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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许除了我之外让第二个人亲你,”昭阳终于见他耳下的红线消退了,是越王送的药膏起的效,不由伸手抚在他脸颊下,“嗯,好吗,你要答应我,”
严九钦任她抚着自己,垂着眼睫,不敢直视公主的雍容相貌。
“外面狐媚精怪这么多,生怕一个不小心看不牢你你被她们骗了去,”昭阳哼哼地道,伸出了手套在了严九钦脖上,“你抱我,”
严九钦便听她地伸手将她从轮椅上搂起,昭阳贴在他怀中,“你抱我走,”严九钦便抱着她走,还仔细地在她外身上裹了一张薄毯,不过才几步,昭阳便让他把自己放下来,“放我下来罢,夫君。”
严九钦听着这一声“夫君”不由面颊发热,身后的侍女给他推着空轮椅,于是便听从地将昭阳放回轮椅上,昭阳离了他怀里,手尚未从他颈上脱落。
“我舍不得你累,舍不得你抱得我辛苦。”昭阳在他耳中靡靡地吐道,严九钦浑身不敢动,任昭阳抱着他,“怎会累,我还能再抱久些你。”
昭阳嘻嘻笑,“够了,推我去八公主那儿,我可好久未见着她了。待会儿你记得来接我。你不许跟其他女人多说一句话,不然我可要把那女人撕碎。”
最后那句小性子的话,倒是说得并无多大恨,反而是有些气鼓鼓的反做可爱之态。严九钦点点头,“只跟你一人说。”
这段时间来,自从昭阳和他关系缓和后,三申五令不许他跟府内的丫鬟侍女说话,不让他身上有女子的香气,他若是哪一日跟雁儿多说了一句话,昭阳气得对他又捶又恼,眼泪还慌落落地流出来。
把严九钦吓得哄了她好多天,发誓不再与其他女子有多接触,还陪了昭阳好几日才作罢。昭阳对他的转变,也从缓和后开始发生。
甚至卑微地给他穿理靴子,替他梳洗头发,为他穿配腰玉种种,甚至还改口自称,称自己为他的妻子等等。往日在他面前的骄矜全化为了甘愿的卑微和细致。小女人般的口吻,“你若是敢爱上其他人,我就先那个人杀了,再自杀,留着你一个人在世上,你说可好?”将他不敢碰自己的手拉起来,“别叫我公主,唤我昭阳,‘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的昭,‘律候新风,阳开初蛰’的阳。昭阳。”
他启唇,“昭阳”脸上一阵芬芳,他不由错愕地移开了下脸,没想到被捧起来,垂下的睫眼中看见了那张十丈软红中万不如的脸。
“你可要喜欢我,不能让我一个人喜欢着你,那可亏了。”但后来也想,亏也是她心甘情愿之事。
严九钦将她送到了八公主那儿,姐妹一同聊天,欢喜不得,他嘱咐了宫人多照料昭阳,便移步欲回到宴上。
想今晚越王党正在一处秘密审拷着魏舒,相信今晚后她定能招供,太子密谋魏合田造反之事明早就能揭发,这次是彻底治死了太子的罪名。
想到此,更要今晚慎行慎言,万不可出了差错。预备回到宴席上,正远远地便看见了人群中被祝酒的越王,严九钦心下一喜,想信步走去。
却眼前出了数个人影,带首之人正是郑致士,此人正微微一哂笑地对他道:“光禄大夫,太子有请。”
一间房内,李琮看见桌上像是喝醉了的人,只见他伏在了玉石镶嵌的圆木桌上,面颊未带上润了酒气的红,气息安稳着,只是双眸阖上了。
只披着雪色的衣袍,身段就像是月下桂枝的柳,叫他细细盯紧了他的后脊和细腰,衣袍上还带着刺绣的暗纹,一幅花鸟兰竹的纹路。
手上把着刚从他身上摘下的腰玉,只看见上面是个玉琢的钦字,配以了蝙蝠和竹的雕刻,玉质是上好的汉玉,佩之多年了,稍有些边角碰损。但不影响显示出这个人的身份。
李琮将腰玉扔给了一个宫人,那宫人把腰玉接在手中,李琮面色阴沉,手里捏了杯酒,缓缓地饮了一口,眼睛一直看着面前伏在了桌上的人,“去吧,交给李如锋,他自会做出选择的。”
宴席上,李如锋正与某个臣子交谈着,冯原盛正附耳上来,李如锋面色一缓,移出了几步,只见一名宫人,双手呈交上一枚东西。
冯原盛拿在手上递给自己,只见是一枚腰玉,李如锋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个“钦”字,面色徒然一变,呵斥那宫人怎么回事,谁让他拿来的。
宫人没想到越王如此盛怒,只惶恐地垂身卑膝地地重复着别人教给他的话:“他要您做个选择。”
冯原盛见状,心中也猜得八九不离十,立马将沈施从叫了回来,沈施从过到来的时候,李如锋面如土色,冯原盛立马对他说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宫中搜索严兄。”
李如锋哂了一声,“想从李琮手里找回他,哪有这么容易。”
沈施从看见了李如锋手里的腰玉,方又听了冯原盛的猜测,知道了李琮是想要用严九钦换回魏舒。
魏舒一旦招供了,太子将是覆灭之灾。
太子一朝被废,收成的即将是越王。这是千钧一发之刻,沈施从意识道事情的严峻性和刻不容缓,抬起了面容,劝话吐在开头:“越王,”也不再试探越王的心意。
他知道李如锋一向与严九钦关系亲密,甚大有无九钦他不独为王之意。这种关头,越怕李如锋会摒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而去换严九钦。
“此乃非常时刻。”沈施从一字一句地警劝他。
冯原盛听到沈施从这话时,大抵知道了沈施从是抱何想法。其实孰轻孰重,不用掂量都知道。但是沈施从敢说的,他不敢说。江山和严兄,只能放弃一个。
李如锋面色难看,缓缓地叫住了沈施从,“非常时刻?”
沈施从面不改色,躬身拱手,郑重地道:“万不可在此刻错失良机。”
李如锋砸下了杯子,瓷玉的杯子犹如雷似炸开在了沈施从的脚下,沈施从不为所动,依旧拱手卑腰,“越王,您可是过了今晚就能成就宏图霸业的。”
李如锋心似被草绳割扯着,怔怔然地,“你在说什么?”自己心中纵是再清楚不过,旁人的劝诫,却像是锥刀刺在胸口。
“越王不该、不能在这个千钧一发之时前功尽废。”沈施从严正词义地道,这每一句都敲在了越王的心上。
李如锋方才宴席上得知在拷问魏舒即将功成业就的面上喜润之光一扫而荡,只剩下了惨淡之色。
冯原盛见李如锋难以决绝,出言缓解此时僵持的局面道:“不如再等一等,手下已经全派出去找严兄了,他定在附近,不会离我们太远”
“现在不是找不找到九钦兄问题,而是越王是做出牺牲的时候。是舍江山救美人,还是弃美人要江”明白人都能看出,严九钦之于李如锋是什么身份。严九钦皮相何等一美人,没有人会信他严九钦单凭着才识能爬到越王身边这么近的地位。其中细节不言而喻。
话没说完,当即响起一记响亮骇人的掌掴声,沈施从重重地往旁边踉跄了好几步,几差摔倒,冯原盛震惊不已,又见沈施从面色惨白,仍不改其色,踉跄地走回越王面前:“越王,越王党的生死亦在您一念之间。我已听太子抓住了前仆射大人的把柄,可诛我们越王一党十回。”
第132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31()
李如锋面色如故;只默不作声。沈施从铮铮正声;说着“扑通”地跪了下来:“越王;错过这次机会将再也难绊倒李琮了!”
冯原盛见状不由地上前劝李如锋:“越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把严兄找出来。”
李如锋无视沈施从几乎快声泪俱下的规劝,望着御花园后的一方内河;暮色周合;内河上花灯荷华;亭亭灼灼。河边还传来了王侯儿女的嬉笑悦悦声。
谁不知道这是千载一时的绝好机会;谁不知道错过这次恐怕再难有下一回了。这是绝佳的天时地利人和;但,但!李如锋看向高处,命如此。颓声地对冯原盛说道:“放了魏舒,我只求他平安。”
最后二字;说得极为轻淡;却是肝肠寸断。
“越王”冯原盛震惊,不由地失声错愕。
跪着的沈施从再无声响,面上已是一片死灰之色。犹如是浮萍最后一次飘于河面上之感。
房间内,伏在桌上的人动作如最初,肤色紊白;恰像是铺了野外的一层雪般。唇若激丹,颈细如一折就断的萱枝。
李琮将那人的手臂抓过来;将他整个人拥过来;揽住他的腰;发现他的腰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又不如女子那般柳枝细,反而是柔的,一把揉进了怀里。
方才拿过了他的腰玉,手上留了一阵淡淡的香气,不像是女子涂的香蜜,有种冷淡的,犹如雪松的味道。
李琮揽住柔弱无力的人,捏住他的颈,埋头在他脖窝间嗅,果然闻到了一阵若即若无的冷香,就像是冬日寒夜外的兰草。
他无力地靠在了自己身上,平日从未见过他此时这般随自己拿捏的模样。即便此时对他做什么他都难以反抗。但是自己清楚得很,只有在李如锋彻底失败再无翻身之日时,自己才能对这位严美人“恣意妄为”。
李琮承受着他身体的重量,并没有一般习武之人的体重,反而更多的文臣的气息。李琮玩过男人,自然知道那些长得好的状元或文官是怎么个身段滋味,不像是楼馆里的雌雄莫分的小倌,女声女气地叫唤着。
但他怎么也不能想象,这位鼎鼎有名的丞相之子、治元红人,号称是越王党第一军师的严九钦,在他身下是怎么个承欢辗转。
想到此,更加用力地捏开了怀里的人的下颚,只见他唇薄得紧,就像是海棠的胭红,细细地在自己手指间。
手里一杯烈酒就喂进了小嘴里,流出了一番来。李琮用手给他拭去了留下嘴角、下巴的酒液。
怀里的人毫无反应,“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倒是觉得着呕酒就像是垂泪,一点一点地擦干了他颈上的酒水,发觉这个人奇得紧,沾了一丝酒水,脸颊便开始发红,倒像是倒映的昏天色。
这个人李琮觉得心里对他奇怪极了,明明策论政事上恨得他发紧,平日越王党使得阴谋诡计全拜这个人所赐,恨不得将他剁开,却在见了他后,或是朝他脸看去一眼,恨得更加咬牙欲碎,却是不想杀他,倒是想他学狗那样地伏跪在自己身下,想各种羞辱折磨他。
心里犹如万千蚂蚁咬噬着,非要听一声他那咬紧银牙唤出的喘声。
李琮审视着怀中不清醒的人,将大手探进了他脑后的青丝黑发间,捏住他的后颈,将他抱起来些,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快了,解决李如锋后你就随我怎么处置。”
昭阳一晚上都没等到严九钦来接自己,便自己坐着轮椅去找严九钦了。宴席都散尽了,最后也没有看见严九钦的影子,昭阳不禁担心,她自然不信是严九钦抛下她,想着他肯定有事情耽误或者酒醉在了何地没人扶他回去。
一路辗转,后山庭院甚至宫房都去过了一遍,最后看见准备起驾回东宫的太子李琮,便叫唤了他一声“皇兄,你可见着我驸马了?”
李琮闻声,回身看了许久,才在阑珊的灯影中见着了轮椅上的昭阳,他知道前些时候昭阳出了意外毁了腿骨,他还令人在皇帝面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