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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杉:我才不是半吊子。
跪在地上的烛台切光忠抬起头,他右眼带着眼罩,只有左眼『裸』『露』在外。伊达组的刀眼睛都是金『色』,但确有微妙的差别,比起鹤丸国永的灿金,烛台切的眸子仿若熔岩流淌,“上川队长,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拖到今日。”
“一来,京野家的人大多只在政务司就职,一直在稽查队的我没什么机会接触他们;二来,就算我能见到人,我不过一个量产的式神,实在没有跟那种毫无交情的世家子交易的本钱和筹码;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烛台切光忠顿了顿,犹豫片刻,想到上川行定和京野瞬一糟糕的关系,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五年前让小伽罗受伤的那次任务……我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很有可能跟京野家有关。”
毕竟,最为擅长灵魂『操』纵类的术的,就是京野家。就算其他人偶有学会一鳞半爪的,也不成什么气候。而当初那次让他们几乎全军覆没的任务,可不是一两只三脚猫就能摆下的。他也想过调查,但对方扫尾做的干净,五年了,他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听到太刀付丧神的话,上川行定眸光转暗,有无数光影掠过,但他对京野家的事情,未说只言片语,只是嗤笑一声,“说的好像你跟小杉就有交情似的,涉及灵魂的术大都凶险,小杉为何要帮你?”
以烛台切光忠对各人的了解,劝服九原杉比劝服上川行定容易,但他之前就料到请九原杉出手,必须过上川行定这一关才行。
“我愿意现在就和九原大人签下终契。”烛台切光忠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只要小伽罗醒来,想必也愿意效忠九原大人。”
至于大俱利伽罗的终契,烛台切光忠觉得自己没法代替对方应承。
“哼~”上川行定笑的讽刺,“你以为自己的终契很值钱吗?”
终契是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之间的一种特殊契约,结下终契之后,即使审神者从时之政卸任也可以带走这振刀。代价就是,等到这位审神者死去的时候,和他结下终契的刀剑付丧神会在契约作用下强制刀解回归本灵。
这有点类似本命契约,不同之处是:终契不是唯一的,无法给刀剑付丧神带来像本命契约那样的力量强化,也不像本命契约那样会让付丧神在审神者死后彻底消失。
时之政会允许这种契约的存在是因为某些刀剑付丧神和自己的审神者之间感情过于深厚,这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们对下一任主人的接纳,刀解清除记忆虽然损失了练度,但新召唤的刀在服从『性』上更好。
而比起强硬刀解,还不如把终契作为一种奖励政策,反正人类的寿命也就那么些年,最后分灵还是收回来了,时之政等得起。
当然结终契是有限制的:第一,审神者能带走几振刀取决于他在时之政取得的功绩,一般的审神者干上十年能带走一振刀就不错了;第二,很多审神者是因为灵力衰竭才卸任的,灵力不足根本无法结契,就算结契了,等灵力继续衰弱下去,刀剑付丧神会因为灵力供应不足回到本体,彻底变成死物;第三,终契要由刀剑付丧神发起,审神者不得诱导、胁迫,等付丧神提出申请后,也要审神者这边同意才行,只要有一方不愿意,契约就无法成立。
种种限制下,真正能结下终契跟着审神者离开的刀剑其实没有多少,有效地限制了刀剑付丧神对现世那边的影响。
倘若九原杉要和刀剑结终契……
上川行定看了那边坐着的压切长谷部一眼,明明是非常柔软舒适的沙发,打刀却坐的笔直,肌肉紧绷,神情里的紧张和焦躁根本掩饰不住。
『药』研藤四郎、笑面青江、小夜左文字三刃微微皱眉,就算他们现在还没确定要不要和大将(主人)结终契,可谁也不想被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外人占了这个名额。
髭切倒是和平常一样眉眼含笑看不出想法,只是撑着下巴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鹤丸也依旧老神在在,像是在看热闹。
上川行定俯视着地上跪着的烛台切光忠,“效忠的刀剑,小杉要多少有多少,终契也轮不到你来签订,别太自以为是。”
烛台切光忠身形僵硬起来,他将手上的大俱利伽罗归鞘,转头去看若有所思的九原杉,“九原大人……”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条件根本不值什么,身为稽查队审神者的九原杉既不稀罕一振烛台切的效忠,也有的是刀愿意和他结下终契。但这已经是作为分灵的他能拿来交换的全部。
九原杉从沉思中回神,迎面就撞上了太刀恳求的目光。他没应声,转头去看旁边的上川行定,“老师?”
“看我做什么?”上川行定实在比九原杉高出太多,坐着也一样,他垂眼看着小孩,带着点漫不经心,“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
异想天开()
相依为命的时光;
日日夜夜的陪伴,
焚心烧骨的祈求,
无法实现的誓言。
不尽最大的努力,
一直到最后一刻;
我无法原谅自己。
~~~~~~~
修复压切长谷部的时候,九原杉在反复试验过之后选择了符纸。现在再画几张一样的没什么难度。
很快,四张符纸落在大俱利伽罗的刀身上; 繁复精密的符文在刀身下的桌面上铺开。
九原杉的书房里非常安静; 符文莹莹的光芒映在小孩眼底; 光影斑驳,离审神者很近的压切长谷部也猜不出自己的主人在想什么。
打刀看了眼自觉站在离审神者最远角落的烛台切光忠一眼,蹲下身在九原杉耳边轻声道:“主人; 为什么……他以前还说主人……”
说九原杉有早夭之相,让他不要太执着太投入。
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有几分交情,那句话算得上为打刀付丧神着想; 对九原杉也未必就怀有恶意; 可长谷部心里还是有了疙瘩; 尤其是……
打刀的目光在九原杉还有些稚气的眉眼上扫过:尤其是那句话某种程度上算是应验了,他的主人……
以前烛台切光忠作为外人就算了,可让他做九原杉的刀……
“烛台切前辈对主人用心不诚,帮他治好大俱利伽罗也就罢了,何必留下他?”主人想要一振烛台切光忠是很容易的事情; 何必委屈自己?
压切长谷部已经压低了声音; 可书房里太过安静; 估计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见了。
九原杉把目光从符文中央的大俱利身上移开,看向压切长谷部,“留下他的理由……嗯,还挺多的。”
“至少,烛台切先生做饭特别好吃啊。”比他曾经拥有的那一振还要更擅长料理。
“我的烛台切……”九原杉的声音轻的近乎呢喃,“他从来就没属于过我。”现在当然更是毫无关系了。
鹤丸国永心下怅然:其实那座本丸的光坊后来,真的很想陪伴在这孩子身边,只可惜……愿望总是拧不过命运。
比起和烛台切有些交情的长谷部,『药』研藤四郎对太刀第一印象就不好。作为护身短刀,听到那种针对自己主人的不祥之言,真的很难不介意,这会儿看烛台切的目光也有些冷淡,和迎接其他同伴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其他刀剑虽然不知道压切长谷部那个“用心不诚”的结论是哪里来的,但连一向温和的『药』研都这副态度,看来可能真的发生过什么事,而不是压切长谷部因为终契的事在吃醋找茬了。
面对以后很可能要共事的未来同僚们抵触的态度,烛台切光忠安静呆在角落里,什么也没说。
九原杉为了更清楚地感知到大俱利伽罗的情况,已经和打刀建立了契约联系,有了压切长谷部那次的经验,他现在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大俱利分灵意识的情况。
符文的光芒渐渐熄灭,九原杉走到桌边拿起打刀,角落里的烛台切光忠也上前几步看着小孩将刀鞘褪下,布满裂纹的刀身暴『露』在空气中。
灵力的光芒包裹住打刀,九原杉很确定大俱利伽罗的分灵意识已经修复,可好一会儿,刀身上的裂纹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九原杉神『色』不动,伸出手指在有不少豁口的刀刃上划过,鲜血很快从伤口上涌出来,一滴滴落在打刀的刀身上。
“主人!”
“大将!”
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因为九原杉的举动忙『乱』起来,找『药』箱、清洁伤口、包扎……
“主人,”笑面青江也少有地念叨起审神者,“在我做近侍的时候轻易弄伤自己也太让人伤心了。”
“诶?”九原杉终于把注意力从桌上闪烁着光华的大俱利身上移开了一点儿,“唔,抱歉。”
胁差看出审神者的心不在焉,只能在心里抱怨:明明是个可爱的孩子,可对他多少有点冷淡,真伤脑筋呢。
原本充满灵力的鲜血对刀剑付丧神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但这振大俱利伽罗……
鲜血全部渗入了刀身,但刀身上的缺口和裂痕都没有任何变化。
看到这一幕,烛台切光忠难免失望,但还是诚恳地对九原杉表示了感谢,“让您费心了,九原大人。”
“请允许我跟您签订契约,尽绵薄之力作为报答。”
九原杉的目光还是在大俱利伽罗身上,他伸手握住刀柄,“有变化的。”
房间里众多刀剑的目光都落在桌面的打刀上,但他们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现在,能够和大俱利伽罗进行沟通,在触碰到他的时候。”
“也就是说,本体虽然损坏到这种程度,但他的分灵意识,现在已经苏醒过来,可以召唤付丧神了。”
随着九原杉话音落下,樱花飘散开来,白t恤外套着黑『色』军装外衣的付丧神显现出来,“你……”
打刀付丧神伤的实在太重,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倒向他面前的审神者。
即使有一边的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搭手,九原杉还是被重伤的付丧神蹭了一身血。
有点狼狈的初次会面,大俱利伽罗只来得及跟九原杉和烛台切打个照面就再次被送回本体里。
“给我一点儿时间。”九原杉带着一身血污对着半跪在他面前的烛台切光忠道:“我会想办法的。”
小孩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幽秘的光,看着比平日还要精神一些。
鹤丸国永见了,心倏地沉下去:审神者答应烛台切的请求,理由果然没那么简单。
……
九原杉收拾好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污后就带着鹤丸去找上川行定。
“主人答应帮光坊,是为什么呢?”审神者都住在三楼,没几步路,鹤丸跟在九原杉身后,目光落在走廊的地毯上,仿若漫不经心。
走在前面的九原杉听到这个问题回过头,正好撞上太刀落下的目光。小孩没用之前“烛台切做饭特别好吃”这样的说辞,轻声反问太刀,“让我帮烛台切光忠他们的,不是鹤丸么?”
那个时候,倘若不是鹤丸给他使眼『色』,九原杉也不会那么快点头。
“只为了鹤?”
“原因之一。”
“主人真是……长大了呢。”
“鹤丸呢,要我帮他是因为和烛台切先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