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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我无比坚定地答复Shirley杨。
不过,要怎么跟无遮公主如胶似膝,我心里一点章程也没有。这方面,我太弱势了,从来没有针对性的锻炼,又似乎不是天生高手,只能在女人的引导下,做一些应该或者不应该做的事情。
看到Shirley杨满是鼓励的目光,我心里发狠:纵是千难和万险,不破楼兰誓不还。
吃得一张油乎乎大嘴的孙菊灵嫣拱着个猪头,要我给她擦擦,Shirley杨眼急手快地抓了一块毛巾给她抹了两把,低声道:“罘先生重任在肩,我们要全力配合,从现在开始,一切以他为中心。”
我得意地一笑,转身到了外堡,喝了一口浓香的苦咖啡,要求无遮公主领着我赏看这绝无仅有的冰山古堡。
无遮国的等级制度还是很森严的。侍立在各处的少女都很恭谨,眼光都低低的,贴身护驾的全是那些智商颇高的金猿。
“胡华王子,你选个用餐的地方吧。吃完了饭,我们俩就该上路了。”
听无遮公主这一说,我忽然想起我这王子的最终结局是要被她一剑穿心小命呜呼的,她现在对我如此之依顺,那全是对将死之人的最后温柔。
想到此,我不由悲从中来,两眼瞪视着无遮公主,猛然一把拉过她,毫无章法地在她的脸上猛亲。
无遮公主倒也没有推却,只是轻侧了脸,心无所动地看着远处。
等我的兽性一过,她平静地对我道:“胡华,你害怕死亡吗?你知道如果你真的心念念地想着一个人,却只能空对孤灯残壁,那种折磨岂不是比死亡更残酷千百倍,更何况,还要我亲手杀死自己最钟爱的人,我自问我做不到……将来也绝然做不到。”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私奔吧,咱们到美国,那儿自由,人权,高度法治,没人能强制咱们。”我有点白痴地道。
无遮公主轻推我一把,“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吃饭,然后,咱们边走边想办法,这一路上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也许,佛陀会给我们启示。”
“那我能不能选一条自己想走的路线,我想看看那些行将消失荒原古道,想给自己找一个愿意让你一剑穿心的地方,我死得安心了,你或许就不会有心疼,一个人可以过得好一些。”
“不要说得这么惨忍好不好,一切都依你,不过,我们必须有三个地方要去:精绝古城,米兰古城和楼兰女儿河……你们汉族的将军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玛依提娜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无遮女人。”
Shirley杨领着两位侍女,端着食盘和果盘,走到公主面前,请示用餐之地。她趁公主转头,向我作了一个OK的手势。
公主按我的王旨,席地而坐,没有拘束地吃了一顿古堡里的午餐。
就这么,略作收拾,我的无遮公主在九只金猿的护卫下离了古堡上路了。Shirley杨机巧地现绘了一张楼兰古道路线图给我,还告诉我皮教授已经把武川真由美劫盗的新娘尸送回北京保护起来、他与孙不二、路铁当等都已提前行动,探查武川真由美藏匿玉佛的地点,并找了一个人假扮我的样貌,引开那位一心要在新疆大发古董财的特查队长和武川真由美。
孙菊灵嫣说是要在暗中保护我。这妮子正式承认她的国际刑警身份,警告我不要对她有什么呆心,老老实实地跟无遮公主相儒以沫,在沙漠里用爱情风雨兼程,没准能再造一个千年的神话。
Shirley杨也打趣道,这里是当年西王母对周天子唱瑶池恋歌的地方,要是我们走对了地方,走出了人的生死关,到时候,我和老胡、六一请维也纳乐团给你们两个唱婚礼进行曲,让你们做一生一世的比翼鸟连理枝。
看来,两位美女对我俘获无遮公主的芳心是不遗余力地支持,还跟当年地下党接头一样做了接头暗号和标记,让我在遇到困难时,能及时地跟她们联络。
本来,我以为这么稀里糊涂地爱一把就算了,如果无遮公主真要实施最后一步的刺心,我没准在爱的感召下,受了慧明大师的佛念召唤,早早抛却臭皮囊,也未必是件很坏的事,反正,轰轰烈烈地活过了,比受人欺压处处低人一等地活着要有意义得多。
可是,经她们俩这一鼓励,我的心不再麻木了,面朝高耸云端的雪山,禅念静心地坐于冰层之上,行了一遍鬼卦六十象经。
脊背上紫气一闪,我精神百倍地起身迈步,与两只跟我越来越亲密的金猿出前而行。
公主换了一身短束的军装,英姿飒爽地唱着不知名的一首楼兰老歌跟在我们后面。
穿军装这一习惯,是金宝跟我说的。这一带的野兽见了穿军装的人都会退避三舍,那次在白猿冰谷,要不是因为穿了军装,肯定要被白猿撕得稀烂。
军装避邪,这是一代一代守哨的战士们与兽类们和平相处得来的结果。大自然,有时候不全是物竞天择,你死我活。
野兽还真是很多,不光有四条腿的野狗,天上飞的食尸鹰经常会扑下来探查一番。
野狗见有金猿在,干脆不存一丝侥幸之心地跑开了,食尸鹰好象不太怕金猿,可看看到我的提娜公主的军装,很失望地鸣叫声,振翅而去。
走了几个小时,我们进了沙漠区。极目之处皆是说不尽的黄漫漫的荒凉,偶有几声野狗的叫声,更叫人觉得跑远心茫。
天黑尽时,一大群墨黑的铁嘴乌鸦很嚣张地聚拢来。无遮公主关切地说一声“小心”,掏出一幅剑树皮做的面具递给我。
这些铁嘴乌鸦不是常见的那种只知站在死人家里房顶上瞎躁的类型,而是嘴长如刀,爪利似钩攻击性很强的活肉死肉皆吃的恶猛之物。
一只落单的野狗,被三只乌邪盯上,几个回合后,就被咬破脖子,流着血跑了不到二十米,就蹬腿而亡。
两只不知趣的乌鸦扑到一只金猿身前想讨点便宜,没想到金猿抱团意识很强,两只金猿同时出手,将两只乌鸦拍到地上,成了两块肉饼。
受此一惊,乌鸦群迅即与我们拉开了距离,但却不并不离去。
第三十四章 密宗的欢喜佛(1)
一阵隐约的驼铃声传了过来,远处出现了几个移动的黑点。
有几只乌鸦突然尖利地叫了几声,顿时,几百只凶物黑风一样地朝那几个黑点卷了过去。
无遮公主一拉我的手,道:“快,咱们去帮那些在夜里还要行走的人,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
九只金猿得令,箭一般窜出去,黑夜里蓦地射出了九道金光。它们的速度一点儿也不亚于振翅急掠的黑乌鸦。
金猿一与乌鸦接战,掷出的冰刀准头极好,可谓刀刀见血。
我和无遮公主随后赶过去,随地可见流血而毙的铁嘴乌鸦。
乌鸦的凶性被激了出来,厉声啾啾地掠击金猿。
我掏出无遮公主给我准备的驽弓,搭上剑叶树做的剑箭,嗖嗖嗖,连发了十二支,立即替我的好朋友金猿风、金猿雷解了围。
(PS:九只金猿中我跟速度最快的“风”和叫声最响的“雷”关系日渐亲密,就差拜把子了)
无遮公主却不愿杀生,只是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状况,观敌料阵。
及到行近那队夜行人,我发现竟是狼狈不堪的范钢他们。五六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烂得连蔽体都困难,脸上都已被乌鸦啄得血呲糊拉的,眼见着有随时被分肉剔骨的危险。
范钢一见援兵,精神大增,扯着干哑的嗓子喊:“弟兄们,给我杀,杀出一条血路,跟咱们的老朋友会师开晚饭。”
这一杀,又有上百只乌鸦被干掉了,虽然又有四五十只乌鸦飞近,但,被我和金猿们又射杀了二十几只,它们终于露出了怯意。
提娜公主不忍如许生灵涂炭,嘬着嘴发出了无遮国九嘴鹰的叫声。
数声过后,乌鸦们惧于鸟王的警示之声,三五一组的渐次飞走。
获救的范钢,吃了我给他的几个油饼,大吐口水,讲他的九死一生。喝了几口水,他又不无得意地炫耀他们得来的玉佛。
我用和氏泪血玉感应了一下,却毫无反应。
看来,范钢是被武川真由美骗到了,为了这么一个膺品,爬冰卧雪地连命都差点搭进去。
一听是假的,范钢大骂道:“我靠小日本的八辈祖宗,演双簧骗我。”他一拍头,又叫道:“坏了,罘兄弟,那座老墓的明器要遭殃……那几个家伙是调虎离山。”
我提醒他道:“皮教授一再三令五申,不要节外生枝地鼓捣文物,中心任务是寻找玉佛和古画。”
范钢看了一眼无遮无主,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嘀咕道:“那老墓里的宝贝真他娘的邪气,一个和尚跟两个尼姑干那事,偏又是造得那么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看得我根子老硬了。”
他一边说着,还拿出一张他粗劣模画的古墓图,要进行详细演说。
我拐了他一肘子,把孙菊灵嫣和Shirley杨的联络方法告诉了他,让他抓紧联系上,皮教授有新任务,如果表现好,等这次新疆考古寻画寻人之行结束,能给他个文物馆馆长的官儿当,可以正正当当开墓寻宝。
这家伙嘿嘿两声,暧昧道:“你小子怎么会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女人,睡过了没有?”贼眉鼠眼地又瞄了瞄无遮公主。
我吓他道:“无遮国有个习惯,如果有男人敢非礼无遮国女人,就抓他们去喂九头红牙蛇,连骨头也要剁碎了喂吸血蚂蚁。”
范钢歪缠着让我介绍提娜公主给他认识,唧唧歪歪地叫了声弟妹,这才发联络信号跟孙菊灵嫣联系。
一会儿的功夫,有一辆汽车闪着灯开近了。范钢一伙粗人撇腔拉调地唱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等他们走远了,无遮公主便要了我的那块和氏泪血玉正面反面地看。
她把玉放在心口上,吗咪吗拉地念了一阵子的无遮语。玉再在她手里展开时,正面和反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字形却又不象甲骨文,跟蒙文有点象。
公主告诉我这是佉卢文。佉卢文最早起源于古代犍陀罗,是公元前3世纪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时期的文字,全称“佉卢虱底文”,最早在印度西北部和今巴基斯坦一带使用,公元1-2世纪时在中亚地区广泛传播。公元4世纪中叶随着贵霜王朝的灭亡,佉卢文也随之消失了。18世纪末佉卢文早已经成了一种无人可识的死文字,直至1837年才被英国学者普林谢普探明了佉卢文的奥秘。但是问题在于公元3世纪时,佉卢文在产生它的印度消失了,怎么突然又在异国它乡流行了起来?这着实让历史、考古学家们摸不着头脑。
看了一遍玉上的文字,公主激动地拉住我道:“胡华,快带我去那个古墓,那儿会让我们解开无遮国的生死玄关,这……太重要了。”说完话,情不自禁地吻住了我的嘴。
这一吻是她真正地情动地一吻,我一下子就迷失了。
我有点明白了:爱一个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又非常容易的事哦。整天挂在嘴上爱呀爱的想呀想的,接吻拥抱什么的,与动物们发情发春的本能冲动没有什么区别,可以随时随时地来。而真要象梁山泊祝英台那样子撞坟化蝶的搞点生死相恋,却需要心尖子上那猛然的心痛。
无遮公主这一吻,吻得我全身心震撼……全身电电地麻麻地,一下子觉到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就这么吻啊吻的,也不知吻了多久。
我手里那张范钢绘的古墓图被风吹起的时候,我们两个才从沉迷醉爱中醒过来,随着那张随风飘起飘落的纸,跑了半里多路,一起伸手抓住,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终于尝到了Shirley杨所说的如胶似膝的味道。
恋爱这东东,研究理论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