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农的儿子生气了,一脚将门踹开,狠狠道:“你还装什么傻?刚刚是哪个男人来过我们家里?你居然敢偷偷摸摸背着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来!”老农的儿子眼里冒出火来,似乎要将看到的一切都烧掉,双手颤抖着翻箱倒柜,查找一个男人曾经在这里呆过的蛛丝马迹。原本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闺房立刻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老农的儿媳则立即出了大门,嚷嚷道:“恐怕是趁我们不注意翻窗跳走了吧,我出去看看。”说得好像她跟她丈夫曾经就是这么过来的一样。出门前她还对着老农翻了一下白眼,愤愤道:“亏您老人家还说孙女儿是您一手带大的,原来根本不了解您的孙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老农急忙拉住爷爷的手,求助道:“您刚才不是说借胎鬼也可以是人么?您看能不能帮我把那个让我孙女儿怀孕的坏小子找出来?”
闺房的门被闯开,我一眼就看见了紧锁着并且钉有防蚊纱布的窗户。于是,我安慰老农道:“您不要着急,如果有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跳窗户走人的。您看,窗户的纱布还好好的呢,怎么跳得出去?”
老农的儿子将房间翻了个遍,别说人了,连只老鼠都没有找到。
爷爷道:“你们看看,是不是错怪她了?”
老农的孙女儿这才有机会辩解道:“我屋里没有别人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腰带是开的,裤子也是开的。我平时很注意的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有说什么话吗?我好像没有说什么话吧?”
此时,老农的儿媳也气吁吁的跑进来了。不过看她失望的神色,就知道外面也没有什么跳窗逃跑的人了。但是她不甘心,狠声道:“你是不是越来越会假装了?你明明刚才说过了话。你在问另外一个人,问外面那位老人是不是从画眉来的!你还狡辩!”然后她对着她丈夫示意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询问她丈夫发现什么异常没有,她丈夫摇了摇头。
“我有这么问过吗?”未料到老农的孙女儿反问她母亲一句。
爷爷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不要激动,然后温和的问这个小女孩:“你好好想一想刚才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要急,细细想一下。”
女孩看了爷爷一眼,思索了片刻,改口道:“好像说过。”她的声音低了很多。
本来以为女孩的父母听了她的话之后会满意,但是他们两夫妇对望一下,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失望。
老农的手更加颤抖了,甚至连嘴角都出现了一丝抽动。他像突然之间老了许多似的,脚步蹒跚的走到孙女儿面前,摸摸她的瘦脸,伤心道:“孩子……”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第十七卷 借胎鬼 第394章 新年特辑
呵呵,我回来了。这章是这次回家之后的感受哦。
这次回家过年,不开心多过开心,心情非常复杂,梦里经常梦见自己的牙齿咬碎了,然后像瓜子壳一般吐了出来。但是我还是用力的咬牙,直到一口本来就不好的牙齿碎得一颗不剩。再然后惊慌失措的醒来,用手触碰嘴唇,幸好牙齿还在。
我本来想问问爷爷的,问问我这个梦有什么预示。可是见了爷爷的面,我却不想问了。看着爷爷数十年不变的装扮,看着他皱纹横生如一块刚刚犁过的田的脸,看着他一向仁慈而善良的目光,我实在说不出一句话来。
舅舅的新楼房终于建了起来,离爷爷的旧房子比较远,所以爷爷的旧房子没有因为新的建筑而损坏半分。可是爷爷的旧房子因为经日历月的风风雨雨,已经变得摇摇欲摧,仿佛只要谁在路过的时候轻轻一推,这间老房子就会如隔了夜的豆腐渣一样垮掉。这样,我对爷爷还住在里面不免生起一阵担心来。
由于车票紧张,我没有买到回家的坐票,在列车上站了足足十六个小时。可是刚刚回到家的我,迫不及待想去爷爷家一趟。
脚在自己家里还没有站稳,便拉着妈妈要一起到爷爷家去看看。
很多亲爱的读者提出请求,说要我回家后帮忙请爷爷给算算八字或者其他。可是当我见到爷爷之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生硬而不那么热情的叫了一声“爷爷”。就像我在外千思万想的爷爷的旧房子,以前总想着进了爷爷的房子之后会有种种感想和感叹,但是真真正正走到爷爷的房子外面时,我甚至不想抬步走进去,却想绕过这个苍老的建筑,直接走到舅舅的陌生的新楼房里去。
以前来到爷爷家,只要我或者弟弟在地坪大喊一声“爷爷”,老房子里立即会响起爷爷的笑声,接着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门口,笑眯眯的等着我们进去。
这次我在外面叫了好几声,期待着他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可是他的影子迟迟不见。妈妈走进去然后出来,告诉我说爷爷不在,也许是去了舅舅的新楼房里。这是现实给我的第一个打击。也许在别人看来这算不上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却意味着某种重大的改变,某种强烈的失落。
我跨进了大门,朝爷爷经常烤火的房间瞄了一眼,没有任何火焰冒出的红色光芒,更没有噼噼啪啪的烧柴声。于是,我便不忍心再走进里屋,去看冷冷清清的火灶,去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蒙着一层薄尘的桌椅,更不想去看挂在墙头离爷爷的床不远的奶奶的遗像。
就这样,我刚刚跨进爷爷的房子,呆了不到十秒钟就急速出来。这是我这次回家后第一次跨进爷爷的家,也是返回北京之前的最后一次。虽然大年初二的时候我又去了一次画眉村,但是我再没有跨进那个门槛都开始腐朽的老屋。
妈妈告诉我说,这一年,画眉村少了四位老人,以往从未见过一年去世这么多老人的时候。顿时,我的心中生出无限感慨来。
走到舅舅家,我急忙问爷爷在哪里。舅舅说他应该在老屋里的。
妈妈看出我脸上的表情,急忙说,不用着急,他可能去别的人家坐去了,听到鞭炮声就会到舅舅的新楼房来的。
因为是头一次进舅舅的新楼房里,我在进门前是放过一挂鞭炮的。这挂鞭炮对舅舅的新房来说是一种祝福,可是,如果爷爷的老屋有一双耳朵,那么这一连串的鞭炮声对它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没落?疏远?变迁?还是别的什么?
果然像妈妈说的那样,不一会儿,爷爷身子稍显佝偻的出现了。推开冰凉的铁门,爷爷高兴而略显羞涩的朝我笑了笑,说声:“亮仔回来啦?我听到这里的鞭炮声,便猜想是你回来了。”
那天的气温很低,湿气也很重,我哆哆嗦嗦的坐在炉火旁边。爷爷推开门的时候,一股寒风随之进入,硬生生的掠过我的脸。舅舅立即朝爷爷喝道:“快点进来,把门关上!屋里本来就冷。”
我想起几年前在爷爷的旧屋里时,有次爷爷指着老屋的屋顶自豪道:“这屋顶的每一根梁,都是我用肩膀从洞庭湖那边挑过来的。”从洞庭湖到画眉村,不止百里。屋顶这么多的木梁,根根粗而长且直,靠一个人的肩膀运到这里来,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我要惊叹的时候,舅妈在旁冷嘲道:“是呀,您老人家可是立了功啦!可是现在值不得夸耀了,人家都开始做楼房了。”
爷爷可不会像我这样记着这些事,他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他不会像我一样对着旧房子伤感,因为他会为舅舅搬进了新楼房里高兴。哪个做父亲不希望儿子的生活比自己好呢?不过,也许当一个人躺在老屋的床上,或者蹴在老屋的火边,他才会将往事一页一页的翻出来回味。也许只有这时候他才会生出一些感伤来,像柴火上的轻烟,袅袅升起。
在舅舅家吃过午饭,突然天空一阵雷声滚过。
爷爷望了望外面的阴沉天气,道:“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
听了这话,我立即一如以前那样问道:“爷爷,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妈妈接过爷爷的话,道:“意思是说,冬天打雷的话,来年种田会很辛苦。牛的体力活很重。所以说十个牛栏九个空。”
爷爷点头笑了笑,温和道:“不过幸好现在是春天了。”
是的,虽然天气依然很湿冷,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春天来了。特别是当我离开画眉,在画眉村与文天村之间的那座山头,回头一看,爷爷的老房子显得更加低矮了,而舅舅的新房傲然挺立,一个如霜打的冬草,一个如雨后的春笋。心中的悲切,就如煮沸的水蒸气一样发散开来,烫疼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想,我还是要将爷爷的这个故事讲完……
第十七卷 借胎鬼 第395章 谁的诱惑
爷爷左手一挥,截断老农道:“孩子,你想一想,你刚才遇到了什么情况?是什么情况促使你说出那样的话来?不要着急,慢慢想一想。”
女孩一脸茫然,摇头道:“我想不起来。好像刚刚做过一场梦似的,虽然刚才也许真的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女孩的父亲怒不可遏道:“哪里是梦!就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你看看你的肚子!你看看!你还在这里装迷糊,你可知道我现在都没有脸出去见人了!”
爷爷不愠不火,轻轻扒开女孩的父亲,问道:“你再想一想,你是不是梦到了跟枣子有关的事情?”爷爷不说刚才的是不是事实了,反而询问她的“梦”来。
女孩的父亲不理解道:“马师傅,您是不是也糊涂了?她根本就不是做梦,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要隐瞒?您还像她爷爷一样维护她?”
女孩看着爷爷的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她父亲的话一般,脸宁静得有几分可怕。爷爷也将女孩的父亲的话置之耳旁,以同样宁静的眼神看着女孩,似乎他的目光要穿过女孩透明的眼睛,直抵她的内心最深处。
“想起来没有?与枣子有关的梦……”爷爷拖着声音询问道。
“枣子?”女孩的目光仍是一片恍惚与茫然,如同损坏的手电筒一般不能将焦点凝聚到一起。“枣子……枣子……”她喃喃的反复说着这两个字,头渐渐的低下来,望她自己的肚子上面看。
“你想起了什么吗?”爷爷浑身微微一颤,轻声问道,仿佛此刻的女孩还在梦中,动作稍大就会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女孩的父母,以及年老的老农都从她的动作中看出了些许隐含的寓意,他们屏气敛息,担忧的看着女孩,看着她那凸出的小肚子。
女孩眉头微微皱起,喃喃道:“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像有谁说,他要将枣子种在我的肚子里面。”她抬起了头,两条细细的眉毛往中间拧,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什么话?”老农看了看他的儿子儿媳,又慌忙看了看我和爷爷,神情十分紧张,“她说的什么话?肚子里面种枣子?”
爷爷轻轻的叹出一口气,似乎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八九成。爷爷点点头,鼓励女孩继续说下去:“你接着说,不要慌。说这个话的是谁?是男还是女?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怎样将枣子种在你的肚子里面的?”
女孩又思考了一阵子,嘴里重复着爷爷的话:“他对我做了什么?他怎样将枣子种在我的肚子里面的?……”
女孩的父亲攥紧了拳头,微微发抖,像一只待战的公鸡。女孩的母亲则额头上出了一层汗,鼻翼起伏明显,像中暑前的不适状。
女孩的眉头越拧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那渐渐回神的眼睛告诉我,那个“谁”对她做过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那浮现的场面一定让她十分难受,让她心跳加速,让她无法面对面前的亲人们。
“那个人……他说……他在我家门前站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