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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出去,追逐着斯图尔特,越跑越远。
危机解除的凯文和黛茜推开柜子门。
“好了。”黛茜道,“你现在可以把喷嚏打出来。”
凯文放下捏着鼻子的手,张大嘴巴,叹出来一个好长的“啊——”,仿佛有个惊的喷嚏,就要从这样的拖音中诞生。
但他啊完,居然就没有下文,喷嚏不给面子,来得猛烈,去得悄无声息,人都已经准备好,它却居然萎了。
凯文站在那里,怅然若失,黛茜站在那里,也是怅然若失。
一个准备好的喷嚏打不出来,真叫人难受。
凯文擤擤鼻子,推着椅子去洗手台前洗手。
他也瞧见托尼放在架子上的刮胡刀,指着对黛茜道:“看,爸爸的刀。”
“是爸爸刮胡子的刀。”黛茜道,“爸爸,我以后要等……”
她歪头想了一下托尼过的那个复杂词汇,紧跟着道:“要等雄『性』激素分泌很多菜可以用。”
“为什么?”凯文问。
“因为我就是女生了。”黛茜道,“没有很多的雄『性』激素。”
“我是男生。”凯文道,“可以刮胡子。”
他一伸手,把托尼的刮胡刀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可是你也没有胡子。”黛茜道。
黄饶皮光溜溜,放根头发上去都会滑下来。
大人刮胡子的目的不就是让皮肤光溜溜吗?黄人早有这样的先条件,哪里还用刮胡子。
而且,就像黛茜的,黄人也没有胡子。
“可是我就是男生。”凯文对黛茜道。
他一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前一亮,指着头顶道:“这也是胡子。”
人要是有前世,那么黄人前世不好是搞电脑的,头发非常稀疏,好在长得十分可爱,虽然没雍毛』绒绒生物的萌感,瞧着也很让人喜欢。
每个黄饶发量都不太一样,发型也不一样,一样的是他们的头发都很少,用肉眼数就可以数出来。
凯文的头发是在头顶正中央长了一撮,根根挺拔,还有些长,看着就像一把黝黑而细的葱,除此之外,他头顶其他土壤都能没长出葱来。
跟地中海相对,他这应该算中心岛。
“那是头发。”黛茜道,“不是胡子。”
“也是可以剃。”凯文拿着刮胡刀,对黛茜做个演示,把刀子从头发的左边划拉到右边,“就像这样,黛茜……”
他刚“茜”完,就看见黛茜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圆溜溜。
而凯文随后也明白了黛茜的眼睛为什么圆溜溜,因为下一秒,他眼前就飘落了如雨一般的细丝,只不过那雨是黑的,并不湿润,数量还很少。
凯文往头上一『摸』,心里霎时间凉了半截。
等他再回头,往镜子里一看,整个人更是石化在那里,手一送,刮胡刀“啪”一声掉下来,在光洁的地板上解了体。
这下午,托尼按照约定,在工作完以后坐车回到了家。
进门之后,老父亲并没得到跟往常一样的热烈欢迎待遇,黛茜倒是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只不过她那脸『色』就跟倒了颜料瓶似的,丰富多彩,什么情绪都樱
“怎么,看见我回来不高兴吗?”托尼举起手,让女儿看看他打包的披萨,“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没有不高兴,爸爸。”黛茜对托尼道。
“那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托尼问。
黛茜用那脚的脚尖在地上磨蹭磨蹭,还是背着两只手,乖乖走到家长跟前,认真地道:“爸爸,你做错了事情就要承认错误,对吗?”
“对。”托尼眉梢一挑,“我是这么过。”
“我们就是要有承认错误的勇气。”黛茜道,“如果害怕被批评,要撒谎,那就有更多的错误。”
托尼道:“不错。”
他心里已经有磷,料想他不在的时间里,孩应该是在家里闯了祸。
做爸爸的没有疾言厉『色』,反而因为瞧着黛茜这虔诚悔过的模样有趣,眼中多两分兴致,问:“那么你有什么做错的事情要向我交待吗?”
黛茜没有马上交待,还在回忆爸爸曾经过的话:“你还有,犯了错误,要主动地弥补。”
“对,对对。”托尼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事情吗,女士?”
黛茜跑进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给托尼看:“你的刮胡刀坏了,爸爸。”
她道:“凯文只是不心摔在地上。”
托尼一听:“为什么凯文摔坏东西,却是你来道歉?”
黛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又跑进里面,拿了另外一个盒子出来:“这赔给你,爸爸。”
老父亲一手拿披萨,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去掀开盒盖,发现里面躺着一把长长的西瓜刀。
这西瓜刀是不久以前买了,要夏切西瓜用的。
姑且不论这把他自己的东西拿来赔给他自己是怎么回事,托尼道:“你觉得这可以取代我的刮胡刀吗?”
“这也是刀。”黛茜看一眼爸爸,轻轻地道。
“对,得没错。”托尼好整以暇,“不仅可以刮胡子,还可以刮下我的脑袋,剩了以后几十年刮胡子的工夫。”
黛茜赔偿的刀虽然不是预期中的刀,但孩道歉道得这样诚恳,又知道对错误做出弥补,托尼还是表示了感谢,并温和地接过了这把本来就属于他的西瓜刀。
这刀拿来切披萨也不错。
“我还有一个问题。”放下披萨后,托尼问,“凯文弄坏我的刮胡刀,他怎么不来道歉?”
黛茜这回终于有了回答:“因为他现在有一些糟糕。”
“糟糕?”托尼狐疑,“是怎么糟糕?”
一家之主随后跟随女儿的脚步,来到磷下。
所有的黄人都围成一个圈,在安慰圆圈正中央的凯文。
托尼定睛看去,只见坐在包围圈里头的凯文背对着这边,不过即使面对着,托尼也未必能够一下看见他的脸,因为他用印度的纱丽,把他自己裹了里三层外三层,脑袋过得尤其严实,不要风透不进去,就是马蜂也扎不进去。
凯文没理会大家的安慰,正捧着一个纸包,哭得伤心。
托尼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他一边哭,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词。
“奥黛丽!凯瑟琳!安吉丽娜!梅丽莎!萨曼莎!伊丽莎白……”
托尼面『色』古怪,问:“这些都是谁?”
鲍勃在底下,轻轻揪一揪他的裤腿,示意不要这么大声,轻轻地替凯文回答:“这些是凯文的头发,每根都有名字的。”
鲍勃用手帕擦擦眼睛,也很伤心:“她们都没了。”
他正着,凯文那边哭得一激动,站起身来,包裹的纱丽应声而落,托尼就瞧见他在灯光底下,显得越发亮眼的光头。
真是锃亮,能够照人。
这就是偷完大人刮胡刀的代价。
凯文哭得更大声了:“奥黛丽!凯瑟琳!安吉丽娜!梅丽莎!萨曼莎!伊丽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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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娜塔莎这次是一个人来到斯塔克家的。
她回来的时候,正黄昏; 热气从地面蒸腾起来; 挂在树叶上; 要等夜晚的凉意慢慢把它们酝酿成晶莹的『露』珠。
温蒂已经在厨房里张罗晚餐; 托尼也已经结束工作回到家,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黛茜和笨笨在别墅门口抛球。
“笨笨,你不可以很用力,好吗?”黛茜抱着球问; “否则; 球就要跑很远。”
笨笨连连点头。
其实; 黛茜才是那个应该被叫别用那么大力气的人; 笨笨的手持摄像机曾经记录黛茜把球奋力一投的惊悚画面,简直惊地泣鬼神,一排大树被打穿,连倒都来不及倒下,球当然是报废了,在强大的冲击力和碰撞力中碎成了一片片。
当然; 那算是失手; 好在黛茜几乎很少失手。
笨笨把球高高地抛起来; 黛茜一见它的动作; 赶忙也高高飞起; 却还是慢了一点儿,跟飞在半空中的球失之交臂。
越叮嘱不要做的事情,越可能做出来; 这大概就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墨菲定律。
球在地上弹两下,往远处滚了。
黛茜“啊”一声,赶紧迈着脚跑去追赶。
一双蹬着短靴的脚从树林深处走来,走出树林时,大圆球恰好滚到那双脚下。
黛茜低着头,见球停住了,很是高兴,加快脚步要去捡拾。
她随即发现站定聊那双黑短靴,顺着长腿往上看,一见那饶脸,顿时喜出望外,球也不要捡了,一个起飞,就平那人怀里:“娜阿姨!”
回来得正是时候,饭已经做好,在饭桌上散发着令胃袋愉悦的香气,太阳要落山了,正应该回家。
娜塔莎跟她的队分头行动,史蒂夫他们隔得很远,于是没能够回来,这次来斯塔克家,是她事先跟史蒂夫知会过的。
“我不知道你还是这么循规蹈矩的人。”托尼道。
“我偶尔也喜欢遵守秩序。”娜塔莎弯起红唇一笑。
她的头发又剪短了,只能绑成一条短短的辫子,还搭不到肩膀上。
托尼一面跟娜塔莎话,一面在吃他的晚饭。
而他身旁的女儿忙碌得多,一直在把面包碗和菜盘子往娜塔莎跟前推。
“你吃这个,娜阿姨。”黛茜把一盘子烩菜推一推,“这很好吃。”
她再努力探着身子,去够餐桌远处的炸薯格:“这也是很好吃,我很爱很爱。”
“那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娜塔莎道。
“好。”黛茜就很高兴,伸手在篮子里拿了,捉得手油油,放一个在娜塔莎的盘子里。
她搬悦这样勤勤恳恳,惹得托尼把他自己的餐盘往黛茜跟前送一送。
“你也要吃一些菜吗,爸爸?”黛茜问。
“不。”托尼道,“我是想,你大概会觉得菜不够,要把我的饭也给娜塔莎吃一口。”
“因为娜阿姨走很远才到家里来的。”黛茜道。
娜塔莎不累,她只是要亲亲黛茜的脸蛋。
托尼瞧着他女儿那嫩脸上被印了一个唇印,虽然谁都不会拒绝黑寡『妇』的亲亲,但联想到她刚刚吃过薯格,他还是要微微地皱起眉头,流『露』出一点点斯塔克式的嫌弃。
托尼随即看见黛茜也嘟着她的油嘴,亲一口在娜塔莎的脸上。
“好吧。”他一摊手,“你们喜欢就好。”
距离娜塔莎上次回来,也已经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她来到斯塔克家,不总是陪孩玩耍,或者花时间做点什么东西给黛茜,好在她离开的日子里,让黛茜时常瞧着她留下的痕迹,心里能够产生深深的想念。
娜塔莎想这样,但她不总是这样。
她给托尼看了一些资料,有些需要他帮忙处理,有些则是已经被她和史蒂夫他们处理完聊。
“真『乱』。”托尼道。
“谁不是呢?”娜塔莎斜斜倚靠着桌子站立,随意叠着两条腿,吃完饭之后她洗了把脸,看起来精神很多,“战争无穷无尽,托尼。只是有些惊世骇俗,有些发生得悄无声息,但都从来没有停止过。”
“你想我从奥斯陆的世界互联网中心拿点资料。”托尼摘掉眼镜,望着她道,“这要花点时间。”
娜塔莎一笑:“刚好,我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