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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教学的,一番话直接切中要害,发人深省。顿时就有人的脚步缓下来,并面面相觑。
但是本质问题却被他巧妙的略过了,那就是身为人族怎会站在兽族的阵营里。
当然,场内也不是个个都那么不清醒。卓烨霖就颇为看不惯这人,便直直走过来,晒然道:“猪认为人类丑,那是因为它们四肢着地。都说登高望远才有好风景,站的高度不够自然就看不到好风景了。”
“苏先生想必末日前也是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吧?焉可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兽族为伍,就不怕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么?”
这话就重了,暗讽着兽族茹毛饮血,怕是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当做食物给吞了。
“再说我们双方还没怎么样呢,主办方就急吼吼地出来阻止,这岂不是让人看轻了?苏先生这样描黑主办方,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民教师就要有个人民教师的模样,苏先生这样算不算误人子弟?”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李太极对他刮目相看,虽然有偷换逻辑的嫌疑,却也是非常响亮的耳光。
最关键的是,除了前面暗讽,其它一句也没有涉及兽族,而且字字在理,让人几无从反驳,让兽族有怒却发不出。
苏光光便是一声苦笑,对着卓烨霖便拱手揖礼,说:“先生言辞真是犀利非常,未请教怎么称呼?”面上虽苦笑,眼内深处却闪过一丝冷芒。
这丝冷芒几乎一闪而逝,虽极快,却被李太极看个分明。她的嘴角便莫名挂起微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烨霖冷冷笑着,抱着膀子,说:“好说好说,至于称呼,却是不太适合让你知道。”
苏光光脸色一僵,随即恢复自然。
这时就有人开口:“这位先生说的好,你要和兽族怎么勾搭不关我们的事。但别欺负我们不知道,兽族就是奇物种演化的,和元兽息息相关,想想多少人类死在元兽爪下,这仇想轻易消弭,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在妄想。”
第十六章:上位者()
在场人便有觉悟,人族和兽族确实是死仇,几乎没有化解的可能。
听着这话,苏光光心中就怒极,暗忖:“我有难的时候,你们可有谁站出来替我说句话?所谓强者,只是路过便害了一个人的性命,我应该找谁讨这债?”
想到这里,便恨极了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张俞。要不是张俞路过,杰克怎会死,杰克不死罗毓秀又怎么会死,罗毓秀不死,自己又怎会得罪首领?又怎会为了活命而给兽族教学,这是他自己的意愿吗?
这话一出,两方顿时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就连李太极这样淡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微微眯起眼睛,气机便隐隐锁定了扎虎拉。
扎虎拉有所感应,一双细长眸子便冷冷望向李太极。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古族好整以暇地吃着美味看热闹,心情都爽透了。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就在这时,后面便传来声音。
这话隐隐带着凛然之威,几乎一个人就把场内气氛搅乱,并狠狠隔开了两方碰撞。
众人便转头望去,便见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走进来,身边还带着一个绝色佳人。
此时李沫沫去了墨镜和太阳帽的伪装,顿时被看了个分明。如瀑布般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身上则是一套迷彩服,天云紫衣实在太过招摇,收放到了殒空戒里。
清丽入骨的精致容颜完全暴露在空气下,迷彩服更是隐隐衬出了迷人身段。身上除了干练的英气之外,又隐隐透出一股圣洁的气息,二者却丝毫没有矛盾,相得益彰,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不只与会者,就连好一些侍应生都看呆了,张俞心中又是骄傲又是不满,因为有些眼光实在太过**裸。心随意动,便冷冷哼了一声。
哼声自带有凛然之威,一众侍应生只是普通人,霎时回神,便讪讪醒悟再看下去怕是小命不保。
两族强者自也回过神来,不由暗感嫉妒。
李沫沫早已经习惯了被注目,但此次却又有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被人在意,或者说她能感觉到张俞吃醋了,心中便隐隐欢喜。
何弱水见着张俞回来,面上没有痕迹,心生欢喜,不由露出笑容。但又是难过,她也想在他失意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刘优璇迎上了两人,一双美目上下打量张俞,嗔道:“大坏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再怎么大方,见着心上人为别的人神伤也是会郁郁的。
张俞轻轻一笑,装作很好奇地转移话题,问着:“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氛那么紧张?”
她就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
那沈易就带着人过来,眼中带有莫名意味,淡淡说着:“剑神大人似有意阻止,难道剑神大人觉得兽族和人族能和平相处吗?”
口中称着大人,却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反而带点嘲讽。
如果说jn、nj和京城三方面联盟,自然是以张俞为首的。但要辐射到全华夏,他还没那么大威信,反而颇有些人不服气。
这些人全都是带着各大小猎团,在末日初期就带起了一支队伍,沈易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各个猎团与大型布防区没来往也没交流,但与各个猎团却互通有无。
张俞能感觉到对方的不满,深知树大招风,此时他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自己哗众取宠,不若让他们闹去吧,态度便有些淡漠。
其实张俞的心态有这么大转变,这完全要归功于刘半山。
刘半山能当上司令可不只是非凡的人格魅力。成熟的人生观、价值观,可以说人生阅历远胜张俞百倍都丝毫不夸张。而且又是有意识地灌输给张俞这个准女婿。
最让张俞印象深刻的是在得到‘概念武装’的修炼方法时,刘半山和他的一段对话。
“小俞,我知你禁楼有着‘达则兼济天下’的准则,惭愧地说,我nj城却也是因此受益良多。但你可知为上之道?简单的说,就是如何做好一个上位者。”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禁楼的大长老,站在权利巅峰处。我有一点了解你,对于这巅峰处大概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禁楼已然是庞然大物,远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说到这里,当时刘半山就暗叹,心里感慨,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张俞身边的人都没有太大野心,而禁楼却正是这些没太大野心的人掌控。而且就是以张俞和那个仅有十几岁的萝莉为中心。
以他们武力,只要各堂各部一条心,往下再怎么蹦跶都无所谓,这就是禁楼的独特和强大之处。要知道不管哪个大势力,其内部无不是派系林立,各部隐隐争锋,哪可能真正和平相处?
“为上者,一者昏,二者庸,三者大。昏为昏聩,庸者庸碌,大则认势、造势、主时势而为方大善。”
“举一例,你为一族之长,时逢灾情,各地枯竭,地荒无果腹之食,难民四起。你张家只得一百五带刀巡兵,族人千数。族外镇上饥民数千,你族粮仓可供五千人食用一月,若以薄粥度日,可两月。”
“你族还有稻田数百亩,虽饥荒,但也可种出粮食,只是需要精心管理,若是被难民破坏,非但颗粒无收,怕还得搭上许多性命,此种状况你当如何处之?”
张俞当时是这样回答:“不管怎样,自然是先开粮仓救济,然后请他们帮忙打理田产,总有办法度过难关。”当时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刘半山忍不住笑,说:“看似仁为,实则庸。”
“依刘叔之见?”
张俞当然不服,但也想听他怎么说。
“地荒无果腹之食,你开粮仓救济,再把自家族田供难民耕耘,你张家近千族人如何想?届时必矛盾重重,怕是不但种不出粮食,还空自把储粮耗尽。”
“难民无有粮食供应,绝不会挂念你的仁行,只一句‘张家必定有粮’,那时难民哪管许多,暴行顷刻展现,你一百五带刀巡卫可阻这疯狂之势?”
“等难民发现张家确实无粮,为时已晚。不但自身,连累族人一起,你怎对得起把家族交给你的上辈?这就是庸碌者所为所行带来的恶果。”
这些话引得张俞深思,第一次开始正视‘大长老’这个职位的分量,心里不由就沉甸甸。
“昏者如何,大又如何?”
“昏者,拒难民于外,以刀兵屠戮敢于冒犯者,这只不过是一时之计。须知饥民饿到极处,命都可以不要,五千饥民只要有一千青壮足以颠覆张家,到那时还是只有灰灰的下场。”
张俞听到这里已经神色凝重了,看似简单的话语却有大道理在内,不禁就追问:“那大又如何?我要怎么做才能度过难关呢?”
第十七章:你不够资格()
“作为上位者,一定要审时度势。你可出粮招募新兵,只招二百五十个,专门挑选难民里年轻健壮的。然后你可提出凡被选上者,其家人都将被带进族内驻地,并承诺吃饱穿暖。若是战死,其家人不但有厚重抚恤,你大可承诺代为抚养。”
“五千难民被抽走了二百五十户,就有了分散之势。届时你就把这二百五十个新兵分派成小队、中队、大队,其间穿插族兵,越细越好,队长全部由你自己的族人担任,这军权就牢牢掌在手中。”
“而新兵因没有后顾之忧,自家又有一口吃的,自会对你感激涕零。届时你就可以起兵,把所有胆敢犯乱违纪者全部斩杀。把那些有着异心的难民全部铲除,你的族田才能保下,才能以此撑过饥荒。”
“而且,这样做不但是为了阻止难民,还可以减少人口。引发暴乱的最根本原因是什么?不就是粮少人多么。”
这一连串釜底抽薪外加借力打力的方法政策,张俞简直闻所未闻,自那之后他就时常反思。所以说,心性的改变并不是毫无来由。只是这些李沫沫他们都不知道而已,张俞也从来不说。
而刘半山和他谈这番话其最核心的本意是,‘概念武装’就是‘粮食’,怎么分配,当然是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若是能点醒他,也不枉他文绉绉地带着古风和他谈话了。
别看‘概念武装’谁都可以修炼,普及化了确实大有好处,但最终会酿成什么样的苦果给自己尝却是谁也没办法预料的事。
想到这里,他就淡淡说着:“你们要做什么我自然不会干涉,我只是来填饱肚子的。”说完径自去了餐桌。
兽族扎虎拉便走上来向他打招呼,脸上带着别扭的微笑,看来还是不太习惯。
张俞神情淡漠,先他一步开口:“能请你让开吗,我肚子饿了。”
那微笑就僵住,旁边苏光光冷冷打量着他,但只一会就恢复正常,笑着说:“剑神大人,这位是兽族下任族长候选人扎虎拉。他一直很想和剑神大人结交,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想必剑神大人不会反对吧?”
听着说话,张俞才看向他,微微蹙眉,还未开口,沈易就抢声道:“外界传闻剑神大人和兽族交好,原来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剑神大人自己的,还是禁楼的?”
此话一出,场内众人族便窃窃私语,看着张俞的目光就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