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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爷爷去捉鬼-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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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怒火立刻更加大了,唾沫横飞的指着老爷喝道:“老东西,我没有叫你说话的时候你给我好好吃饭。别叫我把汤泼你脸上啊!”
老爷立即噤了声,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往碗里夹菜。
太太又指着七姑娘骂道:“谁知道你生的那个野种是不是外面野男人的呢!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要鸡吃!”
七姑娘被太太这样一骂,顿时哭号着要跟太太拼命。这时七姑娘的父母连忙进门把女儿拉走。
七姑娘回到自己房里后,越想越气,把屋里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能撕的东西都撕了。她刚生完孩子,身子骨弱得很,这样一气又一闹,便病倒在床上了。
在床上哼哼了不几天,七姑娘便断气了。临死之前她还断断续续的说:“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鸡……”
七姑娘死后,太太也没有给她举行什么像样的葬礼,用草席一卷,便匆匆埋葬了。
七天之后,太太家的鸡群开始闹不安。
每天晚上十二点左右,鸡群里便吵闹不停。第二天到鸡笼一看,便有数只鸡被扭断了脖子,鸡血撒了一地。
太太开始以为是黄鼠狼来偷鸡了,便晚上不睡,偷偷守在鸡笼旁边,手里拿一把镰刀。可是,太太一连守了三个晚上,却不见黄鼠狼进来。村里其他养了鸡的居民却损失了好几只鸡。他们同样是晚上十二点听到鸡群的鸣叫,第二天才看见扭断了的鸡脖子。
一个晚上,一个家里养了鸡的人起来小解,看到了鸡被杀的整个过程,顿时吓得尿直接尿在了裤子里。
第二天这个消息便传开了,偷鸡的不是黄鼠狼。人们很自然的想到了那个苦命的七姑娘。七姑娘偷鸡的说法便在人们之间传开来。可是村里的鸡继续减少,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出应对的办法来。直到五年后,才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使得大家知道了破解七姑娘偷鸡的方法。
说来也巧,没有人想到破解七姑娘偷鸡的人居然就是她生前留下的孩子。
七姑娘死后,财主家里的鸡鸭转而由这个孩子来看管。七姑娘的父母没有自己的田地,离开了财主就要饿肚子,所以纵然再为女儿抱不平,也只能咽气吞声,继续在财主家打长工。而七姑娘留下的孩子,还是不能和老爷太太一桌吃饭,只能跟七姑娘的父母一起吃米糠。
有一天,太太叫这个小孩去镇上买白糖。小孩买了白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太早就睡下了。小孩不敢叫醒太太,便顺手把白糖挂在鸡笼的栅栏上,然后回到七姑娘生前住的房子睡觉。
到了半夜,鸡笼里又响起了咯咯咯的鸡鸣,先是低鸣,然后声音逐渐变大,最后整个鸡群疯狂的嘶叫起来。
鸡鸣惊醒了屋里的所有人,老爷,太太,七姑娘的父母,还有那个小孩,都爬了起来跑到鸡笼前面察看。
第十三卷 一目五先生 第245章 最怕拜堂
鸡群里的情况跟我和爷爷那晚见到的一样。鸡笼已经散架。先是一只鸡凌空而起,而后悬在半空不落地。接着“咔”的一声,鸡脖子被活生生扭成两段。鸡血撒了一地。其他受惊的鸡咯咯不停,鸡毛在空气中飞舞。
老爷和太太见了这个情景不知道怎么办,七姑娘的父母看了也只能干瞪眼。
只有七姑娘留下的孩子根本不关心鸡群的闹腾,却非常担心挂在鸡笼上的白糖是不是从袋子里撒了。虽然鸡鸭都是他养的,但是反正自己吃不到一块鸡肉,喝不到一口鸡汤,鸡的生死与他没有丝毫关联。但是白糖是太太叫他买回来的,他顺手挂在了鸡笼上。如果白糖撒了,那他少不了挨太太一顿打。加上今晚又死了几只鸡,太太可能会把怒气转嫁到他的头上,到时候屁股上不知要挨多少棍。
孩子不敢靠近鸡笼,双手抓了七姑娘的母亲的裤脚,拼命的大喊:“白糖!白糖!”七姑娘的母亲听了孩子的叫喊,并不明白孩子喊的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不关心他嘴里到底喊的是什么,只是抖抖颤颤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可是,就在孩子喊出“白糖”之后,另一只凌空而起的鸡迅速落地。虽然那一摔使那只可怜的鸡从此断了一条腿,但是好歹保住了脖子。
接着,鸡群渐渐的安静下来,只有几只受惊的鸡还在咕咕咕的低鸣,似乎不相信恐怖的事情就此为止了。
不仅仅是鸡,鸡笼旁边的人们也不相信。
沉默了许久,见再没有鸡被扭断脖子,老爷才蠕动嘴:“七姑娘……七姑娘走了?”
孩子见骚动平静下来,慌忙松开双手,跑到散架的鸡笼前拾起白糖。白糖从袋子里撒出了一些,但是总归没有全部弄脏。孩子一喜,连忙要把白糖送到太太手里。
“您叫我到镇上去买的白糖。”孩子说。
太太没有搭理孩子,却俯身到一片鸡血中细细查看。
“你看什么呢?”老爷见太太的动作古怪,好奇的问道。他边问边跟着俯身到那片鸡血中查看,眯着一双并不怎么明亮的眼睛。当时的月光有些朦胧,太太便吩咐孩子:“你去拿灯盏过来。”
孩子很快拿了灯盏过来。太太接过灯盏,几乎把灯盏放到鸡血中了。豆大的火焰跳跃着。
“原来是一根筷子。”太太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筷子,上面粘有鸡血。
老爷马上接口问道:“是谁把筷子丢到这里来的?”他环顾一周,其他人都不说话。
太太说:“算了,反正筷子弄脏了,扔了算了。”说完,她扬手将筷子从窗口扔出去。
接着,窗外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人跌倒在地的声音。
“谁?”太太立即警觉的喝道。她提着灯盏,带着其他人立即从堂屋赶到门外。
门外什么人也没有。朦胧的月亮像是睡的迷迷糊糊的人的眼,它也被这个沉闷的声音惊醒,不耐烦的看着这户人家吵吵闹闹。
“是谁?”太太朝着一望无际的黑夜喊道。太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很远,声音碰到高大的山,便发出了重叠的回声。
“是谁……是谁……是……谁……谁……谁……”
听了回声,太太突然害怕起来。她转身对其他人说:“没事了就好了,大家都回屋里去睡觉吧。对了,那个白糖,给我拿过来。走吧,睡觉去!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老爷还要往外看,被太太连推带拉送进屋里。其他人自然也散去。
但是,这件事很快就传播开去。人们便纷纷开始猜测为什么当晚的恐怖情景突然会停止。有人说是因为七姑娘看到她的亲生儿子在场,怕吓到儿子,所以马上离开了。马上有人反驳,鸡被偷吃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好几次七姑娘的儿子都在场,可是也不见七姑娘立即离开。有人说当时围着鸡笼的人多,七姑娘的冤魂怕阳气盛的场合。这个理由更加脆弱,反驳的人说雄鸡血是阳气最盛的东西,七姑娘连雄鸡血都不怕,还怕区区几个人不成?
讨论来讨论去,没有一个解释能够让人心服口服。最后,有一个人说,难道是因为七姑娘的孩子喊的话起了作用不成?难道她怕白糖?
可是还是有人不信服,听说过鬼怕糯米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鬼还有怕白糖的。
突然有个人灵光一闪,难道七姑娘怕的不是“白糖”,而是“拜堂”?这两个字的发音很相近,也许是七姑娘把“白糖”听成“拜堂”了?
这一个说法立即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七姑娘因为跟老爷结婚而怀上孩子,又因为生了孩子而找太太讨要鸡吃。如此推来,七姑娘最害怕的不是其他,恰是“拜堂”!
人们立即纷纷仿效,只要半夜听见鸡群里发生不寻常的骚动,立即大喊:“拜堂,拜堂!”这一招果然非常凑效。只要“拜堂”两字喊出,凌空而起的鸡马上落地。
而后,地上便出现一根筷子。
养鸡的人马上捡起这根筷子扔到窗外。也有人尝试把这根筷子折断,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筷子连个弯都没有,直挺挺的丝毫无伤。
筷子扔到屋外,便能听到“噗”的一声仿佛人摔在地上的声音。那便是七姑娘落地的声音。
很快,周围的居民都学会了这招。村里的鸡的数量不再减少,可是失眠的人增多了。以前见到鸡被凌空悬起,养鸡的人毫无办法,只能自认倒霉。后来听到鸡叫干脆赖在床上不起来,起来了也没有办法对付。
人们学会对付七姑娘的办法后,七姑娘偷鸡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几乎绝迹了。但是财主家的太太一病不起。她的手指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变得坚硬,指甲变成三角形。有事没事喜欢在草堆里抓几下,见了草堆不抓手指便会奇痒无比。
第十三卷 一目五先生 第246章 皱纹年轮
那时没有护手霜面膜之类的东西,太太天天把雪花膏涂在手上,涂厚厚的一层。医生也请了无数个,药也吃了不少。可是她的手的皮肤日渐坚硬,最后如蛇皮一样。抓草堆习惯也越来越恶劣,甚至吃饭的时候手已经捏不好筷子,于是用手抓饭抓菜。
太太在惶恐中生了病,不久就去世了。太太去世的那天,七姑娘的孩子刚好长得跟当年的七姑娘一般大,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收殓的时候,给太太穿寿衣的人发现,太太的手已经变得跟鸡爪没有任何区别了。她的大拇指与食指合不到一起,收殓的人使尽了力气也不能将她的大拇指和食指掰到一起去。入棺的时候,只好让太太的手指像鸡爪那样趴开着。
爷爷说完七姑娘的生前事,文撒子和我,还有那个年轻妇女都沉默了许久。顿时,这个房间里充满了别样的气氛。不只有恐怖,也不只有同情。
“想不到事隔多年,七姑娘又回来了。”老太太感叹道。她两只手互相搓揉,蜷缩的身体像个问号。
“哎,七姑娘一生养鸡鸭,却从来没有尝到过鸡肉鸭肉的味道。临到生产了也没有一口鸡汤可以喝。难怪她死了还这么挂牵鸡肉的味道呢。”文撒子摇摇头低沉的说道。
年轻妇女的情绪被文撒子带动起来:“是啊。换做是我,我也会死不瞑目的。虽然说为了一口想吃的菜,但是也值得理解。我们娘家有个老人,情况跟这个七姑娘有些相似。”
“哦?你娘家也出现过偷鸡的现象?”文撒子侧了侧头,好奇的问道。
年轻妇女一笑,说道:“说来也是好笑,也是因为嘴馋的事,但不是偷鸡。我们那里有一个老头子,在临死之前迟迟不能瞑目,一口要断不断的气在喉咙里卡住。他的儿女们都围在床边了。儿女们都很孝顺,不希望父亲去世,可是见父亲一口气憋得难受,便说了很多宽心的话,劝他安心离去。”
爷爷低声道:“老人临终之前,儿女在旁边哭哭啼啼其实不好,如果说些宽慰的话,让老人安安心心的去,那才是好。”
老太太点点头,赞同爷爷的话。
年轻妇女也点点头,说:“可是老人还是不肯咽气。围在床边的儿女们见父亲的眼睛里似乎有所求,便问,您还有什么牵挂的,儿女们一定办好。那个老人便张嘴费力的说话,他的儿子把耳朵凑到老人的嘴巴前才听清楚。老人说,说出来怕你们笑话呢。儿子便在老人的耳边轻轻说,父亲,你养育了我们几十年,有什么我们做儿女的敢笑话您呢?倒是如果儿女们没有满足您的愿望的话,做儿女的心里不安哪,一辈子都会愧疚。有什么您就说出来吧。”
我们几个人听得聚精会神。
年轻妇女接着说:“老人便给围在床前的儿女们说了,我想,我想喝点洋水。”
“洋水?”文撒子摸了摸后脑勺,“洋水是什么东西?是一种水吗?”
爷爷笑道:“说洋火,你们就知道是火柴;说洋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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