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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是万人迷-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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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严九钦扶得又落回了榻上,只见越王从桌上重新端起了汤药,严九钦不敢造次,连忙言辞道:“卑职自己来。”

    “你有伤在身,不必行礼。再说你是替本王挨的打,我喂九钦喝药;自是情理所合。”李如锋再勺了一匙良药;喂到了严九钦那白瓷般的脸旁下。

    严九钦不敢不应从,只张嘴喝下;药汁发黑;自然是苦到发麻;越王被他默默隐忍的模样看呆,不知晃神了几许,想起来才赶忙地从旁取来了糖藕片,严九钦只是抿了下唇,似在自嘲,“无碍,良药本苦,倒是被惯坏了。”

    严九钦不再似刚才躺着,身体前倾,为了更方便李如锋的喂药。他看见李如锋再次勺起一匙药汁,放在自己的唇边耐心地吹拂着,他不由拘谨道:“越王,严某可以自己来。”

    “无妨。母后喝药还是本王喂的,九钦切不要拂了本王的心意,”说着,跟着汤药递上前的,还有李如锋那真切而平和的目光。严九钦只好低头,咽下了药。

    严九钦什么时候都是很乖巧的一个人,无论他心气多高,都掩藏于心底。除了在谋事策局上,其他一切从来不会忤逆李如锋的意愿。尚且在更多的时候,李如锋没有要求到的,他甚至会挺身而出、周全地代他承受一切。更别说是平日里的为他排忧遣愁、消灾解难。

    李如锋想到此,心中更为动情。只见九钦喝药的时候,敛下眼睛,低眉顺眼,瓷匙送上,便张嘴饮下。眉头也不皱一点,面容很是淬玉的那种白。听话得发紧。

    李如锋找出了手帕,探在他下巴上,去为严九钦擦去嘴角的药渍,打趣地提道:“想不到喂九钦喝药,竟是如此赏心悦目的一番事情。”

    严九钦被这听似轻浮的话惹出了几丝笑意来,“你要是见我前几日床上辗转不得、翻身拙笨,你会感觉更引人发笑。”

    “九钦无论什么样本王都不介意,”李如锋继续匙衔起汤液,“你一样风采卓越,”本想说的风华绝代,却词到嘴边,看着眼前如花隔云端的冷艳美人,又换了一个词。

    严九钦笑着轻轻摇头,李如锋见他笑起来的模样,像是料峭三月,冰消雪霁,犹胜一顷桃花映春水。

    两人聊着,药也喂完了,严九钦传唤了一声站于门后的仆从,让他把自己前日刚写好的一册书取出来。

    仆从找出了那书策,恭敬递上前。严九钦拿在手,翻了翻,确认过是此书无误后,又转手交于越王,“越王,这是我前几日写毕的治河策,如今黄河一带涝情严重,现在排灾救险,但不加以措施,年后自会是大旱。”

    越王接过那策论,翻看视之,只见上面陈言:“九河今皆置灭,按经义治水,有决河深川,而无堤防雍塞之文。河从魏郡以东,北多溢决,水迹难以分明。四海之众不可诬。”(选自汉书;沟洫志)

    听见严九钦警言,李如锋不解地问,“为何涝后之年定是久旱?”

    “黄河‘善淤、善决、善徙’,自古到今治河是历朝历代头疼之事。治理黄河在于久,而不在于急。”严九钦慢慢地分析道来,判言和预告道,“今夏河南道、河北道受暴雨持续半月之久,乃发洪涝。今年涝来势汹猛,不复往年。黄河一带天象有异,水涨新高。预计是今年最后一场大雨。明后几年河南河北一带将久经酷炙,不会降雨。天象如此,何况人寰。‘旱则资舟,水则资车’,定要谨防大旱。”

    李如锋听得仔细,不由随着深入而发问问题,严九钦一一解开他的疑惑,后来又指了指写好的书,对李如锋嘱道:“治黄河的捞以及防旱措施,我都一并写在书上。越王只可回去细看之。这里还有一奏折,卑职已替越王写好,越王只需交由陛下。陛下看后定会青睐和嘉赏越王。若是命越王你着手办置黄河险情一事,那是最好不过,这可是集络臣民之心的大好机会。”

    越王将奏折和策论一并收好,站起来对严九钦说道,“卿有治国安邦之才,本王定不负九钦所望。”

    严九钦只答道:“越王金鳞化身,久非池中物。严某只随内心所使,了平生志向罢。”抬起头,看向李如锋,“愿能‘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九钦,”越王只唤着他,觉得他这句‘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些许使得他看起来遗世独立、孑然一身。却又掷地有声地抚在自己心上。

    出了严九钦卧居,门口的刚喂药的仆厮便引李如锋出门的道路,李如锋边走,边想到了严九钦眼下的青黛,边问及仆从:“这几日你家公子是何时睡下的?”

    “回越王,这几天公子都伏案书笔,挑灯达旦。好像是在写书。”仆从回得慎细。

    “他有腿伤在身,是写给本王的治河策吗?”

    “回越王,是的。”

    李如锋停住脚步,身后的仆从立马停下,李如锋转身,望去严九钦所居的方位,只见已经出了庭院,只能望见那在深秋初冬已近凋零的竹子,不由慨道:“你家公子的玲珑八窍,本王是平生有幸才得以交之。”

第109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08() 
越王回去后,特意进宫呈上救河南河北灾情和治黄河的奏折于治元皇帝;并把严九钦替他写的策论也一并交于圣上。

    治元皇帝看了策论夸奖越王“仁悯才干”。看到了奏折里越王提出亲自下河南道去疏散险情的请愿。治元皇帝本就正愁派遣哪位官员;黄河涝情最难料理,不是一般人啃得下的苦差事。越王主动请缨;且高下任心,解决了他这个派遣谁的难题,即大为称赞越王;并派他在某日出发河南道。

    越王还没动身出发去河南;先是收到了严府的喜柬,被告知严九钦与昭阳公主的喜事即在明日。李如锋手放下了红色的柬册;不由片刻沉吟。

    恰巧冯原盛就在身旁;也看到了请柬上的字;观越王李如锋的面上之色,且试探性地问与他:“越王;九钦兄要贵为驸马;你怎么不喜反闷闷不乐?”

    比起旁的心思细密的参谋们;李如锋对于这个向来口无遮拦、看似没心没肺的冯原盛没有太大提防,冯原盛虽是看似鲁莽,却极会见机行事,绝不马虎。

    李如锋实话说与他听:“一朝为驸马,则不得干预朝政,你可知?”

    冯原盛听了忙点头;随声问上:“也就是皇上要禁他插手嫡子之争?”

    李如锋缓缓地说道;“昭阳一向亲近太子;严故畔是太子党的中坚力量。势必要整个严家都是太子一党。”

    冯原盛听了,便假借惊讶,顺带说道:“可九钦兄一向是越王您的人,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他是越王党的事实呀?”

    “怕就怕这许配公主于他严家是皇上的意思,”李如锋话声沉重,“如果是严故畔请求的,倒是无妨。”

    “越王,依我所见,九钦兄心怀远志,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绝不会背弃我们。”冯原盛观摩着越王面上神色,紧在身边地说上一句。

    李如锋只吐出二字:“但愿。”

    严府上下这几天都在扫除和办喜事。严九钦腿伤好了八九,严丞相叫来了严九钦,与他一说与公主婚事。

    弱冠有二,成家立业,是不少男子魂驰梦想之事。严九钦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要娶的人还是当朝被陛下盛宠的昭阳公主,驸马身份更是显赫一时。

    “昭阳为当朝最显贵一位公主,她嫁与我严家算是下嫁。”严故畔如此慨道。“陛下如此赐婚,是看重我们严家。”

    “九钦定当倍加珍惜公主,不让公主受分毫委屈。”严九钦郑声承诺道。

    严故畔只是话锋陡转,话里藏话,“我们严府相来忠君辅政,不做危害圣上和诸位皇子之事。”

    严九钦只垂着眉眼,严故畔望与他,“可老夫不知道吾儿如此管仲之才、蹇叔之能,竟如此去歹毒阴险地陷害太子殿下!”

    严九钦闻声当即跪下,严故畔斥责之声仍在充斥:“老夫平日教诫你三纲都何去了?若我早知你是这事背后的谋划始者,早打断你的腿,免得辱了圣上的庭殿!”

    严故畔捶胸顿足,严九钦怕他年纪尚高气急攻心,立马跪着劝言:“父亲,你打骂即是,勿气坏身体。”

    这句话听不出半点惭愧和悔疚,更是气得了严故畔抓起了堂前藤杖,打在了严九钦跪直的腰上,严九钦伏倒了下去,又咬牙地爬起来,直起腰,等待再一杖。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武死战文死谏。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严故畔怒火烧心,却手有留情,只打了严九钦一杖,“是我请求陛下将昭阳嫁与你的,昭阳是太子胞妹,绝不会容忍你损伤太子,你好自为之罢!”

    说着扔下了藤杖,严故畔拂袖而去。堂前只余下了跪在地上的严九钦。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神情颓然。他想起了日后之景:即使太子登基,严家也不会好到哪去。走狗烹良弓藏,严家一样招受颓损之害。

    明确之举即是抓牢越王,进退得当,严家命运才得以改变。

    严九钦回到了卧居,只见房间被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目及之处,每每是张灯结彩,喜庆红火。

    下人还在房间里出去张罗着,严九钦只走到了新房的床边上,看着铺上的新幔喜帐,红被霞褥,不由伸手抚之。

    他面色方才是被扫的颓色,现在缓缓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心中缓缓有着希冀,再怎么样也不会气馁和颓败。

    金丝缝合的红被柔软得将他一只手陷在里,手上的肤色雪白得就像是枝头挂的皑皑雪松。有下人进出,见了他便连声道贺:“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严九钦微一颔首,心中知是明日大喜之日,人生短暂,一切需朝前看,将来他父亲会向他改变想法的。

    自己也不知,脸上无意间浮出缓缓的一笑。

    这当即让仆人眼前一亮,心胆一震。严少爷一笑,当如昙花现世。

    傍晚未到的时分,严九钦出门置办一事,东巷口未出,便被一仆厮拉住,“严公子,好不容易等到你了。今晚越王在登阳楼为你设宴。”

    严九钦认出他是越王府上一仆人,不解有二:“设何宴?你为何不进我府告知,要在这久候我?”

    “越王怕进府惊扰了丞相,于是便让小人在此处恭候着公子你。”厮仆机灵得很,“至于是什么宴,公子你到了便知晓。”

    “你怎知我会出门?”

    “越王说等不到公子我今晚就别回去。”厮仆贫话道。

    “好罢。”严九钦答应了。

    登阳楼是京内有名一秦楼楚馆,但设宴规格之高,气派之大,不少有名的王侯权贵都会在此设宴会贵客。

    严九钦来了最大一厢房,平日里玩得最要好的越王一党皆聚于此,众人见了明日的新郎驸马到了,便高声祝贺以及手拉着到席位上来。

    这种宴会实在是太多了,纨绔党羽集于一处,玩乐甚多,谈事极少。今天的宴会即是为严九钦要成为驸马庆祝,也是为越王即将下河南办事而送行。

    严九钦到了的时候,越王正喝得酩酊。不是沈施从在旁扶着他,都要歪倒在桌上。

    见了严九钦,李如锋拉过他的手,“九钦你终于来罢。”

    “越王怎喝得如此多?”严九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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