲关起来了,齐三说,要梁何生答应他父亲定下婚事才肯放他出来。”
九影听罢心内忧虑重重,她明白这定然是梁何生的家人看不上环玉真的出身,才会禁锢了梁何生,要棒打鸳鸯。先前她还为妹妹有个好归宿而感到高兴,现在看来,似乎高兴的有些早了。
白晴安慰九影道:“姐姐,你不要担心,过几天我去把梁何生带出来,让他和真儿姐姐自己商量日后怎么办好了,要我说,主要还是要看梁何生自己的态度。他若是想放弃了,我们谁也没有办法,但至少,要让他自己来说个明白。好了,姐姐,你伤势未愈,早些歇着吧,我先出去了。”
白晴端着烛台一路去了厨房,进去之后把门一关,在厨房里照了几圈,将环玉真的『药』盂放在了最显眼处。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房梁,她口中“呼”的一吹,烛台灭了,她也翻身上了房梁,顺手将藏在衣下的绳子拿在了手中。
其实白晴并不确定邹中和居亮会不会今晚就来,但是她还是觉得提前守株待兔的比较好。之所以今天没有直接把柳汀儿也给抓了,是因为她确定倘若抓到了邹中和居亮两人,他们一定会把柳汀儿给供出来的,而抓邹中和居亮,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夜入三更,白晴在房梁上等的都有些困倦了,这才听到门外有了些动静。
且说邹中和居亮这两个人,他们也不想挑着日子下手,反正晚下手不如早下手。既然如此,早早的解决了干净,趁着夜『色』黑,他俩一路来了环玉真的住处。俩人扒在墙上往里一看,几间主屋的檐下挂着灯笼,柳汀儿指给他们环玉真的住房处守着好几个人。
俩人一合计,还是去下『药』的方便,免得和这些人一动手,又节外生枝的生出些事来。
主意打定,俩人就顺着后墙翻到了厨房处,一『摸』门,门没锁。邹中和居亮都觉得今晚的行动顺利的不得了,也没多想,进了屋就把门又关紧了。
厨房离住处有些距离,俩人也不害怕,邹中直接吹亮了火折子,一眼就瞅到了『药』盂。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半罐熬好的汤『药』,居亮手脚麻利的把砒霜往里倒去,合上盖子轻轻一晃,又重新放回原处。俩人心花怒放,没想到今晚这么顺利。
他俩这就打算走,房梁上的白晴手中绳索一晃,未等两人反应过来,绳索已是将两人捆了起来。同时的,白晴大声喊道:“来人啊,抓贼啊,厨房进贼了。”
守夜的几个人一听,赶紧朝着厨房冲了过来,踹门进入,只见厨房地上有根半着的火折子,正照着两个被捆在一起的人。这些人也不客气,抡起棍子就朝两人招呼过去了,直打得两人大呼饶命。还顺带着将事情一股脑儿的推到柳汀儿的身上,说他们是被柳汀儿『逼』迫的。
白晴哪管这些,端着『药』盂作为证据,吩咐那些护院只要别把两人打死了就行。
屋内早已睡下的环玉真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有异响,恐是有歹人进了宅院。赶忙披衣下床,开了门就要去查看,刚走到门口,就被九影又推回了屋里。
“真儿,不要出去,可能是有贼进来了,听声音应该是已经被抓住了,不用担心,我们只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说话间,白晴已经端着『药』盂过来了,说道:“姐姐,有人往真儿姐姐的『药』里下毒,这就是证据,下毒的两个人已经被抓住了,等到天亮了,我们就把他们送官府去。依我看,上次行刺真儿姐姐的必定是这两个人。对了,真儿姐姐,你可认识一个叫柳汀儿的人么?我听那两个歹人说是柳汀儿派他们来的。”
只见环玉真眉头紧锁,黯然道:“认识,她是和我同在云潇楼的人。往日里我们虽不大来往,但是也没有结过仇,想不到她竟要致我于死地。”
白晴道:“怕是因为真儿姐姐你太善良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到此处,白晴微微有些不自然的住了口,她竟忘了她也是要致环玉真于死地的人。
天亮后,几个护院直接将两人扭送了官府,邹中、居亮两人起初还想抵赖。奈何人证物证俱在,再也没有了狡辩的机会,两人索『性』将柳汀儿雇他二人刺杀环玉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最后,邹中、居亮和柳汀儿三人都被关押了大牢,只等着处决。
白日,齐三照常来到环玉真住处,听闻刺杀环玉真的凶手已经缉拿归案了,连连道喜。环玉真问他为何梁何生没有过来,齐三又开始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
白晴这次仍是将齐三送出了门外,告诉他今晚她要去梁家将梁何生带出来一晚,让他晚上准备好带她进入梁家。
齐三听后连连讨饶:“我的姑『奶』『奶』啊,您可千万别。别说是带你进去了,晚上就是我都不能进少爷的屋子,老爷安排在门口守着的那几个人根本不会在晚上放人进去的。”
白晴道:“怎么进去你不用担心,晚上你把我带到关你家少爷的地方的就行。”
齐三还想再推脱,一瞅白晴柳眉倒竖、面『色』微怒的样子,赶紧改口答应了。
两人商量定了等到晚上的时候齐三从梁家后门将白晴偷偷带入,只要带到了地方,其他的事情就只交给白晴就可以了。
环玉真已是几日都未曾再过梁何生了,不禁也是心中怅怅,大感不妙,白晴避开环玉真对九影悄悄耳语道:“姐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跟我来。”
两人寻了个借口来到后院无人处,白晴道:“姐姐,有些话你也莫要怪我说的不中听,依我看,真儿姐姐和梁何生两人的缘分只怕是没有多大希望了,莫说他们梁家根本不同意两人的关系,就算他们依了那梁何生,成了他们的好事,将来真儿姐姐到了他们家中,只怕也是要受委屈的。我的话可能太泼人冷水了,可是……而且我也觉得梁何生的『性』子着实有些软弱,看他们两人的情形,分明是已经相好良久了。他却迟迟没有告诉家中,偏偏要等到父母知道了风声才敢开口,虽说现在梁何生还在坚持着和真儿姐姐的事儿,可是日子一久只怕就难说了。”
九影凝眸,眉宇之间亦有忧虑之『色』,她缓缓道:“我想,我可以将这些年来积攒下银子都给真儿,她若是多带些嫁妆,或许梁家的人就不会太为难她了,这些年我们做杀手所积攒下的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姐姐……”白晴微顿了一下说道:“姐姐难道忘了吗?妙芜那个老尼姑让我来杀环玉真,这如果真的是墨夷阁的命令,而不是妙芜私自下的命令呢?就算我不杀她,日后还是会有墨夷阁的人继续来的。”
肩上梅(十八)()
九影心头一凛,这些日子她只顾沉浸在姐妹重逢的欣喜中,许多事情都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现下一听白晴如此说,不由得登时便心『乱』如麻。
白晴道:“姐姐,依我之言,你最好带着真儿姐姐离开这里,能走多远走多远,好躲开墨夷阁的人,你已不再是墨夷阁的人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和寻常人一样的生活吗?现在又和亲妹妹相聚,理当抛开之前的日子,重新生活。”
“那你呢?白晴,我怎么可以只顾着真儿而把你丢下呢?”九影缓缓道。
白晴心中微微泛起了一丝暖意,她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