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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具现-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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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走吧……”李沫沫心中欢喜,却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她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就拉着张俞出了门。

    出门后,走廊里来来去去的人见到李沫沫和一个男的牵着手,这才发现原来是大长老。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鼓掌,还有起哄的声音。张俞甚至还听到:

    “大长老和堂主什么时候结婚啊,记得派个喜帖啊,混点好吃的,哈哈。”

    还有更大胆的:“堂主什么时候生个小堂主啊……”

    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医护堂,出来后,连喘息都顾不上就冲天而起。

    ……

    回到别墅已经是华灯初上,胖子他们都已经到了。说起来,一伙人似乎越来越少,陈越不在这里,胡万钧、马俊文死了。末世一天不结束,他们随时都有再减员的可能。所以趁着还有机会,能聚就聚一下吧。所有人心中都有数,所以一般只要张俞召集了,都不会缺席。

    何弱水今天准备了很多烧烤的材料,就在别墅的阳台上,众人都很享受难得的轻松。师安安也被张俞叫来了,她大喇喇地坐椅子上,等着烧烤吃。

    “也不知道老陈咋样了,我估计丽娟姐已经被他拿下了。”胖子嘿嘿笑道。

    谢怡然和何弱水忙着烧烤,李沫沫也在帮忙,总算不会笨手笨脚的帮倒忙了。像李沫沫这样完美的女人,也是有瑕疵的,厨艺一窍不通。

    阳台上,众人很随意地各自坐着,刘玉璋听到这话,吐出一个烟圈,道:“妥妥的,女人嘛,关键时候还是得看男人。要不为什么下厨的都是女人?”

    这话引得三女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师安安都极为不屑的说道:“那为啥禁楼三个四阶只有俞哥哥一个男的,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刘玉璋顿时语塞,他其实离突破不远了,只是还差了点什么。

    胖子却很是暧昧地看着他,讥笑道:“你咋没把周小雨带来啊,是不是兜不住啊,没事,兄弟在这里呢。”

    说到周小雨,张俞顿时很好奇问道:“她最近没异动吧?”

    “她最近很安分啊,我们聚会带她来干什么?”刘玉璋纳闷道。

    师安安也笑道:“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还没下手?看不出来你那么老实。”

    “喂喂,什么叫我那么老实……小鬼,好的不学学坏的,想当年我也是花丛老手啊。”刘玉璋翻了个白眼,心道现在的小鬼咋都那么早熟啊。

    “老刘是有色心没色胆,这一点,你还真不如队长,嘿嘿。”胖子得意洋洋道,他早早就拿下了谢怡然,比他都强多了。

    “靠,你还真就别激我,回去我就把她拿下……”刘玉璋平时一副挺冷静的样子,其实也受不得激将法。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这话岂不是坐实了他有色心没色胆的事实。

    笑完,胖子好奇的问道:“一直忘记问你,在nj城外,咱们就快一起死的时候,你好像和我说过什么来着?”

    “你们也曾经海枯石烂吗?”师安安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张俞捧腹,哈哈大笑,谢怡然都快笑出了眼泪。

    “胡说……那时候我以为死定了,突然觉得那个秘密一直压在心里,不太痛快。”刘玉璋声音却有些低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记起来了,你好像是这样说的:胖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我老师吗?哎呀,那时候别提多煽情了,后来不是一直有事嘛,都忘记问了,你为啥要杀他啊?”胖子模仿了一下他的语气,别提有多像了。

    刘玉璋又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终于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我的亲生父母,那是因为他们都死了。死在我老师手下。二十七年前,我老师接到一个任务。暗杀一对夫妇,他们是sz市一个研究机构的研究员。那就是我的父母,我父母死后,老师可能是怜悯我,那个时候我才刚出世没多久。”

    “所以你被他收养了?”张俞问。

    “没错,十岁以前,我不断地追问他我的父母是谁,而且一度怀疑他不肯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他偷偷把我抱走。可真相却比我以为的更加残酷,十岁那年,我不小心听到他喝醉酒说的话。”说到这里,刘玉璋又狠狠吸了一口烟,一根烟两口就被他吸了个干净。缓缓吐出后,才接着道:

    “他说,我对不起你……早知道当初不要接那个单子就好了……”他痛苦地皱起眉头,不只一次的幻想,如果没有听到这话,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众人沉默下来,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心中的痛苦。生命里,唯一一个最亲近的老师,却是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仇人。

    “十岁以前,我痛恨全天下所有的父母,我以为我是被抛弃的。十岁之后,我开始怀疑,老师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小心透露了秘密。他其实根本就不会喝酒,那天喝酒完全是个意外。是我买错了东西,把酒当做调料……才会让他醉成那样。他从小就教导我,当杀手一定不能喝酒,酒不但会麻痹你的身心,还会让你的手脚不听使唤……”

    

第六十八章:刘玉璋的过去(下)() 
“之后的几年,他依然手把手地教我作为一个杀手应该做的。记得我第一次杀人,我吐了整整一夜,他就在旁边照顾我,第二天还夸我,说我做的比他好,他第一次杀人不但吐了两天,什么东西也吃不下,而且还尿了裤子。”刘玉璋的脸上随着这些话语变得生动起来,因为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最美好的记忆。

    “我当时听到他这样说,就嘲笑他胆小……他也笑,我们笑了很久,直到我累了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问我说,你喜欢杀人吗?我想了老半天,然后说不喜欢。他点点头,说你已经毕业了,以后我没什么可以教你了。当时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我才明白,很多杀手都是因为喜欢杀人才当杀手,但他们都活不长,因为喜欢杀人意味着他会为了杀人不顾一切,失去理智。”刘玉璋自嘲一笑,等他明白过来,他的老师早已经死了。

    众人已经听入神了,师安安最投入,急急问道:“然后呢?你是怎么和他翻脸,然后把他杀掉的?”

    “安安……嘘…”张俞用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刘玉璋明显处于一种追忆的状态,被打断就很难继续讲了。他也非常好奇后来的事。

    刘玉璋又点了一根烟,这次小口小口的嘬着,随着他的话音,那些袅袅而起的烟挡住了他的面部。阳台的灯并不是很强,所以没人看到他的眼眶有些红。

    “当一个杀手失去理智他离死就不远了。我在十四岁那年明白了这个道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调查我亲生父母的踪迹。而老师对我态度也突然变得极为恶劣,动不动就或打或骂。甚至还有一次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后,还想偷偷把我抛弃。”

    “然后呢然后呢?”谢怡然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听得极为入神。

    “然后我就大哭,拼命的哭……我边哭还边说,老师,我再也不找我的亲生父母了,您快出来啊,我害怕……那个时候我已经杀了至少十个人了,可是我依然害怕。被他抛弃,我突然就觉得失去了整片天空,甚至……整个世界。”刘玉璋的嗓音非常低沉,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众人虽看不清他的脸,却可以感受到那种沉痛。

    “我并不知道他其实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我,听到我哭,又出现在我眼前。他也哭,抱着我哭,他说他很怕死,但是看到我哭突然就不怕死了。我当时只剩下惊喜,完全没有去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众人不再开口,沉默好半晌,他终于继续开口道:“我又开始跟着他到处走,从那以后我就刻意去忘记那段醉话,还有我从未谋面的亲生父母。老师从那以后也不再打我骂我,而是开始传授我江湖经验,叮嘱我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什么样的人不能杀。”

    李沫沫还有何弱水也开始旁听了,烧烤都停下了,虽然每个人都很饿,但更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能我确实天生适合当杀手,他的知识和经验被我迅速吸取,当时我的想法是尽早独当一面,让老师早点退休。两年后,我在业内已经小有名声。有一次我刺杀了一个政界要员,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当晚,老师就买了两瓶酒,说一定要庆祝一下,庆祝我以后可以单干了。那个时候我也很想单干,我想让老师过的舒服一点,就欣然答应。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酒,但我第一杯下肚,体内就绞痛绞痛。”刘玉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大口。似乎这样就能抚平那绞痛一样。

    众人都知道故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直未曾开口的胖子也开口问道:“是你老师下的毒吗?”

    “没错,我看他安然无恙的样子,绞痛让我根本说不了话。我一脸不相信,死死盯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他说,我杀了你亲生父母,你迟早也会杀了我,我只好先杀了你……我从未看过他这样的表情,绝情、冷漠……可能是杀人杀得太多,我想也未想,趁着最后的余力,突然暴起……我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他甚至连躲都没躲,等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刘玉璋痛苦地抓着头发。又是好一阵沉默,众人大致能猜到后面的事情。

    刘玉璋刺完后就昏迷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醒过来第一时间查看老师的鼻息,却发现早已经没了呼吸,尸体都开始僵硬了。他茫然失措,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似的一一浮现。越想,他越痛,然后他开始放声大哭,悔恨、痛苦……

    后来收敛尸身的时候,他发现一封信,信的内容是:

    “第一次看到你哭,我就收养你。第二次看到你哭,我忽然连死都不怕。咱爷俩也算缘分一场,好聚好散。你也不用哭,再哭我也不能像前两次一样回来照顾你了。从小把你养大,我会不知道你啊,下手那个狠……我死了,不要难过,杀了你父母的是我,你只是为他们报了仇。最后,好好活着,越怕死才能活的越久,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份功课……”

    随信的还有当初接任务的详情,而发布任务的就是刘玉璋此前刺杀的那个政界要员。

    故事讲完了,刘玉璋也平复了情绪,张俞咳咳了一声,道:“还没饭吃呢?不如先喝点酒。”

    谢怡然她们忙又去烧烤架前忙活,师安安欢呼一声,大声喊道:“我也要喝酒。”

    “你不行……”张俞从屋内搬出两箱啤酒,喝这个度数低,不容易醉。听到师安安的大喊,直接拒绝道。

    “为什么?我也要喝啊,俞哥哥……”师安安跑过去拉着张俞的袖子,还拉长了尾音撒娇道。

    “未成年……”李沫沫头也不回道。

    “我可是楼主,我就要喝就要喝……”师安安朝她做了个鬼脸,哼哼道。

    “这里没有楼主,只有未成年,哈哈”刘玉璋似乎已经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炫耀似的开了一瓶啤酒灌了一口,还啧啧了几下。

    师安安见张俞死都不答应,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张俞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不忍,只好说道:“安安,只能喝一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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