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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谁不害怕!”安然心里这样想着,却并未说出,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荀阳子打了个哈欠,继续问了一个让安然恍然大悟的问题:“换个角度想想,就算你拥有无边道术,能降服一切鬼怪,但当遇到能力远超于你的魔时,你心里会从容不迫吗?”
安然被问的一怔,耳畔荀阳子的声音还在回荡:“记住,卫道者心怀天下,以助万物安居为己任!文道宣抚天下,武道驱鬼除妖!无论何时都不要为自己寻找借口,你有你的职、劫、福、祸,蓝衣门道君没有孬种!做到心正,你就会发觉这世上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无所畏惧!”
安然明白了,这位看似大咧咧的师父昨晚是在用特殊的方式向自己阐述一些道理,听了师父这番话的他立时如醍醐灌顶。
“现在还怕吗?”荀阳子平和的看着安然。
安然沉思片刻,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老道士心满意足的抚了抚颌下白须,随即摇手打了个响指,下一刻,整个房间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本破败不堪的宅院宛如蜕变般被焕然一心的庙宇所取代,氤氲怕人的天际也变得艳阳高照。
只是片刻的功夫,这里便成了一座清幽明亮的道观。见此情形,安然不禁打心底对荀阳子道长生出一种敬意来。
荀阳子自袖间拿出两本蓝皮书递给了安然,安然接过一看,只见蓝皮之上竖向书写着个大字:《帛衣心法》、《六注玄学通修典籍》。
安然翻开书页,仔细观看起来,荀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之前嘱咐道:“明年法术恢复之前,你就每日品寒虾、钻道典、夜半畅游鬼市以砺心神!”
安然其实还是很怕,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荀阳子怡然自得的去了,自此不见踪影。接下来的日子,安然白日静心参道,研习道典,夜晚便去道观门外的鬼市转上一圈,久而久之,即使没有法力,再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脏东西时他也已经全无惧色,平常的就好像家常便饭一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个月,师父荀阳子又出现了,这一次并没带回什么大道理,而是告知了他一个很振奋人心的消息由于他进步很快,所以得到了五天的假期离开这里,最重要的是,在临近的一个小村庄里,母亲和姐姐安宁正在那里等待他。
安然满心欢喜,小脸上乐开了花,立马便收拾好东西和师父一道离开了“玄清观”,赶往那个叫做印岭村的小村庄。
令安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那里等待他的不但有母亲和姐姐,还有一些让他说不出是惊奇还是惊讶的事物。
第13章 13:窗中人()
这天一早,荀阳子道长便带着安然踏上了去往印岭村的路途,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坐绿皮车,更没有乘坐那种比牛走得还慢的木铁结构四轮轿车。
或许是因为安然的表现太好,这次老道士竟然破天荒的邀请他一道体验了一把新型非机械的交通工具仙鹤。
没错,那确实是仙鹤,安然擦亮了眼睛也不敢相信,回想起之前几百年的上清宫道官生涯,最有面子的一次也不过是跟张天师借了一朵云彩,代价就是帮四大天师打扫了一个月的上清宫。
这次不同,老道士荀阳子没有他求,只是想让年幼的土地能够尽快和亲人相聚。安然心里不禁赞叹,师父这个东西,还是亲的好啊!
坐飞机的感觉安然他叔安德烈很有体会,假如他老人家那次活着回来,估计得逛遍整个城区宣传自己的心得体会,但安然此刻却享受了比坐飞机更优越的待遇。
安然从老道士那里得知,这只体型比其它同类大出数倍的仁兄是北方鹤王,曾经是个美男子,后来因为调戏了佛祖的母亲孔雀王后而被判上斩仙台,幸得荀阳子师祖杨天师出面才逃过一劫。
得救的鹤王本着滴水之恩涌泉以报的态度,许诺为奴为马坚持服侍上清派八百年,而今年,是第七百九十个年头。
坐在鹤王的背上,安然放心大胆的鸟瞰着天下,仰视天外,甚至还和经过这里的飞鸟和“巨鸾”打打招呼,那感觉,别提多兴奋、刺激了。
半个时辰后,鹤王将一老一少二道放到了印岭村的南山上,辞别荀阳子之后便长鸣而去。师徒二人走在山间小路上,安然顺手摘下一根垂直的蒲草,一边用手拨弄着一边好奇的问道:“师父,那个印岭村的名字怎么这么绕口?”
“你也感觉出古怪了?”
“嗯,读起来很别扭,好像内有深意!”
荀阳子淡笑一声,回答道:“印岭、印岭,阴灵也!”
安然不禁哑然,担忧的道:“这么说的话那我母亲和姐姐岂不是很危险?”
荀阳子看着安然一脸的惊慌,赶忙安抚起来:“放心吧,那里住的都是活人!其实印岭村并没有玄清观附近的鬼怪聚集,百姓也安居乐业,只不过那里的人死后不能全身土葬!”
“为什么?”
“此地水土不合,坐西朝东,白日虽阳光明媚却被村东水杉林隔绝,是个十足的八煞位!这样的地方宜民居,忌尸埋入地,如不承火而化,随水而游,其尸必变!”荀阳子讲的耐心,安然听得真切。
辗转之间,二人便来到了村口,进村之前,荀阳子照旧例到土地庙上了柱香,求了一道平安符为安然带上,并嘱咐这个小徒弟道:“小子,你一定记住了,到了晚上戌时之后千万不要出门!”
安然有些不解:“为什么?”
“我刚刚算过,你们一家人安身的小店后身煞气很重,应该有邪物作祟,最重要的是你那条没复位的手臂,常人无法看见,但阴灵却看的一清二楚,若是夜晚阴气重时出门恐怕会被那些孽畜当作是同类,万一缠上你,这几天你就有的受了!”
安然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赶忙连连应诺下来。
“好了,等下送你们母子团聚之后为师就先赶回去了!”
一听说师父要走,安然不免有些诧异,看着他那张疑惑的小脸儿,荀阳子俯下身子解释道:“为师还得回去看护玄清观,顺便为你再腌一些寒虾,五日之后午时,鹤王会来接你回去!”
安然心里明白,闹不好师父还在因为母亲那一巴掌生气,这个小老头哪儿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太过小气。
荀阳子临行前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递给安然,叮嘱道:“徒儿,这里是一枚淬火玄铁令。一定要好好保管,如果这几日有了什么危险,直接取出它含在舌头底下,到那时你的法力就会重新回来,不过切记不可多用,否则会影响你日后的法力恢复!”
“徒儿谨记!”望着荀阳子远去的身影,安然深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感,虽说这一世穿成了小孩儿,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从今往后,他都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
穿过一条小路,一片麦田映入眼帘,远处的一条村落影影绰绰的显现在了眼前,那便是安然的目的地印岭村。
安然进了村子,经过左右打听终于知道了母亲和姐姐所在的客舍,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亲人,他幼小的身子便恨不得长出双翅膀飞过去。
安夫人母女租住的客舍有着一个很醒目的名字,“秋菊人家”,在这个小村子里,对于这个客舍人们可谓耳熟能详,不是因为他多么有名气,而是这里的牌匾上拥有两朵方圆百里最大的菊花!前后门各一朵,金黄的色度足以闪瞎人们的眼球,到了傍晚之后更是黄彤彤、金灿灿,大有美不胜收的韵味!
安然顺着指引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这家客舍的后门,根据当地人的说法,这家客舍的老板是做药材生意的,后门是店里伙计装卸储存药材的所在,一般这个时间段都会开着,不巧的是今日后门压根就没开。
安然仿佛卸了气儿的皮球一样疲惫到了极点,看看天色还早,便打算好好歇上一会儿拐到前门去找母亲。
说来也怪,自打安然一屁股坐到了石阶上开始,他便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被别人盯住的古怪感,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人没有一点安全感,抓狂不已。
虽然无法断定那双眼睛是否不怀好意,但安然明显的嗅到,那道目光中充斥着强烈的怨恨。
“总这么被盯着也不是办法呀!”安然刻意微微垂下了头,佯作不经意的用余光向令自己不自然的那个方向一扫,心弦登时便绷紧起来。
在客舍斜对角的一幢住宅楼三楼的窗口处,一道垂头散发做半弯腰状的黑影无遮无掩的悬挂在那儿。这个画面着实吓了安然一跳。
起初安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谁知狠命揉了揉之后再看过去,那道躬着身子半悬在窗口的身影竟然变得更加清晰!长发垂肩,一席紫纱罗裙,脚踝的位置空空如也,甚至可以看到烂裙底上滴落下去的斑斑血迹。
第14章 14:隐形尸()
李铁贲今年四十多岁,人送外号“喷子”,是印岭村上小有名气的恶霸,由于他身形高大体魄强健,还有着十几个为虎作伥的所谓兄弟撑腰,基本上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不少钱花。
喷子兄为自己的定位是这样的:他自幼勤奋好学,对于研究邻家小妹的身体构造这一学科有着尤为独到的见解。长大之后更是尽显“英豪”本色,看到哪个邻居身子弱,就会不计报酬的教授他自由搏击锻炼身体,得知哪家的娘子死了老公,定然会大半夜的跑到灵堂里安抚泣不成声的寡妇,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知牌位上仁兄你就放心的投胎吧,你妻女这里有我呢。
如此之外,铁贲同志还投身于全民减肥的高尚浪潮中,街坊邻里只要谁家的饭桌上的菜太过油腻,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赶到,二话不说敞开肚皮代那户人家消灭掉这些万恶的赘肉根源,临走还只收取一点儿清理费用。
他的功绩远不如此,相较于这些举手之劳,让他最满意的成果是在短短一年之间,他出面解决了至少十五家姑娘出嫁难的问题。
就是这么一个赶超人渣,接近禽兽的男人,将印岭村的秩序搞得乌烟瘴气。有点姿色的少女平日几乎都藏身地窖里,即便不藏,也要紧反门窗以防他的突然造访。
在他面前,大家都会大家都违心的夸奖这位乐于助人、从不让人赶到生活无趣的好心村民做“贲爷”,等到他刚一走远,便又立刻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大声赞扬他三个字“直娘贼”。
这会儿,这位“直娘贼”先生刚刚喝过酒,正和他的下一房夫人,隔壁裁缝铺的老板娘打情骂俏,准备今夜趁着酒兴勾引她过来翻云覆雨一番,可是他老人家绝对想不到,就在他的身边,一双只有白眼儿的怒目正恶狠狠的盯着他。
而这一切,又被安然尽收眼中。
……
尸煞这一物种,若是怨气沉重到了一定程度,再有极阴之所庇护修炼,便可做到尸不腐、形不现的境界。
从那个身影身上散发的气息说明它至少是个厉鬼以上角色,想来去世前死相也是极惨的,至于为什么这只女鬼会悬挂在那里,那应该就是它被杀身亡的地方。师父荀阳子曾经说过这个村子的特殊性,如果死人不化,是极有可能变成僵尸的。
安然眉心紧蹙,他本不想再去看那个鬼东西,来到这个奇怪的村落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