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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牡丹并不正面回答,只道:“用嘴咬吧,你们的汉人大文豪鲁迅不是说过吗,其实中国功夫是无所谓有也无秘谓无的,咬得多了,也便有了铁嘴铜牙。”
这叫什么话,要是人人都能咬金嚼铁成了铁嘴铜牙,那这世界还是正常人的世界吗,还不真成了YY小说里超级异能者满天飞的玄幻世界。
见红牡丹不肯说,我拉着菲月和莫莱,绕过呈某个古阵法之形行进的喇嘛队伍,用九钉绳和吸附软梯,连荡带跳的到了那个听说能围了天的围天峰。
围天峰果然是不同凡响,十几座耸入云霄的冰峰快插到天际时,好象真聚到了一起,以天为围的搭了一个史上绝无的冰帐篷。
这气势确是十分十分地震撼人心哪。我记得有一次跟着金宝去旁听一课文,那上面讲敬爱的周总理一个衬衫的小事,那语文老师大有感触地讲,总理亲自赠了一件衬衫给工人,而那位主人公,因为什么事而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我就十分地纳闷:一件衣服怎么就让人感觉渺小了,难不成是孙悟空先生那样的百变猴子,摇身一变变个小蚂蚁躲到衣服里,才有了躲在衣服的小来??????
当时,童幼无知,当然无法理解,人心有时无穷大,有时无穷小的深刻哲理。
而在帕米尔高原上,在围天峰下,傻呆呆地看天,就算再智障的孩子也会发自心底里感觉到自己的小,而不用费劲去钻牛角尖的瞎猜,大概这就是自然的伟大之处。
我和莫莱、菲月刚要从冰凌间钻出去,却忽然发现那个跟公主较量的高身量中年法师,仓皇奔过来,他好象并没有发现我们,只顾用手捂着胸口,奔到一处冰凌间,哇哇地吐了三大口鲜血。
我的天,就为了争强好胜,受这么严重的内伤,得不偿失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古从军行(5)
我顿时善心发作,紧赶几步,将一颗药丸塞到他手里,随即转身离去,假装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和菲月、莫莱逗着笑,远离了那位喇嘛。
那迦莲老法师还说我年轻气盛,那位高身量的喇嘛看年纪差不多是接近老年的中年人了,却仍然是为一口气而争斗,比我争强好胜多了。
人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见机行事,这位喇嘛看来,连一般的英雄好汉的境界也达不到,更何谈佛家的清净修为。看来,他要想在有生之年修成正果,怕是难喽。
“姐夫,姐夫,你又思你的脑子宇宙了,快看,好可爱的冰火灯。”菲月小声嚷着,在我胳肢窝里搔了一下。
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见到神奇的事物,都会没来由的兴奋。
菲月和菲莱两位重生了的少女,自从从细君公主墓里解脱以后,是屡屡跟着我经历神奇,倒真的与一般现代少女无致了(医学专家们要是知道有这么两位汉代古人还活着,就不罕忙着去研究辛追夫人的尸体了,会不择一切手段的将菲莱和菲月据为己有,弄到实验室里进行活体解剖)。
我在想,等这次匈奴活文物的大回归结束后,我得给她们两个找一个安身之所,连金宝和纳依也得弄个凭空消失,以免纳依被人打听到是汉代活古人,而遭了某些狂人的毒手。
两位少女却童心宛然地各执了一盏冰火灯,柔柔然然地跳起了祭神舞。
这儿离那个上万阶自然冰筑成的台阶还有几千米,她们在起舞时,喇嘛们一队队地上了台阶。
在进到第二层台阶时,就开始了朝圣式了。
他们采用跪姿向上攀登。
我他头看了看那连到天上去的冰阶,心里一阵阵的抽冷气:“就我这身板,要是跪着爬到那祭天台上,那还不知要多少血才成,怕是连三分之一也怕不上,小命就翘掉了。”
想到这,我招了招手,让莫莱和菲朋暂停下,好好看看这些喇嘛们是用怎样坚强的意志攀着天梯上天的。
菲月看了看,惊得用手捂住了嘴,“我的妈呀,这不是找死吗?要是非得跪着上去,我宁可跟姐夫坐在这里持冰火灯玩,太吓人了呢。”
莫莱道:“我也不干,我才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姐夫说,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当以一百倍的小心对待之,哪能这样折腾。”
“那我也不去,我也坐在这里,和你们的姐夫一起看灯玩。”公主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纯白纯白的长衣,还打了赤脚,挽着仍一身红色劲装的红牡丹走了过来。
“对,咱们都不去,坐在这里,看他们爬梯子。”菲月很高兴地接话道。
公主挨近了我,一人给我们发一个绿藤座垫,笑吟吟地坐到了近旁的冰台上,指着中间的台阶中段的那个圆形的冰场道:“那是佛经堂,用以争执双方在理论上辩辩禅的,刚才有个喇嘛告诉我,到中段的台阶是七千七百道,必须是用跪的。喇嘛们要是觉得有了可以说服众生的高深佛道,就可以敲响钟宫里的大冰钟,让喇嘛们坐在下面听她的宏论,神奇得很呢。我那年随迦莲法师来这里听过一次,声音可清楚了。
听公主这一说,我的头有点大,在那么高的冰台子上讲法,坐在这么老低的台阶下面听,还听得清楚,这不大合乎常理了。
除非是纳音石。
怪不得我感到这里的冰有些奇怪,摸上去,没有那种冰冷的感觉,我还道习惯了冰冷了,久入冰室而不觉冰了呢。
纳音石还能点亮?当冰火灯?这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我跟莫莱要过她手里的冰灯,仔细地看了看,却发现,燃烧的并不是纳音石,而是一种象冰的可燃冰。
我们几个都不会科学家式的定量分析,没法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一种在某些地方已经使用了的可燃物。
等皮教授获取了大量的有关知识后,他看了看,也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是一无所知,他还闪烁其辞地糊弄我们:“这东西,大体可能是一种类似煤炭的白煤炭,也就是一普通的西部烧草,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他这理由,也太牵强了,看他那神态,似乎是已经与喇嘛头子达成了秘密协议,故意不跟我们说这其中的奥秘。
不说就不说吧,这帕米尔高原上的秘密太多了,就凭我这一星半点的杂乱知识,连半个明白也找不明白。还是按教授之说,装装糊涂,接受喇嘛们的邀请,听听他们就要进行的冰台讲经前的诸项必要活动了。
由皮教授带领,我们这一班子外人,都暂时性地以心向佛进了西南方的那座围天峰下,那儿有一群很老的喇嘛就冰而坐。
我摘下手套,试了试,是真冰,就那一下,让我觉到了那种吸血咂骨的从头冷到脚的冰。
这还没上冰台呢,较量就开始了。
老喇嘛们分了两派,一派是红衣,一派是灰衣。都是太阳穴老弹跳的好象跟武侠小说写的那样的世外高人似的。
我们的到来,他们连闻也未闻,仍恍无所觉地盘坐(这个盘坐,我也会,是五心向天那种,两手的手心,两脚的脚心,加上心灵,也有以百会为一心者,这点有些搞不懂,毕意不是佛教中人,只能大概其点一下。)
到是有一个知客喇嘛给我们摆了冰蹲子,冰桌,放上了冰茶。跟我们聊些旅途风闻,和最近的新疆出土文物。
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一位老喇嘛睁开了眼睛,声若洪钟地道:“备酒!设宴,接待贵客。”
他还按照俗家规矩,定皮教授坐南面,中席让我坐,西南佥席坐了公主、菲月,东南佥席坐了红牡丹单依、莫莱,他自己坐了旁席陪着皮教授,还有几位睁开眼的老喇嘛都从旁陪着。
我没想到,老喇嘛竟然用一种南方的很隆重的贵宾席招待我们,还喝酒,竟然还有鸡鸭鱼肉。
席间,那位知客喇嘛还叫了一班舞乐女以歌舞助兴。
我正看得高兴,却不防从一个舞乐女的身上哧哧地飞出了三个黑蜘蛛。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古从军行(6)
三个黑蜘蛛扑落到我身上,开嘴就咬。
好毒!我登时就毒得犯迷糊了。
公主见状有疑,早有防备,在黑蜘蛛仍要大咬特咬之时,打开了胡杨木盒子。
晕晕乎乎地,我看到三只白蚁飞到黑蜘蛛身上,钻进了蜘蛛的肚子。
几位老喇嘛此时飞身而起,将那个舞乐女捉住了。坐于皮教授身旁的老喇嘛,出言喝了一声:“舞乐继续,花教弟子再有做乱者,处死!”
我身上的恶感随三只蚂蚁吞食完蜘蛛并吸毒后,已经消了大半,神志恢复,只是被剧毒袭身,身上却没多少力气,遂告罪离开。
三位老喇嘛提着那舞乐女跟在我身后,一同出了屋子。
知客喇嘛引我到一有顶有壁的老木围成的房子里,问我如何处置花教的作乱弟子。
我握了几下拳,感觉有些力气了,出口道:“咱们好好审一审,看她是怎么个来历,设若她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咱们就训教一番,教他以后,再不要动不动就采取这样的过激行为就是了。”
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大概是受了老喇嘛那心慈面善的影响了。人说,佛不语而语,不善而善,大抵如是。
一位老喇嘛温言对那位用蜘蛛咬我的花教弟子道:“露出你的真面目来,我们皆非好杀之人,只要说出你的本意,若可恕者,当允你自去。”
“弟子提萝,乃迦莲法师座下,拜见各位上师,请恕弟子唐突,弟子实与汉人坏种罘胡华有莫大的个人恩怨,万望上师准弟子与其单论。”女人开始说话,我一听她声音,知道她是被拍死在香冢的田边加乃仓了,这日本女人原来是假死,没想到她还是密宗的入室弟子。
密宗花教是藏密一支,因为其祖庭墙壁上以代表观音、文殊、金刚手三尊的三色条纹装饰,所以称为花教,有个生孩子很不理想的叫什么菲的女明星好象自称是花教的……吼吼,密宗的欢喜佛好象更容易让人引起兴趣(前文的太阳塔墓里略有提及)。
花教好象是传自于莲花生大师,属于大乘佛法中的一种。咱们中原所信奉的是小乘佛法,以河南少林寺最为著名,属于禅宗。当年,大乘与小乘之争也是相当激烈的,我当时所知甚少,只是跟金宝到租书店看书,看金老爷子的武侠小说,有那鸠摩智,金轮法王等感到好奇,后来四娘给我讲佛之起源,我这才恍然,原来佛法真的是博大精深,怪不得那唐三藏要到西天取真经,敢情这东西要是学好了,人人皆求善念图神报,可以把人与人之间搞得很和谐哦。
而密宗的密,其实就是“信”,大凡宗教其实都是立足于一个“信”,一点儿也不掺和杂念的“信”。相信就是力量,相信就可以沟通天地,沟通天地你就是佛。
阴险的田边加乃仓,怎么会“信”佛呢,她们是日本的某一个政治派别别有用心地命令一些有灵根的女人混到藏传佛教的教众里进行不可告人的勾当。
如此想来,这个女人也未必真知藏传佛教的真义。听其跟三位上师喇嘛的言语,这个女人好象要利用她知道的密宗之密跟我在佛经上较较真,然后,再伺机对我下毒手。
真是个阴毒女人啊,你在回风湖跟红牡丹的弟弟又上床又装一心向佛的,妄想吞了匈奴后人几千年留存下来的瑰宝,现在,你不甘就这么失败,还要垂死挣扎,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你个臭娘们,你以为本神汉是吃素的。我从小就生在这冰山雪谷中,一长就是八年,然后随着四娘天南海北的跑路,佛佛道道的事,我就是随便听点,也比你知道得多,更不用说公主可是正宗的无遮公主,她给我传知的佛之密事,不比你个日本鬼子多吗?
跟我玩花活,你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你!
想到此,我故意装作不知“单论”为何物的茫然,表示要将决定权交给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