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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位水鬼先生喊了一句:“差不多了,收网!”
接下来的场面就壮观了,水下刚刚收了钱的水鬼们齐上阵,配合着岸上这位兄台一起发力,不用意念,更不用诱导,直接上手。
这还得了!做鬼做到了这个境界也算是无耻无德了。
安然二话不说,一个健步便窜了起来,直奔着这群为祸的家伙奔去,龙韬散人懵了,朝着师父安然大喊道:“师父,你去那干嘛?”
“还不快帮忙!”安然生怕他不来,破天荒的回应道:“拿鬼酿酒的时候到了!”
一听这话,龙韬散人立刻应声而走,齐文正也不含糊,一个猛子便扎到了安然身边。
绿色物体正笑吟吟的看着这群家伙掠人,冷不防身后一记猛撞,安然奔上前去扯着这厮的尾巴向后一拽,龙韬的小瓶便借上了力,片刻的功夫,这位仁兄便被吸进了色彩斑斓的小瓶之中。
岸上岸下都忙得不亦乐乎,水里的水鬼还没来得及将人溺死,便被安然连根拔起,扔到了龙韬的瓶子里,救人险些被鬼拘的落水者趁机跑上岸去,连呛到的水都来不及吐拔腿就跑,恨不得瞬间离开这个鬼地方。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刚刚还欢天喜地的水鬼们便被连根拔起,瓶子装不下了,齐文正和龙韬就用捆的,人得救了,水鬼也全部被拿下了,这片流域算是彻底清净了。
相较于其它为祸害人的普通水鬼,安然对那只绿莹莹的家伙特别感兴趣,便叫龙韬将他放了出来。
“你是个什么鬼东西?”安然一边拧着袍子下方的积水,一边没好气儿的问。
绿色物体干咳了两声,声音嘶哑的回道:“老子你惹不起!赶快放人!”
“呦呵,被抓了还这么嚣张,那我必须问个明白了!”安然坐正了身子,略带玩味儿的道:“说来听听,我为什么吧、惹不起你?”
“哈哈,尚道圣你听过吗!我是他老人家的嫡传弟子!”绿色物体洋洋得意的说道,那话中含义便是你赶快给老子放了,如果想相安无事的话再给爷赔个礼道个歉最好。
“怎么又是那个老东西!”安然冷笑一声,直接对龙韬道:“这祸害留着没用,赶紧把它酿成酒,给我送来!”
一听这话,绿色物体登时就急了,生怕安然没听清,还特意强调了一声:“尚道圣,尚道圣你没听过吗?”
“听过,收了它!”安然的回答让这位兄台差点哭了。
“别,别呀!我怎么说也是个替身指导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安然笑了:“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人?是个人能干出这么恶心的事儿?”
就在龙韬要收复这位替身指导人的时候,安然忽然叫住了他,并问了一句:“你的名号报一下!”
绿色物体喜出望外,大声回了句:“田七!”
“够了,把它收了吧!”安然不再犹豫,先叫龙韬将它收了,然后幽幽的道:“你想多了!让你报声名号不是为了放了你,而是方便以后和你师父算总账!”
安然心如止水,修理了这些东西后,便带着两个跟班走了,他明白,和尚道圣的仇迟早是要清算的,多点证据,就能更好的灭了那位妖道。
不过眼前的安然还得先回家去,明日便是七月半,家里还有很多法事之类的事宜需要他出马。
第75章 :七月半()
断桥之上,秋风瑟瑟,一道倩影怀抱琵琶,孤身一人坐在桥栏之上。
是夜,天空氤氲无比,再过几个时辰便是七月十五了,城区的街道上人影稀疏,连车辆和走兽都少的可怜。
女子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垂顺的搭在香肩之上,一袭紫衣,内罩白纨衣,让人感到纳罕的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看不到一丝生气和欢颜。
七月半,无数鬼魂都提前享受到了祭祀,只有她例外,她没有亲人,原本唯一能让她感到温暖的夫君竟然为了赌债将她卖到了乡下,从此之后,她变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流莺。
与其他同伴不同,她生前揽客分毫不取,也不为享乐,这么做只是想让他的夫君后悔,虽然他看不见,但只要自己的名气大到了一定程度,那个负心汉一定会知道的,到那时,他一定后悔,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这就是一只孤魂野鬼,有些一厢情愿,就在她做好了丈夫满怀愧疚或是盛怒之下赶来斥责自己的准备时,她却发现自己错了,在那个深夜,同样是这座断桥下,她等来了结果,但来人却不是丈夫,而是前夫哥请来的刺客。
“她让我感到恶心!”前夫哥将一柄断刃递给了刺客,面色阴晴不定的丢了一句:“明天我要在晨谍上看见她的死讯!”
直到临死前,她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与卫子辰遇到的那只尸煞遭遇如出一辙,她的夫君欺骗了他,那位玩够了就想闪人的前夫哥在城区物色
了一个高官家的女儿,有权有势,虽然妻子并未糟糠,但金钱和权利的诱惑却也不小。
这位鬼娘子临死前挣扎过,绝望过,甚至爱求过,但却没能得到秦香莲那般奇迹待遇,于是乎,她含恨而亡了,先被玷污,后被杀害。
“这件事你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那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我只是奉命行事!”这是行凶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惊恐中倒下,必然变得异常阴狠,这就是鬼娘子生前死后的变故。
“他在哪儿?”女子停止了啜泣,哽咽着问。
刺客没有回答,而是将条翡翠链子挂在了她的粉颈上,女子注意到那条翡翠链上隽秀的刻着几个小子“舜丰银庄”。
“明白了!”一道寒光起处,血溅三尺,鬼娘子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刺客将断刃扔进桥下水中,借着夜色离开了。
这是六天前的事情,明天便是头七,鬼娘子准备重新出现在了身故的地点,感受着死亡的痛苦,明天夜里,她要让这一切的制造者血债血偿!
……
七月半,白日的天空仍然看不见一丝阳光,小雨婆娑,阵阵冷风拂过,街上寥寥的行人不禁抱起了膀。
这一天整个安家都特别忙碌,天蒙蒙亮,安府上下便开动了,由于棺材店和殡仪馆的生意都很忙,连药铺里的伙计都点过去了,是以大哥安庆
和二哥安谧根本无暇顾及祭祖拜家神的事宜。
安宁是女孩子,终归是个外姓,除了协助安老夫人一同为伙计们做做饭之外基本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安老爷只得带着十来岁的安然和六七名伙计忙活这一切,龙韬忙着为未来师父酿酒破天荒的没有赶来,齐文正又不好隐身干活,万一哪位时运
低的伙计冷不丁看着有什么东西悬在空中向前推进那就麻烦了。
一上午下来,安然便觉得疲惫不堪,就在他杵在门口准备喘口气的时候,一只熟悉的动物却让他为止一喜。
“鹤王?”安然欣喜若狂,负责印岭村和外界运输的鹤王竟然又与自己见面了。
事情远不止如此,鹤王扑打着翅膀着陆后,格格和初雪小两口便从鸟背上跳了下来。
“格格!”安然差异的叫道。
“然哥哥!”又听到了那个久违的甜美声音,安然简直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由于格格不是人类,所以没有普通女孩儿那么多思想拘束,也不懂什么情啊爱呀的,至少在她心里,思念安然是肯定的,而最能表达自己思念之情的方式就是扑到安然怀里,反正大家都是小孩儿,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毛病。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其中玄妙感觉只有安然知道,格格欢天喜地的抱住了自己,自己也很顺理成章的回应了过去,但是心里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咳咳,我们的关系很纯洁!不能想那么多没用的!贫道……”安然的心里荡漾了,只能用这些鼓励着自己,这就是表里不一的典范,十三岁的外表,几百岁的心灵,想不邪恶都不行。
“诊魂医”知道安家今天可能会很忙,便叫了鹤王带上玄天观内其他三个人来这里帮忙,自己则罢市一天负责看守玄天观。
人到齐了,初雪的那位男朋友被安然和伙计们簇拥着干体力活去了,格格则带着初雪去菜市场购置午饭的食材,一群普通人招摇过市都没什么问题,可谁也没想到偏偏在格格、初雪这里出了问题。
……
两个丫头挽着手来到了菜市,不多时便按照安然给出的清单罗列了很多食材,最后只剩下了藕荷还没买,两人便满市场转悠寻找这东西,并最终在一处小桥上看到了一位卖藕荷的老大爷。
就在二人快步赶往藕荷摊位的过程中,冷不防路中心横空杀出了一群人,初雪躲闪不及,直接和开头的一名男子来了个大碰撞,也怪那位先生身体太过干瘦,竟然被个弱女子给撞了个趔趄。
送目望去,被差点撞倒的那个干瘦汉子不禁身材尖钻,长相也够猥琐,尖嘴猴腮的脸上长满了痦子,说话时还一口的大蒜味儿,看那布衣打扮就知道这货充其量只是个狐假虎威的奴才,没跑儿!
“你个不长眼的死丫头,爷我今天……”干瘦汉子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叫住了。
“黄三儿啊,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别得理不饶人了!”声音落处,一个衣着鲜亮,长相也还算俊朗的三十多岁男子迈着方步儒雅非常的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紫袍披发,面带晦气的男子,在这二位置后,还有七八名五大三粗的汉子。
初雪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正打算施礼言谢,却被格格一把拉住,很快的,初雪便发现了这位声音儒雅,衣着大气的人眼神中竟然掺杂着一丝恶念,而在他身后的那个术士打扮的家伙也正操着古怪的眼神盯着格格看。
第76章 :道对道,鬼掠人()
宁氏乃大疆望族,祖辈经营玉矿生意,在大疆可谓是风生水起,自祖上便守着矿山,子孙自然奢靡。
但是到了曾孙这辈,简直就有些无法无天了,而格格和初雪遇到的这位,便是宁家老祖宗的嫡系曾孙,这位长相还凑合的仁兄有着一个很合产业的名字宁石玉。
这位宁公子没有宁采臣那样的高尚情怀和渊博学识,通俗来讲就是穷的只剩下钱了,这位兄弟不仅爱好古玩、田地,还与众多君子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美人。
宁公子真可谓是伪装深厚,前些年在外人眼中这位仁兄从来都以穷人家的小子身份招摇过市,还增加了诸如扎实肯干、值得托付终身等后天技能,在这个有志青年的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便是这位辛勤的青年已经是九个女子的丈夫,十二个孩子的父亲,儿女多得他都认不全,但对于娘子倒是认得真切,没办法,每个月都要像演员一样排档期,长此以往自然而然就每个都熟了。
按照这个罪行,就算将他逮进去判个无期都不解恨,但却一直没人去揭发他,因为这位仁兄的家室和背景,实在没人敢惹。
于是乎,在迎娶了一位位漂亮的娘子之后,他开始玩起了老把戏,自己被抓,或者另结新欢,然后将还没达到糟糠的娘子们一脚踢开,自此置之不理。
据路边社统计,这位宁公子光假田产就有十几处,最后还都是租来的。
而今天,这位宁公子在一次看到