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烛台切光忠一步步走到门前; 指尖已经触及把手,锁芯转动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清晰的像是绞在人心上,直到这时候; 审神者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发一言。
太刀回头,看着神『色』毫无波动的小孩苦笑,“您既然说了喜欢现在这个做料理比其他烛台切更美味的烛台切这样的话; 就不能表现的在意一点吗?”
九原杉微微一愣; 似是没想到太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轻轻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窗帘缝隙遗漏的那一缕阳光; 眼里泛起暖『色』的光; “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如果吐『露』这样的言语,不算是干涉你的话。”
“您真是……” 太刀叹了一口气; 随即又轻笑一声,好吧; 比起坚守原则的审神者来说,自己的举动是有些幼稚。简直就像是在对着这孩子撒娇似的。
“仪式是很重要的,请您允许我暂且离开去准备一下; 这种时候不帅气地亮相可不行。”烛台切光忠对着九原杉微微躬身; “如果可以的话; 我很期待您也能为我装扮一下自己。”
等太刀关上门离开,九原杉这才微微勾起嘴角,又轻声抱怨,“烛台切才是……总是格外在意外表方面的事情。”
不过小孩还是顺了太刀付丧神的意,打开衣柜去翻自己的正装。
审神者主卧和近侍间相连的门被推开,髭切懒懒倚在门框上瞄了眼打算换衣服的小孩,轻笑,“主人真是长大了,都知道主动去收拢人心了啊~”
九原杉解开睡衣扣子的手一顿,斜睨了付丧神一眼,“你不是说自己昨晚熬夜玩文字解密游戏,今天没精神要补觉吗?”
虽然他是不知道公文写作一塌糊涂,连自己弟弟的名字也记不住的髭切玩这种游戏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
“还有,那不是收拢人心,我只是要跟他说清楚,”九原杉的声音有点清有点冷,像是泉水撞在青石上,“我在追求我想要的,也没勉强他做自己不愿做的,”
“我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睡衣落在换衣服的软凳上,九原杉把拿出来的那套正装一件件穿上,衬衫、裤子、外衣……
髭切抱着胳膊看他,小孩踮着脚从衣柜里取衣服的时候他也没半点上前帮忙的意思。这近侍做的别说和长谷部、『药』研他们比,就是并不擅长照顾人的小夜、长义都比他强。
“就这么让烛台切光忠保持内疚的心态拼命补偿你不是很好吗?那样更容易控制。”太刀的声音总是让九原杉想起棉花糖那样的东西,但他嘴里说出的话永远不甜美。
“我想要的不是控制他。”九原杉理好袖子,『露』出衬衫上精致的袖扣来, “我可能比那更贪心。”
“您,开始和源氏的惣领贴近了呢,某些方面。”髭切微微眯着眼,“怎么了,主人似乎是不高兴?”
“过来,髭切。”
九原杉认真的时候,髭切也不会忤逆他,乖乖走到审神者身边蹲下身,“哦呀,您终于也有针对我的要求了吗?”
“我不喜欢你总是拿我和源氏的惣领比较,说我和他们相像我也不觉得是什么夸奖的话。”九原杉拿起领带绕过衬衫的衣领,“你明白吗?”
“嗯,如果我继续说呢?”
“明知道我不喜欢还是坚持要说,如果这是髭切你的意志……”
“怎样?”
九原杉漆黑的眸子看着太刀,没有说话。
髭切很快举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真的让审神者说出下半句话大概不太妙。太刀接过小孩手上的领带帮他系好,“您也长到会在意这些的年纪了啊。”
太刀收敛了自己松散的姿态,单膝点地,对着审神者俯首,“遵从您的意愿,我的惣领大人。”
……
烛台切光忠换好出阵服带上自己的本体,又一次来到审神者的卧室,敲门获得允许后这才进来。看见髭切也在,他没说什么,有刃作为见证者也不错,大家都在才好。
“主人,烛台切光忠来履行和您的约定。”看到一身正装的审神者,太刀眼里泛起笑意,“您这样也很帅气。”
太刀很高,非常轻松地从审神者卧室的阳台上取下了挂在那里的刀铃。
比起髭切认真的时候都有些散漫意味的举止,烛台切光忠的动作像军人一样利落帅气,在九原杉面前单膝跪下的时候有种山岳般的安稳郑重。
“烛台切光忠,伊达政宗公使用过的刀,因为斩人的时候连旁边的青铜烛台一起切断而得名。”
“您特别指名说喜欢我,我很高兴,所以……我也想要回应您的期待。”
“完全出于我自身的意志,我希望能成为您的刀剑,奉您为主,效忠于您。”
“全心全意、真心实意、一心一意,无论何时都站在您这一边,绝不背叛您。”太刀这会儿记『性』好的不得了,完美地重复了九原杉的要求。
他心里其实是有点想笑的,只有小孩子才会提出这种要求。可以信赖的、纯粹的、没有丝毫杂质的水晶一般的感情,也只有小孩子会信。成熟的大人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又不是童话故事。
可太刀还是对着审神者说出了这样的效忠誓言,真心实意。他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达到审神者的期望,直到有一天这个孩子长大,开始笑着说起自己曾经的年幼无知,天真烂漫。
那时候,他们该『露』出得体的笑容,附和着说笑:主人幼时纯真可爱,但终于还是长成大人懂事了。然后功成身退,做一个合格合规的式神、家臣,配合着主人的认知和需要重新定位彼此间的距离。
九原杉哪里知道太刀心里转着什么念头,接过太刀的本体和刀铃,郑重道:“我接受你的效忠,烛台切光忠。”
“作为你的主人,我也会保护你,爱惜你,尽力满足你的愿望。我们会在契约的见证下忠于彼此,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直到分别无法阻挡。
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吗?这一次,九原杉还是在说孩子气的、童话故事般的话,但烛台切光忠是信的。这孩子为了那振山姥切国广所做的,足以让刃相信他的承诺。
九原杉完成了效忠的仪式,再没能绷住脸上严肃的表情,对着烛台切光忠绽开灿烂的笑脸,“这下,你是我的了。”
太刀被他欢快的情绪感染,不再去想那些纷杂沉重的事情,跟着笑起来,“是,我归属于您。”
“能被主人如此渴望,是我的荣幸。”
太刀注视着小孩的目光柔软温和,然后被时间和世事浸透的哀伤和担忧渐渐从他眼底浮起。付丧神握住小孩的手,比起他宽大、结实、有力的手掌,掌心的这只手稚嫩、幼小、纤细,真的非常非常脆弱。
烛台切光忠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审神者的手背上,轻轻阖上眼,声音疲倦,甚至有点哀求的味道,“请您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不惜一切保护您的。”
“我当然,是想好好活下去的。”九原杉微微收紧了和太刀交握的手,“哥哥们为了我费尽心思,老师会因为我弄伤自己生气,你们也想保护我……所以,我是被爱着的吧?”
“爱着我的人,我当然想要回应他们的心情,我会珍惜自己。”
“而且,夏目邀请我去他那里玩的约定我还没有兑现,哥哥们也说希望我长大一点后能去帮他们,也不知道我将来能不能成为厉害的除妖师……”
“啊,还有,妖精之森里有绿的像翡翠一样的湖泊、纱雾一样缥缈美丽的小瀑布,还有那种深山幽潭,夏天的晚上,会有仿若天上银河一样的萤火虫族群出没……我来这里以后,那些都没有再见过了。”
“九原家在北海道有农场,那里有大片的向日葵田,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我一直想着要是能带山姥切去看一次就好了。”
“等我做审神者攒够钱,就在那附近买一座宅院,除妖师的生活也不知道鹤丸他们喜不喜欢,烛台切呢,会习惯住在那里吗?”
今天的审神者说起这个,话似乎格外多。烛台切光忠却感觉到些许不安,抬起头去看小孩的表情。那双乌溜溜的杏眼里,水光闪耀如流星划过夜空的瞬间。
“主人……”烛台切握紧小孩在夏天依旧有些冰凉的手,心慌到觉得自己心律不齐。
一直安静旁观的髭切也不笑了,眉头紧皱,按着九原杉的肩膀硬是把他转到自己这边,“你怎么了?”
审神者有些湿润的眸子撞进付丧神眼里,猝不及防间髭切微微睁大了眼,他似乎是明白什么又有点难以置信,拍开烛台切的手抱着小孩去窗边的小榻上坐下。
被髭切按在怀里的九原杉带着些鼻音的话语闷闷传出来,“对不起。”
“还有多久?”髭切不是一无所知,但他其实根本没有切实地设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也许近在眼前。
“我不知道。”最后一次身体检查,津岛胥什么都没说。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有感觉的。九原杉把头埋在髭切披着的外衣里,“但我还是忍不住去计划长大以后的事情,按着那个来过日子。”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够不够去实现那些愿望。
“所以,对不起。”
门突然被推开,是办完事情回到队舍就来查看自己学生状况的上川行定。屋里烛台切光忠站在一边,九原杉和髭切坐在另一边,三个人里有两个一身正装,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
“说是让你好好养病,这又是在折腾什么?”
九原杉从髭切怀里抬起头,对着上川行定解释,“是我要求烛台切重新向我效忠一次,不过正装是烛台切的爱好啦。”
小孩眼睛发红根本遮不住,他也没遮,上川行定当然看见了,“为什么哭?”
“诶,都是髭切的错。”刚刚十一岁半的漂亮小孩,红着眼睛格外惹人怜爱。九原杉才不哭,只是忍不住泪中带笑,“髭切太笨手笨脚啦,披着衣服『乱』甩蹭到我的眼睛了。”
“我没哭。”
※※※※※※※※※※※※※※※※※※※※
《小剧场·退货危机》
髭切: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故意说呢,要怎样?
九原杉:……(死亡凝视)
髭切:我知道错了。(狗腿地帮惣领系领带)
于是领带成了死结。
九原杉(冷酷无情脸):髭切,你,回源氏去吧。
公文写不了·弟弟名字记不住·内番常偷懒·说话不中听·笨手笨脚·源氏重宝·髭切:至少……我还可以背锅?
启程()
似乎只要定下足够多的约定;
未来就会变得安稳明朗起来。
~~~~~~~~~~~~
第二天的近侍是大俱利迦罗。
“我不打算和你搞好关系”这是打刀的口头禅; 但事实上大俱利做近侍即使没有烛台切那么体贴细致起码也比髭切要合格。至少没有在九原杉踮脚够衣服的时候袖手旁观。
打刀帮审神者把外出的衣服从衣柜里取出来,“明知道自己个子矮就不要挂那么高; 你在想什么?”
“我坚信自己很快能长高。”九原杉死犟,“经常踮脚能更快地长高。”他才不要用儿童衣柜。
大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