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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扬抬起头来:“小『毛』,给她盛。甜甜正在长身体,营养必须跟得上。”
“可是……”小『毛』嘴里不知嘟哝了句什么,然后乖乖地给甜甜盛了大半碗豆汁。甜甜端起碗就往餐厅外跑。
“甜甜,你去哪?”小『毛』大叫。
“我的铅笔盒落在床上了。”甜甜回应道。
毓扬放下碗,在格子颊上亲了一口:“格子,你慢慢儿吃。我上班去了。你闷的话就约朋友逛街去吧。”格子想站起来送他,被他按在原处。
毓扬走了,小『毛』送甜甜去上学了,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格子一个人。她无所事事地在别墅里转了一圈。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所有的房门都开着,除了死掉的季红那间。经过季红房间的时候,格子心有余悸。继续朝前走,最里面,是甜甜的房间。
甜甜的房门也是开着的。出于好奇,格子走了进去。甜甜的房间到处都是卡通玩具,连床单上都印满了跳跳龙。而很显眼的,床单上放着一只空碗,碗里还有残留的豆汁。
这孩子,怎么『乱』放东西呢。格子想着,就拿了那只碗去厨房洗。然后她想起来,甜甜房间的地板上扔满了漫画书,她该去收拾一下。虽然这是小『毛』做的事,但那个瘦弱的小姑娘照顾这么大的一座别墅以及三个主人,够辛苦了,格子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家庭主『妇』,应该分担一些家务,虽然毓扬并没有这么要求她。
可是回到甜甜房间的时候,格子大吃一惊——甜甜的房门居然锁上了!格子记得清楚,刚才她拿着空碗离开的时候,门是开着的。风早就停了,这是个宁静的上午。
有人在她离开的时候锁上了这扇门!这座别墅里,除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主人和一个保姆之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他(她)现在一定就在甜甜的房间里面。那碗豆汁一定是甜甜偷偷带过来给这个人喝的。小『毛』早上的时候不是说甜甜最近饭量很大吗?
格子忽然想起了死去的季红,还想起昨夜出现的那个穿红『色』旗袍的极瘦的女人。格子心里面冒出了丝丝寒意。
离开甜甜房间的时候,她闻到自门缝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熏衣草的气味。
格子的头痛开始加重。
格子躺在自己的房间。房间的家具装饰一律是白『色』的,这是毓扬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床边,骆医生正在给她问诊。虽然刚才格子坚持说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但小『毛』不敢大意,还是给毓扬打了电话。毓扬吩咐骆医生来给格子诊治。
骆医生检查完毕说:“毓太太,你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没休息好。我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剂,你多多休息就会好了。”
格子点点头说:“麻烦你了骆医生。我平时身体很好的,还打算减肥呢。”
骆医生听了一呆,语气有些紧张:“怎么?毓先生嫌你胖了?”
格子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辩解道:“不是的,我自己觉得有点儿胖了。”
骆医生松了口气说:“女人应该以健康为美。以毓太太您现在的身高体重来看,实为标准体形,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所以毓太太保持体重就行了,千万不可盲目减肥。”
房间里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小『毛』在厨房准备午饭。格子直起身子,直视着骆医生问:“骆医生,你一直是毓扬的私人医生吗?”
骆医生点头:“对,我一直给毓先生看病。毓先生很信任我。”
格子轻声问:“那……以前的毓太太,你认识吗?”
骆医生的表情并没有明显变化:“认识。她以前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可惜……”
格子问:“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吗?”
骆医生惊愕:“你不知道吗?没有人告诉你?”听他的意思,似乎季红是怎么死的,人人都应该知道。
格子摇摇头。她用恳求的语气说:“骆医生,你能告诉我季红是怎么死的吗?”
骆医生犹豫了一下说:“好吧。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4()
骆医生走后,格子一个人站在窗户前发愣。她现在知道了季红的故事。她曾经是个非常美丽的空姐,嫁给毓扬后做了全职太太。不久,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季红圆润了许多。季红原本是骨感之美,虽然胖了一点更添了几分妩媚,但毓扬常常有意无意责怪她越来越胖了,该减肥了。
于是季红就开始减肥。减肥茶、跑步机、『药』物、按摩,她尝试了所有的减肥方法,可是体重居然无减反增。有人告诉她,减肥惟一有效的办法就是节食,于是她开始与胃做斗争,常常一天只吃一根黄瓜果腹。不久,她果然瘦了好几圈。毓扬提醒她可以了,不必再减下去,可是她却执『迷』不悟,仍然不吃任何饭菜,直到患了厌食症。
骆医生说,厌食症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疾病,病人饿得发疯,却无法吃下任何东西,即使勉强吃下也会吐得干干净净。
季红最后是饿死的。骆医生说,他见过季红临死前的样子,全身除了骨头就只剩一张干皮,那模样跟木乃夷没有什么区别。
格子想起了那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那个女人虽然极瘦,但跟木乃夷还是差远了。骆医生临走的时候,格子问他:“你见过季红穿红『色』的旗袍吗?”
骆医生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红『色』旗袍?她节食就是受了红『色』旗袍的刺激。有一回,毓先生送给她一件非常漂亮的红『色』旗袍,要她穿着跟他一起出席宴会。可是她试穿的时候竟然把旗袍撑破了。所以她每天就把那件修补好的旗袍挂在房间里,增加节食的意志力。”
骆医生注意到格子的脸『色』发白;就问:“毓太太,你没事吧?”格子勉强摇摇头。她最后问骆医生的问题是:“你经常来这里吗?你知道这座别墅除了毓扬、甜甜和小『毛』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骆医生想想说:“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我知道季红有个亲妹妹叫季墨,以前毓先生出差的时候,季墨有时候会陪着季红来住几天。”
“她长得漂亮吗?什么样子?”
“唔,很漂亮,跟季红长得有几分相像。哦,毓太太,你要是觉得身体好点儿了我就要告辞了,还有病人等着我。”
“我没事了。谢谢你了骆医生。”
之后的两天风平浪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称心如意。毓扬对格子恩爱有加,甜甜也常常会乖巧地喊她“楚阿姨”,瘦弱的小『毛』仍然不知疲倦地忙得忙去,似乎除了睡觉,永远没有闲着的时候。
晚上,毓扬照例在书房里忙一会儿白天没有处理完的工作。格子洗完澡,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主卧室。她走到落地窗边,打算打开窗子透透气。窗帘很厚重,格子准备拉开窗帘的时候,腿隔着窗帘碰触到了非常柔软的物体。
格子惊得后退两步,之后意识到那是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厚重的墨绿『色』落地窗帘后面。那个人应该很瘦,所以若不是刚才碰到,根本发现不了!
格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跑过去喊毓扬,又想到如果那样的话,这个人一定会趁机溜了。机不可失,格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然将窗帘掀开!
窗帘后是一张小脸,小脸上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楚阿姨!”
原来是甜甜!甜甜躲在窗帘后面做什么呢?
“甜甜,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做什么?”话刚问完,格子发现甜甜的两只小脚下面居然是一只红『色』的体重秤。
甜甜在这里称自己的体重!毓扬已经当着自己的面摔掉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体重秤了,为什么这样的秤还会出现?
甜甜却将食指放在嘴唇下面,示意格子不要说话。她小声说:“楚阿姨,我在跟小『毛』阿姨玩儿捉『迷』藏的游戏呢。我躲在这里,她就找不到我。”
格子松了口气。她把甜甜抱下体重秤:“甜甜,这么晚了你得去睡觉知道吗?否则明天早上你又会说没有睡足的。”
格子牵着甜甜的手,一直将她带到甜甜的房间。她们在房间门口碰到了小『毛』,小『毛』说:“甜甜,你躲哪儿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你越来越淘气了。”
格子回到主卧室,她想得趁毓扬过来之前将体重秤藏好,否则如果被他发现,又会是一场风暴。她掀开窗帘,把秤拿出来,想找个地方藏好,却又禁不住诱『惑』将秤放下,站了上去。
58公斤!天啊,这短短两天怎么就胖了一公斤?格子一阵心慌意『乱』,这个时候,她听到书房那边传来关门声,是毓扬出来了。格子更慌了,情急之中打开衣柜,将小巧的体重秤塞在了衣物下面。
刚关上衣柜,毓扬就进来了。
5()
格子醒来的时候是午夜。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睡不着。毓扬在旁边正睡得香甜。格子爬起来,光着脚走出卧室,在走廊里游『荡』。
经过书房的时候,格子发现门是开着的。她记得当她在卧室里称体重的时候,听到了毓扬关书房门的声音。是谁将书房门打开了?想到前几天夜里莫明其妙被打开的季红的房间,以及房间里面那个称体重的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格子觉得周身发寒。
即使这样,她还是将脸凑近书房门,朝里面看去。借着走廊的光线,她看到里面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人。格子轻轻走了进去,将灯打开。
这是她第一次进书房。书房布置得井井有条,靠窗是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格子瞥见桌子最下面的那只抽屉没有关严。
她蹲下身,轻轻将那只抽屉打开。是一只相框。拿出来,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女人身材高挑纤细,长发如瀑,穿着一件红『色』旗袍。旗袍很窄,紧紧裹着她的身体,所以她看起来更瘦了,十足的骨感美人。
莫非照片里的人就是季红?格子不得不承认她非常漂亮,可是红颜薄命,她竟然为了减肥将自己饿死了。格子微微吐了口气,正打算将相框放回原处,忽然凭直觉感到背后有人。
格子猛然转身,果然看见一个女人。那女人极瘦,穿着一件红『色』旗袍。只是这款旗袍过于宽大,所以她穿上去就像衣服挂在竹竿上一样。
女人这次是面对着她的,所以格子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她形容枯槁,头发干黄,一双死鱼目般的眼睛直盯着格子。
鬼!这是格子脑子里惟一闪现出来的念头。她大声喊叫起来,与此同时眼前一片漆黑。
毓扬赶来了。他将格子抱在怀里,紧张地问:“宝贝,你怎么了?”格子的意识清醒了,她躲开毓扬的脸四处张望,却再看不到那个“女鬼”了。
“鬼,我刚才看见鬼了。”格子的身体不住地发抖。
“鬼?哪里有鬼?”毓扬莫名其妙。
格子手里还紧握着那只相框。她举起相框,怪叫着:“就是这个人,不,这个鬼!”
毓扬将相框拿过来,看了看说:“格子,你不好好睡觉,怎么来翻我的东西呢?这个人不是鬼,是甜甜的小姨。”格子愣了。甜甜的小姨?季红的妹妹季墨?可是……
“好了,快跟我回去睡觉。以后夜里不许出来『乱』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