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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书的。”毕德胜不高兴的坐在了沙发上。
原来肖潇是利用了这件事来约他见面,那我们也只能顺杆爬了,先是聊了聊灵魂作品那些死人骨头的来源,跟着才进入主题把胎儿玻璃球的照片递给他看。
毕德胜看到照片人顿时就陷入了呆滞状态,像是陷入了回忆,拿照片的手不知不觉的颤抖了起来,很明显他认识这些胎儿玻璃球,不过他的回答就出乎我们的意料,只见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下照片,说:“原来你们不是为了灵魂作品来的,不过。。。。。。呵呵,这胎儿玻璃球的工艺虽然不错,但不是我的作品。”
小鬼正要戳穿他却被我暗中阻止了。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没有我就不留你们了,我手头上还有一件重要作品要完成,下个月要代表国家参加里斯本国际工艺美术艺术节,时间很紧迫。”毕德胜站起就要送客。
从他不屑一顾的话语里我能听出他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我想了想站起说:“毕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感谢你配合我们调查这起谋杀案。”
礼节性的握手后我示意小鬼离开,小鬼有些不解,但还是跟我走了。
我们出了工作室后门立即就被轰然关上了。
小鬼急道:“易哥,为什么不追问他,他明显知道这些胎儿玻璃球啊,有很大嫌疑。”
我拍拍小鬼肩膀说:“你太年轻了,欲擒故纵懂吗?他有心隐瞒我们再怎么追问也没用,等着吧,我们突然拿着胎儿玻璃球的照片出现,我又故意透露是想调查谋杀案,已经让他有戒心了,这一趟肯定有收获,但要耐心点。”
小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津南众创园门口坐在车里等着,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果然看到毕德胜开着车子出来了。
“还说自己忙着做重要作品,有问题!”小鬼说。
“别废话,还不跟,别丢了。”我示意道。
小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发动车子开了上去。
我们一路跟着毕德胜的车子,小鬼跟踪的技术很专业,时而隔着出租车跟,时而绕到毕德胜前面去开,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毕德胜的注意。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跟踪毕德胜将车停在了城乡结合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内。
“奇怪,根据资料他不住在这里,应该住在政府奖励给他的绿洲花园小区才对,那可是兰津政府专门为奖励有重大贡献的特殊人才兴建的。”小鬼嘀咕道。
“这说明他的问题更大了,以毕德胜今时今日的成就,狡兔三窟没什么奇怪的,赶紧下车跟。”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们俩偷摸跟进了小区,毕德胜进了三栋A单元的楼道,我们没有马上跟进去,因为这种老小区的旧楼从楼下就能看到去几楼了。
毕德胜上了五楼开了左侧住户的门进去了,等他进去后我们才进了楼道,摸上五楼,一左一右靠在门边,只听房里传出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毕德胜在砸玻璃!
“在毁灭证据!”小鬼说着就掏出了枪做准备,把我吓一跳,瞪眼道:“你掏枪干什么?”
“我感觉有危险。。。。。。。”小鬼紧张的咽着唾沫。
“快收起来,万一被人看到。。。。。。操,麻烦了!”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瞥见六楼和五楼的楼道拐角处站着一个手提垃圾袋准备下楼丢垃圾的大妈。
大妈不住颤抖,盯着我们,浑身颤抖,有些不知所措,张嘴想要喊叫了,小鬼没穿警服对方压根不知道他是警察,没准以为我们是歹徒了。
小鬼赶紧掏出证件亮了亮,然后把手指放到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过太晚了,大妈还是喊出了声来。
与此同时屋内的砸玻璃声戛然而知,我知道不妙了,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脚踹开了门,小鬼迅速端着枪冲了进去。
我进去后看到客厅里一地碎玻璃,还有散落的干燥胎儿小尸体,几个还完整的胎儿玻璃球在地上滚动,毕德胜手握铁锤呆呆的站在那。
“毕德胜,你涉嫌谋杀,现在要拘捕你,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小鬼吼道。
小鬼手中端着枪在轻微颤抖,看的出来他是第一次这么正面跟凶手对峙,非常紧张,我站在小鬼身后也紧张的不行,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影视作品里才有的事。
毕德胜面无表情看着我们,慢慢松开了手,在锤子落地的瞬间小鬼一下扑了上去,将毕德胜直接扑倒在地,将他的手反拧过来,掏出手铐给拷上了。
直到毕德胜被手铐拷上我才松了口气。
刚才大妈的喊叫和我们逮捕时发出的动静,早把楼里的住户惊动了,房门口已经围满了好奇的群众。
毕德胜说:“警官,我要求戴头套。”
即便是犯罪嫌疑人也有隐私权和人格尊严,这要求他不提我们也该满足,更何况他好歹也是名人,小鬼给毕德胜戴上了头套,暂时控制在房间里。
物业的人也赶来了,协助我们疏散了楼道里的群众,我代表清河支队联系了辖区的派出所民警,等他们来了封锁了现场,我们才放心押着毕德胜回了支队。
肖潇得知我们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已经在支队门口准备交接了,等毕德胜被送进审讯室后肖潇突然就发飙了。
“你怎么搞的,完全不按程序来,万一发生了危险谁负责,还有小鬼,你应该对程序很了解,为什么这么冲动?抓捕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私下行动?”肖潇气愤道。
“对不起师父。”小鬼委屈的低下了头。
“不关小鬼的事,这是我的决定,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汇报了,等汇报完黄花菜都凉了。”我说。
肖潇瞪着我直喘气,我不屑的转过了头去,不想搭理她。
肖潇生了一会气就作罢了,然后通知了技术队到小区去取证,接下来就是对毕德胜的审问了,他是逃不了了,在现场的那些胎儿玻璃球是最大的证据了!
我要求参与对毕德胜的审讯,肖潇同意了,不过我只能作为旁观,主审由肖潇和小鬼负责。
审讯室里毕德胜一脸无奈,时不时发出苦笑,我注意到他的眼角还有泪水,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第22章 艺术和爱情()
肖潇把从棺材里发现的胎儿玻璃球摆在了审讯桌上,指着墙上的几个大字,严厉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强调了吧,这几个胎儿玻璃球是出自你的手没错吧?”
毕德胜神情黯然的点点头。
“那就老实交代,死者的具体身份、你为什么要杀害死者,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塞进棺材沉到森林公园的人工湖?请把整个作案过程说清楚,不要漏掉每一个细节。”肖潇双手叉在胸前正色道。
毕德胜抬起头有些愕然,问:“警官,你说张晨死了?”
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受害者叫张晨。
我纳闷了下,毕德胜的反应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不像是演戏演出来的。
小鬼皱眉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证据就在这里,抵赖是没用的!”
毕德胜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哭喊着要见张晨的尸体,肖潇不为所动,毕德胜最后失声痛哭,导致审讯没法继续进行,无奈我们只好先退出了审讯室。
“这事有点不对劲啊,毕德胜不像是在演戏,他好像不知道张晨死了,难过的情绪是真的。”我嘀咕道。
肖潇眉头深锁道:“你说的没错,以我的经验判断毕德胜确实没演戏,真正的悲伤是很难演出来的。”
小鬼插话说:“可证据就摆在这里,由不得他抵赖,而且易哥故意提到是谋杀的时候,他马上就回小区去毁灭证据了,只有凶手才会这么干,他如果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干?”
肖潇回答不上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当中肯定有隐情,人已经控制住了,交代是迟早的事,现在只能等毕德胜情绪稳定了再问了。
我们在审讯室外等着,技术队的人过来找肖潇汇报了下情况,是关于小区那套房里提取到的证物化验结果。
技术队在那套房里提取到了头发,经过化验结果显示跟死者的DNA信息是吻合的,坐实了死者是张晨,尸源终于得到了确认。
毕德胜情绪不稳定没法录口供,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们先去了解张晨的背景情况了。
经过筛查,我们在全国人口失踪档案库里找到了张晨,原来张晨早在五个月前就失踪了,她不是本地人,难怪在本地的失踪人口档案里找不到相匹配了。
张晨,二十五岁,未婚,武汉蔡甸人,在五个月前跟家人失去联系,其父在武汉报案,武汉警方立案寻找,但一直没有消息,被列为了失踪人口。
我们联系武汉警方获得了张父报案时的详细资料。
张晨自幼家贫,高一辍学外出打工,但她一直很上进,从来没有放弃自学,打算参加高考,她在温州鞋厂做过女工,在深圳电子厂当过质检员,在上海酒吧里当过服务员,经济发达地区几乎都留下了她打工的身影,不过她逗留时间最长的却是南方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镇,具体原因连父母都不知道,张晨也从来没提过。
张父的口供显示,张晨是个很乖巧的女孩,从小对画画很有天分,可惜家里没钱培养她,张晨还是个恋家的女孩,几乎每天都会给家里打电话,即便不打电话,也会通过微信跟家里人联系,无论她去哪个城市打工都会第一时间告知父母。
张家有三个孩子,家庭条件很困难,张晨患有先天性阴道闭锁,需要做很多次手术才有可能复原,手术极其复杂,也需要高额的手术费,以张家的条件根本负担不起,所以只能放弃。
从小张晨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性格内向,陪伴她的只有画笔,她甚至不敢谈恋爱,因为她怕被男朋友发现自己有缺陷。
父母觉得亏欠她,所以格外的关心她,在她失去联系超过24小时后立马就报警了,可惜迟迟没有消息,张父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派出所一趟打听女儿的消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然而等待张父的却只能是一具高度腐烂、膨胀得看不清样貌的腐尸,这太残忍了,但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残酷事实。
肖潇将张晨在兰津死亡的消息告知了武汉警方,由武汉警方通知张父来兰津认领尸体,打完电话后肖潇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个恋家、每天跟父母联系的乖巧女孩,有什么理由跟父母断了联络,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嘀咕道。
“不出意外的话只有一个原因,她恋爱了。”肖潇说。
没错,这是最大的可能了,我的脑海里闪过了毕德胜失声痛哭的样子,该不是他吧?两人的年龄有很大的差距,按理说很不合适,不过现在这种可能性却非常大了,毕德胜对张晨的死很痛苦,明显感情很深,张晨性格内向,喜欢画画,有艺术方面的爱好,毕德胜那扎马尾、留络腮胡子的艺术气质,能吸引张晨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眼下就只能等毕德胜平静下来了。
等待是煎熬的,好在很快毕德胜就主动提出要见我们。
我们返回了审讯室,毕德胜情绪相当低落,在他的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